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怪異的福盛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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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隻野兔下肚,劉道德揮揮手驅趕白毛黃鼠狼離開。
哪知道這家夥吱吱叫個不停,死活跟在身邊。
得,吃人家的最短。
多它一個不多,少它一個不少,就讓黃鼠狼跟著吧。
當然劉道德留下對方還有一個原因:他隱隱覺得,這東西之所以跟著自己,應該是也想在行走中尋找突破的機緣。
修行之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上次黃鼠狼突破失敗,七竅流血,傷到根基。
如今頭頂白氣接近鼎盛時期,天地法則難測,這次若失敗,估計不會再有重來的機會,即使劉道德也救不了對方。
待頭頂赤色氣流恢複,他一躍而起,隨即趁著夜色大踏步朝前奔去。
黃鼠狼緊跟身後,很快就被甩開十餘丈遠。
知道這家夥跟不上步伐,劉道德隻好停下,打開背包,讓黃鼠狼蹲在其中,自己背負行走。背包裏除了兩件換洗衣服,還有裝著銀針的布搭和幾百塊,外帶一張銀行卡。
那些身外之物,他原本不打算拿,還是林小桐硬塞的。
知道對方好意,劉道德推辭不過,就接了過來,如今正好帶黃鼠狼。
小家夥知道眼前人類不會傷害自己,吱吱叫了兩聲,鑽進背包內。
接下來劉道德速度飛快,腳下踏動,周圍數丈內地脈之氣湧動,好似升騰起一朵看不見得蓮花,正好托起身體。
一路行來,步步生蓮。
接近天明之時,已經奔出數百裏地。看靠近村莊,劉道德略微喘息,放慢腳步。
他忽然想起《水滸傳》中奇人神行太保戴宗,此君會神行**,如果急著趕路,把甲馬符籙綁在腿上,可以日行八百。
現在想來,其中原理應該也是一門以道家符籙為引子,催動地脈靈氣奔走的法術,和自己這縮地成寸有異曲同工之妙。
嗯??這地下三尺處埋藏有東西。
在一處草地上,劉道德下意識停住腳步,細細感應。
應該是一個精美的瓷壇,裏邊放著滿滿一壇子銀元,散發著淡淡的氣場。好像是袁大頭,一枚七八百塊來著……感應之後,他又邁開步子前行。
瓷壇距離地麵不過三尺,想挖出根本不費多少力氣。不過劉道德並沒有動手的意思。那啥……自己現在不缺錢,這一壇子東西還是留給有緣人吧。
他並非迂腐之人,地下無主之物,人人可取。真要缺錢,再挖些也不遲。
華夏文明五千年,地底埋藏的東西太多,隨處可見。憑借神識,想要探尋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不過至少現在,劉道德並沒有這樣的心思。
對他而言,錢財夠用,生活簡簡單單挺好。自己沒打算成為千萬富翁,甚至冠上首富之類的名頭。
拿這次外出遊曆來說,劉道德也沒打算達到什麽目的,或者說取得什麽成果。他隻想走一走,看一看,一切隨緣,一切隨心。
說徒步旅行可以,說感悟天地法則也行。
劉道德踏上神道修行之路,完全是機緣巧合。到目前為止,他仍然沒有確定最終答案:自己該到底怎麽修行下去?
世俗間天地法則,到底會演化成何種形態?
唯一可確定的是,這片天地法則的確變了,和古時書中描述完全不同,神道玄門在數百年間沒落。
也因此,王文山才會喟然長歎:“可能天要亡我玄門”
劉道德之前猜想也這般想法,仙神二道已經窮途末路。可是他借助在九曲黃河燈陣突破了極限,又仿佛印證幾個字:天威難測。
到底天地法則如何演化,現在他心中也有些不確定了。
《易經》有雲: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也許自己屬於個例,是天地法則遺漏掉的那個“其一”。
又或者天地法則並不想推測那樣,而在發生新的變化,他獲得土地神敕符,隻是開端。
要不然背包裏的黃鼠狼,還有吃貨、二將軍,怎麽會懂得修煉?
