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們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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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拍了一周的戲,席墨堯終於有了休息時間。
他還是先回到家裏,雖然知道,李君安不可能在家裏為他做好飯等著。
七天加班,一共隻睡了十多個小時,席墨堯一向強壯的身體,也覺得虛弱不堪。
從心裏,到身體的疲憊。
房間和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外麵的天色陰沉,整個家的少了幾分明媚的色澤,冷冷清清,淒淒慘慘。
席墨堯往樓上走去,推開臥室的門,倒在床上,抱著枕頭閉上眼。
沒有人給他換床單,沒有人敢對著他生氣的指手劃腳,沒有人給他做營養美味的飯菜,沒有人給他當抱枕……
隻有枕頭上殘留著她發絲的味道,讓席墨堯空蕩的有些難受的心,更加難受起來。
為什麽她不回來?
已經一周的時間,還在生氣?
以前無論自己做了什麽事情,過了一晚上,她第二天醒來就會忘記,會依舊給他早安之吻,會陽光明媚的在廚房給他做飯。
一定是因為嚴昊清,所以她不回來了,真的想和自己離婚。
席墨堯很累,卻睡不著,他想起最近的關於李君安和嚴昊清的新聞,心裏就有些慌張。
伸手摸到一邊電話,席墨堯給蔣鑫叡打過去。
到琉璃山莊來,順便帶些吃的。”席墨堯簡單的囑咐一句,就掛斷電話,將臉埋在枕頭裏,貪婪的嗅著屬於李君安的淡淡清香。
李君安雖然幾乎每天都和嚴昊清見麵,但是她已經很小心,不想再被媒體抓拍到什麽。
那些狗仔和娛記的角度刁鑽的很,標題又比較勁爆,害得她爸爸媽媽都打電話過來詢問多次。
她現在又沒時間去管這些八卦,嚴昊清似乎沒有看到這些八卦,所以也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的來往。
一周的時間,看著布置的溫馨又帶著嚴謹清爽的辦公室,李君安的眼裏終於有了一絲微笑。
不知道是誰的設計,在李君安見朋友回來之前,一麵空白的牆壁變成照片牆,貼滿了席墨堯的平麵照。
李君安推開門,就看見那照片牆。
熟悉的臉,熟悉的表情,讓她怔愣了幾秒之後,有些無從招架的別過眼,看著正式上班前,坐在沙發上討論未來發展方向的夥伴們。
安,最近關於你的新聞可真多,要不要去封住他們的口?”黃瓊坐在電腦邊,沒有加入他們的討論,轉頭對走過來的李君安問道。
重點是席墨堯,我們的不用管。”李君安看似平靜的吐出席墨堯的名字,說道。
墨堯最近沒有什麽新聞流出,前段時間的負麵消息,”黃瓊一手托著腮,一手點著鼠標,拉動新聞,“門戶網站的娛樂版塊,我們昨天就去交涉過,已經刪掉一部分負麵消息,但是,各大論壇還在熱議,這部分需要點時間去處理,有個緩和的過渡期,總不能讓論壇刪封自由言論。”
這些交給我吧,小菜一碟。”坐在沙發上正在討論的徐謙,抬手說道。
論壇的事情,可以交給我,寫寫槍手文,發發正麵言論還不容易。”趙小蘭格格笑道。
實在不行,把論壇黑了,係統癱瘓,就什麽都看不到了,眼不見為淨。”趙小蘭的親親老公劉天,悠然自得說道。
李君安額上三道黑線,這群人……怎麽可以有這麽亂來的想法,和席墨堯有的一拚。
又想到了席墨堯,李君安的表情,不覺有些寂寥起來。
蔣鑫叡看著床上蹂躪著枕頭的席墨堯,恨鐵不成鋼的狠狠歎了口氣。
這幾天是不是不忙了?”蔣鑫叡歎完氣,問道。
還有後期的宣傳,有什麽活動,助手會通知我。”席墨堯俊秀的臉上,滿是不耐煩,恨不得把枕頭放在嘴裏咬。
該死的李君安!討厭的李君安!不回家的李君安!
既然有空閑的時間,還不去把她找回來!”蔣鑫叡幾乎咬牙切齒,想把席墨堯的腦袋敲開重新組裝。
這麽個聰明孩子,在感情世界裏,白癡想讓人殺了他。
席墨堯不說話了,而是別扭的低著頭,扯著繡著龍鳳呈祥的枕套。
真俗的床上八件套,這是新婚時,父母送給他們的。
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有些東西,時間拖得越久,就會變的越糟糕。”
在片場,我媽給我打電話了。”席墨堯將枕頭扔到一邊,跳下床,往窗邊走去,“她要過來,被我以工作很忙拒絕。”
伯母要過來?”蔣鑫叡微微皺起了眉頭,“如果沒記錯,好想你們結婚之後,伯母就沒有出現過。”
她不是很滿意我的決定。”席墨堯打開窗戶,新鮮微冷的風吹進來,“在結婚的事情上,雖然嘴上說著無所謂,但是她的性格一直古怪執拗,一定是覺得李君安和我不是很般配。”
我記得你說過,伯母上次來這邊,很喜歡李助理。”蔣鑫叡說道。
沒錯,喜歡是喜歡,但是要知道,她也會喜歡一個人乖巧聽話的仆人……她的心裏,有著上流社會根深蒂固的等級製度。”席墨堯淡淡說道。
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麽?”蔣鑫叡深吸了口煙,幾秒後,緩緩的吐出來,問道。
興師問罪。”席墨堯說完,抿起了漂亮的唇。
問李君安的罪?”蔣鑫叡笑了起來,“那也不錯。”
不錯個頭啊!你還笑的出來?”席墨堯轉身看見蔣鑫叡臉上礙人的笑容,有些不淡定了,吼道,“我媽過來肯定很生氣,她本來就對李君安不滿,估計從報紙上看見一些亂七八糟的消息……”
所以你早點去找李君安,好好道歉,然後一起應付媽媽咯。”無所謂的聳肩,蔣鑫叡說道。
我……不去。”席墨堯被他的話噎住,隨即又轉身,背對著蔣鑫叡。
好吧,那你等著伯母親自來找她的媳婦。”蔣鑫叡笑吟吟的繼續刺激他,絲毫也不忌諱揭開席墨堯的傷疤,“我記得安安說要離婚,如果伯母來了,可能兩個女人對這件事會有高度的統一意見。”
閉嘴,要離婚就離婚,她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白癡嗎?我絕不會答應!”
