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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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直接瞪了強子一眼,暗地裏罵道:“你他媽的有沒有眼力界兒?中庸之道這四個字會不會寫?明白什麽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嗎?平時都一口一個老王的叫著,現在是腦子裏哪根筋搭錯了,居然破天荒的說出我的真名!關於老頭的事我隻字未提,就怕出現什麽紕漏,好家夥,你就這麽輕而易舉的給說出來了,真他媽是腦子進水了。”

    劉連在聽到強子的這句話後,眉頭忽然的動了動,雖然他戴著眼鏡,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我知道,人隻有在幡然醒悟的情況下才會出現這種反應,我此時還猜不出劉連的心思,但“老頭”這倆字明顯讓他意識到了什麽。

    強子的一句話,瞬間讓我陷入了尷尬,這就好比**一樣,剛開局就四個二把倆王帶出去了,請問這牌還怎麽打!氣的我冷不丁的掐了一下強子的大腿,強子剛想叫出來,卻一看我的表情立馬閉嘴,隻能在心裏叫苦了。

    我趕緊擠出一個笑臉,說:“你前邊說的事情是真是假,我沒法分辨,畢竟都過去三十多年了,更何況我還晚出生了十多年,但後邊的事,我親自經曆過一回,所以能夠肯定是真的,你說那地方是養屍地,我更覺得是用來養蟲子的。”

    劉連說他願聞其詳,我就把之前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他聽完不動聲色,過了片刻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從古到今,不論是野史還是葬經或是風水相關的書籍,裏邊都有提到古人如何養屍,使用的方法也是千奇百怪,但結果都是一樣的,直到現在,遠離人煙的苗疆之地,依然還保留著這種怪俗,我雖至今都沒見過,但不代表沒有這回事。”

    他的言外之意是相信養屍這一事實,同時我也知道他一定經曆過類似的事件,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這事如果放在以前,我根本不會相信,頂多認為他是個神棍,或者是寫的,但自從經曆了這檔子事之後,我認為這世上任何匪夷所思的東西都是存在即合理的,關於養屍地我們探討了很長時間,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隨後又扯了點別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外邊的人聲越來越嘈雜,劉連看了看手表,示意時間不早了,臨走時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衣櫃裏有幾套衣服,讓我們將就著穿。我把那些衣服取出來一看,竟然還是軍用裝,抹茶色的短袖,迷彩的長褲,並且還又髒又爛,穿上之後,我倆像極了送蜂窩煤的苦命人,可不穿又沒有辦法,不然就得一路裸奔著回去。

    強子身上的致命傷已經沒有了,但硬傷還有幾處,我隻能先把他送去醫院,安頓妥當以後,我一刻都不敢耽誤,急急忙忙趕回了學校,這一路上我都遭受著異樣的眼光,其中有不少臭幹淨的人還捂著鼻子,刻意跟我保持距離,我人生頭一次如此丟臉,隻能裝作不在乎了。

    回到學校,去教導處給強子補了張假條,他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本來我也想請假休息,但一想到來學校的使命,忽然就滿身光榮的趕去上課了,結果趴在課桌上倒頭就睡,午飯也沒有吃,睡的很死,期間好像有人叫過我幾次,我沒有搭理,還以為是在做夢呢。

    一直睡到了晚自習,我這才渾渾噩噩的醒了過來,立馬感到天旋地轉,分不清東南西北,眼前黑乎乎一片,耳邊盡是同學們的歡顏笑語,我先是一陣納悶,我這是在哪裏?隨後才意識到我把頭卡到抽屜裏了。

    我“啊啊啊”的叫著,讓同學幫我把頭從裏麵拔出來,幾個愣頭青上來就是幹,差點沒把我的腦袋給扯掉了,疼的我直叫娘!班裏幾個拔尖的優秀班幹部顯然不會魯莽,他們在黑板上又是寫公式又是算質量,算來算去屁用不頂;還是那些妹子腦袋好使,給我又是**b霜又是摸護手液,把我弄的跟個要出嫁的黃花大閨女一樣。

    最終,在他們的出謀劃策下,我終於脫離了苦海,一臉狼狽的給他們挨個道謝,其中有個妹子一把摟著我說:“咱都老夫老妻了,別整這些沒用的,晚上記得請大家吃飯,不請就太不夠意思了。”我陪笑著說一定請一定請。

