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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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關節下,本該非常忙碌的若棠卻依然清閑自在的過著日子。

    劉氏實在是個讓人十分滿意又趁手的好幫手,雖然往年都是鄧側妃在主事,她不過剛接下府裏事務沒有多久,但方方麵麵卻打理的井井有條,就連最讓若棠頭疼的各府年禮事宜,她亦是安排的妥妥當當。若棠隻需要每天聆聽一下她的工作報告,知道每天府裏都有些什麽事情就是她一天最大的工作量了。

    雖然其他方麵不需要若棠操心,但長春館卻依然是一塊壓在她心頭的頑石。

    這幾天下來,段清漪與眾美之間各有輸贏,但依然是一種緊繃的膠著的狀態,看似一觸即發,卻又似乎誰都不敢真正越過那一條雷線。若棠先還不著急,但時間越久,這些居心叵測的女人們繼續留在府裏,她心裏就愈發的不安穩起來。

    無論如何,一定要在除夕前將這些惱人的女人們全部收拾了才行!

    若棠半臥在軟榻上,眯了眼看自己潔白漂亮的手指,閃亮的大眼睛裏流過一道豹子似的陰厲嗜血的光。

    對敵人手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她還想好好地跟楚千嵐活個七老八十呢,自然不願意對自己殘忍。

    片刻,若棠對著陰影裏的吉祥招了招手,“要悄無聲息的殺死一個人,於你而言不是什麽難事吧?”

    娘娘請吩咐。”吉祥雖然垂著頭,卻不自覺的抬了抬下巴,顯然,她認為若棠這句話深深的傷到了她的自尊心。

    不過是殺一個人,娘娘也太小看她了。

    我要你殺的這個人,不但要悄無聲息的將她殺掉,還要將現場以及屍體做成她殺的模樣,現場還可以適當的遺留一些‘凶手’不小心留下的證據,沒有問題嗎?”若棠挑眉看向她。

    沒問題。”吉祥想也沒想的答道。

    若棠勾著嘴角笑起來,然而眼裏卻沒有半分笑意,“好,就方氏吧。”

    到底,這雙手上還是沾上了他人的鮮血。

    ……

    翌日一早,方氏的死經由畫眉傳到了若棠的耳中。

    死了?怎麽突然就死了?”若棠佯裝不解,“此事事關重大,本妃還是親自過去瞧瞧吧。”

    娘娘。”婉如不讚同的開口道:“王爺不喜您去那兒,不若您在這兒等著,奴婢去知會劉姨娘,讓她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事。有什麽情況,又再知會您。”

    發生了這樣的事,憑劉氏隻怕是壓不住她們,還是本妃過去瞧瞧。”若棠已經打定了主意,她已經厭煩了這群女人在她的地盤肖想她的男人——不是這個抱著琴跑到她院子外頭撫琴,就是那個拿著蕭跑到她這裏來吹奏哀愁入骨的曲子,若棠都由不得不佩服她們,一邊要鬥段清漪,一邊還要十八般武藝全拿出來引起楚千嵐的注意,她們倒是不嫌累得慌,但若棠卻已經不能再容忍了。

    她說著話時,漫不經心的看了影子似的吉祥一眼。

    吉祥幾不可見的朝她點點頭。

    若棠便滿意的笑了笑,起身扶著采青的手,“走吧。”

    到了長春館,原本群情激奮正圍著方氏屍體的眾美們聽見動靜,全往若棠這邊看了過來,當瞧見過來的人隻有若棠而並沒有楚千嵐時,全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來。

    若棠瞧著那一個一個打扮的比平時更加嬌俏可人的女子們時,忍不住在心裏冷笑了一聲,便是在這種時候,她們都還抱著說不定能借由方氏的死見到楚千嵐的念頭——尋常姑娘家,出了人命關天的事,嚇都嚇死了,誰還會記得梳妝打扮這檔子事?

    可見這些女子們,都是不尋常的啊。

    眾美等若棠走近,正要行禮,就聽得若棠冷聲喝道:“誰準許你們進去的?沒有人告訴過你們,本妃與王爺沒有過來之前,誰也不許踏入死者房間半步嗎?”

    眾美一愣,沒有料到若棠會先發製她們。

    倒是那個冷冷清清的莫氏站了出來,行禮道:“娘娘勿惱,姐妹們都是一起進府的,聽說有姐妹遇害,趕過來看一眼,也算不得什麽大罪吧?”

