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往情深深幾許 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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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眠再一次上了網絡的頭條,這一回,她的麵容清晰可辯。小說

    那些網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陳眠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麵不改色地點開那些評論,一條一條瀏覽過去。

    水性楊花也好,社會敗類也好,她看著都十分平靜。

    辦公室裏的那些員工,見她與平時無異,便有些心驚膽戰,畢竟是人都會爆發,然而她卻太過平靜,像是在醞釀著一場無法估測的暴風雨,有事情需要她做決策的時候,也提著個膽兒進去。

    而同一時間看到這些報道的袁東晉,幾乎是瘋了一般把辦公室砸了一個遍,把周錦森叫進了辦公室。

    馬上給我處理掉這些食品和照片把那個始作俑者給我揪出來

    周錦森頂著壓力,袁總,這個事情我們無須插手,相反,陳小姐傳出這樣的緋聞對您的形象是百利而無一害

    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出賣她的聲譽來挽回我自己的形象袁東晉冷眼掃來,陰鷙的眼神有些驚濤駭浪。

    周錦森緘默,不敢繼續往下說。

    明天,我不想再看到這些消息,通知下去,最近寶華對雜誌社感興趣,他們若是覺得陳眠的消息更值錢,便繼續報道。

    周錦看著已然盛怒的男人,心有戚戚。

    說到底,他和陳眠結婚的時候,都沒有見他這麽上心過,這會兒婚都離了,反而重視起來,是不是有些找虐的傾向

    可周錦森即使是他的心腹,也不便多說,隻能領著吩咐下去。

    袁東晉坐在沙發上,額前的碎發微亂,心底湧出壓製不住的煩躁,伸手扯掉領帶,這才感覺微微喘息過來。

    指尖的煙灰落在地板上,他摸過了手機摁下那一串許久未曾聯係的號碼。

    沒有被掛斷,裏麵傳來女人溫靜的嗓音,與從前無異,冷漠,拒人千裏之外,有事

    袁東晉微怔,這個女人到底是多倔強,才會不為所動,你沒事吧

    你覺得我能有什麽事

    那些視頻是怎麽回事那個孩子,是誰的袁東晉發現自己的喉嚨繃得很緊,仿佛一掐就會斷。

    他記得沈易航說過什麽孩子。

    孩子。

    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不疾不徐的嗓音淡淡散開,孩子是溫紹庭的,如你所見,他叫我媽媽。

    袁東晉並未對溫紹庭有深入的調查,安排周錦森調查的事情也還沒有結果,你要別人當後媽

    我是離異的殘次品,不是麽

    不知為何,袁東晉聽到她這麽風輕雲淡的話,心卻堵得很難受。

    從認識她開始,她就是一個驕傲的象征,從不允許自己比別人落後,哪怕是男人。

    然而,她卻說,自己是殘次品。

    他像是被人蒙頭打了一棒,有些緩不過來,心口瘮的慌。

    不是我。

    對於他突如起來的一句解釋,陳眠倒是沉默了片刻。

    我知道。忽然,她話鋒一轉,然而,卻跟你脫離不了關係。

    我會處理好。

    無所謂。

    袁東晉手裏握著手機,在眉目之間浮著一層暗黑的戾氣,怎麽也想不懂她到底哪裏得罪了人,以至於別人如此針對她。

    到底是他導致的,還是溫紹庭身邊的人

    陳眠的工作地址已經被一些人發現,沈易航讓她提前離開,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不要回公司上班,更不要再外麵晃蕩,免得被人認出遭受無妄之災。

    秦桑輸入密碼,順利地走進公寓,客廳裏沒有人,推開房間的門也是空蕩蕩的,扭頭就看見躺在陽台躺椅上曬太陽看書的女人,腳邊還躺著一條巨型犬。

    她走過去的時候,牧羊犬警惕地抬頭防備的眼神,陳眠側目,輕輕拍了牧羊犬的腦袋安撫。

    你怎麽來了溫婉的聲音如同那溫暖的陽光,舒服動聽。

    秦桑一身貼身的黑色短裙,依舊性感嫵媚,在旁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睨了一眼牧羊犬,伸出腳輕輕地撓了撓阿牧的下巴,它一臉享受,那模樣落在秦桑的眼底,就是跟陳眠此時那的慵懶一致。

