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且把深情共白首 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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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前麵的房子被賣了出去,有新的房客住了進來,秦桑被那位熱情好客的鄰居強行拉著一塊作伴提著一些土特產上門拜訪。小說
桑桑,摁門鈴。
秦桑杵在門前,盯著鐵門裏麵修葺得整整齊齊的前院,語氣無奈的說道,黎姐,我們這樣貿然登門不太好吧,城裏的人都不喜歡被人打擾。
黎姐不以為意,雙手提著東西,頗為自豪,你不也是大城市裏的人當初我上門找你,也不見你哪兒不高興呀,再說了,大城市裏的人來到陌生的地方,即便想跟我們搞好關係,估計也會顧慮很多不敢主動,我們這些鄰居就得主動些。
秦桑暗自在心底腹誹,當初她就沒想過跟誰搞好關係,是她強行闖進來,自己不太好拒絕而已
一會兒要是開門的人,甩一張冷臉,用鼻孔瞧人趕她們走,丟臉尷尬倒不是大問題,就是擔心黎姐會傷心,善意遭受惡意,真會很難受。
黎姐見秦桑一臉凝重神色,靠近她低聲道,我聽說這新搬過來的人是一位又高又帥的男人,你不想看看嗎
秦桑,她完全沒興趣。
有我在,你盡管放心
就是因為你在,才更加不能放心,秦桑哭笑不得,拗不過,還是摁下了門鈴。
屋裏,二樓房間的窗戶旁。
明亮的光線透過玻璃落在男人英俊的臉龐上,渲染得他立體的五官更為深邃,微眯著眼眸,盯著圍基外的兩個女人,確切的說,是盯著秦桑。
目不轉睛。
他一直看著她在門外躊躇猶豫,也不知道她跟那位鄰居說了什麽,約摸也能猜測到她大概是要打退堂鼓。
就在門鈴響起的瞬間,周旭堯的唇角勾出了淡淡的弧痕,狹長的眼眸帶出一絲狹促的意味。
k也感到十分震驚意外,完全沒預料到秦桑竟然會親自找上門,他的視線從窗戶外轉移到周旭堯的身上,盯著他隱晦的側臉,老大,怎麽辦要開門嗎
周旭堯原本的就沒打算跟她見麵,所以才會低調地住進來。
開門。周旭堯仍然沒有移動半分視線,極致黯啞的嗓音隱約有些變調,仿佛在壓抑著什麽。
k微愕,你要跟太太見麵嗎
周旭堯溢出一聲低笑,嗯,你讓吳石去把她們請進屋裏
k猜不透他的想法,按照他說的去辦。
門鈴響了好一會兒,才看見有一個男人從屋裏走出來,請問,你們是誰有什麽事情嗎
秦桑盯著眼前的男人,有些語塞,因為對方壓根就不是黎姐口中描述的男人模樣,高是夠高,至於帥,講真,勉為其難過得去,隻是他冷硬的臉色有些嚇人,還真的像是被打擾了覺得不耐煩時該有的樣子。
黎姐掛著笑主動答話,你好,我們是住在你家後麵的鄰居,聽說這裏新搬來了人,所以想要送一些我們島上的特產食物給你們,順便問候一聲。
男人打開門,請進來坐一會兒。
好呀黎姐興高采烈地應承下來,提著東西就要跟進去。
秦桑拉住她,蹙著眉頭,附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黎姐,還是不要進去了,我總覺得不太好。
對方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給秦桑的感覺不是普通的人,這種莫名熟悉的氣場,讓她從心底生出一陣惴惴不安。
雖說她們有兩個人,然而她懷著八個多月的身孕,這裏又是對方的地盤,若真發生什麽事,基本就隻能束手就擒。
黎姐滿眼狐疑地瞟了下秦桑,桑桑,你在擔心什麽