    自然不是什麽大罪。”若棠盯著她,心中卻在想,她那媚術到底修煉的怎麽樣,施展起來又有什麽樣的功效,會不會令男人全都聽她的話?口中卻淡淡的說道:“但不將本妃的話放在心上,藐視本妃,全然不將本妃放在眼裏,又當如何?”

    楊氏眼望向若棠,搶過莫氏的話頭:“娘娘言重了,賤妾們不敢。”

    你何曾有半點不敢的樣子?”若棠一步一步走近她們。

    卻被婉如在後頭小聲提醒道:“娘娘您當心,說話時千萬不可與她們的視線相對,特別要留意那楊氏。”

    楊氏就是會攝心術的那一個了。

    若棠往人群裏掃了一眼,鶴立雞群的那位漂亮佳人就是楊氏了。

    雖然不知道聽起來十分高大上的攝心術到底是怎麽個攝心法,但想來不會半點準備都沒有就能將人的心神攝住。在若棠聽來,這攝心術更像是催眠術一類的,那催眠大師催命人時還要借助媒介才行,想來攝心術也是一樣的道理。

    婉如特別提了她的眼睛,想來,她的眼睛,就是她施展攝心術的關鍵了。

    隻要不給她靠近的機會,不看她的眼睛,想來她是沒辦法對她施展這一厲害的攝心術的吧?

    所有人,包括莫氏都在若棠的嗬斥聲中低下了頭,唯有這個楊氏,依然抬起下巴緊緊盯著若棠的眼睛。

    若棠別開視線不與她對視,“怎麽,楊氏對本妃的話,可是有意見?”

    賤妾不敢。”楊氏說著,不得不將腦袋垂了下去。

    你們初初入府時,本妃就說過,要謹守府裏的規矩。平日裏你們小打小鬧,沒鬧出什麽出格的事來,本妃睜隻眼閉隻眼,看在你們是皇上親賜的麵子上,不與你們計較。卻不想縱的你們越發的無法無天了起來,殺人——”若棠霍的加重了語氣,“如此膽大妄為的事情,你們竟也做得出來!”

    娘娘這話我們可不敢當。”楊氏接口道:“難不成娘娘是認為,方氏是我們殺害的?大家都是一道進府來的姐妹,平日裏親厚著呢,我們要殺她,總要有個原因吧?”

    原因?”若棠下意識就要看向她——與人說話時,她總會不自覺的去看對方的眼睛跟表情,如此才能將對方最為細小的神情變化都看在眼裏,但又及時想起這楊氏的眼睛是看不得的,忙生生的將目光定在了楊氏胸口繡著的那一朵層層疊疊盛開著的銀線繡就的菊花上。

    這楊氏看似是在出風頭,但誰又能說得準,她不是故意在吸引若棠的注意力?

    她定然也是發現了若棠的這一習慣,故而才會這般出頭來與若棠作對,就是為了引得若棠看向她的眼睛?

    若棠前後總共見過她兩次,第一次是她們剛進府時,楊氏與采青互毆,顯然那時候楊氏並沒有對她施展攝心術,不知是出於謹慎還是別的什麽原因,若棠如今想來還是慶幸不已,她可一點也不想做別人的牽線木偶。

    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把這最具威脅的楊氏解決掉才行。

    媚術什麽的,都可以暫時放一放。

    你們成日裏爭風吃醋,真當本妃是睜眼瞎子,什麽都不知道嗎?方氏曾住過本妃的清秋院,是唯一見過且服侍過王爺的,你們知道了,自然心有不甘!”若棠隨口胡謅道,“你們整日整日心心念念著想要見王爺,不惜弄出人命來,以為隻要出了大事,王爺自然就會現身,等王爺見了你們,諸般勾引魅惑王爺的手段才能使得出來。瞧瞧你們這一個兩個的,打扮成這個模樣,可有半點因為同伴身死而難過的樣子?”

    楊氏不服,“姐妹們平日裏也是這般打扮的,並非隻有今日才這樣,王妃……您雖貴為王妃,我們雖賤如草芥,但也不能由著王妃您隨意安加罪名吧。若有得罪之處,等見到了王爺,賤妾自會跟王爺請罪的。”

    采青冷哼,“還說不是因為想要見到王爺而生出事端,口口聲聲想到王爺麵前去分辨,就憑你?簡直是做夢!”

    楊氏立時皺眉,狠狠地瞪了采青一眼。這個自一進府就跟她作對的臭丫頭,有機會她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若棠倒不擔心楊氏會因為采青的挑釁就直接對采青用上終極大招,畢竟是大招嘛,用在一個丫頭身上多浪費,且還會打草驚蛇,露出她自己的底細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你的意思,是本妃無緣無故隨意強加罪名於你們?”