那就去把她追回來,你要知道……”蔣鑫叡緩步走到他的身邊,平視著眼前俊秀的臉蛋,語氣變得認真,“付出的越多,越懂得珍惜,感情的世界裏,價廉的從來都不會物美。”
什麽價廉物美,聽不懂。”席墨堯避開他的眼神,看著窗外。
李君安已經很物美價廉了,你要是不要,可有大把的人在等著她的空窗期呢。”淡淡的笑,蔣鑫叡煙霧般的眼神,鎖在席墨堯的別扭的俊臉上。
空窗期?她是有家室的人!”席墨堯微微一愣,俊秀的臉上,表情有些扭曲,他好不容易才克製住想給說著風涼話的蔣鑫叡一拳的衝動,再次吼道。
堯,不知道怎麽表達感情的人,要走很長很長的路,才能到達自己想去的地方,如果再這樣下去,你要做好長途跋涉的準備。”蔣鑫叡輕歎,往席墨堯臉上噴一口煙。
咳……不要在我麵前抽煙!”席墨堯急忙避開,他生活習慣很幹淨,不喜歡煙草的味道。
你確定不去找李君安?伯母可是急性子,說回來就回來的人。”蔣鑫叡看著他不悅的俊臉,不由寵溺的笑了。
我對她說了最近沒時間,讓她別回來。”席墨堯當然了解自己的媽媽,他皺著眉頭說道。
伯母要是能聽你的,就不是你家的太後。”蔣鑫叡手伸到窗外,彈了彈煙灰,淡笑,“真的不打算去找李君安?”
席墨堯見他話鋒一轉,又提到李君安,繃緊麵色,不回答。
好吧,我也沒法幫你。”蔣鑫叡看了眼天色,“唔,對了,你家夫人最近過的很滋潤,身邊帥哥靚男多的是……嘖,早知道你不在意,我也不客氣了……”
你不客氣什麽?”席墨堯額上青筋開始跳動,目露凶光。
反正給別人占便宜,不如留給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蔣鑫叡麵對席墨堯殺人的眼神,繼續調侃。
走!”席墨堯伸手將他手中的煙拽掉,狠狠扔到樓下。
去哪?”蔣鑫叡裝傻,眯著眼睛。
找她。”從牙關擠出兩個字來,席墨堯拽著蔣鑫叡往外走去。
墨堯,如果不能確保自己到時候會好好道歉,還是不要去的好。”蔣鑫叡眼裏閃過笑,有幾分孤單,有幾分暖。
你這個陰陽人!一會讓我去,一會讓我不要去,到底想說什麽?”席墨堯甩開他的手腕,怒氣衝衝的盯著他。
呐,如果你麵前現在站著的是李君安,可不會這樣溫柔的看著你說話。”蔣鑫叡並不怕席墨堯生氣或者發火,他隻是有些苦惱的皺起眉頭,“堯,你要學會表達自己的溫柔。”
席墨堯看著他“溫柔”的眼神,不覺頭皮一麻,立刻轉身往外走去:“你要和我一起。”
他還真是沒有把握,麵對李君安有時候突然強硬的性格,席墨堯很頭疼。而蔣鑫叡在身邊,至少可以緩解一些衝突。
當然,你以為我會在這種時候丟下你嗎?”蔣鑫叡大步跟上他,懶懶的說道。
李君安坐在工作室裏,下午兩三點,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房間裏隻有四個人,因為也不是正式上班,所以像趙小蘭和她老公,每天來一次,了解新任務,和大家交流交流,就優哉遊哉的雙雙回家。
而徐謙,每天的時間都花在對外聯絡上,很少在工作室坐上一天。
剩下的幾個人,大家的神情都有些懶散,不過還是在電腦麵前坐著,偶爾討論幾句。
放在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李君安正在瀏覽一份策劃書,她看向手機,上麵的電話號碼讓她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水光。
居然是……席墨堯的電話。
隻看了那眼倒背如流的號碼,看著那號碼上的名字,心髒突然就猛然抽疼了起來,整整八天的時間……
仿佛是隔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李君安甚至都覺得自己老了,每天為著工作室的事情忙碌著,忙著忘記自己,忘記席墨堯……
辦公桌上的茶杯,嫋嫋婷婷的冒著熱氣,帶著綠茶的清香。
在隔斷辦公桌和沙發的博古架後麵,她看見意外來客——嚴昊清。
今天不忙?”李君安用很老朋友的語氣的問道,連稱呼都省去了。
下午隻有一個會議,結束後,讓人送了幾盆花過來。”嚴昊清微笑的坐在米白色的沙發上,指了指已經擺放好的盆栽。
他知道李君安所有的喜好,也細心體貼的不可思議。
謝謝。”李君安眼裏閃過一絲感動,走到沙發角落花架邊,看著一盆枝幹遒勁的臘梅,在這樣不甚寒冷的地方,提前打起了花骨朵。
嬌嫩的鵝黃色,緊緊的裹在一起,還未綻放,似乎就聞到了醇香。
枝幹修剪的非常美,這是臘梅中最名貴的品種,素心臘梅。
晚上一起吃飯,小薰也過來了。”嚴昊清說道。
就在這邊吃吧,外麵吃飯很浪費。”李君安喜歡自己動手,而且和小薰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麵,在家裏會感覺很溫馨。
那樣你會辛苦。”嚴昊清很體貼。
沒關係,小薰好像很喜歡吃中餐。”李君安笑了起來,“我也會做她大愛的日式醬汁煮魚。”
那好,晚上我會讓人送菜過來,你不用超市。”嚴昊清站起身,“我先走了,晚上見。”
說著,他走到置物架的一邊,和工作中的其他幾個人告辭,很禮貌,一點也沒有少爺的架子,讓人根本聯想不到億萬身家的巨富之子,嚴氏集團的首席執行官。
李君安把他送到門外,才說道:“昊清,以後這樣的小事……不用勞神,也不用你親自上來,很耽誤你的時間……”
我隻是想見見你而已。”嚴昊清打斷李君安的話,笑眯眯的說道,“一空閑下來,就想過來看看你。早知道,應該幫你把工作室租在摩元大廈,這樣見麵就方便了。”
呃……”李君安有些愕然,表情尷尬起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接話。
而且,他帶笑的麵孔很正經,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晚上見。”嚴昊清見她傻了模樣,忍不住再次揚起唇角,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和站在外麵一直等候的兩個高大男人,一起離開。
李君安站在門口,看著他關上電梯,消失不見,才轉身走回房間。
地下停車場裏,剛剛停下車的蔣鑫叡,看見一個男人鑽進停車場邊緣的一輛轎車裏。
嚴昊清?