心中想著事情,劉道德走走停停,轉眼過了三五日時間。不過心中到底有牽掛,每天入睡前,他都會和林小桐通話。
兩人在電話裏並沒有肉麻的甜言蜜語,大部分時間劉道德再說,講述自己的旅遊經曆。
和上次一樣,他大多時間帶著黃鼠狼趕路,尋訪名山大川,道觀寺廟。無一例外,這些地方商業氣息濃厚,幾乎都被些假道士,假和尚承包了,弄得烏煙瘴氣。
對此劉道德已經習以為常,談不上失望。
如今神通不顯,道法不興,這些地方淪為賺錢的場所,再正常不過。
比如眼前這座長溪山,為道家洞天福地之一,上邊修有福盛觀,相傳古時由真人周華泰治之,已享六百餘年香火。
如今,同樣也開發成旅遊區。
山上草木茂盛,綠樹成蔭,雖然炎炎夏日,走在山道上卻也有說不出的清爽涼意。
再加上今天恰好是周末,前來長溪山遊玩的人很多。
山道兩旁樹下,不少小商小販支起攤位,大多是吃食和飲料,還有些護身符之類的紀念品,生意相當不錯。
在上山之前,劉道德已經把黃鼠狼從背包裏放出,任由它在山間撒歡,覓食。而後他隨著三三兩兩的遊客緩步朝半山腰走去,看上去和周圍人沒有什麽區別。
如果細心觀察,就會發現劉道德的步伐帶有獨特的韻律,不疾不徐,好似閑庭信步一般,額頭上沒有半點汗水。
站在半山腰福盛觀外一株大樹下,劉道德放出神識感應,片刻輕咦一聲,臉上露出幾絲驚訝。
長溪山附近蘊含的地脈之氣,竟然要比先前尋訪的那些名山大川高出許多,甚至超過了自己在九曲燈陣中所感應到的。
劉道德兩次出行奔走數千裏地,名山大川,河流湖泊探查過不少,所以如今對於地脈之氣也算有一定認識。
如果具體衡量,他在河東劉村土地廟附近感應到地脈之氣為10的話,那麽尋常地界、城市鄉村大多為1以下,甚至為零。
很多名山大川大多在1到3之間,靈氣異常稀薄,幾乎微不可查。
唯一兩處例外,就是九曲燈陣和福盛觀。
九曲燈陣為4,此處應該為5。
這個數值不低了,莫非……此處也有道家大能布下的法陣不成?劉道德想起曾經釋家祖庭的遭遇。
帶著疑惑,他運起神識,再一次掃視整個道觀。
一切,如常,真是奇怪!
探查數次後,劉道德無奈收回神識。白天遊客太多,不便施展神通術法。他打算等晚上夜深人靜之時,再來探查福盛觀有什麽玄妙之處。
心中想著,劉道德重新下山。
走了那麽遠的路,他也有些餓,便掏錢在買套雞蛋灌餅和一瓶礦泉水,坐在樹蔭下大石頭上吃起來。
剛吃幾口,就聽到不遠處叢林中傳來人類驚呼聲和恐慌的犬吠。
“救命,來人,快來人呀!”
“野豬,野豬又咬傷人了……”
“醫生,有醫生嗎?”
那聲音叫的急切慘烈,即使相隔數百米遠,不少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劉道德凝神望去,就見幾個身穿迷彩的漢子抬著樹棍製成的簡陋擔架,上邊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青年。他們踉踉蹌蹌朝山門處跑來,其中一人背著幾把獵槍,衣服上沾滿鮮血。
在他們身前還衝著幾條大狗,正是趕山獵犬。
劉道德去年深秋也曾經參與過一次捕獵野豬的行動,對這種獵犬相當熟悉。知道它們經過訓練後,整體配合能力非常強,隻要纏上野豬,很少讓對方逃脫。
此刻一隻隻完全成了喪家犬,夾著尾巴,嗚咽聲中充滿了驚恐。
這動靜,自然將山腳下眾人驚動。
“怎麽回事兒?”
“是狩獵隊,我的天,不會又有人被野豬王咬死了吧……”
“野豬能咬死人,真的假的?”
在人們議論聲中,劉道德化作一陣風,急速朝狩獵隊衝去。他“看”的清楚,擔架上那人頭頂白氣搖搖欲墜,幾乎被黑氣侵蝕大半。
如果自己不出手相助,恐怕他們根本堅持不到救護車來。
緊要關頭,劉道德也顧不上隱藏實力了。
短短七八秒內,他衝出百餘米遠,同時口中大嚷道:“快把人放下,我來救治!”
“你是醫生?”
“醫生,快幫他止血,他的肚子被野豬獠牙挑破了!”
幾個漢子臉上一喜,急聲喊叫著。
劉道德蹲身在擔架前,從背包中拿出布搭。
銀針在手,深吸一口氣,飛速照著對方的心脈穴道刺下。
“你是……中醫大夫?”
“這不……胡鬧嗎?”
直到此刻,有人才反應過來。
他們原本以為這青年是西醫醫生,懂得急救知識。哪知道掏出銀針……這玩意兒有用嗎?
對身後的質疑,劉道德充耳不聞,隻是緩緩將香火念力注入傷者體內。
對方頭頂死氣迅速被點燃,消退……短短半分鍾時間,少了三分之一。原本蒼白的臉色,恢複幾分紅潤,連腹部傷口處也開始止血。
“咳,咳……”傷者咳嗽兩聲,微微睜開眼睛。
對方扭頭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繼而用虛弱聲音問:“山哥,我……沒死?”
這會兒功夫,擔架旁圍了不少看熱鬧的行人,有人禁不住發出驚呼:“我的天,不會吧,他真醒了?”
“傷口也不流血,太神奇,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中醫可以止血……”
在圍觀眾驚呼聲中,為首大漢眼中迸射著奇異的光芒,忐忑出聲問:“大夫,我這兄弟怎麽樣了?”
剩餘幾人也充滿期望,盯看著劉道德。
就在剛剛,他們幾乎認為徐三已經沒救,根本堅持不到救護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