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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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這樣不安分嗎?連一天都等不下去。

    林芷萱道:“那就與他說,王爺要見他,傳他進錫晉齋候著。”

    那媳婦領了命令,自顧趕緊出去傳話了。

    林芷萱讓乳娘將九姐兒抱過正殿來。

    秋菊卻勸林芷萱道:“眼看著到了晌午用膳的時辰,娘娘何苦現在見他,為了那麽個不懂規矩的人耽擱用膳。”

    林芷萱瞅著這一點子功夫又拿起了針線,成日裏這麽些瑣事纏身,也不知道太皇太後壽辰的時候能不能將這衣裳繡完,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秋菊道:“誰說我要即刻見他的?”

    說著招了秋菊過來,與她耳語了兩句,秋菊點頭應著。林芷萱才繼續做起了刺繡,一麵讓秋菊預備著傳膳,她晨起吃得不多,已經餓了。

    張小天聽聞裏頭傳召,也是詫異,可還是跟著婆子進來了,林芷萱在裏間先喂了九姐兒,天有些涼,怕是昨兒回去的時候吹了點子風,九姐兒鼻子囔囔的,林芷萱又讓請了太醫過來瞧,診了一番脈,太醫隻給開了一點子藥,孩子畢竟還太小了些,怕這藥喂不進去還傷胃。

    就讓乳娘喝了藥喂著九姐兒,又說母乳最好,讓林芷萱也勞累,喂九姐兒幾天。

    九姐兒不舒坦,總是哼唧著哭,林芷萱好容易才哄著九姐兒睡了,秋菊這才拾掇上飯菜來,吩咐人伺候著林芷萱在炕桌上用膳。她則聽著林芷萱的吩咐,出去瞅著張小天。

    秋雨之後,最是冷的時候,張小天在院子裏候著,院子裏的兩棵大槐樹枝丫茂密,如今雖然秋葉簌簌而落,可是樹葉上的雨珠被風吹著落下來,也砸了他一身一臉,更是凍得人不禁戰栗。

    等了大半天,張小天這才察覺出不對,雖然在王府裏他不十分敢造次,如今卻也忍不住貓著身子往屋簷下走,正走到西配殿廊下避風雨,秋菊卻出來了,道:“去去去,這裏哪是你能站的地方,可知道這兒住的是什麽人?”

    張小天抱胸弓著腰,對秋菊道:“這位姐姐,你先借我躲躲,這兒實在冷得很,王爺不是要召見我嗎?怎麽讓我等這麽久?”

    秋菊道:“王爺在裏頭用膳呢,你自然要等等。”

    張小天卻道:“姐姐你別騙我,外頭的管家說了,王爺上朝呢,還沒有下朝回府。”

    秋菊聞言冷笑,道:“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麽還要吵著見王爺?”

    張小天啞口無言,他隻是想尋隙出府去。

    秋菊見他不答,繼續道:“你如果當真要麵見王爺以呈報冤屈,就好生候著,你不願在暖和屋子裏候著,就在這兒院子裏慢慢等著,等王爺什麽時候下了朝得了閑再來審你。”

    “我……”張小天張了張嘴,卻再說不出旁的言語。

    秋菊瞧了他好一會兒,倒是盼著他能說點什麽,可是這人笨嘴拙舌的,也實在說不出什麽囫圇話來。

    秋菊這才仿佛找人吵架卻遇上啞巴,敗興而歸,隻道:“那你是想繼續在這兒等著,還是回外院等著?”

    張小天萎靡,道:“那我還是先去外院等著王爺傳召吧。”

    說著,秋菊找了個媳婦引了他出去。

    秋菊這才進來,林芷萱已經吃完了飯,正抱著九姐兒在屋裏來回走著,九姐兒方才尿濕了尿布,又哭鬧了一番。

    秋菊含笑對林芷萱道:“娘娘,人已經打發了。”

    林芷萱道:“那就好,記你大功一件,快趁熱吃飯吧。”

    冬梅已經吃好了,起來給秋菊讓了地方,又端著兩碗菜和一碗飯給了花兒和草兒,秋菊看得真切是一碗珍珠丸子,一碗八寶雞,都是林芷萱素日裏喜歡的,可如今卻說讓他們給夏蘭送去。

    秋菊酸酸地說了一句:“夏蘭就是命好,如今有伺候著,跟主子似的成日裏躺在屋裏不用動彈,還吃娘娘從牙縫裏省下來的這麽好的東西。”

    冬梅聽了這話隻對秋菊努了努嘴,十分的不以為然,徑自端著飯菜領著花兒草兒去了。

    林芷萱抱著九姐兒來回哄著,也沒有太在意秋菊的語氣,隻是道:“我倒是覺著她這些日子怎麽總是三災八難的,三天兩頭地受傷,不是摔斷胳膊就是扭著腳的,是不是該給她找個道婆送送邪祟。”

    林芷萱半是玩笑話地說著,九姐兒被林芷萱逗得咯咯地笑著,林芷萱親昵的哄著九姐兒:“我們家九姐兒在笑什麽?你在笑什麽?”

    秋菊聽了卻沒有言語,隻覺得林芷萱對夏蘭太過偏疼了些。

    冬梅才去給夏蘭送了飯,夏蘭昨兒夜裏就開始發燒,一則是因著被鵝咬了身上有傷,二則也是憂思太過之故。

    冬梅勸了夏蘭好半晌,又說林芷萱很擔心她,給她留的好東西,這是林芷萱喜歡吃的,也都是夏蘭素日裏喜歡的。

    夏蘭麵色有些蒼白,卻強撐著對冬梅道:“你勸著娘娘多吃些,不用顧及我,太醫說了我也不用吃些好的,正經餓兩天就好了。”

    冬梅吩咐著花兒草兒將飯菜擺到床前的小幾上,道:“這種讓餓著的話一看就不是正經太醫能說出來的。我說多吃些好的才能趕緊養好姐姐的傷病。姐姐趕緊好起來才最能讓娘娘省心的呢,娘娘才不差這兩口吃的。”

    說著哄著夏蘭拿起了筷子多少用些。

    夏蘭卻著實沒有胃口,隻胡亂吃了兩口,就讓撤了。冬梅又勸了兩句,才讓人將飯菜撤了。

    冬梅扶著夏蘭躺下,擔憂地問著道:“姐姐這幾日總是魂不守舍的,到底是怎麽了?”

    夏蘭道:“不礙事,隻是有些累了。”

    冬梅嘟著嘴道:“你這樣,秋菊姐姐也這樣,你們怎麽有什麽事都不跟我說了?我明明是向著姐姐你的。”

    夏蘭聞言,暗暗歎了口氣,強撐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反勸了冬梅兩句,冬梅瞧著她懨懨地提不起精神來,有什麽事也不與自己說,便不耽誤她歇息,隻讓她再睡會兒,就徑自去了。

    才出了門口,忽然外頭一個婆子急匆匆地過來傳話,一臉的惶急,瞧見了冬梅,趕緊給冬梅行了禮,讓冬梅幫著回稟林芷萱一聲。

    這婆子冬梅見過幾回,是蔡側妃屋裏的婆子。

    冬梅道:“怎麽了?你別著急慢慢說。”

    那婆子眸光亂閃,手局促地沒地方,道:“蔡側妃娘娘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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