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當麵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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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見溫浮歡遲遲沒有出聲,既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秦琅鬆開她,發現她秀眉微蹙,竟是在出神。

    “歡兒?”他亦皺眉輕喚。

    溫浮歡抬起眼,清瑩的眸子落在他俊朗的容顏,唇邊牽起一抹苦澀的笑。

    秦琅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怎麽了?”

    “我不能嫁給你……他還活著!”

    “誰?誰還活著?”

    秦琅一頭霧水,不明白別人的死活,和溫浮歡能不能嫁給他有什麽關係呢?

    溫浮歡望著他,一字一句的道:“顧寒笙、顧寒笙還活著……他還活著,他……來救我了!”

    “什麽?”

    秦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顧寒笙來救你了?這不可能啊!”他斬釘截鐵的道。

    “為什麽不可能?”溫浮歡問。

    雖然那個蒙麵人在臨走前,說他不是顧寒笙,但溫浮歡覺得他在撒謊,他一定是顧寒笙。

    長孫太後的陷阱是為顧寒笙所設的,他不是顧寒笙還能是誰?

    算他不是顧寒笙,也改變不了顧寒笙還在世的事實,而他是同她定了姻親的人,生死不論,他都是她的夫君!

    這是溫家對顧家一生一世的承諾!

    秦琅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溫浮歡的問題,索性道:“誰都知道,顧氏一門早在十三年前,被以叛國的罪名株連九族,顧……顧寒笙他也已經死了,怎麽可能還活著?”

    他望著溫浮歡。

    “歡兒,我不曉得長孫太後和你說了些什麽,但顧寒笙已死是事實,你們的親事也隨著他的死此作罷……”

    “他沒死!”

    溫浮歡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聲音亦抬高了些。

    “你是見到過他的屍體,還是親眼目睹他被人砍了頭?若是沒有,不該說得這樣肯定!”

    “歡兒!”

    秦琅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或者說,他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秦琅,我們遇到的太不是時候了,你理解不了我心裏的執念,我也給不了你想要的安定……我們都別勉強彼此了,好嗎?”

    她知道秦琅想給她庇護,可她身邊有太多的陷阱和危險,秦琅未必能護她周全,她卻有可能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身陷危難。

    從以前到現在,他身受的傷,全是因為她……算是為了她,秦琅也不該承受那些!

    “不,不,歡兒,不……”

    秦琅分明感覺到,溫浮歡的心在一點一點向他靠近,怎麽能說放手便放手了呢?

    況且,她該是他的妻的!

    “秦琅,對不起!”

    那三個字猶如千斤重,壓在秦琅心頭,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秦琅歎了口氣,勉強扯開一個苦笑:“你不必同我說對不起,不管我做什麽,都是心甘情願的,你也不必覺得虧欠了我!你說你有執念,你說你想報仇,你說你不想談及兒女情長,哪怕你說顧寒笙還活著……我都可以等,多久都可以!”

    “秦琅……”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和晉在門外道:“啟稟將軍,兄弟們抓到了長孫家派來宮裏送解藥的人!”

    秦琅深呼吸了一口氣,淡聲道:“好的,我馬出去!”

    他深深望了溫浮歡一眼,轉身向殿外走去。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感,溫浮歡看不懂,也猜不透,隻覺得心口的位置,一陣一陣抽疼。

    ……

    自從溫浮歡被救出後,皇便命人把南彌宮包圍了起來。

    長孫太後沒想到事態會變得這麽嚴重,連想要給丞相府傳個信都做不到,隻能在宮裏來回徘徊,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很快,殿外便響起了“皇駕到——”的聲音。

    她疾步走到門口,見到皇雙手背後的邁步進來,麵無表情,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是喜還是怒。

    “皇,你不能相信沈歡說的話,她是一個滿口謊言的騙子!她這麽做都是為了挑撥我們母子的關係!”長孫太後先發製人道。

    皇聞言,臉色不覺稍寒了些,冷聲反問道:“母後都不問問朕,沈歡究竟同朕說了些什麽,一口咬定她在撒謊,似乎有些不妥吧?”

    “哼,哀家不用知道她說了些什麽,橫豎都不過是一些汙蔑哀家的話!像她這種沒什麽出身的女子,謊話都是信手拈來的!”

    長孫太後言語間的輕蔑刺痛了皇的心。

    他輕笑了聲,笑容裏不帶絲毫感情。

    “是啊!她是沒有什麽出身的女子,不是金枝玉葉,甚至算不得千金小姐,所以母後便能輕易否定她的一切,甚至隨隨便便能要了她的命!可是母後可曾明白,誰的命也都隻有一條,僅僅為了挑撥我們的關係,而差點送了命,值得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說哀家在撒謊不成?”

    “難道不是嗎?”

    皇突然疾步前,一把揭去了長孫太後臉的麵紗。

    長孫太後驚叫一聲,急忙捂住臉,卻還是讓皇看到了那一顆顆黃豆般大小的膿瘡。

    “這是什麽?母後到現在還打算隱瞞朕嗎?”

    長孫太後摸索著在貴妃榻坐下,強作鎮定道:“哀家聽不懂皇在說什麽,哀家不過是虛火旺盛,臉起了些豆粒腫罷了!皇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問鄭太醫!”

    “鄭太醫已經都告訴朕了!”皇大聲道。

    長孫太後倏然變了臉色,眼神也是一寒,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道:“哦?不知道鄭太醫和皇說了什麽呢?”

    “他說您染了瘟病!”

    “嗬,鄭太醫也真是年紀大了,都開始說胡話了,哀家這整日都在宮裏待著,怎麽可能會染瘟病呢?”

    見長孫太後還是矢口否認,皇點頭道:“好,母後不肯承認沒關係,朕有的是辦法弄清楚事實真相!把人帶來!”

    話音落下,隻見禁衛軍一左一右拖著一名身穿丞相府護院服的人前。

    那人似乎被嚴刑逼供過,渾身是傷,尤其臉被鮮血糊了一臉,都看不出來本來麵貌了,瞧著頗為猙獰。

    長孫太後一見到來人,立時皺了皺眉頭。(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