第一百零四章道功初成之運勁伏魔(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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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手!”我猶自怒火未熄,煩躁的吼道。

    “不放,就是不放!”範曉雙張大了眼睛一臉倔強的盯著自己道,說完見我動手去撥開她的手指,便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從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的,就害怕女孩子哭鼻子。自打在暴怒之下一拳把兒時的蘿莉玩伴鼻梁的之上印出了些許血花後,自己那暴戾的老爹便在不斷提醒讓回憶小美女傷心欲絕的哭泣場景同時,雨點般落下的巴掌更是極大的加深了此種記憶的刻痕。所以此刻見範丫頭開哭,我頓時就慌神亂了陣腳。

    想想自己這些脾氣的爆發,終歸是對於身處陌生環境感到恐懼和不適應所致。嚴格的說來,倒也怪不得這丫頭。唉,己之不欲,勿施於人。何必把自己破事遷怒於別人呢!

    想通了這層道理,又見範曉雙痛哭的摸樣,便覺著於心不忍。軟語勸慰道:“對不住了,都是我的脾氣不好,你別哭了行不?”

    誰知道話才出口,範丫頭的聲音頓然提升了八個音域高度。自己根本不料剛才的行為居然成了火上澆油一般。在忍受她不斷襲來的“天馬流星拳”轟擊的同時,心想這種響動怕是外麵的夥計們都聽見了,這些人自然是幫著他們的“財神菩薩”的,小爺這次可算是樹敵頗眾,待會出去肯定要遭受不少的歧視眼光......

    範丫頭此番像是受到的委屈甚大,用了許多辦法居然沒有勸住,好在自己花言巧舌講法手段,已經達到天花亂墜、以假亂真之地步,總算是把她說的是破涕為笑了。

    見著這丫頭片子含笑投來的目光之中,似乎隱含著些許別樣的情誼在裏邊,自己慌忙避開了。心道:“趕緊把這事情一了,就單獨去趙家鋪子辦事去。最好別再見著這丫頭,免得到最後把自己弄成了,抱著琵琶跳井——越談(彈)越深!”

    安置妥當已是到了飯點,先前就打探好了的,於這家旅店相隔不遠有家“太白居”,我們便一同過去。

    這“太白居”聽說是城裏名氣最盛的酒樓,我們趕到的時候一樓已是爆滿,隻得隨著店小二上了二樓就坐。引路的夥計待我們落座,叫來茶水後便告辭去了,我便喝著茶水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這座酒樓的二樓正可觀看臨江景致,廳堂之中雖說分隔出一些懸掛竹簾子的雅間,看起來還是顯得寬敞明亮,木板牆麵上邊還懸掛著許多像是即興塗鴉的書畫作品,整體看去頗有典雅素淨之意味。

    剛好所坐的左麵掛有一條巨大的宣紙橫幅,自己見上麵的草書寫的宛若遊雲驚龍一般,目光便被吸引其上。仔細辨認下才知道上邊寫的是詩仙李白的佳作“將敬酒”,便欣賞著下去: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

    鍾鼓饌玉何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觀察了一會便辨明了筆路,逐字看去時,覺著寫此書的作者在書寫此條幅之際,像是有著滿腔悲憤的意味似的。此刻借著直抒胸臆把勁力訴諸於筆端,在筆墨橫姿間把整個條幅氣勢盡展大氣磅礴之勢態。尤其是那個“鬥”字更是靈動流逸至極,給人看去有入木三分的感受。自己驚歎之餘見落款處寫著“山居狂客”,心道:“看來又是個懷才不遇的秀才所作,從古至今有多少此類人才因故被埋沒,想來確實可惜了。”

    感歎片刻把注意力收了回來,才發現此間落座的人士基本上都是持刀帶劍的,就是沒有攜帶兵器的那些人,看來也是常年在江湖上行走的摸樣。自己想想便明白了,他們都是趕來賀壽的武林中人。怪不得這座縣城裏一向盛名的“太白居”到了此時都是沒有坐滿,原來是人們害怕的緣故。正掃視間覺著有兩人不懷好意的目光投向這邊,轉眼看去原來是來自鄰近不同的兩張桌子上麵。

    此刻我落座的位置正對著江景,見前邊那張桌子坐有五個人。除了背對著那個看不到麵貌外,正對著我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帶著瓜皮帽的八字胡子老者,左側的條凳之上坐著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右手那個人年紀約莫三十上下的年紀,滿臉的麻子顯得麵目坑坑窪窪的。右手鄰桌坐著一個身穿青灰色納衣的胖胖的和尚看不出來年紀。奇怪的是這和尚並非吃素之輩,此刻正一隻腳跨踏在條凳上邊正啃著鴨頭下酒。