    哪來的狗

    被人寄養在這一段時間。

    秦桑挑眉,不冷不熱地打擊狗的主人也真是不怕你把它給養死。

    講真,以秦桑對陳眠的了解,這個女人是個工作狂,家裏養動物那是不可能的,曾經她把咖菲貓丟給她養了一個禮拜,可憐的咖菲貓差點一命嗚呼。

    用她的話來說,我很忙,哪裏來的美國時間照顧你這隻傲嬌的貓,所以,這誰家的狗這麽命好

    嗯,它沒有你家小卡那麽傲嬌,而且,蠻聽話。

    言則,差點喪命,是她家那貓的錯

    秦桑身體往後靠,靠著椅背舒展四肢,側目睨著一臉恬靜的女人,話題正轉,把網上那些事情給了解了一個大概,袁東晉不會這麽做,然而袁家會不會就不一定了。

    陳眠把書擱置在腿上,單手撐著扶手托托腮,姿態隨意而慵懶,溫淡的笑著,聲音在冬日下午的陽光裏略微清亮,也許,不過他們除了汙蔑我的名聲,就不能動動腦子麽不是裸照就是劈腿視頻,我都膩了。

    秦桑輕描淡寫地道,是挺下三濫,然而,有用就行。

    起碼,她身邊那些人的段數也基本是這些了,整天想著敗壞她這個大小姐的名聲。

    嘖,我都沒有被人揪到這樣的把柄,你說你這麽謹慎,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商場上太好強,得罪了不少人啊巴不得置你於死地。

    不奇怪。陳眠淡笑,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跟你一般活得單純。

    秦桑雖家庭背景有些黑曆史,然而她的出生清白,而且秦全林和秦有天這兩個男人,一直把她護得挺好,也把她養得任性。

    秦桑托腮問:最近我爸跟他鬥得厲害,我這邊估計也是無法幫你追查這背後的真凶了,視頻的男主角呢溫紹庭死哪裏去了他不給你出來澄清一下

    陳眠微微頓住,他在出差。

    所以,你們是做出愛來了

    陳眠無語,秦桑,你真的是被陸禹行那人的齷蹉思想給汙染了不少

    陳眠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來,秦桑眼疾手快看見屏幕上瘟神二字,二話不說把電話給接了起來,完全不給陳眠反應的時間。

    她擴音接聽,男人低沉黯啞的嗓音傳來,陳眠。

    陳眠瞪了秦桑一眼,在。

    那邊似乎有一聲低沉的輕笑,開門。

    啊

    陳眠心尖一跳,一把從躺椅上彈起來,步履匆匆地往門口衝去,打開門,果然就看見了溫紹庭高大的身影,腳邊還放著一個小型的行李箱。

    長風衣將他挺拔的身姿襯得愈發修長,裏頭是西裝革履,英俊的臉色帶著幾分疲倦的神色,有些風塵仆仆的味道。

    真真實實的人忽然出現在眼前,說實話,陳眠忽然心底一暖。

    你不是出差嗎怎麽會在這裏

    溫紹庭瞧著她,女人一頭長發披肩散落,白皙素淨的臉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瞪得老大,簡單的居家服鬆垮垮地,顯得她很瘦。

    你打算讓我站在這裏跟你談

    陳眠這才側身,讓他拖著行李光明正大地走了進來。

    秦桑靠在落地窗邊上,雙手環胸睨著客廳裏氣場冷然的男人,唇邊噙著笑意,淡而精致,溫二少,您這是打算登堂入室

    我跟陳眠有事要談,秦小姐可以先回去。溫紹庭對秦桑不冷不熱的諷刺口吻不予理會,直接把自己當這家的主人,還麵不紅心不跳的,臉皮也是夠厚。

    秦桑挑眉,她的小腳勾著棉拖一晃一晃的,鳳眸憨笑,水光瀲灩,趕我抱歉,我不能讓你著頭大灰狼吞了這隻呃

    小白兔三個,秦桑實在說不出口哇,陳眠怎麽看也不是小白兔。

    一時語塞,找不到適當的形容詞。

    陳眠哭笑不得,剜她一眼,不是說秦叔身體不好嗎你早點回去秦宅陪他老人家吃個飯也好,我這邊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好。

