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突發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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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群走後,四周又陷入了靜謐當中,我呆滯的看著地上的那個圓圈,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到了,頭頂傳來強子的催促聲:“老王,你小子發什麽呆啊!還不趕快上來,萬一那群畜生賊心不死,殺個回馬槍,咱倆指定玩完!”

    我這才回過神來,應了一聲後,攀著鐵梯就向上爬去。

    這架鐵梯攏共有十多米長,由三段小鐵梯焊接而成,看著身邊的一磚一牆,給我一種特安心的親切感。

    鐵梯的盡頭有一扇小鐵門,鏽跡斑斑,門後隱隱傳來機械運作的聲音,我和強子一起使勁將鐵門推開,麵前出現了一條橫向通道,通道頂端每隔幾米有一盞燈,雖然有些昏暗,照的水泥牆泛黃,但對我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需求了,意味著我們不用在摸著黑趕路了。

    強子一瘸一拐的走在通道中,時不時左顧右盼,很顯然他還沒有放下心來,我便提醒道:“這裏已經是人類的活動範圍了,不會再有危險,咱們總算可以鬆口氣了。”

    強子咬牙切齒的說:“我是在記路,回頭等我把傷養好了,定要一路殺回來,先拿那個女鬼開刀,再把那些老鼠和那些蜈蚣統統趕盡殺絕!”

    他一說老鼠,又讓我想起剛才的經曆,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說:“有句話你聽過嗎?凡事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

    屁,跟那些畜生有什麽情分可講?它們不殺死我,是它們這輩子最大的損失!”之後的一路上,強子始終都是再說一些如何報複之類的話語,可見他已經恨之入骨了。

    自打我們相識以來,他給我的印象一直是個老好人,從來不記仇,即使再懊惱也會一笑了之,可是現在,他就像個站街的潑婦,逮誰跟誰呲牙,這一路上,我都在心中盤算著出去以後的事,根本無心去聽他的計劃,因為報複這種事遠沒有我的盤算重要。

    強子一連叫了好幾次,我才不緊不慢的回了一聲,他瞬間臉兒往下一拉,對我的態度極其不滿的說:“我以前咋沒發現你這麽仁慈?你忘了剛在地下的時候,咱倆被欺負的跟三孫子似的,走哪都抱頭鼠竄,簡直是奇恥大辱!難道就這麽不吭不響的了事了?”

    強子說話時的表情特別嚴肅,不像是再鬧著玩,我一看有點坳不過他,隻能妥協道:“好好好,我答應你,報仇總行了吧,但是,在這之前,你是不是該先把腳上的窟窿眼堵住?”

    你剛才是不是沒有聽我講話?”強子指著我,說:“感情我前邊說了一大堆,你全當耳旁風了!”

    我趕忙接過話頭道:“聽著呢聽著呢,你的一字一句、一言一行我都銘記於心,永遠不會忘記,不就是養好傷後血洗它們老巢嘛!”

    強子一看我表了態,這才就此作罷,跟著我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程,忽看到左手邊的牆縫裏有光,湊到跟前一看,發現牆上裝著一扇門,與工地裏的簡易房的材質一樣,我轉動門上的把手,輕輕一推,開了。

    門裏麵的空間很小,看樣子是一個小型維修室,挨牆擱置了一張單人床,被子疊的很工整,牆上掛著一身工作服,橘黃相間,應該是工作人員的換洗服裝;有一台飲水機與床子相連,底下的櫃子裏放了一大包一次性紙杯;靠門處是一張辦工桌,桌上放著一台電腦,處於運行狀態。

    我看到屏幕上有十二個監控畫麵,右上角顯示著時間,剛好是早上六點整,看來我們在那鬼地方轉悠了一整晚,其中的幾個畫麵漆黑一片,不知是監控的哪裏,另外幾個畫麵裏顯示著圖像,時不時能看見幾道手電光,很顯然有人在那裏例行檢查。

    強子一看到飲水機,眼睛都直了,二話不說就把腦袋湊上去狂飲,這段時間裏我們忙於奔波,滴水未進,口幹舌燥的不像話,此刻哪還顧得自己的形象,半桶水瞬間被我們喝幹了,強子摸著渾圓的肚子倒在床上,我隻能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漫無目的的轉著腦袋,也不知想看什麽。

    這時,我發現擺放鍵盤的推拉式抽屜裏有一個本子,便好奇的拿出來看,本子上潦潦草草寫著幾行字,有殺蟲劑、驅蟲粉、強號老鼠藥,特別是老鼠藥這三個字的底下用紅筆劃了兩道橫杠,看到這裏,我已經意識到那些工作人員知道蓄水池裏鼠滿為患的事了,但是他們知不知道那個盜洞連接著一座古墓,我就看不出來了,如果他們進行全方麵維修,就一定會發現,這是遲早的事。

    歇息了片刻,我拍了拍強子,準備起身離開,畢竟待在這裏不是長久之計,萬一被人發現就不好了,臨走的時候,強子也不客氣,拿了牆上的衣服,順手還拿了床上的被子,我問他這是為何?強子回道:“難不成你想出去裸奔?被人當做神經病一樣抓起來?”