席墨堯的憤怒的眼神複雜起來,閃著星星點點的怒火和醋意。
他伸手要推開車門,卻被蔣鑫叡按住肩。
你要做什麽?”很了解他的臭脾氣,蔣鑫叡壓低聲音,“沒見他身邊那兩個彪形大漢,要是打架,我可不幫你。”
席墨堯咬咬牙,在蔣鑫叡緊緊的按扣下,終於沒有衝出去。
看著前麵那輛車離開,蔣鑫叡才鬆開手,替他推開車門:“好了,現在你可以上去了,十五樓F座。”
席墨堯攥緊拳頭,渾身肌肉都繃緊著,半天沒動。
乖,好好上去賠禮道歉,女人很好哄的。”蔣鑫叡笑著從車座後將大捧的玫瑰花拿出來,說道。
席墨堯一把推來玫瑰花束,下了車。
蔣鑫叡看著他修長挺拔的背影,搖了搖頭,還是覺得不放心。
原本打算在這裏等他們,可是剛才看到嚴昊清,席墨堯的心裏肯定很不舒服,還是他跟著比較好。
抱著玫瑰花下了車,將車門鎖好,蔣鑫叡大步跟上席墨堯的腳步。
安安,沒什麽事的話,我也先走了,女兒在幼兒園,今天沒人接。”黃瓊關了電腦,說道。
好,今天辛苦了。”
何其高還在做策劃書,間或插上一句話,開著不輕不重的玩笑:“安安,你到底在走什麽好運,嫁給了席墨堯,又有嚴昊清這樣追求者……”
都說了我們隻是朋友,好朋友而已!”李君安無奈的再次糾正。
我也想要這樣的好朋友,幫我開工作室,幫我訂購家具,幫我送花……”魏寧仗著自己是她表哥的身份,開起玩笑肆無忌憚,“不行,今天晚上我一定也在這裏蹭飯,順便認識那個什麽漂亮溫柔的薰。”
李君安用力的推著他往門口走,“哥,今天你也提前下班,好不?”
我還要吃晚飯呢!”魏寧不願走,站在門口死活不出去,“什麽醬汁煮魚……”
我下次單獨給你做,行不行?”李君安最怕被別人開玩笑,而且還是自己家人。
不好,我就想吃今天晚上你做的。”魏寧耍無賴,涎著臉。
魏寧……”李君安正推著他,突然不說話了,一雙烏黑的眼睛,越過表哥的肩膀,看著拐角出現的男人。
她的手還放在魏寧的肩頭,但是已經失去了力道。
好安安,你就收留我一晚吧,我真的想和美女吃飯。”魏寧一邊說,一邊順著她的眼神轉身往後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自稱閱盡美人的魏寧,也都傻了眼。
好……俊的男人!
和照片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個男人帶著強大的讓人無法呼吸的氣場,俊秀的臉蛋,每一分都長的精致完美,無可挑剔。
這就是他還未曾真正見過麵的表妹夫——席墨堯。
小弟弟,快擦擦口水。”抱著一大束的火紅玫瑰的蔣鑫叡,加快腳步,擋在席墨堯的前麵,對魏寧邪魅的一笑。
李君安的家族似乎都是娃娃臉,所以不顯大,魏寧二十五歲,看著也頂多二十一二,像一個清秀的大學生。
在席墨堯爆發之前,蔣鑫叡將無辜的魏寧先帶入安全區域,他很自然的伸手摟著魏寧的肩膀,將他摟進房間裏。
席墨堯!”魏寧突然掙紮起來,雙眼放著狼光,興奮的掙脫蔣鑫叡,胡亂的從桌上拿著紙筆就衝出來,“我是你的忠實粉絲,我們一家都特別喜歡你,原本以為你和表妹會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我們全家都訂製好禮服,可惜……”
你的話太多,可以和我聊聊。”蔣鑫叡眼疾手快的拽住魏寧的後衣領,他現在居然還敢往席墨堯身上撲,簡直是活膩了。
而席墨堯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魏寧一眼,深不可測的黑眸,一直鎖在李君安的臉上。
很好嘛,幾天不見,學會和其他男人推推搡搡,拉拉扯扯……
看來是活的很滋潤。
李君安迎著他的視線,沒有躲避,隻是胸口悶疼起來。
這一場無言的對峙,讓她赫然發現,原來自己好想他。
那張俊美的臉,即便毫無表情,冷的像是冰凍的海,都讓人想不顧一切的跳下去。
坐好,對哥哥說,多大了?”蔣鑫叡將激動萬分的魏寧按在沙發上,邪惡的湊到他清秀白皙的臉上,用專業誘哄的語氣問道。
嘖嘖,李君安的親戚,皮膚也都很好嘛。
你在幹嘛?”終於注意到身邊這個妖孽的男人,也長著一張媲美男明星的臉,魏寧對著他臉發了幾秒鍾的呆,隨即,皺眉問道。
如果外界知道這就是風險測評人和民間股神,隻怕會跌破眼鏡。可魏寧平時就是這副德行,活蹦亂跳,喜歡美色,常常撒嬌耍賴……
安撫你的情緒。”很鎮定從容的回答,蔣鑫叡的一隻手摟著他的肩膀,一隻手放在他的腿上。
大變態!”突然鬼哭狼嚎起來,魏寧一副被強暴的表情。
何其高走到門邊,看著席墨堯:“墨堯,新戲已經殺青了?”
