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你是梨一樣的女人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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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說今天上班是在熬時間麽?都說華為累得很,不過偶爾也會有例外的,比如放假前夕。同事回家的回家,旅遊的旅遊,已經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心不在焉。大家上午完成本輪測試的善後工作,下午清理一下實驗室環境,然後就是中秋茶話會。
華為人做什麽事都喜歡往理念上靠,比如茶話會上,也是先僵化、再優化、然後固化,每年雷打不動的吃零食做遊戲猜謎語,從來沒有變過,尤其是做遊戲的形式。然而今年的茶話會是由一個新人負責的,居然冒冒失失的加了個真心話大冒險,而且還一開始就華麗麗的抽中了我。當我在那一邊嚼著鳳爪,一邊被問:“你今年最難忘的一件事是什麽?”腦子裏著實沒轉過彎來,居然老老實實的回答:“我愛的人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實驗室一片善意的哄笑。
我的臉紅了,佯裝生氣道:“切,沒一點同情心啊,本姑娘當初哭得可是死去活來,你們卻在這樂得前俯後仰。“
主管笑著安慰我:“別急,你這是放棄了一顆樹,得到了整片森林。從今天起,在這個狼多肉少的地方,你正式被一群餓狼盯上了。”
又是一陣哄笑。
我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公司的單身女,十有八九是被公司的單身男解決掉的。更要命的是,項目組裏早就有個執著到變態的陳宇對我虎視眈眈,以前在明知我有男朋友的情況下仍糾纏不休,我使出渾身解數猶招架不住。現在要讓他知道我在單身那還了得,那不把我活活纏死才怪呢。
然而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接下來的真心話就抽到了他,問題是:“現在你最喜歡的人是誰?”靠,有這麽巧嗎?肯定是作弊,我懷疑真正的問題根本不是這個。
知道那些陳年舊事的同事再次哄笑起來,而且笑聲放肆得很,經久不歇。
待笑聲停了下來,陳宇看了我一眼,才慢條斯理的說:“是我們部門的秘書劉玉,我們已經在一起快一年了,準備今年雙十二領證,明年元旦擺酒。”他把領證擺酒兩個字說得特別重,是在向我示威炫耀嗎?還有那個劉玉,是去年才大學畢業到我們公司的,漂亮活潑的一個女孩子,花一樣的年齡,居然會看上他?劉宇雖然不矮不窮,但長得可不是一般的挫,尤其是滿臉觸目驚心的粉刺,配上那一雙色迷迷的死魚眼,看多了是會做噩夢的。可是,即便是這樣一個人,現在也有了美麗的未婚妻,而我,還在那形單影隻,雖然有個同居夥伴,但也不靠譜得很。
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啊,幾個老同事都同情的看著我,仿佛我的年齡是個硬傷,若想嫁出去,非得削價銷售不可,哪怕是像陳宇那樣的,現在也有了主,勢必把目光瞄向比他還不堪的,才會有那麽點希望。
我在大家同情的注目禮下簡直想爆粗口,媽的,不就是曾經的男朋友結婚了嗎?不就是曾經的愛慕者有主了嗎?又不是我胡蝶從此沒人愛?又不是我胡蝶注定成為老姑娘?至於嗎?不過,雖然心裏罵得解氣,但還是感覺到了不少的壓力。忽然發現,剩女真正的壓力,不是來自自身,而是周圍的人。嗯,再過兩天,在祖國生日之後,我就27周歲了,是不小了啊。我若和阮臻再玩個一年半載,就28了,那時若想找個結婚對象,恐怕更難了吧。
真心話遊戲還在繼續,我的思緒卻飄飄浮浮沒個著落,索性走開了,去樓下給阮臻打電話。
你在哪呢?”我問,他那邊有點吵。
超市,等下就過來了,你今天要加班麽?”