他是個男人,若是有個萬一就不好了。
黎姐開玩笑,你挺著個大肚子,我是黃花菜一棵,對方就算再饑渴,也不至於對我們感興趣,安心。
黎姐秦桑真不知道該說她心大還是想法太過單純。
走吧,趕緊進去。
秦桑站在原地,盯著黎姐的背影,躊躇了幾秒最終還是緩步跟了上去。
安靜而整潔的房子,偏暗色係的家具風格,略顯得有些冷清。
秦桑視線環顧打量了一圈,一眼便能分辨出這個房子的主人,有一定的財力,因為這些家具都是中高端品質,一般人不會購買。
你們坐,男人轉身說道,想要喝些什麽飲料還是茶或者咖啡
黎姐把東西放在茶幾上,拉著秦桑一塊坐在沙發上,也被這個男人整得有幾分局促拘謹,不用那麽麻煩了,我們坐一會兒就走。
男人還是給她們倒了開水,秦桑盯著還在冒熱氣的杯子,沒有喝,莫名其妙的自行腦補了一出下藥綁架的戲碼
我姓吳,單名一個石,你們可以叫我石頭。
我姓黎,年紀也肯定比你大,你可以叫我黎姐,這位是秦桑,我們都叫她桑桑。
你好,秦桑盯著他,忽然溫淡問道,吳先生是從事什麽工作的
他呆板而幹脆地回答,我是一名管家,陪我家先生一起搬過來這裏的。
就在此時,木質的樓梯上響起一陣腳步聲,秦桑抬頭望看向了聲音來源的方向,漆黑的瞳眸驟然一縮,心髒倏地漏跳了一拍。
情緒波動太大,驚到了腹中的胎兒,狠狠地踹了她一下,疼得她輕聲抽了一口氣。
黎姐就坐在她身側,聽見她發出低吟聲,緊張兮兮地問道,桑桑,怎麽了不舒服嗎
那邊樓梯上的人,忽然就加快了腳步,長腿邁開,一下子就趕到了客廳裏,本能地朝秦桑伸出去的手,在聽見她的話以後,又倏然收回。
沒事,剛孩子踢了我一下,有些疼。秦桑挽唇淡淡一笑。
秦桑抬起頭,看向了距離她一步之遙的男人,眉頭重重地蹙起。
男人墨黑的短發很淩亂,似乎沒有梳理過,而最莫名其妙的是,他的臉上帶著一個麵具,遮住了他整張臉,露出了一雙藍色的眼睛,怪異得很。
秦桑不清楚剛才第一眼看見他,那一瞬間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這位就是我家先生,姓鄒,吳石有條不紊地說道,先生因為遭遇了意外事故,臉上受到重創,留下了很嚴重的傷疤,所以才會戴著麵具,也因為那場事故導致聲帶受損,所以也不愛說話,希望你們不要太驚訝。
這種怪異的裝束,不感到驚訝才怪。
那位鄒先生淡淡頷首,而後在她們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
鄒這個微妙的字眼,秦桑莫名的想到了另外一個字,周。
若是口齒不太清楚,這兩個字的讀音完全會混淆道一塊去,秦桑也不懂為何會想到這層上麵去,或許,就是因為剛那不經意一瞥的熟悉感。
不會不會。黎姐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顯然是還沒緩過勁。
秦桑盯著他,須臾,淡淡啟唇問道,鄒先生外國人
吳石替他回答,不是。
他回答得幹脆利落,秦桑微微眯起眼眸,不是嗎可是鄒先生有一雙藍色的眼睛呢。
吳石一僵,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身側的人,後脊背滲出一股濃濃的寒意,那個我們先生是混血兒
天他太聰明了
秦桑微垂著眼眸,默了一秒又問,挽唇淡笑著道,我看鄒先生的家境應該很不錯,怎麽會想要搬來石隅島這種窮鄉僻地居住
鄒先生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秦桑,而開口回答問題的人,是吳石,先生的身體不是很好,醫生建議搬到安靜的地方好好休養,以前來過一趟石隅島,覺得這裏環境幽靜閑適,所以就搬過來了。
