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且把深情共白首 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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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

    回哪個家

    那個生她養她的秦家,父親不在了,陸禹行也不再是從前的他,隊對於她來說,隻是一座空房子,沒有了溫暖和笑聲的房子,已經不能說是家。小說

    而跟周旭堯婚後居住的別墅是她的家嗎

    不是,那隻不過是他暫時養著她的地方,金錢和利益堆砌成的一個空殼,更甚至,對她來說是一座痛苦的牢籠。

    她現在的家,隻有她和秦揚,還有剛剛出生的孩子,就在這座僻靜的小島上。

    偶爾鄰居會拉著嘮嗑家常,偶爾會彼此竄竄門,甚至有時候他們會變著法子規勸她得再找個好男人依靠,不鹹不淡的日子,就好像人需要呼吸空氣,需要吃飯喝水睡覺,普通得習以為常。

    秦桑盯著他堅定而誠摯的眼神,心髒倏地被攥緊,微微帶出一股窒息感,刹那的鈍痛漫過。

    沉默了半響,她清涼的聲線平靜得不帶任何情緒,不用你接,我自己會回家。

    頓了頓,加重的語氣強調,回我自己的家。

    不是我們。

    周旭堯濃黑的眉頭輕輕皺起,很快又舒展開。

    她會自己回去,隻是,並非回到他的身邊,而是回到沒有他的生活裏。

    他知道秦桑在故意跟他玩文字遊戲,不過罷了,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否則當初就不會偷偷摸摸的像個變態似的跟蹤她,跟她玩陌生人的把戲。

    周旭堯瞧著女人溫涼疏離的麵孔,眼神變得濃稠而深沉,眼底蓄著很複雜的情緒,聲音卻很溫柔,你剛生產完,身體還很虛弱,首要任何是先把身體養好,其他的再說,好不好,嗯

    秦桑微垂著眼簾,濃密微卷的眼睫輕輕顫動了一下,不好。

    這個男人還是如此,遇到他不擅長解決的問題,就試圖采取拖延政策,已經很多回了,都是突刺,而秦桑真的非常討厭他這一點。

    秦桑眉眼彎彎,眼角眉梢都掛著淡淡的笑,唯獨那漆黑的瞳眸,如同深山裏的溪水,澄澈卻冰涼,周旭堯,我不喜歡含糊不清的狀態,那樣很容易多想,從而影響了心情,你要每次都跟我玩這種把戲,既然你已經找到我了,那麽我們就好好把事情給說清楚。

    當時那樣逃走,也隻是迫不得已,而經過這幾個月的時間,秦桑想的很清楚,逃避無法從更不解決問題,既然他已經找上門,也是時候把所有事情來個了斷了。

    她可不想一輩子都帶著孩子和秦揚逃亡,孩子需要穩定的生活和環境,她也不喜歡成天活在惶惶不安裏,時刻擔心著被他發現。

    周旭堯心頭微微翻出一陣澀意。

    她變得太快,成長得太快,以至於他無法適應她這般嫻靜淡然的模樣,就好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隨風飄走,他拽不回來。

    等你出院了,我們再談。

    我現在精神很好,身體也很好,不至於較弱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一秒鍾都不想拖延。