何其高曾經給F&H做過策劃,和席墨堯見過不少次麵,交情不淺。
你也在這裏?”終於,席墨堯的眼神從李君安臉上移開,還算禮貌的點頭。
是,你應該多過來,安安一個女孩子,忙不了這麽多工作。”何其高淡淡一笑,走出門,“我下班了,你們聊。”
他知道不能在這裏繼續待下去,所以很明智的退出去。
很快,房間裏外,隻剩下四個人。
魏寧在蔣鑫叡的狼爪下哇哇大叫,最後終於被壓迫的受不了了,開始對著門口的李君安大喊:“安安,救命,這是哪家的變態跑出來了,我要報警……快點把這無禮的家夥趕出去!”
這是蔣鑫叡先生,你們認識一下。”李君安終於被表哥的大呼小叫喚回了身,她也順便避開外麵可怕的目光,走到沙發邊,對魏寧說道。
你沒見他在非禮我!”魏寧被蔣鑫叡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摸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哭喪著臉說道。
蔣先生,我表哥不喜歡和男人坐的這麽近。”李君安無奈的對蔣鑫叡說道,確實覺得他們的姿勢過於曖昧。
蔣鑫叡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李君安,這丫頭自身難保,還想著解救其他人嗎?
身後,似乎掠過一陣陰森森的冷風。
李君安不用轉頭,就知道席墨堯在自己的身後。
因為連帶著他身上的味道,若有若無的飄進鼻子裏,霸道的占據了她的嗅覺。
下一刻,她的手臂被緊緊的拽住,然後往臥室裏拖去。
魏寧忘記了反抗身邊的男人,呆呆的看著表妹被俊秀無比的表妹夫,半強迫的抓進房間裏,嘴巴張得大大的,滿腦子開始幻想不純潔的場景。
表妹夫真的是太帥了,表妹好幸福……
你很花癡。”看見臥室的門被關上,蔣鑫叡終於放開魏寧,懶懶的撥弄著茶幾上的大束玫瑰。
什麽?”魏寧皺起眉頭,不悅的看向這個剛才對他無禮的家夥。
喜歡男人麽?”蔣鑫叡忍不住想打趣他,笑著問道。
呸,你才喜歡男人!”魏寧跳起來,像是被踩住尾巴的小狗。
拜托,他魏寧雖然是宅了點,但是交往過的可都是女生,誰會對自己的同類感興趣!
蔣鑫叡倒是不反對,反而點點頭,笑著說道:“對呀,我很喜歡席墨堯,長的太好看了不是嗎?”
……”魏寧半天也沒說出話來,他看見大明星當然興奮了,而且他是席墨堯的粉絲,但是怎麽感覺從蔣鑫叡口中說出的話,就很奇怪。
你是他的好朋友?”魏寧決定不去想為什麽奇怪,他很想深度八卦席墨堯的一切。
因為表妹口風太緊,怎麽都不願告訴他席墨堯的私生活。
你想知道什麽?”像是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蔣鑫叡笑眯眯的反問。
相比外麵輕鬆八卦的聊天,臥室裏顯然很壓抑。
李君安被按在門上,抿唇抬頭看著席墨堯。
清亮的眼神,很直率坦白,但是帶著隱約的傷痛。
……為什麽不回家?”聲音都有些嘶啞,席墨堯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口上方,喉嚨下方的地方,有些酸楚。
你來這裏,是想道歉嗎?”李君安直視著他,問道。
席墨堯漂亮的眉頭有些糾結的擰了起來,深深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那個家,你沒有把我當成女主人,我不會回去。”看見他沉默下來,李君安扯掉他攥著自己胳膊的手,淡淡說道。
就算他想道歉,也不會原諒。
她說過,有的話說出來之後,道歉是沒用的。
因為心已經被傷透了,心髒受到了傷,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醫治好。
我已經回來找你了,還要怎麽樣?”席墨堯真想這一刻蔣鑫叡附體,他不會哄女人,也討厭低聲下氣的去請求原諒。
他隻想快點結束這樣冷戰,回到以前的生活。
一睜眼就看見她在身邊,睡覺前,也能真實的感覺到她存在的生活。
你愛我嗎?”李君安認真的看著他,突然問道。
席墨堯微微一愣,沒有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話。
靜靜的等他回答,李君安在這八天裏,將兩人之間的感情想得很清楚。
她不想在婚姻中盲目的走下去,像一隻被玻璃瓶裏的蒼蠅,看著外麵一片光明,可永遠都爬不出去。
……愛。”過了好久好久,席墨堯終於吐出一個字來。
我不相信。”出乎席墨堯的意外,李君安的反應居然冷淡的、甚至眼裏掠過有些嘲諷的神情。
席墨堯再次愣住,同時心中湧起無法言喻的不悅。
有點像一個人拿著棒棒糖哄小孩子說出心裏話,然後又收回棒棒糖,揚長而去一樣。
席墨堯十分討厭這種感覺,更討厭這樣莫名其妙的李君安。
不相信他!
回家。”席墨堯再次攥住她的手腕,壓下怒火,說道。
不被信任的感覺很糟糕,心裏酸澀的感覺,排山倒海的將他淹沒。
李君安想縮回手,她盯著席墨堯的眼,似乎想窺探到他的內心:“席墨堯,我不想再被你用‘愛’,來羞辱。我永遠都記得,你在尋葉麵前說過的每一句話,我不會再做傻瓜……”
那天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以後我會注意,這樣夠了吧?”席墨堯察覺到自己可怕的怒氣即將爆發,他硬生生的壓製著。
蔣鑫叡說的對,既然來了,就控製好自己的脾氣,先把她哄好再說。
可是,停車場看見嚴昊清,他就很生氣。
還沒有對她最近的事情來興師問罪,他已經夠大度了!
你覺得我還會給你‘以後’用那種話傷害我的機會?”李君安看著他俊秀的臉,眼神黯淡下來。
他長的真好看,皮囊無可挑剔。如果請求別人原諒,用他那如花如玉的顏,就能輕易的博取諒解。
可是,偏偏她不能原諒。
因為這男人的身份是她的丈夫,天底下最親近最親密之人,要一輩子相扶相依的親人。
李君安!”聲線危險的低沉下來,席墨堯已經很不耐煩。
那天的事情早就過去,他以後不會再犯錯,還不可以?