回答得滴水不漏。
等吳石說完,鄒先生附和著點頭。
秦桑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溫溫靜靜地一笑,抱歉,我隻是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鄒先生,所以有些激動了。
沒事,我們先生也想著應該跟大家問候一聲,隻是這樣不太方便出門,你們能來,先生也覺得很高興。
吳石就像是一隻鸚鵡,替他的主人發話,而那位主人則是負責點頭,搖頭。
黎姐側目盯著秦桑,感到十分意外,方才在門口明明還不樂意進來,還奇怪她怎麽就一下子會變得這麽多話,原來是因為有熟悉感,看來這一趟拜訪,果然還是正確的。
黎姐適時地插話,這些是我們石隅島的特產,都是自家做的,也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喜歡,不過可以嚐嚐看。
都是鄰居,你們初來乍到對島上不熟悉,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不用客氣。
謝謝你了,吳石表示感謝,又道,兩位若是不嫌棄,今晚上就留我們這兒吃了晚飯再回去,如何
還是不了,我家裏老公孩子等著我做飯呢。
秦桑原本還擔心黎姐會答應,聽到這話,剛要鬆口氣,哪料她又補充了一句多餘的邀請,你們要是不介意,來我家吃飯怎麽樣正好能介紹給我家人給你們認識,對了,桑桑也會和她弟弟一起過來,這樣人多熱鬧。
黎姐秦桑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這到底是多喜歡交際,才能成天把左鄰右舍往家裏帶她家老公都不管管嗎
先生,你覺得怎麽樣吳石問那位不能說話的主人。
秦桑看見他毫不遲疑地點頭,頓時感到生無可戀。
她為什麽要跟這種怪人一起吃飯為什麽要跟這種怪人搞好關係這樣的事情,她一點也不喜歡啊
黎姐顯然很高興,那就這麽定了,我和桑桑先回去,你們一會兒過來我家。
說罷,黎姐拉著秦桑一同起身,吳石親自送她們出門。
k從樓上走下來,看著周旭堯摘下臉上的麵具,老大,你是什麽時候準備了這些東西的
方才聽完他的整個計劃,又看見他掏出這些變裝掩飾的道具,k完全就是一個懵逼狀。
k起先是以為周旭堯打算躲在這個房子裏默默地守護秦桑,昨晚上看見他拿出望遠鏡偷窺,又以為他是打算偷偷盯著自我滿足。
誰料,這偷窺還不是最變態的行為,他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打算用另外一種身份接近秦桑
還毀容失聲,這種狗血的辦法也真虧他能想得出來,而且最難得的,是他還成功了,秦桑顯然是沒有認出他來。
瞧著他臉上露出久違的笑,k也不清楚到底該不該感到欣慰。
這種辦法也不是不好,怕就怕屆時穿幫了,周旭堯可能會死得很難看
周旭堯沒回答他的問題,從沙發上起身,淡聲吩咐,今晚在我回來之前,房子裏不要開燈,你若是要出門,記得遮下臉。
k黑著一張臉,無語地看著周旭堯的背影。
所以,現在他才是最見不得人的那一個嗎
傍晚六點鍾,晚飯時間。
或許黎姐老公有先見之明,明明是一個三口之家,家庭餐桌卻大得能坐下十個人,仿佛就是為了準備邀請人到家裏來吃飯一般。
住在這裏半年多,秦桑經常到黎姐家吃飯,所以開飯的時候,她很自然地帶著秦揚坐到了他們常坐的位置上,隻是落座後,她馬上就後悔了,因為那位該死的鄒先生,就坐在了她的身側。
秦桑想要起身換個位置,又覺得這樣的舉動不禮貌,最後隻能作罷。