    雖然,我很不情願這麽做,背負著偷東西的罪名,但是,除此之外又沒有別的辦法,良心雖是不安,但也隻能這樣了。我把衣服鞋子讓給強子,畢竟他的傷有一多半是因為我,所以,我不能當王老五不念恩情!我則把被子披在身上,立馬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暖和,臉上也逐漸有了血色。

    強子皺著眉頭看著我,要求我跟他換,說這身衣服一點都不暖和,鞋子穿的腳疼,我一咧嘴,說:“有的穿就不錯了,待會回到地麵,是你丟臉還是我丟臉?”

    我這麽一說,強子的心裏才平衡了,不在多事。離開了維修室,我們一路往出走,為了能快點回到地麵,隻要一遇到梯子就往上爬,耗費了十幾分鍾的功夫,終於來到梯子的頂端,眼看再走一步就要出去了,卻不料被出口的水泥蓋子擋住了去路。

    我頂了幾下都沒能頂開,強子不信邪,也上去頂了幾下,可那水泥蓋子紋絲不動,苦於攀在梯子上,根本無法使出全力,因為梯子狹窄,隻能容乃一個人,所以,導致兩個人不能同時站在一塊,這在很大程度上限製了我們的力量。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我們打算另尋出路的時候,頭頂的水泥蓋子忽然動了動,緊接著被人從上邊挪開,一道極其刺眼的手電光打在臉上,我下意識的用手去擋,就見那人捏著鼻子,說:“出來吧,我等候你們多時了。”

    雖然我不認識這個人,平生也沒有見過,但從他的說話聲中我可以聽出來,他是認識我們的,看來這件事還沒有就此告一段落,帶著滿腦子疑問,我躡手躡腳的爬出洞口,隨後把強子也拉了出來。

    我們出來的地方是在一戶人家的地下室中,這讓我感到很詫異,強子一語道出我的疑問,他說:“我想過無數種出去的地點,可怎麽也沒想到是在這種地方。”

    那個人沒有回答,帶著我們從地下室裏出去,來到他居住的房間裏,我看到地上蹲著一台小太陽,正在不停的轉動,四周的空氣也暖烘烘的,我扔掉身上的被子,站在小太陽前烤腿,那人說:“這裏可以洗澡,你們誰先去?”

    我轉頭看著他,他一身休閑裝扮,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他也看著我,說:“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在想什麽?但凡事都要講個先後順序,不然你們臭的跟卵一樣,讓我怎能不捏著鼻子說話?”

    於是,在他的督促下,我先去洗了一個熱水澡,立馬感到神清氣爽,一掃之前那種渾噩的狀態,我洗完後是強子,那人取出吹風機遞給我,與他接觸過程中,我時刻都在注意他的舉動,因為我心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總覺的他來者不善。

    吹幹了頭發,我往床上一坐,那人很識趣的把小太陽對著我,然後自顧自的點了一根煙,吐雲吐霧了起來,我努力的整理著心中的疑問,卻不知該從哪問起,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耳邊隻有強子洗澡的聲音。

    過了半響,那人滅掉煙頭,說:“相識便是緣分,我這個人很喜歡交朋友,先做個自我介紹吧!”他也不管我想不想聽,自說自話的介紹起了自己。

    我姓劉,單名一個連字,從事企業管理,至今未婚”後來我才知道,他口中的企業管理指的是社團,也就是說,他是個名符其實的社會人,但這都是後來的事了,此時的我還是一無所知。

    聽他叨叨個不停,我心說你媽給你起名也不嫌帶味兒,真是有夠隨便的。但是我沒有說出來,反而冷聲的問了一句,“你認識我?”

    他搖搖頭,我又說:“既然你不認識我,那你怎麽知道我會從這裏出來?”

    我說我能掐會算,你信不信?”他嘿嘿一笑道:“開玩笑開玩笑,我隻是奉命行事,上頭告訴我來這裏接一個人,所以我就來了。”

    我這才得知他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但一直都沒有等到,今天是最後一天,在等不到的話,他就要離開這裏了。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但聽的我一身身起冷汗,倘若我在晚來一步,怕是此刻還在地下尋找出路呢。

    誰讓你來的?接我的目的是什麽?”我問的很直接,並不打算跟他兜圈子,去說一些不著邊的客套話,結果卻不成想,他一句不知道就把我打發了,我繼續道:“你怎麽可能不知道!”

    這樣吧,我給你打一比方,你去一家大企業上班,這個企業還是世界五百強,那麽,你親眼見到你們老板的可能性有多大?“這人顯然是個老油條,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我心知我繞不過他,隻得道:“那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他說,他隻接到上頭下的命令,務必來這個地方接見一個很重要的人,確保他還活著,這個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我心說你他媽的跟沒說一樣!短暫的交集中,我隱約感覺他是想從我嘴裏套出一些東西來,這讓我很是頭疼,因為我打小沒有經曆過人與人之間的猜忌,所以對這種事沒有一點門道,我必須找出對話的重點,不能任由他牽著話頭走。

    我思索了片刻,剛打算說話,就聽強子發出殺豬般的叫聲,聽的人撕心裂肺,我過去一腳踹開洗澡室的門,就見強子蹲在地上,用手捂著眼睛,鮮紅色的血液正源源不斷的從他的指縫間流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