    男人目光湛沉沉一片,看著她不說話。

    那邊的窗戶沒有關嚴實,從縫隙裏漏進來的風刮得窗簾摩擦出一陣微弱的沙沙聲,在沉寂,被消毒水味道充斥著的病房裏聽著十分清晰。

    我會一直住在這裏,你不用擔心我會帶著孩子偷跑避著你,秦桑打破了這異常的沉默,有條不紊地說道,另外,你是孩子的父親,這一點我不會否認,所以若願意,隨時能來看孩子。

    也不知道這些話她到底醞釀過多久,說的時候十分流暢,語氣也很平穩。

    孩子現在還小,不太適合輪流換地方居住,等他長大一些,你偶爾也能把他帶去身邊住,你完全可以盡到父親的責任。

    秦桑說完,他卻一聲不吭,隻是那麽淡淡然地盯這她,一瞬不瞬的,那雙眼睛似乎要將她看透。

    秦桑眉心緊蹙,淡淡問道,你覺得怎麽樣

    男人深邃立體的五官很寡淡,語調波瀾不驚的,不怎麽樣。

    秦桑靜了靜,我以為這是最好的處理辦法,還是你有更好的直說無妨。

    他淡淡道,即便我說了,你也不會同意。

    秦桑黑白分明的鳳眸睜得很亮,既然有想法,那就說出來,否則要怎麽商量討論

    靜默了幾秒鍾,男人低啞的嗓音不疾不徐的,我要你和孩子,都留在我身邊,我們一家三口一起生活。

    他麵不改色,如此一來,我們都不用糾結孩子的問題,你覺得這樣如何

    周公子,我需要提醒你一點,我們已經離婚了。

    他淡聲道,我們什麽時候離婚了

    秦桑蹙著眉頭,抿著唇,即便沒有辦理離婚證,也簽了離婚協議,我可以走一趟民政局把最後的手續給辦了。

    我沒打算離婚。

    秦桑盯著他的臉,忽然溫軟地笑了出聲,閉了閉眼睛,好半響才開口道,說了那麽多,你什麽也沒有聽進去,周旭堯,你為什麽一定要這麽討厭,我到底欠了你什麽,你非得像個冤魂野鬼似的纏著我不放我

    到底是什麽仇什麽怨,他才要一而再的逼她。

    周旭堯幽暗的眼睛筆直地看著她,平淡又犀利,真心。

    他說。

    簡潔而不明所以的兩個字。

    秦桑怔楞住,唇畔的笑容僵住。

    周旭堯粗糙帶著砂礫感的手指輕輕勾住她的下巴,摩挲著她水嫩的肌膚,眸色黑得蘸墨,又透出一股濃濃的深情味道。

    他的聲音又壓低了幾度,重複又說了一遍,桑桑,你欠我一份真心。

    秦桑不避不閃,也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忘記了反應,好半響才溫聲說道,周旭堯,別鬧了,行嗎

    男人的眼睛驟然又濃稠了許多,忽然棲身而下,湊近她的臉,隔著一張紙的距離,稍稍一動便會碰上她,桑桑,我愛你。

    嗓音沙啞又深沉,纏綿悱惻,隨著微燙的呼吸,傳進了她的耳朵。

    所以回來吧,回到我身邊,好不好,嗯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拖得極長,像是在懇求,顯得卑微。

    這個世界上最動聽最簡單的情話,大概就是我愛你三個字,直白而沒有遮掩。

    男人近在咫尺的眼眸,目光灼灼沉沉,像一個巨大的漩渦,把她拽了進去,一陣眩暈。

    秦桑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攫住,力道逐漸收緊再收緊,莫名的感到心酸難受。

    兩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良久之後,秦桑淡淡啟唇,我拒絕。

    周旭堯胸膛猛地一窒,喉嚨仿佛塞了一顆凹凸不平的石頭,硌得生疼,過了許久才擠出一句話,為什麽你不相信我愛的是你抑或是你討厭我了

    秦桑輕笑,我相信你愛我。

    隻是,你愛的不止我一個。

    那就是討厭我了

    目前為止,還沒討厭,秦桑注視著他,沒有避開,不過你若是敢利用孩子來威脅我,或者是強迫我,那麽我一定會討厭你。

    桑桑,你要我怎麽做他啞聲問,到底要怎麽做,你才能回到我身邊,嗯

    她真的讓他毫無辦法,軟硬不吃。

    秦桑眉目被一層層的疲倦所覆蓋,既然發現自己走錯了路,就應該及時刹住回頭,隻有這樣才能找到正確的方向,而不是盲目的,一條路走到黑。

    沒有走下去,你又怎麽知道前麵一定是黑。

    不管那條路是不是真的就是絕路,我都不打算繼續下去,畢竟我走過一次了,不想再來一回,現在發現錯了回頭還來得及。

    陸禹行已經讓她吃夠了苦頭,若是她還是不長記性,那就真的是蠢地無可救藥。

    男人的黑眸盯著她,嗓音沙啞低沉,所以你覺得跟我一起,也是一種錯誤

    秦桑怔了怔,淡淡說道,你會遇到更好的人,所以,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秦桑這一番話說的很平靜,氣氛反而顯得沉重壓抑。

    她是真心希望這一次兩人能夠達成共識,他不要再欺騙她,能好好考慮清楚,而不是嘴上說一套,背地裏又是另外做一套。

    周旭堯的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身上,沉默了片刻,好,等你出月子了,我們回港城辦手續。

    他終於答應了。

    可以,秦桑應道,希望這回,你不再是欺騙我。

    周旭堯無謂地笑了笑,與其騙你,還不如直接用孩子來威脅你,既然我沒有那麽做,你就不用擔心。

    秦桑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畢竟不管是騙她還是用孩子威脅她,最後的結果都差不多,她會生氣惱恨,但是用孩子來威脅這個辦法會比欺騙來得更幹脆,不需要費心思。

    周旭堯坐直了身體,細心地幫她掖好被角,耐心而溫柔,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明天一早可以辦理出院手續回家,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辦,先離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找醫生。