身畔的男人身上隱約傳來一陣淡淡的古龍水味道,若有似無地縈繞鼻息,揮之不去,把秦桑平靜的心湖攪得漣漪陣陣,使得她下意識的想要避開。
而周旭堯自然是故意坐到她身邊,目的不言而喻,他想要靠近她。
哪怕一點點,也好。
他篤定她不會不顧禮儀換位置,所以才等她落座以後才上前,而結果,如他所料。
半年不見她,在重逢那一刻,天知道他有衝動,恨不得上前把她抱住,狠狠揉進懷裏。
但是他不能,唯有奢侈地往她身邊縮短一點點距離,就像此時,哪怕隻是與她相鄰而坐,也是一種滿足。
他甚至能隱約嗅到她身上傳來的特有的馨香,透過呼吸,滲透進他的血液裏,與他融為一體。
石隅島最不缺的食材便是新鮮的海鮮,各式各樣,一年四季種類不同,一大桌子菜,海鮮的分量很足。
吃飯的時候,黎姐一家人很熱情地招呼他們,鄒先生,吳管家,你們別客氣,就當這兒是自己家,隨意就好。
還不時地給他們介紹那些菜,氣氛倒是格外的融洽。
秦桑沒有多大興趣搭理他們,安安靜靜地照顧秦揚吃飯,間隔地跟秦揚或者是黎姐他們說兩句,基本把另外兩個男人是透明的存在。
秦桑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有些菜放在比較遠,她坐著伸手夠不著的,要起身會很不方便,索性就放棄了那些菜。
秦揚拽著她的衣袖,指著其中一道菜小聲說道,姐姐,那是什麽,我想吃。
那一道紅燒鮸魚恰好就放在她身邊男人那一側,是她伸手夠不著的距離,秦揚要吃,秦桑自然不會拒絕,就在秦桑拾起筷子正想要站起來去夾的時候,一雙筷子已經夾著一塊放在了她麵前的碟子上。
秦桑愕然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一瞬間不知該做出什麽反應,隻見他一雙藍色的眼睛看著她,似乎透出一抹淡淡的淺笑。
不止秦桑怔楞住,在座的除了秦揚和黎姐的女兒小湘,另外的三人也均是一愣。
熱鬧的餐桌頓時鴉雀無聲,四雙眼睛齊刷刷地落在他的身上。
畢竟,他們才剛認識,勉強地算是第二次見麵,根本就沒熟絡到能幫忙夾菜這種親密程度。
周旭堯隱匿在麵具下的那張臉,也起了微妙的變化。
從吃飯開始,他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身畔的女人身上,很快就發現了她的不便,好幾回都瞧見她的視線落在某一道菜上,卻一直沒去夾,他都幾乎按耐不住了,她竟然能那麽若無其事地放棄。
他也是敬佩她這毅然決然的勇氣。
所以在聽見秦揚說要吃什麽那一刻,他料到她會幫秦揚,於是身體的動作比腦子還要快,等思維轉過來時,他已經把魚夾到了她的碗碟裏。
餐桌上的氣氛驟然變得很微妙。
察覺氣氛不對,黎姐出聲打破了尷尬,那個什麽,鄒先生能喝酒嗎
見他頷首,黎姐從椅子上起身,我們家有自己釀的酒,你們稍等,我馬上去拿過來。
秦桑也回過神,慌忙低著頭,盯著那一塊魚肉,說不清楚自己內心是一種什麽的情緒,緋唇抿成了一道直線。
姐姐,我要吃。秦揚盯著她的碗碟,兩眼發光,一副饞樣。
秦桑細心地剔幹淨魚刺,把魚肉放到秦揚的碗裏,這整個過程裏,周旭堯一直看著,深邃的眼眸很隱晦,深藏在那美瞳後的情緒,眇眇忽忽。
心知肚明她已經變了,可親眼看著那個曾經吃魚還嫌刺多的傲嬌女人,現在竟然耐心細致地為秦揚剔魚刺,周旭堯頓時心如刀割般難受,他的身體,伴隨著每一口呼,那微末的疼,便一點一點侵蝕他的神經。
尤其是,他還發現,她青蔥白皙十指有好幾道淡淡的傷疤,心髒又是一陣抽搐。
這半年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又吃了多少苦頭
