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夢魘一樣的相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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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娘的話,在我心裏攪起一圈圈漣漪,經久不息。以至於最近幾天,我幾乎有了強迫症,每天上班下班的時候,總忍不住往一旁的停車位掃一眼,我知道我在期待什麽,雖然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我完全控製不住,要是哪次經過,沒能看上一眼,我就會全身不自在,哪怕走出很遠,也要執拗的回頭。
夜裏的時候,我也會身不由己的走到窗前,用一根指頭挑起窗簾,留一條窄窄的縫,看樓下是不是有想念的身影。有一次,我看到那個熟悉的位置,有人在倚車等待,心狂跳起來。我把屋裏的燈關了,再次走到窗前,試圖看清下麵的人,是不是我想見的他。然而距離太遠(我住六樓),路燈過於昏暗,我總看不真切。似乎不太像,車子不太像,人也不太像,還沒有抽煙。不過,光線這麽不好,看岔了眼也是有的,何況我們半個多月未曾見了,他換了車?胖了瘦了?穿了我沒見過的衣服?也是有的。我心裏忐忑著,在猶豫要不要下樓確認一下。
我在屋裏走來走去,隔一兩分鍾又去窗邊悄悄瞧上一眼,腦子裏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下去吧,如果不是他,會不會太失望;如果是他,又要怎樣?相對無言?亦或,更壞一點,彼此說一些傷人傷己的話?倒不如不下去,在心裏認定是他,也算是對自己的一個安慰。
可我又有些不甘,怕真是他,我錯過什麽。如果他願意低頭,如果他願意和過去決絕,我們是不是還有機會?而且,我很想親口問他,是不是對我也有那麽一點愛意?是不是真的因為分開而難過,而不可自拔?
我就這樣左思右想,搖擺不定,猶如一隻困獸。最後,還是愛情占了上風,去他媽的理智,去他媽的自尊,我要下去看看,如果是他,我要原諒他,我要告訴他我愛他,我要請求他留在我身邊,我不要一個人度過漫漫長夜,我不要滿腔期盼化作一場空,我不要在睡夢裏因為思念心痛到無法呼吸,我甚至不要婚姻,不要承諾,我隻要,能看到他俊美的顏,能觸摸到他的體溫,能聽到他的聲音。我願為他,摒棄所有的驕傲,心甘情願的伏低、伏低,哪怕低到塵埃裏去,隻為了,抬頭的刹那,他就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
我知道我輸了,在愛情裏,先愛上的那方,愛得更多的那方,毫無疑問會是輸家。可是,當你真的愛上了,輸贏又有什麽意義?
我換了鞋,拿上錢包,告訴自己不過是要去買包炒栗子,順道看看是否是他,或許,找個理由,當失望的時候,心裏落差沒那麽大吧。
出了電梯,我一步步向樓外走去,心在胸腔裏砰砰的跳。這麽些天未見麵,我似乎已經忘了最後一麵的那份決絕,我甚至覺得,或許,我們也不過是像普通情侶一樣吵了一架。你看,他不是來了嗎?他知道錯了。我不是去了嗎?我願意原諒。
再走兩步,拐過那個彎,我就可以看到他了,要怎麽做呢?遠遠的看著,還是飛奔過去?他既然來到這裏,應該不會拒絕我的擁抱吧?可是我們要說些什麽呢?我躊躇著,腳步也慢了下來,這或許就是所謂的臨場怯陣。
視線終於越過那道障礙物,一個陌生男子正在車前走來走去,時不時看表,是在等待哪個磨嘰的情人吧。我的惴惴一下子消散了,心跳也回歸正常的頻率。不過,緊接著,我腦海裏轟的一聲,有什麽東西倒塌了,是樹得太高的期望?
胡蝶同學,你不必太在意,不過是去買栗子的。我在心裏安慰自己,腳下卻像灌了鉛,沉重的挪不開步,眼眶裏有熱熱的東西湧上來,怎麽憋都憋不回去。是的,當那累積已久的期待被外力牽引出來,最後卻又化成一場空的時候,整顆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樣。
買了炒栗子,邊走邊吃,卻全然不知其味。看到迎麵有一輛紅的過來,也不管是否載了人,竟鬼使神差的招了手。車停下來,我鑽進去,心頭卻還是茫茫然的,不知道自己這是要去哪裏。
司機問了兩遍,我才報出了目的地紅樹灣——卻是阮臻的小區。我也被自己嚇了一跳,我這是要做什麽?我究竟能做什麽?車子一路疾行,上了梅關高速,駛進南坪快速,到了沙河路,進入了華僑城片區,離紅樹灣不遠了。
終於到了!在小區門口,司機問我要不要開進去,我心神才慢慢收了回來。
不用。”我緩緩搖搖頭,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如果我足夠勇敢,隻要再駛進去一點,再過幾分鍾,或許,我就能看到他——那個讓我又愛又恨的人。
司機熄了火,等我下車,然而我卻隻是坐著不動,司機有點驚訝了,提醒道:“小姐,可以下車了。”
不用了,開回去吧。”我略略有點疲憊,不知道這樣的瘋狂有什麽意義。
小姐……”司機回頭看我,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訝。
回去,回百草園。”
司機不再做聲,重新啟動車子。車子速度逐漸加快,越來越快,紅樹灣離我越來越遠,我再次回頭看一眼,別了,我無限留戀的地方。
事實證明,人的某種情緒累積到最高點時,是需要釋放的。一旦釋放,就會回歸正常。比如我,經過今晚這種矯揉造作的瘋狂,強迫症居然減輕了,這,也算是一個意想不到的收獲吧。
時間瘋了一樣往前跑,我又到雲南出了一趟短差,再回來時,已經是月底了。這段時間,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是孫莉莉懷孕了,那個在酒吧流連忘返、和各色男人喝酒調情的女人,在短短幾個月功夫,居然做起了賢妻良母。另一件事就是何騰飛有了女朋友,女孩子原是在廣州工作,為了他,辭職來到深圳。難怪前段時間何騰飛老是往廣州跑,卻原來是找到了意中人。這個號稱享受單身生活的男人,從此有了牽絆,陪我鬥地主耍貧嘴的機會越來越少了。我,竟是越來越孤獨了。
倒是趙銳,並沒有因為我的拒絕老死不相往來。他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隔三差五給我打個電話,聊聊天氣說說工作。我不知道他是在等待,還是已經放下?不過,我也不願去深究。我的精力,一方麵投在那沒完沒了的工作上,另一方麵,卻是應付父母輪番電話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