    嗯。

    秦揚有黎姐幫忙照顧,你不用擔心,周旭堯站起身,一手落在口袋裏,若是有問題也可以隨時聯係我,我的號碼沒變。

    好。

    病房裏,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白色,消毒水的味道仿佛永遠都揮之不去,偶爾會聽到隔壁房間傳來孩子的哭聲,然後就是女人輕聲細語的軟哄,並不算很吵雜。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得太久了,周旭堯離開了以後,秦桑也沒有什麽睡意,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始終是無法入眠。

    心情有些浮躁,她索性就睜開了眼睛,打開燈,坐起來看著床邊孩子的睡容,心頭一片泛軟。

    忽然想起什麽,她轉身看向床頭邊上的櫃子,有一支白色的手機安安靜靜地擱在桌麵上,不是她的。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拿了過來,手機沒有密碼鎖,可以直接使用。

    她昨天出門散步的時候沒帶手機,所以這個大概是周旭堯給她準備的,以防不備之需。

    秦桑調出相機,對著孩子的臉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又找到微信,輸入賬號登錄上去。

    離開港城之後,她不單丟了原來的手機號碼,連帶其他的網絡溝通賬號,全部都沒有再使用過,包括陳眠在內,誰都沒有再聯係過。

    所以她微信剛登錄去上,手機就不停地震動,窗口上跳出了一條又一條信息提醒。

    陳眠,沈易航,貞貞,宋大禹

    都在問她在哪裏,讓她看見了信息給個回複。

    秦桑捏著手機的力道加重了幾分,眼睛有些模糊,抿著唇猛地用力眨了幾下。

    看到那些簡單的關心,隻字片語,也讓她忍不住感動。

    尤其是想到剛開始,她在舉目無親的陌生地方,飽受孕吐的折磨,卻無人安慰陪伴的日子,發現自己真的好想念他們了。

    秦桑打開陳眠發過來的信息,最後一條隻有四個字,我懷孕了。

    時間是在半年前。

    她給陳眠把剛剛拍的孩子照片發送了過去,又編輯了一句,我家兒子,希望你能懷個女兒,給我兒子媳婦兒。

    信息剛過去,手機一震,陳眠馬上就回複了她,終於舍得出現了

    秦桑一句話還沒編輯完,陳眠又發了一條,如果你兒子是渣男,就別肖想我閨女的主意。

    即便已經這麽久沒有聯係,兩人的關係也毫無生疏感,仿佛對方從未離開過。

    就像當初四年極少聯係她一樣,這一回,陳眠同樣沒有問她為什麽當初不跟她聯係,也不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偏偏卻讓秦桑覺得無比的暖心。

    秦桑問她,已經知道孩子的性別了還真是閨女呀

    沒,溫先生說男女都一樣,我也覺得等孩子出生了才知道性別會更驚喜,所以不檢查性別。

    手機看不到對方的臉,也聽不到對方的聲音,但秦桑能從字裏行間讀懂了陳眠的喜悅心情,因為她也有過類似的經曆。

    秦桑想了想,還是如實跟陳眠說了,我現在在南城的石隅島,周旭堯已經找我了。

    然後呢你跟他怎麽樣了還是他打算跟你搶孩子

    跟他談過了,他同意離婚,至於孩子,應該問題也不會很大,等我出月子了,會回港城跟他辦離婚手續,到時候我帶我兒子一塊去見你。

    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秦桑最後收到兩個字,睡覺。

    她挑了挑眉,這怎麽看都不想陳眠的說話的方式習慣,大概也猜測到是誰回複的話,不由得輕輕笑了一聲。

    溫紹庭那個男人,還真的是字字千金,冷漠得要命,真不知道陳眠到底是要怎麽治服他。

    而遠在港城的陳眠,坐在床頭上橫眉豎眼瞪著那個麵容寡淡的男人,笑容溫淺,溫先生,你知道周旭堯找到秦桑的事情嗎

    溫紹庭關掉她的手機,隨手扔到了床頭櫃上,在她麵前坐了下去,床上頓時陷下去一塊,知道。

    周旭堯為了秦桑,連工作都丟下不管,他想不知道都很難。

    知道你還瞞著我陳眠皺著眉頭。

    溫紹庭眸色淺淡,波瀾不驚的說道,那是他的事情,跟我們沒多大關係。

    你這是強詞奪理,陳眠哼了一聲,你是故意瞞著我,怕我跟秦桑通風報信對不對

    溫紹庭勾起她的下巴,低頭就在她柔軟的唇上親吻了下去,陳眠心底有一丁點的怨氣,想要避開。

    他仿佛早料到她會有這個動作,幽暗的眼眸閃過一抹極淺的笑,大掌忽然扣住了她的後腦勺,深入淺出的一陣吻,直到她氣喘籲籲了才鬆開。

    額頭抵著她,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蠱惑人心的性感,沒有故意瞞你,隻是覺得那些不重要。