    正是。”這楊氏顯然是跟若棠扛上了,頗有一股子豁出去了的義正言辭的正義感。

    在方氏身亡的第一時間,本妃即下令,不許任何人踏進方氏的房間半步,以免破壞案發現場,毀滅了凶手留下來的罪證,但是你們現在站在哪裏?”若棠眉眼一沉,那股裝出來的無害立時消失殆盡,目光沉沉的掃過每一個低眉垂眼的美人兒,“告訴本妃,你們現在站在哪裏?”

    眾美終於有些不安了起來,連呼吸都變得不敢太大聲。

    楊氏見狀,一邊暗罵她們沒用,一邊咬牙頂著若棠身上驟然散發出來的駭人的迫人壓力,“姐妹們也是一時心急,才會……並非故意違抗娘娘的命令,還請娘娘明察。”

    是不是故意,你們自己心裏清楚。”若棠淡淡道:“明白告訴你們,王爺是不會過來的,你們有那心思也好,沒那心思也罷,本妃眼下也顧不得。現在,本妃要徹底清查方氏的房間,你們是要繼續留在這裏,還是外頭等著?”

    楊氏也不笨,立刻就道:“屋中擁擠,姐妹們自然是在外頭等著王妃查出來的結果。隻不過,畢竟是死過人的房間,賤妾鬥膽留下來陪同娘娘一道搜查,不知您可允準?”

    這是猜到了若棠會在搜查中做手腳了。若棠冷冷勾了勾唇,“也罷,留兩個下來吧,不然一會兒找出什麽來,還要道是本妃在屋裏做了什麽手腳。”

    賤妾不敢。”楊氏說話的同時,看了眼莫氏。

    莫氏遲疑了一下,不動聲色的衝她搖了搖頭。

    楊氏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倘若這是若棠針對她們而設的一個局,一個人困在裏麵,總比兩個人同時困死了好!

    她立刻移開目光,伸手拉了拉近旁的一名美人兒,“袁妹妹就跟我一道留下來吧。”

    是。”那袁氏慢吞吞的應了一句。

    若棠留心打量了她兩眼,見她神色淡淡,兩眼無光,行動間也是慢吞吞的,站在楊氏身邊,一副以楊氏為首的模樣,心裏便有底了。

    這袁氏,必定就是攝心術的受害者之一了。

    見若棠盯著袁氏打量,楊氏不動聲色的半側過身子,借著眾美陸陸續續往外走時,擋住了若棠打量袁氏的視線。

    她這舉動,隻令若棠更肯定自己的猜測而已。

    若棠收回了目光,等著屋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方才看向床上方氏的屍體,見她臉色發黑,永久凝固的表情十分猙獰痛苦,弓著身體倒在床上,緊緊掐著自己脖子的雙手已然僵硬,指甲深深的掐進了細嫩的肌肉裏,那模樣就像是自己將自己掐死了一般。

    畫眉上前檢查了一番,回話道:“娘娘,看樣子是被毒死的,她察覺自己中毒,似乎想要將毒藥摳出來,但是沒有成功,而且毒發的很快,毒發之時非常痛苦,她才會留下這樣一副死狀。”

    仔細看看她身上可還有什麽痕跡?”若棠拿帕子壓了壓嘴角,瞥一眼身後不遠處的楊氏與袁氏,她二人此時倒也規矩,站在原地並沒有隨意走動與翻找,顯然這個時候,還是有將她這個王妃放在眼裏的。

    畫眉三兩下將方氏剝幹淨了,細細檢查了一番,“娘娘,她身上並沒有任何與人搏鬥留下來的痕跡。”

    這就是說,她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了毒藥,並不是被人強行灌下去的?”

    可以這麽說。”畫眉點頭。

    既然屍體上查不出更多來,先將屍體移出房間去吧。”若棠便歎了一聲,“好歹是服侍過王爺的,打一副好一點的棺材,將人好好葬了,再讓人知會王爺一聲,看看他還有什麽吩咐?”