不要,我下班就回去。”
好,我做飯給你吃,我手藝不錯。”
得了,你都不吃辣,我肯定吃不慣。”
你現在不能吃辣,先吃段時間清淡的東西。”
不吃辣會死人的。”
有我在,你死不了,況且,你吃得滿口辣乎乎的,誰敢親你。”最後那句低低的聲音,是怕旁邊的人聽去了吧。
誰要你親了?”我佯裝不快。
真不要?”低低的笑聲。他是一個調情高手,能輕而易舉撩撥我的神經。可越是這樣,我越不踏實。他能讓我心動,也能讓別的女人心動,不是嗎?
兩人又說笑一會,我才掛了電話。看下時間,五點了,再過半小時就下班了。我回到實驗室,茶話會已經接近尾聲。大家把剩下的零食分了,禮物發了,然後各就各位,等著下班。我最後一次刷新郵箱,竟然發現一份郵件,是陳宇的,他居然約我國慶去清遠漂流。靠,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欺侮本姑娘空虛寂寞沒人要啊。他這是人品低劣呢,還是單純的想報複一下曾經被拒絕的難堪?我沉吟一下,回了個郵件,問他介不介意我轉發,他飛快的回了句開玩笑的。既然說是開玩笑的,就當他是開玩笑的好了,我也不想把人想得那麽不堪。
下班了和兩個住萬科城的女同事一起結伴回家。路上阮臻打電話,告訴我他已經到了,我讓他在樓下等會,我也馬上就到。哪知才掛了電話,他就笑盈盈的在站在前方,我有點驚喜,快跑兩步,撒嬌道:“怎麽還走過來了?”
不高興嗎?我來接你。”他牽了我的手。
後麵跟上來的女同事看我們親昵的樣子,問:“小蝶,你的新男朋友?”她們是見過羅亦琛的,但是也不至於這樣問嘛,非得加個“新”字嗎?
阮臻卻不介意,微笑著和她們打招呼,他笑起來很迷人,同事之一忍不住發出花癡的驚歎:“小蝶,你男朋友好帥。”
我心裏有小小的得意,想起下午她們無限同情的目光,再看看她們現在羨慕的表情,虛榮心似乎得到了某些程度的滿足。我朝阮臻甜蜜一笑,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說:“你別當麵誇他,呆會小尾巴翹天上去了。”
她們唧唧咕咕的笑了,說:“我們不打攪你兩人世界了,先走了。”
我微笑著跟她們道別,我知道,以一顆女人八卦的心,國慶後同事都會知道我有新男朋友,而且還英俊瀟灑,氣度不凡,這算不算是扳回一局,打了個平手呢?哎,其實我真是個又小氣又幼稚的大齡女青年啦,內心脆弱又敏感,表麵還要裝得漢子似的刀槍不入。
阮臻有一雙火眼金睛,肯定看穿了我的想法,因為他問:“在公司受刺激了?”
是啊,中秋國慶大家都雙宿雙飛,我被大夥狠狠的同情了一把。”
對不起啊,小蝶,”阮臻歉意的說,“這次回老家是早就安排好的,我爸2號六十大壽,我得回去給他祝壽。”
哦,我還以為你爸媽都在深圳呢?”也是2號,真巧,隻是一邊其樂融融,一邊煢煢孑立。
我媽媽前段時間專門過來督促我相親,才回去沒多久,爸爸沒有過來。”
難怪,”我想起那次相親,不覺笑了,說,“我一看來了個時髦老太太,還以為你是奶嘴男呢。”
沒辦法,大部分都是她當先頭部隊,我不得不從。那段時間她天天跑蓮花山,可把我鬱悶壞了。”阮臻無奈的說,蓮花山是深圳一個免費公園,裏麵有一塊相親小天地,大把老頭老太在那給自己的兒子女兒找對象。
那後麵怎麽不相了呢?”我在心裏略略掙紮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這不相到你了嗎?我答應老太太處處看。”
哦,原來拿我做擋箭牌了啊。”我心裏有點兒不高興,雖然知道我們並不是奔著結婚去的,但被明確告知自己不過是被拿來忽悠老太太的,任誰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