神思恍惚裏,聽見秦揚說道,姐姐,我還要。
這一回,他沒有動手去夾,而是把她麵前那一盤菜跟那道紅燒鮸魚換了個位置,細心體貼的舉動,使得秦桑不由自主地側過臉瞥了他一眼。
謝謝。
周旭堯也不懂此時自己的心情該欣慰還是該難過,欣慰她對待男人的態度保持著疏離冰冷的態度,這半年裏,她身邊應該不會有其他的男人接近,當然,沈嘉楠除外。
而難過是因為,承受她冷眼相待的人也是他,即便明知現在的身份對她而言僅僅是一個陌生人。
一段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到用餐的氛圍,黎姐拿了酒出來,三個男人都喝了不少。
周旭堯一時高興,沒控製住,喝得有些醺醺然,吳石擔心他這副狀態留下來會出現破綻,攙扶著他跟大家道別,先行回家了。
周旭堯的步伐略有虛浮淩亂,然而神智卻格外的清醒,胃部的灼燒感他能清晰感受到,快要到家的時候,他到底是沒忍住,吐了。
k見吳石攙扶著周旭堯回來,皺眉道,又喝了很多酒
吳石很無奈,老大很高興,我管不住。
事實上,除了秦桑和他本人,無人能管得住他。
看下有什麽能解酒的,拿過來,k幫忙把人扶到沙發上。
這裏沒有準備
周旭堯自從半年前胃出血住了一個月院,也很自覺地控製酒量,盡量不去碰,而現在在石隅島,他奔著秦桑而來,更沒機會喝酒,哪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所以他們都沒有考慮到這一層。
今晚的周旭堯很亢奮,胃痛得眉頭都皺了起來,黯啞低沉的聲音卻帶著掩不住的愉悅笑意,她剛擔心我喝醉了。
k挑眉,太太擔心老大
吳石嘴角抽搐了幾下,也不敢打擊他,秦桑那哪裏是關心,那眼神分明是不加掩飾的嫌棄,隻差沒有直接讓他們滾蛋了,默了默,沉聲說道,事實上,並沒有,老大喝多了。
k也習慣了,畢竟周旭堯隻要扯上秦桑的事情,都仿佛變了一人似的。
找來胃藥給他服下,扶他回房躺下時候,k聽見了一聲低低淺淺的呢喃,桑桑
k沒有感情經曆,所以不是很明白到底一個女人會有多重要,可他更加不懂,為什麽要找人的就近在眼前,他卻要選擇不相認。
秦桑洗完澡坐在梳妝櫃上塗抹護膚品,忽然就抬眼看向了窗外,盯著對麵已經一片漆黑的房子一陣,恍惚間,眼前竟然浮現了周旭堯那張臉。
意識到自己又想起他,心頭驟然一沉,抿著唇,刷一下將窗簾給拉了起來。
她已經好長時間都沒想起過周旭堯了,但是今天卻莫名其妙的頻頻想起,先是白天在鄒先生那兒錯認人,剛吃飯時甚至錯覺把鄒先生當成了他。
最令她茫然困惑的是,她隱約從那位鄒先生的身上看到了周旭堯的影子。
應該是她多慮了。
周旭堯怎麽會知道她在這裏呢再說,按照他那種性格,若是發現她的蹤跡,早就五花大綁將她帶回去了,不可能會喪心病狂到改頭換臉變成另外一個人來接近她。
但是萬一他真的這麽變態呢秦桑喃喃自語,畢竟那個男人太可疑了,她無比煩躁地用雙手拍了拍臉,不會的,秦桑,你別想太多了。
隻是這種念頭冒出來以後,便如藤蔓纏在心頭,這種感覺,讓她坐立難安。
秦桑咬著一根手指,皺著秀氣的眉頭,沉吟了半響,抓過手機,反反複複地編輯刪除,大概過了五分鍾,終於成功給沈嘉楠發了一個信息。
嘉楠,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煩你,幫我注意一下周旭堯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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