女人真是麻煩的生物!
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李君安不是不給他機會,而是,她需要看到這個男人的誠意。
如果隻是敷衍的說“愛”,轉過身,就立刻忘記自己所說的話,然後在其他女人麵前說:你在做夢……
她不要再遇到第二次。
李君安,不要太過分,跟我回家。”席墨堯拽著她的手腕,想強行帶她走。
放手!不要再專製的像個孩子!”李君安緊緊的靠著門,左手腕被他攥住,感情線上的那個傷口,因為失血,有些麻木的刺痛。
是你最近太任性!多少天沒有回家?多少天沒去劇組?你有關心過我的身體嗎?”席墨堯的怒火一絲絲的冒了出來,“你倒好,天天和一群男人泡在一起,打情罵俏,春風得意……”
李君安咬著牙,低下頭,決定不理會他的無理取鬧。
可是席墨堯越說越生氣,另一隻手,扣住李君安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嚴昊清每天都來找你,過的很滋潤,對吧?”扣著她下巴的手指,按在她柔嫩的肌膚上,席墨堯眼裏閃過嘲諷,語帶雙關的說道,“被他澆灌的很鮮豔,連帶著膽子也大了起來……”
席墨堯,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學會尊重別人!”李君安非常惱火,她無法容忍被誤解,而且還是和嚴昊清有關。
她的心底,嚴昊清就像是幹淨純粹的一汪湖水,不能被汙染。
席墨堯捏著她下巴的手指收緊,危險的眯起了黑眸。
跟我回去,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耐心的說最後一次。
發生過就是發生過,我不怕麵對事實。”李君安想掙脫他,右手攀上他的捏著自己下巴的手腕,想拽掉鉗製。
該死!”狠狠的咒罵,席墨堯擰起好看的眉頭,“你一定要惹我生氣?”
放手!”李君安這個時候才不會和他回去。
這是你自找的!”席墨堯手上的力道加大,俯下頭,狂暴的吻住不斷反抗的她。
似乎很久沒被他碰過,李君安雖然心裏萬分的不願意,可是那股純粹的男人味道,從鼻子裏鑽進去,在冰冷的心裏遊蕩,讓她的回憶複活。
其實她並不是很生氣尋葉,即便沒有她,席墨堯若是不愛自己,也會遇到第二個尋葉,也會這麽狠狠的傷她的心。
所以她最生氣的,就是席墨堯沒有認清自己的感情。
他根本就不愛她!
因為親吻而顏色愈發嬌豔的唇,像是一朵盛開的花,柔軟芳香。
八天了,他好想念這個身體。
每天用無休無止的工作填充自己,依舊會在最關鍵的時候走神,看著對麵的女主角,想起李君安的臉。
不要再冷戰了,他不喜歡這樣的分開。
吻慢慢變得溫柔小心,甚至讓一動不動的李君安,感覺到一絲珍惜的味道。
仿佛真成了他的重要的東西,所以才被這麽溫柔纏綿的對待。
席墨堯半合著雙眸,在她的唇上試探,等著她的回應。
李君安緊緊攥著拳,閉上眼睛,像一個木頭。明明無法原諒,可是一個吻,就快瓦解她幸苦築建起的冰城。
不要再碰我!”終於,李君安抓住他遊走到衣服下擺的手,剛剛張嘴,就被他逡巡在唇上的舌堵住了話。
蔣鑫叡教過他,小情人要是生氣了,抱一抱親一親就差不多能完全化解。
雖然這一招對李君安未必有用,但是席墨堯此刻在很認真的做。
外麵,魏寧不止一次想走到臥室邊偷聽裏麵的動靜,都被蔣鑫叡按住。
已經十分鍾了啊,他們在做什麽?”用很天真的語氣問道,魏寧眼裏卻閃著興奮和狡猾的笑。
表妹夫原來這麽饑渴,媒體說什麽緋聞絕緣體,原來都是假的。
表麵上越正經的男人,內在都有一顆悶騷的心。這句話絕對沒錯!
小白,你說一男一女在房間裏能做什麽?”蔣鑫叡吐著眼圈,他看看時間,眼裏有擔憂。
從李君安說一不二的性格來看,一件事情,如果十分鍾還沒有談攏,肯定是遇到問題了。
真擔心席墨堯那衝動家夥,會來個什麽霸王硬上弓……
那樣會讓李君安更加生氣。
我不叫小白!”魏寧鬱悶的糾正,“我叫魏寧!”
我知道。”蔣鑫叡彈了彈煙灰,看著臥室的門,“小白,去敲門。”
我不叫小白,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魏寧頭大了,有點抓狂,真沒想到席墨堯有這麽個奇怪的朋友,“還有為什麽要我去敲門?”
因為裏麵是你的親戚嘛。”蔣鑫叡笑了起來。
以為我是傻瓜?他們正在你儂我儂,我去敲門還不把表妹氣死?”魏寧才不會過去敲門,雖然他很想偷窺裏麵在發生什麽。
蔣鑫叡深深吸了最後一口煙,掐滅煙頭,站起身,邁著長腿往臥室門走去。
靠在門邊的牆上,姿勢慵懶隨意的敲了敲門。
魏寧看著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性感,不由多看了兩眼蔣鑫叡的臉。
果然是人以群分,席墨堯的朋友,都長的這麽好看,又有氣質……
李君安被這三聲敲門聲,從迷途的邊緣拉了回來。
她有些迷蒙的眼神,猛然清亮。
天……她居然被席墨堯的色相誘惑了!
