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小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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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我拿著查到的東西去吳純蘊的辦公室找他。
他的辦公室淩亂不堪,黃符堆在桌子上,被風吹得到處都是,有一兩本書掉在地上,杯子倒在桌子上,灑了一桌子的水,這間房子像是被什麽人翻過。
他正蒙頭大睡,房門也沒有鎖,我推醒了他,“你不怕有事嗎?”平常看他挺細心的,可是沒想到日常生活中這樣大意,我感到意外。
吳純蘊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平常有一兩隻小鬼幫我看門,不用擔心。”
我四下裏尋找了一下,沒有看到小鬼,“你下次找一個負責任的小鬼開門,不然會丟東西的。”
老王看起來很疲憊,像是忙碌了很長時間,我有點奇怪,他在忙些什麽?
我去查了一下校長夫人的資料,黃校長的夫人旅居國外,很多年都沒有回來了,看樣子兩口子的感情出現了問題。”
吳純蘊伸著懶腰,說完這些話,揉著花瓣嘴唇,“你一臉的得意,蠢丫頭,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我不得不說,我在吳純蘊麵前藏不住什麽,“我上圖書館學校資料庫查了一下,我們學校確實有一個叫王麗麗的女同學,比我低一級,上了一學期後,就不來學校了。”
吳純蘊打電話訂了外賣,這才說,“是黃校長讚助的學生,明明有了讚助可以上學,卻不來了。”
我有點意外,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傻丫頭,上次黃校長給我們看的郵箱中,就有這個王麗麗的感謝信,不過我記得那個感謝信是上個月發出來的,也就是說,王麗麗不來上學後,黃校長還在讚助她。”
我獻寶似的拿出iPad來,遞給吳純蘊,“我找到了王麗麗的照片和生辰八字,她的生辰八字就是牌子上的那個。”
吳純蘊看了眼王麗麗的照片,“挺樸實的一個農村姑娘。”
我馬上就問他,“你沒有看資料怎麽就知道她是農村的?”
吳純蘊指著照片上王麗麗頭上的那個發卡,“這種便宜的發卡在城市裏根本看不見,所以她一定是來自貧困農村的。”
照片上的小女孩並不美麗,但是青春無敵,笑的很是燦爛。
我心裏問候了下黃校長的祖宗十八代,這個王麗麗都可以當你女兒了,你還下得去手。
門被敲響了,有個聲音在說,外賣送來了。
我吸了吸鼻子,才吃完中午飯,我就覺得前胸貼肚皮了。
吳純蘊打開了門,一個高個的男孩抱著一疊超過他頭的披薩進來了,他將這些披薩放在桌子上,看看我和吳純蘊,覺得我和吳純蘊都不太胖,吃不掉這些東西,“我送錯地方了嗎?”
吳純蘊掏出錢來,“沒錯,這裏有一個祖宗十八代都是餓死鬼的女人。”
我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吳純蘊打開披薩盒子,“再瞪我可就沒有你的飯了。”
看在這些好吃的份上,我不打算跟吳純蘊計較,拿過十個披薩盒子,依次打開來,披薩上麵鋪滿了蔬菜,油光亮亮,散發著香氣,應該是本市最好的披薩店裏做的,我頓時覺得肚子開始叫了,不顧形象,狼吞虎咽。
自從上次冥王叫鬼醫給我開了藥,我的身體沒有那麽冰涼了,但是飯量反而更大了,有十個成年人的飯量,我根本不敢在食堂吃飯,打了飯菜,回到宿舍,躲著同宿舍的同學偷偷吃。
這件事就連梁春紅都不知道。
吳純蘊伸手給我搭了搭脈,目光沉了下去,小聲的問我,“要不要我幫你結束這一切?”
我搖了搖頭,我能活下來,小姑的九族沒有事,我沒有什麽可求的,多吃一點就多吃一點吧,旁人怪異的眼光,我不是頭一次遇到,早已習以為常,並不在乎。
吳純蘊歎了口氣,我嘴裏塞滿了披薩,垂著頭跟吳純蘊說,“你不要把我當成你的什麽人,你沒有必要對我好。”
吳純蘊小聲地說,“是我應該的,你是我的……”
下麵兩個字我沒有聽清楚,我驚愕地抬起頭來,含糊不清地對吳純蘊說,“不要以為我相信愛情,你就是對我再好,我也不會接受的。”
吳純蘊溫和地笑了,伸出手來揉揉我的頭,“別犯花癡了,是個男人就愛上你,你當你傾國傾城,上輩子就這個毛病,這輩子還沒有改掉。”
我又往嘴裏塞了一塊披薩,“你認識我上輩子?”說起來認識我上輩子的人還真多,我覺得想打聽一下我上輩子到底是幹什麽的,會叫這麽多人認識。
吳純蘊吃著披薩,不再說話,我不停的逼問他,才憋出來一句,“看你這輩子就知道你上輩子是什麽樣子的。”
我想起了這個女孩,花樣的年紀,用生命去換愛情,我看她也沒有得到,隻是空負了年華。
我望著吳純蘊,那花瓣一樣的嘴唇,是那樣的嬌豔,他是這個世界上不可多得的男人,但是不屬於我,我就算是再付出年華,等待我們的注定是一場空。
已經知道了結局,就不要再去叫悲劇進行下去。
我掏出錢來,“披薩錢。”
吳純蘊抬頭看了我一眼,“你跟我算錢?你不愛錢了?”
