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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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水源,不像是有問題,清澈甘甜倒沒有什麽異味。”

    那大夫說著。

    木帛死死的盯著他碗裏的水,這是今日查看的第二口井,好像也沒有問題。

    大夫知道規矩,隻好張口喝下一些去。

    木帛這才信了,轉身離開。

    他的疑心已經越來越重,似乎覺得所有人都在欺騙於他,可又是出奇的鎮定。

    “這一塊,就這兩口水井,平日裏軍營也是從此取水的,倒真的看不出什麽問題。”

    那個大夫說著。

    他是這裏年紀最大的大夫,對於這疫病,他是第一個發現的,不比那些手足無措的大夫,他顯然要鎮定許多。

    木帛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已經落了下去,可天空因為蔓延的黃沙鋪蓋著,所以依舊是黃色。

    好不容易有了頭緒,他不會輕易的放棄。

    “除了水井之外,這附近一帶有河嗎?”他問。

    大夫:“河倒是有,可那是護城河,沿著黎瓊城邊緣流淌,要是那裏麵的水有問題,那就不可能隻有軍營中發現疫病,全城都是處在危險之中!”

    “不是水井,便隻能是那條河,可河水流淌,日夜不息,怎麽會傳出疫病來呢?”木帛自言自語地說著。

    他是想不通了。

    眼看著軍營中每日患病的人被送去等死,而城外的隔離區內有仟羽的人看守,也是隻有一個死字。

    而木金現在又受了傷,皇上那邊還是沒有消息,一切都要他來想辦法。

    他的壓力已經到達頂點。

    木帛雖然已經盡力地尋找解決辦法,可這件事卻沒有這麽容易結束。

    完顏施麓那邊,又有了動作。

    薌刺在監視木金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這件事情利用好了,將給完顏施麓一個借刀殺人的好辦法。

    (練兵場)

    歐陽甫羚結束了一整日的訓練,天已經完全黑了。

    “那個隔離區的守衛被歐陽瀲撤了。”那人匯報。

    “歐陽瀲在搞什麽鬼?他想怎麽樣?”他吼叫著,十分不滿歐陽瀲已經做主的這個安排。

    “說是要防止我們的士兵染病,傳回城內去。”

    歐陽甫羚一聽是這樣的理由,冷眼道:“一共不過派去了五十人,他們守著外頭的路,還能有什麽事情?

    就算出事,不過區區五十人!他撤走後,那我夜襲還有何意義?”

    原來這就是他的想法,即便是自己的人染病了,就直接讓他們等死便是,根本沒有帶他們回城打算。

    “他們是將軍派出去的,原本是死也不能違抗命令,可歐陽瀲現在手上拿著紅軍令,作為仟羽的士兵,必須要服從,無一例外……”那人回答著。

    歐陽甫羚憤憤:“真不知為何他拿到了紅軍令!

    既然早上便已經撤了,現在再讓他們回去也不可能,你們密切關注黎瓊城的動靜。我需要和父親商量一下他這個私生子的事情了。”

    “是。”

    原本不過是個附加的弟弟,現在卻要駕過自己去,這絕不能發生!他需要知道,是不是歐陽淦幫助他這個弟弟獲得了仟生皇的讚賞,得到了紅軍令……

    仟羽城內司馬丞相的宴會繼續著,雪裟漸漸發現了歐陽瀲在仟羽的地位十分不同。

    原本她以為隻歐陽瀲隻是一個歸家的孩子,最多不過是因為父親是大將軍歐陽淦,這才稍稍引起了仟生皇的注意,使得他有身份的回到仟羽。

    做了北衛羽也是因為他自己這麽多年來的武藝的確不叫人失望。

    可,現在似乎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前的那場北衛羽歡迎宴上,所有人都隻是淺淺的和歐陽瀲打打招呼,給他少許的注意。

    而更多的是在觀望著,他的能力是受到質疑的。

    此刻卻是不停的有人再打聽著自己的身份及和歐陽瀲的關係,仿佛是要愛屋及烏一般,源源不斷的有人前來和雪裟交談,而談到歐陽瀲的時候,便都是一味的奉承話語。

    這個場景她以前也是熟悉的,不過都是發生在皇上,太子,或是李玉端他們在時。

    那些獻媚的人湊上去的場麵,清晰的印在李蕘端與自己的眼裏,而他們卻是無人問津。

    殘忍的說,這便是地位與價值的區分。

    可沒有想到,卻是歐陽瀲將雪裟變成了那個仰望之人。

    “還好嗎?兩杯血翼下肚,我倒有點擔心你的身體會受不了。”堪語朵不知何時又出現在雪裟的身邊道。

    “還好,這酒有股異香,很是特別。”雪裟答。

    堪語朵點點頭:“看來你倒是個會喝酒的。”

    雪裟隻是笑著,並不知道堪語朵為何接近自己。

    “堪小姐是否可以麻煩你來解釋一下,為何丞相府要辦這樣一個宴會,還是為歐陽瀲所辦?

    我認為那場仗他的確打的好,可已經過去半月,現在做慶功宴,好像有些奇怪不是嗎?”她開口道。

    堪語朵說過今日是她替司馬家辦的宴會,那便沒有人可以比她解釋的更加清楚了,不是嗎?

    隻見堪語朵象征性的撩撩自己的發絲,淺灰色的眼睛黯淡,手臂緩慢的舉起,指向了宴會中心位置的一個男人。

    “你知道他是誰嗎?”她問。

    雪裟:“當然,方才已經和夫人一起給司馬軒少爺答謝過。”

    “他要辦宴會,我就替他辦了。為了歐陽瀲這個由頭,隻是為了邀請更多的人參加而已,你的男人現在可是十分搶手。

    你瞧見今夜的女子有多少了吧?都是衝著歐陽瀲來的。”堪語朵說著。

    “你們借著慶功宴的由頭來辦宴會是為了吸引更多人來參加嗎?我有點不懂,參加了又能怎樣?”她問。

    堪語朵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燦爛的笑了出來。

    “哈哈,人多,便熱鬧!這宴會才有趣啊!你這都不懂嗎?看看馮堯夫人……”

    她們看向馮堯,她仿佛是喝多了,麵色通紅,坐在了一個男子身上不起來,已經醉倒的模樣。

    雪裟知道馮堯的老毛病又犯了,立刻走了過去。

    “你們,將夫人扶進馬車裏休息,我們稍後便回去。”她吩咐著跟過來的下人。

    一旁的主人公司馬軒見到她說要回去,卻是走到了她的麵前。

    “怎麽?這便走了嗎?離天明可還早著呢……”司馬軒滿身酒氣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