懊惱的咬住下唇,用力推開唇流連在她頸邊的迷情男人,衣服有些淩亂,她匆忙的整理好,手搭上門把。
還沒擰動門,就被席墨堯火熱的掌心蓋住手背。
胸口有些喘息的起伏,席墨堯眼睛像是被夜色覆蓋,他緊緊攥著李君安的手,眼神掠過她脖子邊的薔薇色吻痕,另一隻手再次扣住她的後腦勺,吻向她的唇。
側過臉,這一次沒被他誘惑到。
李君安心裏暗暗的罵著自己不爭氣,居然會被美色迷惑,手上再次毫不留情的推他的胸口:“夠了,我不會跟你回去……”
我媽要從美國趕過來,你必須跟我回去。”席墨堯壓抑著呼吸,低低的說道。
你來找我……是因為你媽媽?”李君安好不容易才收拾好的表情,有些僵硬起來。
還以為是真的有後悔的感覺,才會主動找自己。
原來,一切又是她的錯覺。
我不知道哪一天她就會出現在我們家的門外,我不想被她再嘮叨,也不想她對你有什麽意見。”席墨堯皺眉說道。
李君安靜靜的看著他,想從他墨染的雙眸,看見他的心到底是什麽構造。
蔣鑫叡隔了半分鍾,再次抬手敲敲門,依舊是三聲。
我總覺得你這樣打攪人家小夫妻很不好。”魏寧口上這麽說著,可心底卻希望蔣鑫叡能夠破門而入,順便讓他多看兩眼表妹夫。
甚至他插在褲兜的手,都已經按著手機的攝像頭開關……像個狗仔。
蔣鑫叡一直半合雙眸,聽到他的話,微微抬起眼,看了魏寧一眼:“你的心裏可沒覺得我在打攪別人。”
一語道破魏寧心中所想。
魏寧當即小臉微怔,看著怪物一樣的看著蔣鑫叡,突然轉過身,往外走去,像是在自言自語:“我要下班了。”
這個妖孽般的男人,一雙眼睛好可怕,帶著似笑非笑的曖昧,卻又有幾分洞察人心的冷銳。
站在辦公桌前,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魏寧其實還是想看熱鬧,所以故意拖延著時間。
蔣鑫叡又等了半分鍾,突然轉身,一腳踹到門上。
驚天動地的聲響,讓魏寧的小心髒差點沒跳出來。
粗魯!太粗魯了!一點禮貌都沒有!這個男人好變態!
自稱“文雅”的魏寧在瞬間,對蔣鑫叡的印象再次大跌,雖然不得不承認,他踹門的姿勢很帥。
蔣鑫叡控製了力度,不至於把門踹飛,可背靠著門的李君安,差點沒震的吐血。
門終於打開,席墨堯的臉色氣急敗壞,幾乎立刻吼道:“蔣鑫叡,你找死啊!”
魏寧探長了頭,眼裏閃著驚訝,沒想到偶像在私底下也會罵人,而且脾氣很差的樣子。
敲門沒人搭理,我以為出了什麽事。”蔣鑫叡很無辜的說道。
出去!”席墨堯正在等李君安回答,被他打攪的非常不悅。
而且,也到了吃飯的時間,五點多了……”蔣鑫叡恍若未聞的繼續說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
沒見我正忙著!”席墨堯的話音未落,外麵就傳來敲門聲。
魏寧立刻屁顛屁顛的跑過去開門,隻見外麵是一個送菜工。
一位先生讓我把這些菜送過來。”送菜工提著幾個袋子,說道。
好的,放在這裏吧。”魏寧笑眯眯的送走送菜工,轉身就對著臥室喊,“安安,嚴少爺送的菜到了,是不是應該做飯了?”
嗯,他還是決定留下來蹭飯,順便看美男。
席墨堯轉過頭,狠狠的看著李君安。
李君安平靜的迎接他的目光,淡淡道:“我知道。”
晚上一起在這裏吃飯也不錯,順便見見老朋友。”蔣鑫叡給席墨堯使著眼色,笑著說道,“安安,我幫你打下手。”
不行!”席墨堯咬牙切齒,他絕不會和嚴昊清在一起吃飯。
他怕自己一酒瓶砸過去。
安安,你先去看看菜還夠不夠,又多了兩個人,雖然我的食量不大……”蔣鑫叡迅速的攥住席墨堯的胳膊,將他推到臥室裏麵,保持著笑容。
李君安趁這個機會,立刻走出去。
不是多兩個人,是多三個人!”魏寧拎著袋子,急忙舉手,“還有我!”
表哥,別鬧了,快點回去。”李君安哪裏還有心思做晚飯,她走到電話邊,準備給嚴昊清打電話,取消晚宴。
有席墨堯在,肯定會惹出什麽亂子。
而臥室裏,席墨堯被蔣鑫叡說的腦子都有點漿糊了。
傻瓜,晚上在一起吃飯,在嚴家少爺麵前秀恩愛,讓他知道,李君安還有個身份,叫做席太太。”苦口婆心的勸說,蔣鑫叡將他按在床上坐著,“這種好機會,可不能白白浪費,所以你要控製自己脾氣……”
李君安根本就沒打算與我和好,我不要低聲下氣的等她給我笑臉!”席墨堯惱怒的說道,“而且,剛才好不容易她要接受我,你偏偏在外麵搗亂!”
哦?李君安要接受你?”疑惑的眯起了眼睛,蔣鑫叡可不認為李君安這一次這麽好打發。
我……吻她,都沒有反抗。”席墨堯原本中氣十足的聲音,有些沒底氣起來,臉也微微紅了。
真是笨蛋,”蔣鑫叡歎了口氣,“身體的反應和心裏的需求是不同的,堯,你到底要我怎麽說你……拜托用點智商在你的情商上麵!”
不是你說的抱抱親親就沒事了?”席墨堯皺起了眉。
那是在犯小錯誤的時候。”蔣鑫叡抓抓頭發,望著天花板,好想把席墨堯拆了重組,“你聽我的,今天晚上好好表現,保證會有收獲。”
我不想在嚴昊清麵前丟臉,李君安那臭脾氣,肯定不會給我好臉色看!”席墨堯這一會倒是挺明白……不,他其實一直清楚李君安的性格。
放心,李君安在外人麵前,不會拂你的麵子。”蔣鑫叡很篤定的說道。
而外麵,李君安沮喪的掛斷電話,小薰和嚴昊清已經到了樓下……
她好想找個地方藏起來。
嚴昊清和小薰坐在沙發上,和席墨堯交談。
男人也是奇怪的動物,比如席墨堯在自己麵前從來都按捺不住性子,可是麵對不喜歡的嚴昊清,他卻有著一流的演技。
表情鎮定從容,舉止優雅高貴,仿佛就像是上流社會的聚會。
……我以為你還在拍戲,沒想到已經殺青了。”
連續加班一周,本來我的戲份也不多,雖然是男主角,可還沒配角的戲份重。”
席墨堯和嚴昊清聊的很和諧。
安。”小薰看見李君安走出來,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她的身邊,“好多天沒見了,你還好嗎?”
