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大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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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那麽誇張,還帶電?”李梨當作聽了一個笑話,笑了一笑,說:“我覺得劉澤恒應該是喜歡你的,不然他怎麽每天都接送你上學回家?”
劉筱怡早已經不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了,思想已經沒有以前那麽天真。
劉澤恒給她做飯,接送她上學放學,覺得劉澤恒一定是喜歡她的,不然他為什麽一直這樣照顧她?
直到高中畢業後的某一天,無意中聽到恒媽跟劉澤恒的聊天內容,大概意思是高中畢業了,允許劉澤恒跟劉筱怡交往,劉澤恒則說他沒有喜歡劉筱怡。恒媽覺得很意外,自己兒子無微不至地照顧鄰家的妹妹,居然沒有喜歡對方。劉澤恒則解釋說,是聽大人的話才照顧好妹妹的。
其實在成長的過程中,劉筱怡多多少少知道劉澤恒沒有喜歡她,可是又幻想著他內心深處其實有點喜歡他,又不好意思說。又或是經常自我安慰:沒關係,他現在不喜歡你,不代表一輩子都不喜歡你啊!
上輩子,劉筱怡做過最愚蠢的事情就是,用二十幾年的青春去證明一件事——
他不愛她。
即使是提出離婚,心裏還期盼他會有挽留。
劉澤恒的確是挽留過,但是理由不是他愛她。隻是覺得她離開他之後,什麽事都做不好,還不如好好呆在他身邊。
上課鈴響了,班主任進來,讓幾個男同學去教務處領書籍回來發放。
劉筱怡學習成績不好,當年高三拚死拚活才考上三本,最後還是輟學的。
現在重回高三,看著書本上的公式,一點記憶都沒有,一個都不會,就像一個文盲一樣。
早上洗漱的時候,劉筱怡就打算要好好學習,考上好的大學,賺很多很多的錢。可是,在看看數學課本密密麻麻的公式,也忘了一些符號的讀法,別人說高三是個人學識的巔峰,這話真的沒錯。
以前雖然是個學渣,但是也會解題啊,現在看著書本,無從下手。劉筱怡渾渾噩噩地上了一個早上的課,整個人都虛脫了,完全都不知道老師在講台上說什麽。
才剛打算要好好學習,結果立刻啪啪打臉。
早上最後一節課,二班的老師在拖堂。劉澤恒則拿著一本英語小字典站在走廊記單詞,大家都知道劉澤恒在等劉筱怡,很多女同學特別羨慕劉筱怡有個這麽帥的哥哥。
劉澤恒性子冷,沒有什麽同學敢招惹他,倒是劉筱怡比較活潑,整天嘰嘰喳喳。剛開始,大家看到劉筱怡和劉澤恒是同姓的,整天一起上放學,從來沒有老師抓他們教育早戀是不對的,很多人都自動腦補他們可能是親戚。
劉澤恒和劉筱怡除了鄰裏關係,的確是還有一點親戚關係。劉澤恒的爺爺的劉筱怡的爺爺是堂兄弟,按輩分來說,劉筱怡的確是要叫劉澤恒為堂哥。
劉筱怡和劉澤恒已經超出三代,也是可以結婚的。恒媽也沒少不把她當作是兒媳婦疼愛,劉澤恒性子冷,就是需要劉筱怡這種活潑的女生捂熱。
後來,五年的婚姻,劉筱怡始終沒有把劉澤恒捂熱,反倒是她,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變成了一個輕度抑鬱症的怨婦。
這事不怪劉澤恒,要怪就怪自己沒有能感化大冰山的功力,還去招惹他。
劉澤恒會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女,隻是那個人不是劉筱怡而已。
老師在講台上發話:“下課。”
班長迅速地接話:“起立!”
老師拖延了十幾分鍾,同學們動作麻利地站起來:“謝謝老師。”
劉筱怡收拾好課本之後,就走出課室,她和劉澤恒眼神對視了一下,誰也沒有說話,大家默契地離開走廊下樓梯。就這樣,一路沉默走到單車房。
江中校園裏不給騎單車,隻能推著單車去學校門口。在走去校門口的時候,大冰山突然冒出一句:“今天上課感覺如何?”
