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事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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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莫景眼巴巴的望著溫浮歡,後者卻忍不住逗他一逗。

    她模樣極是認真的想了想,在薛莫景期待的目光,故作迷茫的搖了搖頭。

    “呂容成……是誰啊?”

    “哈?”

    薛莫景微張著嘴,吃驚的差點沒把下巴掉下來,而其他人則明顯一副覺得他在撒謊的表情。

    “不是,小表妹,這才過去多久啊!你忘了嗎?呂容成啊!是那個穿的人模狗樣,但是說起話來吊兒郎當、混子一樣的人!”薛莫景口不擇言的道。

    聽到他這麽形容呂容成,薛太師的臉又黑了不少。

    薛莫景顧不那麽許多,隻一味的盯著溫浮歡,急切的道:“你再仔細想想,呂容成和我說話的時候,你分明在場的!”

    瞧見他是真的著了急,溫浮歡不再繼續逗他。

    “噢,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內閣大學士的公子吧?”

    “對對對,是他!”

    薛莫景得意的朝其他人揚了揚眉毛,好似在說:看吧!我沒有撒謊哦!

    薛太師等人沒有和他爭辯,而是齊齊看向溫浮歡。

    “其實不止是呂公子,趙尚書府的宴會,還有不少朝廷官員!往日裏瞧著倒不像是多有交情的人,沒想到私下裏這麽有來往!”

    薛太師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眉頭不覺微微皺起。

    “秋闈取士雖說有禮部主持,但擬定為進士的考生的答卷均是由翰林院學士、太傅以及父親分別審閱過,且不說旁人,父親而言,定是不會徇私的!”薛莫寒沉吟道。

    繼而抬頭看向薛太師。

    “父親,這前三甲該是實至名歸的吧?”

    薛太師捋了捋下巴的短須,神情嚴肅的道:“前三甲的章,我與秦大人細細看過數遍,的確都是出類拔萃之作,尤其是其一篇寫治世之經論的章,見解獨特、采斐然,觀其便可窺其人,定是心胸寬廣的有識之士,這樣的人若能入朝為官,當真是朝廷之幸,琉安之幸啊!”

    提及那篇章,他忍不住諸多感慨。

    薛莫寒心下思慮片刻,還未及問出口,便被薛太師看穿了想法。

    “隻可惜,為了防止審閱之人徇私,我們所看的答卷一律隱去了考生姓名,所以並不能具體知道,究竟是誰寫了那篇章,不過如今看來,定是前三甲的其之一了!”

    “賀景宣、馮子邱和呂容成……父親覺得最有可能是誰呢?”薛莫寒問道。

    溫浮歡也十分好,能讓薛太師這般稱讚的人,究竟會是誰?

    “不管是誰,反正不可能是呂容成!他是一個狗屁不通的東西,哪裏會寫什麽章啊?”薛莫景斬釘截鐵道。

    “景兒!”

    薛夫人扯了一下薛莫景,搖頭示意道:“你不能少說兩句?”

    “哼!”

    薛莫景輕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他一旦認定了什麽事,旁人輕易改不了他的看法,薛太師索性不與他計較,凝神思考了半晌,道:“這個……不能妄下定論!”

    他雖然不了解這三個人,但和他們的父兄親族同在朝廷為官,多少也聽說過他們的名字。

    馮子邱是馮太傅的嫡孫,世代書香,自己也是飽讀詩書之人,能在秋闈脫穎而出並不怪。

    薛太師曾經見過賀景宣一麵,印象是個蒼白瘦弱的男子,言行舉止倒還得體有禮,至於才如何,卻未有機會領教一二。

    而呂容成……

    他倒是真如薛莫景所言,是一個花名在外的人。

    薛太師雖然嘴斥責薛莫景口不擇言,但心裏多少還是信了他說的話,不禁對呂容成能擠進前三甲,存了些許懷疑。

    然而這種毫無根據,全憑自己猜測的話,卻隻能在心底想想,是萬不能說出口的!

    瞧薛太師臉的神色,溫浮歡便多少猜到了他心底的疑慮——這次秋闈背後,隻怕是暗藏玄機。

    用過午膳,她回房小憩了片刻。

    心裏惦念著秋闈的事,沒能睡得很踏實,隻一盞茶的功夫便醒了過來,喚了柳兒來替她梳妝收拾,然後便出了門。

    她去街市找到沈星竹經常擺字畫攤的地方,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詢問旁邊的小販,才知道沈星竹已經連著兩日沒出攤了!

    “他該不會是知道自己名落孫山,怕小姐向他索要那一百兩紋銀,幹脆一聲不吭的不告而別了吧?要真是這樣,我們得趕緊去城門口堵他去!”柳兒揣測道。

    “沈公子不是那樣的人!”

    見溫浮歡如此斷定,柳兒不以為然道:“小姐統共與他不過見過幾次麵,怎麽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有句話說得好呀,知人知麵不知心,當初小姐借給他銀子的時候,不也沒看出他是個徒有其表的騙子麽?”

    聽柳兒這般憤憤不平,溫浮歡一臉好笑道:“你好像很討厭沈公子似的,為什麽?”

    被她看穿了心思,柳兒訕訕的垂下頭。

    “其實說不討厭,我是覺得小姐心底良善,不該被人這麽欺騙!而且連女子的錢都騙,那姓沈的也太不是東西了!”

    說罷,恍然覺得似乎連溫浮歡也一塊罵了,柳兒忙捂住嘴。

    “對不起,小姐,我沒有說你的意思!”

    溫浮歡不在意的笑笑,向小販那裏問出了沈星竹的住處在帽兒胡同,便棄了車馬,穿過狹長曲折的街巷,向帽兒胡同走去。

    她心裏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沈星竹會出事。

    帽兒胡同是一條短小的巷子,住了沒幾戶人家,很容易便打聽到了沈星竹租住的房屋,是一間窄小破舊的小院落。

    朱漆剝落的小門,青磚的院牆和房屋,木格子的窗戶糊著彩紙,紙還破了一個洞,由著風呼呼的灌進房間裏。

    屋裏收拾的倒也幹淨,隻不過臨窗的書案,筆墨紙硯亂作一團,還有不少的紙散落在附近的地。

    地還有些淩亂的腳步痕跡,看得出來主人離開時十分匆忙。

    雖然早便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乍一看到這種場景,柳兒還是忍不住啐道:“……他不會真的怕我們來討要那一百兩銀子,跑了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