李君安因為席墨堯和嚴昊清兩個人在場,有些表情失調的扯扯唇角:“好,你呢?”
我馬上就要調到設計部,以後就在摩元大廈裏上班,很開心。”小薰笑容甜美,“安,以後我們離得很近,可以一起逛街。”
這棟大廈,離摩元大廈隻要過一個地下隧道的距離,確實很近。
安安,快點來換班!”魏寧從廚房探出頭,他早就想出去和美女套近乎,誰願意在廚房裏看著一個怪男人?
我去做飯,你們稍微休息一下。”李君安對小薰笑道,順便對嚴昊清說道。
其實堯很看重你。”廚房很大,蔣鑫叡在另一側配菜,淡淡說道,“夫妻之間的矛盾,鬧得太久,會破壞感情。”
不要嫌我多嘴,這感情,原本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對墨堯很了解,他就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要人寵著、讓著、疼著……”蔣鑫叡見李君安不說話,於是緩緩說道,“也習慣被人捧著、護著、愛著,像個任性的小孩。”
李君安心裏突然酸楚起來,她也希望有人這樣對待自己啊,珍惜著,嗬護著,好好愛著……
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他,所以才會這麽用心。”蔣鑫叡熟練的切著菜,繼續說道,“這麽短的時間裏,把工作室布置的有模有樣,還迅速的遏製了有關席墨堯的負麵新聞,很用心,很了不起。”
不是我的功勞,這些都是因為有人妙筆生花,有人口吐蓮花。”終於,李君安淡淡說道。
不管怎麽說,在執照還沒有下來的時候,安墨工作室就已經有了些許名氣,很值得高興。”蔣鑫叡話題在安墨工作室上麵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席墨堯的身上,“安安,墨堯和老師之間,並沒有發生你想象的那些事情。而且,這件事完全怪我的安排,如果老師一開始就沒有住進你們家裏,也不會發生這樣的誤會。”
不是誤會。”李君安將蔣鑫叡配好的菜端到灶頭邊,很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想說,暗戀都是過去的事情,可是席墨堯對老師,還是有著精神依戀,不是嗎?”
可你是席墨堯的妻子,而且他並沒有做過背叛你的事情。”
比起肉體的背叛,我更無法忍受精神出軌。如果是因為特殊原因上錯了床,也許……也許還能夠原諒……但是從心底的冷漠,我不能接受!”
很多女人更願意接受精神出軌吧?”蔣鑫叡沒想到一向保守的李君安會說這樣的話來,有些意外。
從一而終,我比較俗,喜歡這四個字。”李君安開了抽油煙機,低低的說道。
從一而終,白頭偕老,舉案齊眉,天荒地老……這些,是每一個女人都想往的愛情,李君安也不例外。
餐桌上,氣氛似乎很融洽,席墨堯坐在李君安的身邊,不停的給她夾著菜。
很少有被他照顧到,李君安在嚴昊清和小薰的麵前,表現的還算正常,對席墨堯的殷勤,並沒有拒絕。
可心裏的防線卻忍不住的在搖晃,她喜歡這樣溫柔的席墨堯,喜歡被他在意的感覺。
雖然,這可能隻是在外人麵前的演戲而已。
安,手藝真好,煮魚好好吃。”六人餐桌,小薰坐在李君安的對麵,讚歎道。
墨堯真是好福氣,每天能吃到這麽可口又營養的美味飯菜。”嚴昊清絲毫不掩飾眼裏的羨慕,看著對麵的席墨堯,優雅的說道。
那當然。”席墨堯突然伸手摟住李君安的肩膀,笑得一臉燦爛,“這可是席太太。”
他笑容俊美的讓人無法呼吸,而他看著嚴昊清的眼裏,終於有了一絲挑釁的味道。
李君安也敏感的發現他的語氣裏,有那麽一點點的挑釁,不由轉頭看了他一眼。
席墨堯的側麵完美俊挺,唇角勾起令人心悸的弧度,他感覺到李君安的目光,微微側過臉,看向她。
視線相交,席墨堯唇邊的微笑還沒有消失,李君安突然有些心慌的別過頭,她悲哀的發現,麵對席墨堯的這樣的皮囊,自己的心跳居然加快。
明明司空見慣,對帥哥已經審美疲勞,為什麽偶爾看到他的笑,還是會心跳如雷。
其他的四個人,明顯的感覺到李君安掩飾不住的慌亂和羞澀。
蔣鑫叡微笑的端著紅酒,輕輕抿了一口。
魏寧看見一向冷靜淡然的表妹,居然羞澀別過眼睛,下巴幾乎都要掉了下來。
而小薰,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低頭安靜的喝湯。
隻有嚴昊清,眼神停留在李君安的臉上,因為她剛才的細微的表情變化,心裏湧起了一絲怪怪的感覺。
好像……鮮美的湯汁有些苦,透明的陽光蒙上了一層紗……
席墨堯也看見她的慌亂,那眼裏轉瞬即逝的羞澀,甜美的誘人。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又或者是真的衝動了,席墨堯當著四個人的麵,視若無睹的微微探過頭,在李君安有些飛紅的臉蛋上輕輕一吻。
蔣鑫叡依舊淡定的喝著酒,仿佛什麽都沒有看到。
魏寧張大嘴,看著當眾親熱的表妹和表妹夫,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李君安沒有想到席墨堯會在朋友麵前做這麽失態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即臉頰更紅了,差點就緊張的站起來。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小薰突然站起來,拿著手機,有些歉意的說道,然後走到博古架隔斷的工作室那邊,接起電話。
也許是錯覺,李君安總覺得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自己的臉上,尤其是嚴昊清,似乎在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臉。
少爺,您的電話。”博古架後,小薰溫柔的說道。
嚴昊清起身,往博古架後麵走去,遞給小薰一個讚賞的目光。
小薰臉上的越發的溫柔,還帶著一絲滿足。
她喜歡被少爺賞識的目光看著,仿佛這樣就有了存在感。她的要求好少,隻要讓嚴昊清滿意,自己做什麽都可以。
李君安終於瞪了席墨堯一眼,然後將他的胳膊從自己肩膀上扯下來。
嚴昊清和小薰走回餐桌,有些歉意的說道:“很抱歉,公司出了點事情,可能我們要失陪了,如果能盡快處理好,晚上我請大家吃夜宵。”
很嚴重嗎?”李君安關心的問道。
這句話又引來席墨堯的不滿,隻是在嚴昊清的麵前,並沒有表現的那麽明顯。
一點小問題,但是需要我回去處理。”嚴昊清微微一笑,“不必擔心。”
那就好,”李君安看向小薰,“小薰,你也要回去嗎?晚上可以在這裏住……”
這句話沒說完,就被席墨堯打斷:“那麽,慢走不送,宵夜就免了,我們習慣早睡。”
嚴昊清涵養很好的點頭,禮貌的告辭。
李君安將他們一直送到門外,席墨堯也跟在身後,像個熱情的男主人。
隻是當嚴昊清和小薰徹底離開之後,席墨堯拽著她,走到臥室裏,俊臉漸漸陰沉下來:“你晚上還想留那個女人在這裏睡覺!”
