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子回家打灰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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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時代美容美發廳。

    這個氣勢磅礴的大時代坐落在一條離主街道不知繞了多少個小街道的小巷邊,結構卻一點也不磅礴,裏外兩間家居大小的空間。理所當然的是外間美發,裏間美容。若是心靈純潔的人想進來美個發,美個容,一定會詫異地發現:外間美發的用放大鏡也找不著美發工具,裏間美容的門則死死的關閉著,趕上不巧還能聽到一些少兒不宜的聲音。若是曆經滄桑,成熟瀟灑的男性朋友您,本能反應都曉得:外間是擺設,裏間是---嗬嗬!心照不宣,您懂得。

    劉無涯躺在大時代美容美發廳外間的沙發上小睡,眉目緊鎖,滿臉愁容,似乎是在做什麽不詳的噩夢。驀地,他彈坐了起來,快速地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可以收藏的諾基亞老式手機,看了一下時間,衝裏間大聲喊。

    “二愣,幾點了?”

    裏間無回應。收銀台旁邊三個男子正在鬥著地主。其中一個年紀較小,打扮時髦的年輕人撇了一下劉無涯,心想這家夥有毛病,看著手機問時間,這不是是騎驢找驢嗎?

    “二愣,幾點了?快告訴我。”劉無涯見無回應,心就有點慌,抬高分貝繼續吼。忽然想起自己耳裏還塞著兩團棉花,趕緊拔了下來。

    “五點。”

    “快十二點了。”

    說五點的是二愣,說快十二點的是那年輕人。年輕人本就一臉悶,這下納悶都n次方了:倆傻帽。

    “五...點了?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去。”劉無涯聲音有點抖,心裏咯噔了一下,心想又完了,這渾小子又超標了。

    旁邊的年輕人翻了一下白眼,心想這傻帽肯定是哪幾根神經線搭錯了,從一進來沒多久就躺在沙發上睡得跟死豬一樣,抬到宰豬場前保證不知自己的命運,難不成在夢裏二愣媽媽交代他喊二愣回家吃飯去?

    好一會,裏間的門打開了,走出一個三大五粗的漢子。憑良心說,用漢子來形容有點糟蹋人。看長相也就十七八的容貌,可相對於這個年齡的人來說,實在是有點巨魁梧,巨高大了,都快趕上姚明的個了。

    劉無涯沉著臉,看到二愣走出來,抬起手裝著梳理頭發,擋住那三個男子的視線,朝二愣打了一個眼色,然後調整了一下麵部肌肉,硬是整出了一張還算燦爛的笑容,走向收銀台。

    “哥幾個,鬥地主呢,是不是誰贏了要請客呀?”劉無涯一付自來熟的嘴臉,湊著上前看他們打牌。

    “結賬是吧?房間費兩百,小姐五個五百,共七百元。”一個約二十七八歲,身穿藍色襯衫灰白色牛仔褲,看起來很精幹的青年人站了起來,一口堵死劉無涯靠近乎的伎倆。

    “房間費不是一百嗎?怎麽成兩百了?”劉無涯一看沒戲,心先涼了半截,再聽到這種敲詐勒索的話,一下全涼了。

    “哥們,你知道你兄弟快活了多長時間?整整兩小時四十分鍾,我那房間平時也就十幾分鍾一班車,一班車懂嗎?懂是吧,我要是按時間跟你算,你得給我多少錢?要不是無比佩服你兄弟是男人變態中的變態,哥們,你這點錢連付房錢都不夠。”

    “這位大哥,你說得在理,就按你說的,兩白就兩百吧,隻是今天有點不湊巧,沒預料到我兄弟今天這麽猛,帶的錢有點不足,能否看在兄弟的麵子上,我先把身份證押在你這裏,明天一早我就把剩下的錢給你送過來,你看可以嗎?”

    劉無涯心裏揣著十五隻兔子,七上八下,臉上強裝鎮定。在這種麵子丟到姥姥家的事情麵前,還能把話說得這麽有條理,這事情過去以後,實在應該給自己頒個臨危不亂獎。

    “小子,你今天是來吃‘霸王雞’的吧?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是不是哪塊肉癢了?要不要哥幾個給你撓撓?”

    一旁那年紀最小的年輕人霍的站了起來,邊說邊擼起袖子,臉上帶著一股狠勁,一看就是好戰分子。他剛才就看這兩個家夥不順眼,一問一答,莫名其妙,很有點地下黨接頭暗號似的,他想了半天沒想明白,這嚴重侮辱了他的智商。

    一連串的問號如子彈般擊穿劉無涯的心髒。年輕人眼裏有一股殺氣,但明顯不是拍板的主。他知道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但還是心存一絲希望地看著青年人,開口說道。

    “這位大哥,我看你是明白人,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兄弟真不是存心的,人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你今天幫個忙,以後兄弟定還你這個人情。”

    青年人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劉無涯,眼神有點冷漠,又似乎帶著一絲玩味。

    “實在不行這樣,我把這台手機也留下,你看這總可以吧?”

