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何以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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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一章:何以相對

    錦少扯嘴一笑,不可置否。 vw

    已經辰時了,小容先姑娘洗漱。帶笑的女子揮了揮手,令素年去端洗臉水,而她則替錦少拭容,整理衣衫。

    姑娘生的真好看,是小容這一生見過最美的女子了。手梳著那如墨的青絲,女子毫不吝嗇的讚美著,而錦少卻失去了與女子調侃的心情,冷漠的看著滿庭的花朵,心不自覺的抽攣了一下。

    我去給姑娘端早餐。小容利索的盤好了發髻,甜笑著離去。

    錦少站起身,接著門外窗邊迎來的光,打量這個她以後要住的屋子。大嗎其實並不大,也並沒有金碧輝煌的奢華,但是掃視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包括書櫃擺放的厚重書籍,刻著花紋的瓷窯,都像是有規律般,一物一什搭配恰當。

    放眼望去,婉約帶著大氣,平淡不乏高貴。由此便可看出屋子主人獨具匠心的設計,錦少淡淡一笑,在一幅畫前麵停了下來。

    青鬆傲竹,高山流水,一葉扁舟之,一男一女傲然而立,身著華服,笑容燦爛,可怪的是,那一青一紫並沒有畫麵容。

    隻有一雙眼睛能看出其孕育的甜蜜,不僅如此,背後的雙手在衣袖的遮掩下好像形成交握的姿勢,像極了兩個相愛的人。然而在畫卷右側空白處,卻寫著一首耳熟能詳的詩。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遊從之,宛在水讓。

    若將這幅畫拿去讓那些人評論,恐怕得到的會是極致的讚歎。因為不論是畫工的技巧,還有對神韻的把握,可稱為妙手丹青。

    尤其是其蘊藏的情感,明明沒有容顏,卻能用一雙眼睛劃出萬水千山不了情。明明已是恩愛,詩卻大相徑庭,隱隱透漏著追求不得的意思。也正是這幅畫,讓錦少深切的感受到大哥的無奈渴望。

    相愛不敢愛,想忘卻忘不了,那種腐心蝕骨的痛,像是吸了毒的癮君子,不斷的壓抑自己。或許他剛開始沒有這膽大的想法,或許剛開始隻為了紓解心頭的煩悶,或許他隻是希望可以達到像畫卷男女般真正的幸福。

    可是這麽多或許加在一起,變成了傾軋數年,一朝而動。變成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歎息一聲,錦少緩步走出了大門。現在的她力氣卻一點都使不出,內力像是被封鎖一般。所以情可容,理難過,黑眸閃過了利刃的光,錦少仰頭看向天空。

    她不是小鳥依人隻依附男人生存的弱小女子,也不是為了情愛拋棄一切的癡傻女子。她早說過她的良心已經泯滅了,這個世界即便是無塵,也沒有資格將她禁錮。

    姑娘,不餓嗎過來吃早膳吧。笑兒和素年兩人各自端著幾個菜,放到了桌子,笑語盈盈的看著她。

    邪笑浮起,錦少轉頭:是不餓也要吃,善待自己向來是本少最大的優點。說罷坐在了庭院的桌子,沉默的吃起了早餐。

    而那個垂立的侍女,自始至終都帶著歡快的笑容看著錦少,當看到錦少吃完之後,嘴角舒了一口氣。

    一個時辰後,令諸葛夜來見我。在小容離去的瞬間,錦少淡淡的開口。

    小容腳步一頓,微微笑開。雖然她知道那個女子根本沒有回頭看她一眼,不過她還是做足了禮數。之後端著飯菜,瞧了一眼庭院左側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眼光芒一閃,點了點頭。

    而一瞬,風刮起,在瞧同一個地方,一朵花不知何時打著旋飄落,了無蹤跡。

    等小容收拾東西後回來,庭院裏已經傳來了淡淡的樂聲。她抬頭望去,那個世子心心念念的女子,已經坐在了地。

    紫色的衣服搖曳飛舞,寬大的覆蓋在雪白幹淨的石頭,猶如鋪天蓋地的紫羅蘭,彌漫了整雙眼睛。

    而那樂聲,不是多有激情,也不是多麽頹廢,而是一種無望的美。如風拂過秋葉,婆娑的美。如花卓然綻放,絢爛的美。

    如笑盡情釋放,攝魂的美。如眸流轉惑人,溢彩的美。無明珠華服,仍可奪目恢弘。無女子之德,仍可耀目生輝。一個背影便可驚豔世人,突然她有些明白世子為何執著一個女子了。

    來的這樣快嗎樂聲戛然而止,錦少抬頭,唇角勾勒出譏諷的笑意:怎麽不敢見我

    沒有,隻是不敢打擾你的雅興。聲音傳來,仿若人在眼前。幾人抬頭,樹林之處,人影晃動,嘩嘩的聲音過後,男子淡笑走出。

    青衣為衫,銀帶束發,應和著一碧青鬆,更顯其俊雅挺拔。小容與素年雙眸一亮,隨後垂下雙眸,不敢多言。而坐在庭院女子卻再度談起了琴月,唇角一彎,硬生生的忽略了受人矚目的少年。

    還在生氣嗎青衣少年抬頭,輕聲道。不要生氣了好嗎

    向來高傲清冷的少年,露出了近似卑微的表情,少年緊緊鎖住邪魅之容,清泉黑眸溢出了點滴的恐懼。

    是的,他在恐懼,他恐懼那個巧笑嫣兮的女子從此不再對他露出暖暖的笑,不再看似邪魅卻包容著他的一切,害怕那雙黑眸變得像對其他人一樣空洞冷漠,可是這一切他卻無法抱怨別人,因為這是他一手造成的。

    修長的手想要撫那彈琴的纖手,可是卻在女子冷笑的唇角,僵成了一個弧度。三妹,不

    三妹錦少眉目一挑,黑眸閃過一絲嘲諷的譏笑:本少可沒有俘虜自己妹妹的大哥,世子大人您可千萬別這樣叫,我還真怕折了福壽。

    淡漠一撇,錦少唇角彎起弧度,再次望向了手的琴弦,淡淡的擺弄著。殊不知兩人的一係列行為,早已經令身旁兩個寵辱不驚的丫頭們,長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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