    那胖和尚與麻子的眼光肆無忌憚的隻是往範曉雙身上掃來掃去的,顯得頗為無禮。我見範丫頭依照約定,雖然低著頭不想惹事,可忍耐程度已快達到了臨界點,漲紅臉的她此刻連身體都是抖動起來。自己見狀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忍讓為好”,便伸腳在其腿上輕點了一下,範美眉抬眼恨恨的望了過來,在噴出一口氣後,情緒便顯得穩定了許多。

    我們一時都是沒有說話,正在場麵尷尬的時刻,一個圓臉的店夥跑了過來。道:“兩位客官實在是對不住,今日下邊的夥計們都是忙暈了。以至於怠慢了二位,小的在此給二位貴客賠不是,還請見諒!”自己見這夥計雖然貌不出眾卻顯得伶牙俐齒的,很是能說會道。心裏感覺他這些話語很是禮貌得體,便笑著點點頭以示並無怪罪的意思。那夥計見了更是堆下笑來,道:“不知兩位貴客想要吃些什麽?”

    自己正想著隨便吃點東西就行,在還未開口的時候,範曉雙已經發話問道:“你們這裏都有些什麽好吃的菜品啊?”

    那夥計想來是油腔滑調慣了,順嘴便誇下了海口,道:“不瞞客官您說,本店的做菜師傅那是在京城之地也是大有名氣的,可以說隻要是客官您能點到菜名,我們基本上都是能做出來。所以客官您想要吃些什麽,盡管點。要是拿不定主意的話,小的便伺候著給引薦一下,如何?”

    這夥計話音才落,我就見範曉雙眼眉一揚,心裏麵正在感覺不妙,還未來得及阻止的時候,便聽她破顏笑道:“好啊,我們人不多也吃不了許多。唔,葷菜本姑娘就點,生扒方肉、炒木樨肉、芫爆雙條、燒子蓋、喔、在加上芙蓉蟹黃和桂花銀魚兩個吧。”

    範丫頭輕描淡寫的說出這些菜名來,那圓臉夥計頓時眼睛都聽直了。她像是還未在意一般,接著道:“素菜嘛就不點多了,來個糟溜三白、脆皮黃瓜卷和扒翡翠玉扇就成了。喔,還來個什錦煮幹絲湯,好就這些,夥計你下去吩咐著做吧。”說完,見那店夥還是站著不動。拖著聲氣奇怪的道:“你怎麽還不去呀,是不是這點菜名都是記不住啊,真是麻煩!”

    圓臉夥計麵上汗水直冒,腿腳抖動的像是快要站不住了。他聽見催促覺著捱不過去,便苦著臉道:“還請姑娘高抬貴手,這些菜.....確實沒有聽說,實在是......做不出來。”

    “好哇!”範曉雙起身抬手在桌麵上重重的一拍,連茶杯都是被震動的跳了起來。她指著圓臉夥計接著怒道:“你剛才不是說,你們這裏隻要是說得出菜名的,便都能做的出來嘛。現在怎麽食言了,你們店子的招牌是不是掛的太久了,想換換啊?”

    自己早就知道這丫頭,把剛才的怒氣此刻一股腦的都是發泄在了這夥計身上。心道:“看來要是不讓這家夥借機發泄一下,待會說不定會惹出更大的亂子來。再說這夥計自己非要扯虛頭說嘴,也不能全怪人家不滿。算了,靜觀其變吧。”便任其發展下去沒有吱聲。

    那圓臉夥計聽這話說的有些重了,竟然關係到了自己店子的招牌問題,頓時連臉都白了。他一抬手正反重重的抽自己耳光,邊打還邊嚷嚷道:“叫你說嘴、叫你嘴賤、就是欠抽......”

    我見這時間廳堂內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集在我們這桌上麵,心道:“也該差不多就行了”,便抓住圓臉夥計的手,製止了他自殘的行為。道:“好了,也不怪罪於你。下去隨便叫幾個菜,簡單點便行,我們吃了還要趕路呐。”那夥計聽了如釋重負,笑著施禮連忙退下而去了。

    範曉雙瞧著我這麽處理,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氣憤的“哼”了一聲。早見那和尚與麻子自從她報出菜名的時候,看過來的眼光變得慎重了許多,他們不再向著範丫頭掃描,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把貪婪的目光聚集在了我們的包袱上麵。自己心道:“小爺我不想惹事,但並不表示便是怕事之輩。你們這兩個sb要是趕來作死,那就怨不得你爺爺的手段了。”想著事情時,見這丫頭片子還唬著個臉。笑著剛想著要講話的時間,就聽見樓梯口一個聲音傳來:“上麵是客人吃飯的地方,你不能上去,要討飯到別處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