    劉無涯這下沒轍了,渾身上下就隻有四百一十五元錢和這部破手機,二愣更是翻跟鬥都掉不下一個鋼?的主。他把錢掏出來和手機一起放在櫃台上,扭頭觀察青年人的神色。

    青年人的眼中漸漸浮現了憤怒,且有加濃的跡象。年輕人上前一把抓起手機,用力地摔到劉無涯腳下。

    “尼瑪的,就你這破爛貨還敢拿出來丟人現眼,白給老子都嫌占地方,看來今天不給你鬆鬆皮骨,你還真把這裏當戲台了。”

    “別激動,小兄弟。等等。”劉無涯開口先穩住年輕人,然後蹲下身拾起被摔散的手機部件安裝了起來,心裏歎了一聲,看來隻有使出殺手鐧了。

    “大哥,你也別激動,我這就丟一次老臉打電話叫人把錢送過來,你稍微耐心等等,誤不了你多長時間,那個二愣,你看一下剛哥的手機號碼多少?我給他打個電話。”

    劉無涯說完也不看青年人的反應,轉身朝二愣門口走去。二愣早已在劉無涯的示意下等在門口,這會正在拷著良心無比自責,聽到劉無涯的問話,二愣一愣:我哪知道剛哥的號碼?

    劉無涯走到二愣身後的時候一腳踹了過去。

    “愣什麽,快跑呀!”劉無涯撒開腳丫飛快奔跑,恨不得裝上劉翔的兩條黃金腿。他從小就體弱多病,這種激烈的運動除了不久前一次近乎相同的情況表演過,就連以前上學在希望引起女生注意的體育課上都沒有過。

    “二愣,快點呀,你想在人家這裏做客呀!”劉無涯跑了一段路,見二愣還沒趕上自己,不由開口催促。又跑了幾步,忽然感覺不對,以二愣的塊頭和速度,這個時候二愣早應該趕到自己的前麵了。他扭頭看了一下後方,隻見一群人正圍著二愣拳打腳踢。二愣已經被打趴下了,卻掙紮想爬起來。

    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多人,劉無涯無暇去考慮這些。一個急刹車,轉身就往回跑,仿佛是劉翔附體,竟然比剛才的速度還要快幾分。

    那群人看著劉無涯跑回來,。

    “瞧這小胳膊小細腿跑的,還挺有氣勢的!”

    那群人幾乎無視劉無涯的存在,都以為他是過來求饒的。劉無涯跑到人群邊,以萬夫莫擋之勢撞開人群,一招猛虎下山,高高躍起,重重地壓了下去。

    這個時候二愣正掙紮著快要站起來,劉無涯一壓,重新趴了下去。這次趴得很徹底,五體與地麵來了個全麵的親密接觸。

    那群人一愣,這是幾個意思?不由得停住手。“打呀!愣什麽?”有人反應了過來,帶動其他人繼續開打,拳腳幾乎都落到了劉無涯身上。劉無涯覆蓋在二愣身上,任他們拳打腳踹,硬是一聲不吭,身下的二愣這時卻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好了,夠了,別打了。”打了一會,那之前的青年人開口製止,眾人停了下來。青年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參與毆打,隻是在一邊冷眼旁觀。

    劉無涯和二愣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二愣一臉鐵青,站起後輕輕甩開劉無涯的手,好像有些情緒。

    “你們先回去吧。”青年人對其他人說道,完了麵對劉無涯和二愣。

    “兄弟,認識一下,我叫柯振山,道上的都叫我山哥,今天算是不打不相識,我很欣賞你們兩個,剛才這頓打,是必須的,但我也沒叫他們下重手,這一點你們應該也清楚。”

    “我叫劉無涯,他叫段雲飛。”劉無涯倒是豁達,柯振山沒說錯,他們的確沒下重手,今天這是要是不幸落到心狠手辣的人手裏,搞不好身上要丟一兩個零件下來。段雲飛還是板著張黑臉,一身不吭。

    “兄弟,真沒往心裏去?這樣,我今天還有事,改天請兩位大喝一頓,為你們壓驚,可以吧?”