    她這是為了誰

    秦桑也猜到溫紹庭不會把這次的事情放任不管,沈易航讓她過來也不過就是陪她聊聊天而已,畢竟女人都是需要傾訴的動物,然而陳眠骨絡精奇,一般不需要傾訴。

    再者,她多多少少從沈易航那邊聽到了一些風聲,他當麵羞辱袁東晉的視頻她也看到了,雖然是順便吃了陳眠一把豆腐,不過這也得陳眠心甘情願他才能吃到。

    秦桑走到門口,哀怨地看了眼陳眠,為了一個男人趕我,你也不會慚愧。

    溫紹庭神色淡淡地道:旭堯在樓下等你。

    秦桑背影一僵,頭也不回,挺直背脊直接甩門走人。

    秦桑步出公寓,遠遠地就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卡宴停在路邊,她挑眉,勻稱白皙的小腿在風中搖曳成一道風景線。

    栗色的卷發在陽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被風吹亂。

    周旭堯手裏夾著煙,眯著眼睛看著女孩精致美麗的臉蛋,英俊的臉上麵色微濃,唇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

    秦桑站在車邊,俯身看著男人溫潤卻透著冷漠的臉,挽唇輕笑,周少,這是在等我嗎

    男人勾著嘴角,不動聲色,如果我說是呢

    那我就不客氣咯。

    上車

    秦桑也不矯情,繞到副駕上,拉開車門委身坐進去。

    周旭堯的鼻息上吐息著青煙,煙霧籠罩得他的臉更讓人猜測不透。

    秦桑撇過頭,對著他眨了眨眼睛,嫵媚而俏皮,她二十八歲,然而這張過分美麗的臉,皮膚泛著水潤的關澤,飽滿幹淨,若不是身上透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成熟氣質,很容易就覺得她不過是在校大學生。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股幹淨的氣息,介於女孩和女人之間,令人欲罷不能的美麗。

    周旭堯被她的瀲灩的鳳眼勾得心癢癢,驀地棲身靠近她,似笑非笑地問:現在怎麽見到我沒有跑了嗯

    陳眠裝抿唇一笑,一雙眼睛仿佛會說話,流露著無辜的神情,有嗎

    周旭堯低低沉沉地溢出一聲淺笑,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讓她迎向自己,隔著寸許的距離,幾乎要貼著她,沒有

    沒有。

    有事求我

    秦桑撇開臉,掙脫了他的手指,笑靨如花,周少真是聰明人呐

    周旭堯挑眉,笑而不語。

    那周少願意幫我麽

    那得看,你的表現。他語氣曖昧,然而眼底是一片澄明。

    秦桑歪頭,你想要什麽報酬

    你。薄唇翕動,吐出一個字。

    胃口未免太大。

    周旭堯淺笑著:找上我,就不是簡單的事情,我是生意人,怎麽能讓自己吃虧

    我隻是想知道泄漏視頻的人而已,告訴我這個消息對於你來說,應該不難辦吧秦桑把玩著自己保養得好看的手指,這麽點小事,還不配把我自己給倒貼了出去。

    她現在被人控製得厲害,根本就幫不到陳眠,那麽總得知道背後動手腳的人不是搞不清楚敵人,沒有安全感呐。

    那一個吻如何話音剛落,男人已經不問自取,霸道地吻上她誘人的唇。

    陳眠轉身走到一旁的廚房裏給他泡了一杯蜂蜜水端過來,剛下飛機

    溫紹庭坐在沙發上,看了她一眼,接過蜂蜜水,嗯。

    她怔楞,他身上帶著一陣酒氣,又拖著行李,顯然是上飛機回來之前,他還應酬了。

    溫紹庭並不急著開口說話,而是四處打量了一下陳眠的公寓,不大,幹淨明亮得很舒適,女性的味道很濃,甚至能聞到一陣屬於她身上的清香,能令人繃緊的神經都放鬆下來。

    陳眠,他的態度深沉隱晦,抬頭看著眼前溫靜的臉龐,勾唇出聲,我們結婚。

    上一次說要結婚,是在一夜關係之後,那個時候她覺得他是在開玩笑,然而,現在呢喝多了受刺激

    可是,他眼眸深沉清晰,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陳眠這才意識到,他是說真的

    溫先生如果是因為那些照片和視頻,我們可以澄清。

    溫紹庭把杯子裏的蜂蜜水一口氣給喝了下去,甜味席卷他的味蕾,令他眉頭輕蹙一下,你可以理解為因為那些照片我要跟你結婚,也可以理解為我們發生了關係想要跟你結婚。

    陳眠呼吸窒住,可是,我不想嫁給你。

    溫紹庭勾唇,淡淡地笑,除了跟我結婚,你別無選擇。

    盯著他波瀾不驚的表情,陳眠心口有些涼,為什麽是我以你的條件,要什麽樣的女人都有,而我,離過婚,流過產

    溫紹庭眸色說不出的深,蘸了墨一般深邃,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誰都有過去,我不介意。