李君安轉頭看向他,真奇怪,他們足足冷戰了八天,可是一見麵,仿佛不曾發生過那樣徹骨疼痛的事情。
這就是婚姻和親情?
無論遇到怎樣的傷痛,隻要對方對自己微笑,一切的痛楚都會煙消雲散。
不……不對……她不能就這麽輕易的原諒,第一次不能狠心堅持,如果還有下一次,她會習慣性的原諒,最後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中!
如果你也吃飽喝足,請離開這裏。”雖然外麵還有表哥和蔣鑫叡,李君安還是低聲的說道。
要走一起走。”席墨堯固執的說道,“否則一起留下來,反正,你要和我在一起。”
那麽,你應該有點誠意的道歉。”李君安聽到“在一起”,心裏更加柔軟了,她臉上卻平靜的說道。
然後你會跟我回家?”席墨堯挑眉問道。
不會。”李君安定定的看著他,吐出兩個字來。
李君安,你……”席墨堯不由惱了。
既然不準備原諒他,為什麽還要他道歉,女人的心思真難懂。
因為媽媽要回來了,所以你才過來找我的,媽媽才是主要原因,是嗎?”李君安最後一次問道。
她一直認為,任何事情都必須按照程序來進行。她是說過,不會接受席墨堯的道歉,可是,如果他連最基本的道歉都沒有,接下來要怎麽真心誠意的來挽回?
也不完全是……”終於,席墨堯看著她烏黑純正的眼眸,費力的說道。
那麽,等媽媽回來,你再給我打電話。”李君安拉開房門,神情有些冷硬,“現在可以走了。”
砰,伸手把臥室的門再關上,席墨堯盯著李君安:“你到底想怎麽樣才高興?真的要離婚才開心?”
如果一個家庭沒有最基礎的愛,離婚是早晚的事情。”李君安冷靜的回答。
李君安,你醒醒吧?現在有多少個家庭是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你是娛樂圈的人,你應該比那群未滿十八歲的女孩更清楚現實!”席墨堯伸手抵著門,眼眸變冷,“我對你夠可以了,沒有尋花問柳,沒有朝三暮四,可你呢,口口聲聲說什麽家庭責任,卻在外麵給我戴綠帽子!如果說離婚,也應該我先提出來,而不是你!”
你……”
隻要我沒開口,如果你再讓我聽到離婚兩個字,我絕不會饒了你。”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席墨堯隻要一想到離婚,所有的冷靜都沒了。
李君安緊緊抿著唇,看著席墨堯。
其實他說的沒錯,這個婚姻,原本就沒有愛的基礎,隻是因為彼此的身份、外界的幹擾、輿論的壓力,種種錯誤的原因,釀造的悲劇而已。
她最初就沒有對這樣的婚姻抱有希望。
隻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漸漸的喜歡上這樣的家,不可抑製的付出越來越多的愛,來澆灌婚姻的土壤,希望有一天可以收獲滿園的鮮花。
是她在不知不覺的迷失方向,和席墨堯並沒有關係。
這種念頭突然在腦中盤旋起來,不是嗎?她一開始就沒有指望會有一段幸福的婚姻,隻是在結婚後,本能的去嗬護這段感情,本能的想去爭取幸福而已。
這麽絕望冰冷又矛盾的感情,讓李君安良好的心理素質,有崩潰的感覺。
其實,幸福多麽簡單。就像剛才席墨堯對她稍微溫柔一點,她就會臉紅心跳,席墨堯對她露出笑容,她就要丟盔棄甲……
女人愛上一個男人之後,變得可悲。
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席墨堯再次問道,他看見李君安不發一言的看著自己的水眸裏,不停變幻著複雜的情感,痛苦、無奈、細小的幸福、悲傷、絕望……
這讓他有些慌亂,心髒也揪成了一團。
因為李君安的眼中,不該有這麽多的情緒,更不該有絕望和悲傷。
好像下一刻,她就會從自己的手裏消失不見。
他不要這樣的李君安,以前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助理,快點回來!
席墨堯突然貼近她,俯下頭,吻住她微微顫抖的唇,仿佛這樣,就能確定她還在自己身邊。
她的唇依舊柔軟,有些冰冷,了無生氣的任他吸吮,沒有反抗,也沒有迎合。
李君安,我們和好吧,我以後不會丟下你,不會再說那些話,我是真的……真的不想離婚。”席墨堯親吻著她,終於,因為害怕失去的慌亂,讓他說出了這些話。
雖然,聽上去有些勉強,也沒有道歉的字眼,但已經是席墨堯的極限。
這應該是第三次,他的主動求和。
卻是第一次,當著她的麵,主動說:我們和好吧。
李君安突然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席墨堯輕柔的吻著她的唇,溫柔的摟著她的腰肢,真的不想再看見她眼裏會有悲傷和絕望的情緒出現。
他還是喜歡充滿活力的小助理,敢對他大喊大罵的小助理……
安安,我們和好,不要再冷戰了,好嗎?”啄著她的唇,席墨堯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