    “山哥,真沒,多大點事?再說你那幫兄弟下手也太輕了,就跟撓癢癢似的,我前麵還沒過癮呢,你就把人給打發走了,沒事,你有事先走,記得欠我一頓酒就行了。”

    劉無涯見柯振山為人磊落,且不失豪爽,心裏起了相交之意,言語之間不由得少了生份,略帶調侃。

    “那好,留個電話,回頭我聯係你,這段時間先練練酒量,別到時怪馬路不夠寬,哈哈。”

    柯振山和劉無涯交換了手機號碼,轉身走了幾步,忽然往回走到段雲飛身前,撓撓頭,一臉不解地看著段雲飛。

    “段雲飛,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剛才他們打你的時候,你都一身不吭還想反抗,怎麽後來劉無涯壓在你身上的時候,他們打的是劉無涯,你卻嚎喪成那副德行?”

    “他掐我。”段雲飛看了一眼劉無涯,悻悻地說。

    “你這皮糙肉厚的,他怎麽掐能掐出那種效果來?”

    “左右三百六十度正反女人掐,掐在身體在敏感的地方又癢又疼,是人都受不了。”

    “你知道他為什麽掐你嗎?”

    “不知道。”

    柯振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劉無涯,然後換了種語氣,接著問段雲飛。

    “作為男人,我實在有點崇拜你在那方麵的能力,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那麽持久的,你是不是吃了什麽新品偉哥,介紹一下,那天你再來這裏,我給你全免單,怎麽樣?”

    “你才吃偉哥呢。”段雲飛瞪了一下柯振山,轉身離開不理他。

    劉無涯淡淡一笑,接過話頭,簡單的告訴柯振山一些段雲飛的情況:段雲飛小時候得了一種奇病,每個月總有一天渾身發熱,如女人的例假般準時到訪。發病時身子燙得如一塊燒紅的鐵塊,旁人一旦靠近,就會感覺氣溫升高。他父親帶著他幾乎走遍全國的大小醫院,均查不出病症。那時沒辦法隻得用大量的冰塊退溫。十五歲的時候有一次病症發作,連冰塊都起不了作用。一個醫生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讓他父親花錢找來一個女子。說來也怪,當他一接觸到女體的時候,體溫就逐漸降了下來。當時那醫生思索良久,得出了一個自己都覺得不太靠譜的結論:柯爾蒙巨剩,憋的。從那以後每月的這一天,都是以這種方法治療。可是隨著年齡的增大,他的欲火越來越強烈,要命的是這種病自己解決無效,非得男女結合,陰陽調配才行。而且日期也不是固定那一天,和女生月經不調一樣,時早幾天,時晚幾天。正因為其突然性,所以上次沒做好準備,還算運氣好,差點就挨揍。為預防不測,這次我們事先做了準備,搞了一個暗語,我問幾點了就是問幾個了,若情況不妙,帶錢不夠,我就說他媽媽叫他回家吃飯去,沒想到這次真趕上了。

    柯振山幾乎是憋著笑聽劉無涯講段雲飛的經曆,完後趕緊告辭,怕忍不住在段雲飛麵前大笑起來。

    “誰讓你多嘴了?”段雲飛走了過來,瞪了劉無涯一眼,兩手還在輕柔剛才被他掐過的地方。

    “這有什麽好丟人的?山哥是個不錯的人,而且你沒看見他眼裏那羨慕的眼神嗎?都露出狼光了!怎麽了?還疼呀。”

    不提還好,一提段雲飛頓時火冒三丈。

    “你剛才為什麽攔著我,給我機會,我至少可以放到三五個。”

    “你沒看到有幾個人身上帶著刀嗎?不攔你,你還能像現在完整的站在這裏?”

    “怕個球,老子從來沒怕過,還有拜托你以後掐的時候陽剛一點,男子漢味重一點,不對,拜托你以後能不能別再掐我,真受不了你這娘娘掐!”

    劉無涯老臉一紅,心虛了起來。這女人掐是得自初戀女友的真傳,當時戀愛的時候,女友不管是真氣還是假氣,都會在劉無涯身上錘煉這套功力深厚的絕技。怪隻怪劉無涯天賦太好,不用潛心修煉就功法大成。

    劉無涯臉紅一會,突然想起什麽,跳了起來。

    “你妹的,你還好意思說我,之前就跟你說隻有這麽多錢,讓你控製人頭,你丫倒好,光顧自己快活,把老子的話當屁放了?”

    “沒法控製呀!無涯哥,這次的火比上次強烈多了,我把不住呀!”一說到這點,段雲飛就蔫了,蔫不拉幾。

    “不早跟你說了嗎?發生這種突發情況跟女的協商,多做幾次,稍加點錢,不就不會出事了嗎?”

    “我也想呀!可那幾個最後都哭了,咱下不去手。”

    “嗬嗬嗬。”劉無涯看著段雲飛氣極而笑。幹笑了幾聲,然後轉身就走。

    “無涯哥,你要去哪裏,等等我。”

    劉無涯回過頭大吼了一下:你妹的你爽了五次,老子在外麵不想聽都不行,帳篷到現在還沒收,老子回家打灰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