    他起身,居高臨下站在她的麵前,瞧著她微涼的眼眸,伸手拉過她的手,手指觸碰到那一枚戒指的溫度,菲薄的菱唇勾勒著一道淺淺的笑痕。

    陳眠全身發僵,仰著下巴就在很睨著他。

    可是,她定定看著他,溫先生,我恐婚。

    她可承受不起再一次的離婚的打擊,袁東晉一個已經足夠她清醒一輩子。

    他粗糲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龐,薄繭摩擦帶起一陣奇異的觸感,低下頭,唇瓣幾乎要貼上她,乖,有病,得治

    陳眠被他曖昧又寵溺的語氣撩得呼吸紊亂,你不會是我的良藥。

    不試試,怎麽知道不是他含著笑,繼續蠱惑她,嫁給我,你可以擁有一個聰明的孩子,一個護你的婆婆,當然,還有疼你的我。

    他說的,都是她渴望而不曾得到的。

    如果我拒絕呢

    我跟你都能承受輿論的壓力,然而溫睿不行。他觸碰著她柔軟的耳垂,而且,你經曆過那麽壞的事情和結果,這一場婚姻,再壞也不過就是簡簡單單的離婚,我不會像他那個樣讓你經曆那些。

    你拿什麽保證你跟他不一樣

    他的眼眸蓄著笑,憑你對我的依賴。

    一箭正中紅心。

    客廳裏一片沉寂。

    好。她垂著眸,垂著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著,但是要經過我父母的同意。

    嫁給袁東晉,是她一意孤行,最後卻給父母蒙羞,這一次,她不想再傷父母的心。

    行。他應的利落幹脆。

    另外,隻領證,不辦婚禮。

    不行。他娶老婆,不是偷情。

    陳眠抿著唇,我在乎那些禮節明麵上的東西。

    他娶你的時候不聲不響,然而我卻要告訴所有人。他神情嚴肅而認真,尤其是,我不希望某人還對你又非分之想。

    盯著她溫涼的眼睛,他低低沉沉地溢出笑聲,趁她不備輕啄了一下她的唇,引得她眉頭輕蹙。

    在飛機上沒吃東西,有點餓了,給我煮一碗麵他親昵地說道,我先去洗個澡。

    陳眠覺得,他是不是代入感太強了

    你趕著回來不是要處理那些輿論,而是要跟我結婚

    這兩者可以同時執行。

    瞧見他眉宇上的疲倦之色,陳眠到底顧及他曾經對自己的細心照料,我去煮麵。

    望著她逃跑一般的背影,唇勾了勾,掏出手機手指撥了一串號碼。

    明天全部發出去。

    三十分鍾後,陳眠把麵端到餐桌上,客廳裏靜悄悄的,沒有男人的身影,她轉身進了臥室,卻看見那個男人已經趴在她的床上睡著了。

    陳眠走了過去,俯身湊到他的跟前想要叫醒他,卻看見他眼眶下覆著淡淡的青影,呼吸均勻而平穩,這麽短時間內洗完澡還睡了過去,想必是因為工作趕了進度又匆匆坐了飛機回來。

    陳眠細細打量著他,棱角分明的輪廓,充滿剛毅的男人味,睡著的時候顯得更為內斂英俊。

    最後還是悄悄地退了出去,讓他安靜的休息。

    袁東晉本是下了班過來找陳眠,結果沒有等到她人出來,反而是被陶思然的母親一通電話給叫了過去。

    陶思然鬧絕食,非要見他。

    因著陶思然流產失去孩子,出於愧疚袁東晉把之前那套安置她的房子直接轉到了她的名下,並且給了她一張信用卡。

    開始陶母並不接受他的饋贈和補償,奈何在她的丈夫威逼利誘之下,隻能沉默地接受。

    陶母看見袁東晉,不禁潸然淚下,說不清,所有的苦都眼在肚子裏,不敢說,也說不出,可看見自己的女兒這樣遭罪,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思然呢袁東晉最近生意上出了點問題,又要想著追回陳眠,那邊陳眠又不停地被人潑髒水,陶思然已經被他拋諸腦後。

    還是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不肯出來。陶母聲音沙啞,最近整個人被折騰得愈發憔悴。