    眾人又重新返回了自個的座位,隻留下黑板上那一行行公式,甚至還有人用粉筆寫出“把腦袋割下來”的字樣,看的我又好氣又好笑,心說這幫家夥真能扯犢子。

    我的前桌轉頭問我昨晚幹嘛去了?怎麽這身行頭?是不是做賊讓狗攆了?我淡淡的回了他一句讓你攆了。

    前桌聽聞後“咯咯”的笑著,又把那本màn huà翻出來認真觀看,我目光呆滯的看著牆上的掛鍾,距離下課時間還有二十多分鍾,不由的發起了呆。

    那家倒閉的醫院離我們學校有兩站地兒,我們出來的地方是在一處城中村裏,這兩個地方一個城南一個城北,當初那些人為什麽要大動幹戈的挖地道?醫院和養屍地有什麽必然的聯係?難道隻是偶然?我想可能性並不大,這兩者之間一定存在著什麽,隻是我現在不知道罷了。

    思索間,樓外的鈴聲響起,所有人都歡呼雀躍的往出走,那個妹子還不忘提醒我請客的事,看來她是惦記上這頓飯了,其實,我也不差這點錢,便滿口答應了她,示意待會diàn huà聯係。

    妹子一走,我才想起來喬布斯掉井裏了,看來隻能去校門口等她,班裏很快就沒人了,我也打算離開,卻忽然感到兩腿發麻,像踩了電線似的使不上勁兒,無奈隻能先緩一會了。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女生,個頭不高,但很麵生,穿著學校裏統一規定的校服,走起路來輕聲輕腳,從麵相上看應該是個學妹,因為校裏大部分學姐我都認識。

    她小聲的尋問道:“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物理老師讓我去器材室裏拿東西,那裏太黑了,我不敢一個人去。”

    我一看是妹子請求幫忙,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她一邊帶著我往出走,一邊告訴我器材室在哪,我這才得知器材室在教學樓的後邊,那裏有一棟四層小樓,因為最近要翻修牆麵,所以把器材室挪到了地下室裏。

    聽到這兒,我突然就止步了,昨晚的經曆讓我對“地下室”這三個字很敏感,打從內心深處就很排斥,總覺得能不去盡量不去,她看著我說:“你不想去了嗎?還是你有其他事情,如果打擾到你,我很抱歉,我還是去找其他人幫忙好了。”

    我的天啊!這學妹的聲音柔弱甜美,人也長的可愛,聲線聽的我骨頭都酥了,感qíng rén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若是再不去的話,怕是錯過了一段姻緣!在猥瑣的想法的驅動下,我還是壯著膽子裝大頭。

    出了教學樓,一拐彎就了沒光線,小樓的樓道裏亮著燈,我也不知是錯覺還是心裏沒底,總覺得樓道裏的燈光亮的發黑,往裏走的時候,我越發覺得瘮得慌,可這種感覺究竟來自哪?我卻說不出來,直到站在器材室門口的時候,我才意識恐懼的來源,正是眼前這個學妹,她走路實在是太輕了,輕的連一點聲音都沒有,這一路上隻有我的腳步聲,試問,有誰走路可以做到不發出任何動靜?

    此時,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竟然瞅了一眼地麵,想看看她有沒有影子,顯然是有的,我忽然就意識到我的這個舉動太可笑了,看來我真是被嚇怕了,學妹推開房門,說:“這裏麵有一個半米多的樓梯,你下去的時候小心一點,別崴到腳了,地麵上有很淺的積水,那東西是一個做實驗用的木頭盒子,你取出來就行了。”

    我問道:“你不跟我一塊進去嗎?”

    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我在外邊等候你回來。”她的聲音依舊低沉,我感到她說的每一個字都透著冰冷,難道真是我多心了?

    我帶著滿腦子的顧慮走了進去,渾身上下都很不舒服,器材室裏很黑,燈光隻停留在了門口,我找了幾下都沒有找到,便問她道:“你說的那個木頭盒子放在哪裏?”

    門口傳來學妹的聲音,“你往最深處走,有一個大木櫃子,那木頭盒子就放在後邊的鐵椅上。”

    果不其然,裏邊的確放著一個櫃子,櫃子上有一扇門開著,檔板上放著一個手電,還是手提式的,我按了一下開關,竟然亮了,眼前頓時豁然開朗,這讓我的感覺好了很多,我衝著她喊道:“這裏邊有手電你怎麽不早說,害的我跟個睜眼瞎子一樣。”

    聲音在房間裏回蕩,而外邊沒有人回應,或許是那學妹的聲音太小了,我沒有聽到吧!

    我打著手電迂到櫃子後邊,眼前的一幕徹底把我嚇傻了,隻見那鐵椅下躺著一個人,個頭不高,剛好到我的肩膀處,穿著zhì fú,已經被積水泡發了,麵容僵硬,沒有一點血色,雙眼緊閉,嘴巴半張著,明顯已經死去多時了,而這個人,正是剛才叫我來幫忙的學妹!

    我驚慌失措的把目光轉向門口,那裏卻連個毛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