    采青領命去了,去時不放心的瞪了楊氏一眼。“娘娘您千萬要小心。”

    既是發作的很快的毒藥,那麽方氏就不可能是在這房間以外的地方服下毒藥的,可對?”若棠又問畫眉道。

    自然是的,這樣的劇毒,定然是當時服下當時就發作的。”

    若棠的目光在屋裏的點心上掠過,眼角餘光瞥見楊氏的目光也落在點心上:“查桌上的點心,還有她所用的茶水茶葉,這些要入口的東西,統統都要查個仔細。”

    畫眉撇撇嘴,“娘娘,依奴婢看來,這點心能留到現在,肯定沒有問題。您想啊,凶手將毒下在點心上,待死者死了後,定然是要銷毀證據的,怎麽能任由點心一直留在這裏?”

    雖然這樣分析著,但她還是取下了頭上的銀釵來試毒。

    事實也證明,這些點心都是沒有問題的。

    婉如扶著若棠的手,以一種護衛的姿態將楊氏隔在身後,提醒畫眉道:“還有水跟茶葉,以及這長春館的廚房。”

    畫眉聽了,立刻將屋裏的人手分成幾撥,一撥人在屋裏檢查,一撥人去了廚房,還有一撥人在外圍著方氏的屋子檢查。

    不多一會,就聽外頭查看的婆子進來稟告道:“娘娘,奴婢們在窗台下麵有發現。”

    是什麽?”若棠還未開口,楊氏就迫不及待的發問了。

    原以為若棠定然要斥責她的無禮,不想她卻隻是皺了皺眉,並沒有看她一眼,徑直問那婆子道:“有什麽發現?”

    楊氏的心頓時就是一沉。

    她早就發現了這湘王妃有個習慣性的動作,那就是說話時必然會看著對方的眼睛。可是今日,她不但一再回避自己的目光,甚至自己幾番挑釁與無禮,也沒能換來她正眼看過來。可見,她已經知道了她的秘密!

    她現在已經可以肯定,方氏的死是一個局,而這個局,就算不是專為她設的,也絕對要將她困在這個局裏麵。怎麽辦?難不成要坐以待斃?

    楊氏的目光掃過婉如與影子一樣跟在若棠身後的吉祥,雖然這兩人看起來如常人一樣,但是她感覺得到,這兩人絕不是身手泛泛之輩。挾持王妃逃出王府這個想法根本不可行,就這麽咬牙硬闖,怕也是死路一條。

    正在糾結時,察覺都若棠的視線在她臉上一觸即分,她立刻醒過神來,提醒自己現在還不到魚死網破的時候,真要是有什麽不利於她的證據——楊氏看了眼身邊的袁氏,要找個替死鬼,也不是一件難事。

    奴婢們在窗台下發現了一枚腳印!”那婆子甚是激動的回稟道,“因窗台那兒種了一顆秋桂,想來方姨娘時時給那秋桂澆水,因此那一塊的地麵就顯得比別處濕潤一些,這才能留下凶手的腳印來。那腳印很是小巧,一看便是女子所留下的,且這腳印不止一枚,娘娘可要過去看看?”

    不必去看。”若棠淡淡道:“你拿了她們的繡鞋去比,看看都有誰的腳跟留在窗台下的腳印吻合。找到吻合的,又再來稟告本妃。”

    不過兩枚腳印,怕是不能憑借這個找出真凶吧。”楊氏又插嘴,“女子的腳都是差不多大小,更何況,王妃隻叫拿我們的繡鞋卻比對,也實在不公。倘若不是我們當中的人,而是這長春館裏別的什麽人做下的這喪心病狂的惡事,卻推賴在我們頭上,又如何是好?”

    誰的嫌疑最大,當然就從誰開始。”若棠一副懶得跟她多說的樣子,“楊氏,就從你開始吧。倘若你們當中沒有人的腳印跟那兩枚腳印吻合,本妃自然會查這長春館裏的其他人。”

    若棠說著,狀似無意的瞥了一眼楊氏的繡鞋,“楊氏,你這繡鞋上頭沾了不少泥,不知道是不是與那秋桂樹下的泥土相似?畫眉,請楊姨娘脫鞋吧。”

    楊氏心頭一慌,下意識就要將鞋子縮進裙子裏,臉色便有些白了,“娘娘切勿開玩笑,我的鞋是一早上才換過的,如何會沾有泥土……”

    廢什麽話!”畫眉上前粗魯的打斷了她,“沒聽見娘娘叫你脫鞋呢,一點兒規矩都沒有,真當咱們娘娘是泥人兒不成?”

    楊氏咬咬牙,“娘娘,這就是王府的規矩?什麽時候,一個丫鬟也能這樣隨意的呼喝主子了?”