    陶思然的繼父看見袁東晉,端著笑,喊得親切,女婿,你來了。

    他這一聲女婿,袁東晉真的是眉頭蹙成川字,幾乎能夾死一隻蒼蠅。

    然而他畢竟是陶思然的繼父,袁東晉不能太過分,隻好壓著脾氣說:叔叔,您還是叫我東晉吧。

    那繼父臉上笑容一僵,悻悻然,好好,你說叫什麽就叫什麽。你快去勸一勸思然,都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她的身體你也知道,小產完一直心情不好,現在不好好調養,隻怕以後很難懷孕啊。

    難懷孕三個人,讓袁東晉全身肌肉猛得緊繃,心虛地不敢看陶母淚目的臉,隻能僵笑著,我去勸勸她,別擔心。

    哎,好。

    陶母想要跟上去,卻被男人拉住,婦人之仁,你別摻和思然的事情,讓她自己處理。

    陶母攥著權,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自然是不關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為了錢

    男人一噎,冷冷一笑,哼你別忘記了,當年你可是給人家當了情婦,遭大家唾棄,是我不計較,蒙羞把你娶回家,還給了你女兒正當的名聲,現在我讓她給我點錢怎麽了這是應該的

    陶母臉色發白,嘴唇顫抖,你你這個吸血鬼

    哼你敢破壞試試看我明天就讓她身敗名裂你最好掂量掂量,想辦法把你女兒嫁給他。

    隻有這樣,他才可以拿到更多的錢,以後再也不用低人一等

    你瘋了

    臭娘們,你再頂嘴試試看

    陶母無力地坐在沙發上,後悔懊惱,卻不知如何是好。

    臥室的鎖沒有換,袁東晉在以前的書房找到了備用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裏頭是一室昏暗,明明尚未天黑,卻不見一絲光亮,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的,令人窒息。

    順手打開了燈,陶思然坐在床邊的地板上懷裏抱著一本畫冊,目光呆滯空茫,臉色蒼白,形容枯槁,再也沒有往日楚楚可憐的美。

    袁東晉踱步上前,心生不忍,彎腰一把將地板上的女人給抱起來放在了床上,思然。

    陶思然麻木地回神,散渙的眼睛漸漸回神,這才注意到眼前人是袁東晉,她甚至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冰涼的手撫上他的臉,溫熱的觸感讓她眼淚簌簌地直掉。

    東晉,真的是你嗎

    袁東晉心口悶得很,把她的手扯下來,好聲規勸著,思然,你這樣折磨自己有什麽意思

    這些時間他不接她的電話,她就瘋狂的打,無奈隻好把她的號碼給拉黑了,他的世界是安靜了,然而她的世界確實坍塌了,母親又鎖著她不讓她出門,她想他想得要瘋了。

    東晉,你別不理我,好不好我聽話我都聽話,你別不要我陶思然雙手緊緊攥著她,眼淚不停地砸在他的手背上,很涼,連同他的心,也涼透了。

    說到底,是他沒控製住自己的欲望造了今天的孽,對於這樣脆弱崩潰的陶思然,他有化不開的愧疚。

    既然聽話,那就出去吃東西,以後不能再鬧。她太過敏感缺愛,一下子失去孩子又失去他,確實會難以接受,現在,隻能是緩兵之計,等她精神好一些再好好地談。

    好,我聽話,我吃飯。陶思然忙不迭地點頭,那你會來看我嗎我可以找你嗎

    他的神經繃得很緊,勉強著自己盡量不要對她沉著臉,隻要你乖乖的,我工作不忙的時候就過來看你。

    真的

    嗯。

    看見他帶著陶思然下樓,陶母一陣激動,哽咽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思然

    阿姨,你先給她弄點易消化的東西讓她吃一些。

    好好,我馬上去弄。

    袁東晉扶著她倒餐廳坐下,剛要起身,陶思然卻一把拽住他的手。

    我隻是去抽根煙,不走。

    陶思然這才依依不舍地鬆開他,眼睛卻緊緊跟著他的背影,仿佛生怕他會憑空消失了一般。

    繼父看了眼袁東晉,暗搓搓地在陶思然身側坐下,端著慈父的笑,聲音也很輕柔,思然啊。

    陶思然微茫然地看著他,抿著唇不吭聲。

    你想不想嫁給東晉

    陶思然點頭,聲音嘶啞,想。

    繼父露出滿意的笑容,低聲說道:爸爸教你一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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