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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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京中一家酒樓上好的廂房內,墨惜歡正被迫承受著對麵源源不斷傳來的冷氣。
望著桌上美味精致的飯菜,他吞了一口口水,終於忍不住伸出手去抓一隻烤得極好的雞腿。
突然“蹭——”的一陣風迎麵撲來,他尖叫一聲趕緊閃開,一邊大叫一邊用折扇指著對麵這個狼心狗肺的家夥。
啊呀呀,柳扶風你謀財害命是不是?!你不但想要餓死我,居然……居然——”說著,他往身後的鐵樺木質房門上一瞧,一排寒光閃閃的銀針,該死的,入門得有多少分了嗯?這家夥的內力。
說吧,這東西是不是你弄的。”男子冷俊的臉上不帶一絲開玩笑的痕跡。桌麵不知何時飄落一張紙條,微微有些皺痕。
墨惜歡都不敢把腦袋伸過去瞧,遠遠地瞄了一眼,他怎麽有這個?!這不是他“精心”叫人創寫的燈謎嗎?他還吩咐了人把這個安排到各個地方,緊緊盯著。
看了對麵悶悶的男人一眼,這時候可千萬不能承認,若有失口,身為此門。
眼角餘光再次掃視了身中數針的房門。
摸了摸鼻子,打嗬嗬地笑,“咳咳——扶風,你這句詩是誰寫的?讀起來還好像挺有意思的。”
對麵的男子陰陰掃了墨惜歡一下,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
差點忘了告訴你,妙笛已經送走了。”
瞬間跳起來,“什麽?!你把妙笛給我送回去了!柳扶風,你怎麽能這樣,我就這麽一個女手下,妙笛雖然不愛說話,可好歹是個姑娘,比那些五大三粗的家夥看著舒服多了……”
罵著罵著,看著對方不為所動的樣子,墨惜歡突然腦子回路,這家夥怕是知道他吩咐妙笛去做了這事兒吧。
知道直接揍他沒用。所以就挖他的心窩子,把妙笛送回去了,嗚嗚嗚~他現在心很痛!
這時門外傳來“當當”的敲門聲。
進來”。
一個外麵黝黑的便衣侍從推門而入,抱拳屈膝向二人行過禮。墨惜歡看著身形高大粗糙的侍從,突然有些心塞,不耐煩地朝他擺擺手,“有什麽事兒就趕緊說”。
侍從聽到此話,頓了頓,卻抬頭看了看柳扶風。
墨惜歡挑了挑眉,這家夥,他才是他主子好不好。
忍住不發脾氣,“怎麽不說話?”
柳扶風一雙墨眸也看了過來。
侍從吞了吞口水,還有些猶豫。“公子,現在就要告訴您嗎?”
墨惜歡:……這麽磨蹭的貨哪裏來的……
嗯”,聲音冷冷上揚。
您叫妙笛姑娘安排的那個我們都安排人布置好了,今晚我們盯梢的兄弟查看到——那個字謎在離此約莫半裏轉角的花燈街上被顧……顧姑娘解了。”
真的?真的?!”他就知道那丫頭聰明,不愧是顧家的血脈。
這燈謎的謎底其實沒什麽用,兜兜轉轉,眾人都以為謎底才是最重要的,真正意思卻折射在表麵。
那丫頭肯定讀到了不對勁,以後雲出出現在她麵前,大名一揚,會不會想起他們這麽有情的對子,然後產生什麽莫名的3曖昧親近感……
柳扶風看著一臉癡笑的墨惜歡,薄唇抿了抿,隨即看向侍衛。
侍衛伸出手臂,他覺得自己腦門兒隱隱都有汗水了,頭頂上一道目光壓得他抬不起頭來。
鼓足勇氣說完,“其實是兩個顧姑娘。”
墨惜歡撫扇的動作一停,“這是什麽意思?”
顧大姑娘也說了一些,顧二姑娘也說了一些。顧大……”,“行了,你囉裏囉嗦的難道是想嚐嚐奇癢粉的味道,就隻說顧大姑娘就行了。”
侍衛身子一繃直,劈裏啪啦開口,“顧大姑娘說了前麵一部分,隻說那謎底是四個字並且跟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有關,剩下的她就叫顧二姑娘解答了,其實是顧二姑娘猜出的謎底。”
墨惜歡展開扇子抬了抬頭,示意手下可以走了。
謎底他早說了吧,壓根兒不重要。
侍衛如釋重負地推開門退下。墨惜歡轉過身來卻對上柳扶風似笑非笑的冰涼目光。
他呼吸一滯,剛剛一時高興忘記這個家夥還在了,連忙轉頭看向那旁還沒完全邁出房門的手下,“哎,你給我回來一下。”
侍從卻肩膀一抖,“碰”地一下幹脆利落地關上了門,他清楚地看見門上的銀針了。
墨惜歡:……他要滅了這個家夥……
都到這裏了,墨惜歡也不再回避,隻得故作淡定的挑張椅子坐下。
趕在柳扶風之前開啟不停說話模式,“咳咳,雲出啊,你其實不必太感激我,我還不是看著那姑娘覺得伶俐漂亮,去給你提前給人家敲個醒?給你們製造親近感。”
你看,這句詩寫的不錯吧,我可是特意去找人難得作出來的。在元宵這個團圓的佳節祝你們早日成雙。”
他說著,不斷打量著對方的臉色。見摯友臉上依然帶著冰冷氣息卻沒有什麽特別反應。
繼續道:“你看,你一回京城就遇上她這麽多次,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緣分嗎?再說,她可是那老頭子的……”
說回前幾日他們在北林遇到那對兄妹,查出的身份倒是讓他們沒想到。
顧家的人,跟他們可很有些淵源。
哪怕如今顧太師輔佐太子左右,卻也不影響那一份特殊的親近。
想著,他又看了看對麵的男子。
扶風分明在這之前就對她有些奇怪。
比如在“雲想容”,莫名其妙冷漠離開,比如在北林,這個大冰塊兒居然指示大狐狸去嚇唬人家姑娘。
這從來不像是雲出這麽沉穩老練的人會做的。
但是,這份特別,對雲出來說,卻是一個至關重要的機會,假如對方也……
柳扶風在對麵靜寂良久,光聽卻也不說話,此刻終於尊貴地啟開薄唇:“惜歡,以後這種事別再擅自作主張。”
墨惜歡手中扇子都在顫抖,拋開更重要的不談。
我不說別的,這麽多年,那皇帝老兒跟女人生的兒子年齡都快趕上你了。他們就是吃準你這人不容易——”
急得他咳嗽幾聲,他這摯友除了性子冷,身長玉立,容貌一等,他不喜歡靠近女人,怎麽從來身邊也沒個小娘子敢主動靠近他。
這對別人沒關係,對他來說,卻至關重要啊。
其他母家夥倒是經常有,可……不是狐狸就是其他各種神奇的動物。
歎了口氣,“雲出,你回來這麽久了,咱們解決的殺手也不是一批兩批了。那老家夥就是想在你沒當眾現身的時候暗自幹掉你。你準備什麽時候去‘拜會’他一下?”
柳扶風見好友轉移了話題,倒是鬆口氣,他何嚐不知道好友是為他好,可是目前做這些明顯毫無實際用處的事,隻是白費力氣。
喝了一口茶,想到那位多年不見的兄長,眯眯眼道,“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