    喲謔,主子?你在說你?”畫眉挑了眉要笑不笑的看著她,“不過就是皇上賜給咱們王爺的玩意兒,王爺連見都沒見過你,咱們喊你一聲楊姨娘,那是給皇上麵子,這就敢妄稱主子了?也太沒臉沒皮了些吧。”

    你!”楊氏氣急敗壞的瞪著畫眉,但論口才,她辯不過若棠,論武力,她連采青都打不過,麵對眼前這個毫不給人留臉甚至比采青還過分的畫眉,她根本就無計可施,隻得恨恨咬牙,拚命忍了。

    畫眉一臉得意的拿了楊氏腳上的繡鞋出去比對了。

    屋裏的人則繼續翻找,在楊氏敢怒不敢言的瞪視下,一個丫鬟捧著包東西疾步跑了過來,“娘娘,這茶葉似乎有些不對勁。”

    哦?怎麽不對勁了?”若棠漫不經心的問道。

    狀似不經意丟給吉祥的目光卻是滿意的不得了,好吉祥啊,不但身手好,這頭腦也好使得很,她隻吩咐了一句要留下證據,吉祥就能將現場與證據做的如此的完美,實在是居家旅行之必備丫鬟啊!

    奴婢不敢肯定,但是這茶葉聞著味兒不對,請娘娘稍等片刻。”那丫鬟平日裏就是侍弄茶水的,因此對於各種茶葉與味道是了如指掌。

    得了若棠的允準,忙就讓人取了屋裏炭火上正好少開的開水來,當著若棠的麵取了那茶葉來衝泡。見那茶葉舒展,茶水清亮,並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若棠便問道:“如何?”

    奴婢養了一隻野貓,娘娘請再等片刻。”那丫鬟想來是有些喜歡那貓的,但被若棠注視著,便狠一狠心,轉身出去將養在她屋裏的小貓抱了過來。

    她將晾好的茶水放在一隻小碟裏,那小貓乖巧的伸出舌頭,就著她的手**了**那茶水。

    眾人皆聚精會神的看著那隻貓,果不其然,不過幾息之間,那溫順的小貓突然身體一弓,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來,緊跟著便四肢抽搐著在地上打起滾來,不多時,便一動不動了。

    那小丫鬟偷偷的抹了把眼淚,對著若棠稟告道:“娘娘,果真是茶葉裏被人摻了毒!”

    若棠看一眼她紅紅的眼眶,語氣稍緩了換,“如此可怕的毒藥,如此狠毒的居心,倘若不將凶手找出來,誰知道還有沒有下一個受害者。來人,把長春館給本妃翻一遍,看看這害人的東西,這院子裏到底還有沒有?”

    是,娘娘!”這一撥人便又匆匆的去找丫鬟婆子來幫忙挨個房間的搜查起來。

    楊氏頭上已經有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知道倘若今日若棠是針對她而來,必定是做足了萬全的準備,窗台下的腳印肯定跟她的鞋子吻合,她的房間裏一定會搜查出毒藥來,還有別的什麽證據,最後一定都會指向她!

    再拖下去就來不及了,她必須孤注一擲,才有可能求得一線生機。

    幸而這袁氏,先就是被她稍微控製住了的,隻是在這樣緊張的場合下,如此嘈雜的場景當中,要完全的不引人注意的控製袁氏,是極為耗損心力的,隻怕事後她不得不在床上將養上兩三個月才行。

    但眼下已然沒有別的辦法了,她一咬牙,袖子下的手用力拉了拉袁氏的手,引得袁氏乖乖的朝她望了過來。

    楊氏瞥一眼正低垂了眉眼專心望著地上死貓的若棠,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那雙本就比旁人黑上許多的眼睛赫然比平常更深更暗了!

    一直留意著楊氏動靜的婉如,悄悄地示意若棠,“她果然狗急跳牆,當著您的麵就要找個替死鬼來——娘娘,就這樣放過她?”

    我聽王爺說過,她那攝心術要徹底的控製人的心神,是非常耗損心力的,她要徹底控製袁氏成為她的替死鬼,自己也會變得非常虛弱,本妃既然下定決定要拿她開刀,就算今日容她開脫,還有明日後日呢。”楊氏注定了要成為她砧板上的魚肉,死期自然是隨她定,“本妃今日倒也想見識見識,她那攝心術到底有多厲害。”

    話音才落,就聽得原本安靜的袁氏忽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伏在地上拚命磕頭,口中呐呐喊道:“王妃饒命,王妃饒命,是我做的,方姐姐是我殺的,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