我淡淡的一笑,“親兄弟明算賬,更何況你我沒有關係。”
我何德何能,受吳純蘊如此恩惠,我能做的就是,不再接受他的一點恩惠,我的日子注定了孤獨和淒涼,就不要再賠上吳純蘊的一生幸福。
吳純蘊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在犯花癡,想那麽多幹什麽?今朝有酒今朝醉,醉過一場,也不枉一生。”
我覺得吳純蘊這話稀裏糊塗,欲拒還迎,欲迎還拒,搞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塞了一嘴的披薩,望著他。
吳純蘊低低的說,“吃貨,又蠢又呆。”嘴角含著笑。
他拿起桃木劍來,轉身就出來,我連忙將最後的披薩抱在懷裏,邊吃邊跟著他向著黃校長的家裏走去。
吳純蘊邊走邊跟我說,“看起來是這個王麗麗求愛不成,變成了鬼還糾纏著黃校長,我們今天晚上解決掉它。”
我嘴裏塞得滿滿當當,含糊的答應著,覺得那個王麗麗好生可憐,為了一個可以當父親的男人,竟然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
我們到了黃校長的家裏,黃校長不在家,吳純蘊帶著我直奔大槐樹,他找了一把鐵鍁,在樹下不停地挖,我坐在一旁不停的吃。
大槐樹搖搖晃晃,向一邊歪去,我停下了嘴,不解地問,“你是打算挖掉這棵大槐樹嗎?”
吳純蘊點了點頭,“王麗麗寄生在這棵大槐樹上,我們把大槐樹挖掉,她就沒有地方可以藏身了。”
我咬著披薩,含含糊糊地說,“那個把王麗麗詛咒死的人,你打算放過他嗎?”
吳純蘊手底下忙著,肯定的說,“我們答應過黃校長,叫王麗麗解脫,那個詛咒是困住王麗麗的關鍵,我們要找到那個下詛咒的人,叫王麗麗去投胎。”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那個下詛咒的人就是黃校長的夫人,有點同情校長夫人,自己的老公被女人搶了,卻沒有什麽辦法,作為一個精英人物,有這樣的手段去搶回老公,實在有些可憐。
我覺得男人朝三暮四不是個好東西,三妻四妾,更不可原諒。
但是我的男人就是三妻四妾,我卻沒有辦法擺脫他,我低著頭,情緒低落下來,隻管往嘴裏塞著披薩。
吳純蘊停下手來,看著我,“怎麽不說話,是不是不舒服?”
我低頭吃著披薩,小聲問吳純蘊,“如果詛咒是夫人下的,能不能放過她?”
吳純蘊溫和地笑了笑,口氣卻很肯定,“不能,任何人作惡都不能放過。”我心裏不由得一疼。
大槐樹發出嗡嗡的聲音,滿天槐花飛舞著,就像是孤獨的舞者,在跳謝幕舞,隨著咚的一聲巨響,大槐樹倒在了地上,粗大的根漏了出來,散發著陣陣寒氣。
我拍了拍眼前的灰塵,“怎麽這麽大的寒氣?”
是陰氣。”吳純蘊肯定的說,他走到樹根旁邊,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樹根,計算了一下這個樹根所在的方位,拿著鐵鍬走到那個地方,又開始挖。
一口小小的棺材,應該是裝嬰兒的,我跑過去看了一眼,棺材上貼了一張小小的照片,是一個眼睛都沒有睜開的嬰兒,不過照片上明顯是活的。
吳純蘊把耳朵貼在了棺材上,仔細的聽了一會兒,微微的閉了閉眼睛,“是活著埋下去的。”
我當時就震了,“誰的孩子?”看照片,很像黃校長,有幾分像王麗麗,又有幾分像黃校長夫人。
我這時候才意識到,王麗麗幾乎就是黃校長夫人年輕時候的翻版。
第三層祖咒。”吳純蘊微微的搖了搖頭,我也覺得痛心,拿一個活著的孩子做詛咒,誰下得去這種狠心?
吳純蘊掏出符咒來,口中念念有詞,符咒自燃起來,在半空中化成一股黑煙散去了。
他搖了搖頭,“小鬼已經不在棺材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