劉筱怡有些驚訝,平時大冰山除了給她做飯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不管,他還是第一次問她這樣的問題。從早上大冰山沒有踹她一腳開始,她總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勁。
劉筱怡有點支支吾吾:“還好……”
其實她心裏沒有譜,一覺醒來,突然回到十年前,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夢。可是,捏了自己一把,又確確實實地感到疼痛,她真的回來了。然而,回到學校,9門課程,除了語文和英語勉強看得懂之外,其他都不知道是說什麽的。加上她當初是為了劉澤恒才選擇自己不擅長的理科,X課是選了物理,結果兩個人成績懸殊,劉澤恒去了尖子班,她留在普通班。
劉澤恒推著單車,看著前方,沒有看劉筱怡:“功課上有什麽不懂的話,可以問我。”
“啊?什麽意思?”習慣大冰山什麽事都不管,突然聽到這句話,劉筱怡懷疑自己聽錯了。
“字麵意思,叔叔嬸嬸也想你考上好的學校,我就盡力教導你吧。”
“哦……”原來她又是托爸媽的福,劉澤恒哪裏會這麽主動,說給她補習,就補習?
劉澤恒也是比較孝順長輩的人,所以無論是自己爸媽還是劉筱怡爸媽,他都是會聽從他們的提出的要求。
每天中午放學回家,劉澤恒要去一趟菜市場買菜。因為父母要去工作,所以他不得不親自買菜。像以往一樣,劉筱怡幫忙推單車,劉澤恒負責選菜、買菜。
劉筱怡一個早上都不在狀態,雖說她回到十年前了,可是她發現靠她能改變的事情卻是很少。單單要好好學習,考上大學這個信念就難倒她了,學渣的她如何從三本的分數考上一本。
哦,不……是從文盲的程度,考上一本?
這件事太難了……
劉澤恒在一個賣菜檔口,突然回過頭問她:“筱怡,今天你想吃什麽?”
劉筱怡覺得大冰山今天的話有點多,以前哪裏會問她想吃什麽?都是他煮什麽,她吃什麽。
有時候,遇到她不愛吃的菜,大冰山還說她嬌氣偏食,還威脅再偏食的話,以後都不給她做飯。
那時候,劉筱怡喜歡大冰山,加上她自己又不會做飯,不得不逼自己吃不喜歡的菜。
今天大冰山突然問她想吃什麽,等一下是不是要打台風了?
劉筱怡故意指著另外一檔賣豆腐的檔口,說:“我想吃豆腐串。”
劉澤恒瞥了一眼,沒有怪責,說:“這油炸的東西,偶爾吃一下也行。”
劉筱怡點頭:“哦……”
劉澤恒走到豆腐檔口,跟賣豆腐的小姐姐要了兩條豆腐串,劉筱怡傻了眼,這劉澤恒真的是她認識的劉澤恒嗎?
從菜市場出來後,明明是明媚的中午,可是天上鋪滿了烏黑的雲層,也刮起了大風,快要下大暴雨的樣子。
“我們快回家,不然等下大暴雨了。”
劉澤恒拿過劉筱怡手中推著的單車,長腿一蹬,坐在騎座上,劉筱怡也快速坐上車尾架。
劉澤恒飛快地踩回家裏。
劉筱怡心裏:我就說,大冰山今天行為這麽怪異,肯定是不是刮台風就是太陽從西邊升起!
還有幾十米左右就到家樓下,突然下起傾盤大雨。兩個年輕人一下子濕透了身子。
劉筱怡拎著菜肉,劉澤恒推著單車去自家的鐵皮屋車房。
劉澤恒回來的時候,劉筱怡還在樓下等他,江中的夏裝校服是白色Polo衫設計,可是一濕水,布料就幾乎透明。少女濕透的白色夏裝,那鵝黃色的文胸顯露了出來。
還在發育期的劉筱怡幹扁扁的身材,也什麽好看。畢竟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劉澤恒還是起了生理反應,他強忍著不讓劉筱怡發現,拿過她手中的菜肉說:“你衣服濕了,先回家換衣服吧。”
劉筱怡沒有留意到自己走光了,隻是習慣地聽從他的話,應了一聲:“哦!”
然後,上樓回家。
劉筱怡換過衣服以後,再去對麵門的劉澤恒家裏吃飯。
劉澤恒還在廚房忙著,劉筱怡坐在客廳。雖然下了一場大暴雨,可是氣溫還是悶熱。劉澤恒家裏有空調,可是很少開,大人都比較心疼電費。她隻好把客廳的立座風扇開到最大,站在吹風口麵前,用手抖抖自己的衣服,哀嚎著:“好熱啊……”
劉澤恒剛好炒完一道菜,端出來,看到劉筱怡在貪涼。其實他有偷偷記下她的生理期,記在他臥室的書桌第二個抽屜裏麵的小本子,早上還不經意地看過,也就明天或者後天,她生理期到了。
劉澤恒淡淡地提醒:“別現在風扇口吹著,離遠一點。”
“哦……”劉筱怡聽話地站遠一點。
劉筱怡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失敗的大人,她明明27歲了,為什麽對著17歲的劉澤恒依然是唯命是從?
這習慣真恐怖,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