    在他看來,那是周旭堯跟秦桑兩個人的家事,他自己家都顧不及了,哪裏還有心情管周旭堯,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歡陳眠把注意力放在他之外的人身上,哪怕那個人是秦桑。

    陳眠被他吻得圓潤的臉蛋上透出一層淡淡的緋色,怒目瞪眼也顯得毫無威力,說話的聲音更是軟到了男人的骨子裏去,你就是故意在幫周旭堯,別掩飾了。

    他低笑一聲,不說話。

    笑什麽

    沒什麽。溫紹庭盯著陳眠嬌俏可口的模樣,聲音更啞了,眼底更是顏色濃稠,眠眠,別露出這種表情。

    陳眠的身體不好,自她懷孕開始,溫紹庭就一直都緊張兮兮的,就怕出現什麽不慎,差點就把當成三級殘廢來看管,更別提夫妻生活,他除了偶爾親親抱抱,不敢多碰一下。

    天天溫香軟玉在懷,他卻不得不逼著自己當柳下惠,這真的很要命,忍到現在,他已經禁受不起任何一點撩拔。

    陳眠盯著他,唇角徐徐勾出了一道嫵媚的笑容,一雙明眸如秋水動人,眼波流轉,閃過一抹狡黠。

    她忽然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巧笑盈盈,本就溫軟的嗓音更是故意放嬌,軟軟的喚了一聲,溫先生。

    溫紹庭漆黑的瞳孔驟然一縮,臉上溫淡的神色也伴隨著身體的緊繃倏然一僵,聲音黯啞而壓抑,眠眠。

    陳眠故意把唇湊在距離他一指的距離,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嗯

    察覺到男人的呼吸猛地變得急促粗重,她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你想說什麽

    溫紹庭想要拉開跟她的距離,奈何陳眠卻跟狗皮膏藥似的貼上去,他退她進,顧及她肚子裏的孩子,他又不能太過大動作,隻能無奈地歎氣,不要鬧,嗯

    陳眠挑眉,故作生氣道,我怎麽鬧了

    溫紹庭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一時語塞。

    你說呀,我怎麽鬧了陳眠見他吃癟,心底更開懷了。

    是我不對,我錯了,所以,你先放手,嗯

    溫先生,我跟你親近,你是不是覺得很討厭

    沒有。

    那你為什麽讓我放手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溫紹庭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著,熱出了一身汗,繼續按捺著說道,不是。

    真的

    真的。

    陳眠唇畔的弧度已經越來越大,忽然用力拉著他的腦袋,仰頭湊上前就吻住他的嘴,白皙柔軟的手指,還故意在他的脖子後方輕輕撓了一下。

    溫紹庭的後脊背倏然一陣酥麻,身體忍不住輕顫,全身的血液驟然釋數聚攏到某一處,疼得他呼吸急促紊亂,下意識地要加深那個若即若離的吻。

    然而陳眠卻他的動作過來之前,幹脆利落地撤離開,若無其事地天收打了個嗬欠,好困,我要睡覺了,溫先生,晚安。

    溫紹庭整個人石化了一般坐在那兒,眼眸赤紅看著那個惡作劇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女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氣還是該笑。

    他繃著臉色,雙手分開撐在女人兩側,聲音極致沙啞,眠眠,是誰教你幹這種壞事的,嗯

    陳眠睜開眼,無辜地看他一眼,什麽壞事

    你說呢

    我不知道。

    這麽明目張膽的撩拔,你是吃準我不能把你怎麽樣

    溫先生,我就親了你一下而已,這要算撩拔,你成天吻我要算什麽

    男人的眼睛暗得探不到盡頭,他不說話,直接抓過她的手讓她自己感受,陳眠的臉一下子就爆紅不已,那個溫先生我是孕婦

    你做的好事,你負責。

    陳眠想要掙開手,奈何他卻不肯放,頓時哭笑不得,我就親了你一下都這麽敏感,那你這幾個月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你也知道我這幾個月飽受煎熬。

    陳眠小心翼翼地提議,溫先生,你去物理降溫下

    他啞聲拒絕,最近身體欠佳,物理降溫感冒傳染給你會很麻煩。

    那你去跑步吧,發泄精力。

    他盯著她,越靠越近,我想到一個不錯的辦法,試試看

    陳眠警惕地看著他,心中有種不妙的預感,什麽辦法

    溫紹庭的唇貼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我不要陳眠的臉紅得能滴出血來,大聲抗議。

    然而,陳眠還是沒能逃過男人的魔掌,她最後隻有一個想法,沒事真的不能隨便招惹男人,否則身體不累死,也可能會手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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