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詭異的續命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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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麽回事?我完全無法理解,這個該死的黃鼠狼在幹嘛?他不是一直在我眼前扮演被打的角色嗎?
到底是他的法力弱,還是他從頭到尾都在演戲?
我傾向於他在演戲,畢竟在我的家鄉,他的法力超群,甚至可以跟冥王對抗,怎麽可能到了這裏,竟然連一些盜墓賊都打不過,我覺得不可能,可是又覺得可是又覺得他演得太像了,那種逼真程度,幾乎叫人挑不出錯來。
我心裏又像山大王傾斜了一些,覺得山大王不是個演員,不可能演得這樣像。
可是又想起了吳純蘊的話,這是狡猾的黃鼠狼活了上萬年,經過的事情多了,什麽事都很通透,比人還賊,怕他真的比戲子還會演戲。
我衝著山大王的古墓大叫起來,“該死的黃鼠狼給我滾出來。”
就在這一瞬間,我被重重地丟了下去,砸掉了古墓頂上,將青石板砸碎,我直接落進了古墓裏,不偏不移,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山大王的身上。
山大王在我身體下尖叫起來,痛得全身抽搐,卻沒有行動。
看起來他的傷不是裝的,因為這是突如其來的一下,他根本沒有機會來作出反應。
那黑色鬥篷陡然間落在了我的身後,一腳踢翻了山大王的床,“起來,快給我把鬼胎弄出來。”
山大王趴在地上,已經露出了原形,一隻沒有受傷的胳膊,捂著嘴,尖尖的牙齒歪了,半天都沒有說話,隻是一隻爪子指了這個人,就是很好奇這個人是誰,更好奇我跟他怎麽在一起。
山大王終於能說話了,他拽了一下我的胳膊,“小娘娘……”
話音未落,山大王就被一腳踢起來,飛到了半空中,重重地砸到了我的身上,我覺得骨頭都要斷了,痛得呲牙咧嘴,在地上掙紮了半天也沒爬起來。
就這兩下把我砸的,根本就不想說話。
山大王一個跟頭翻得起來,指著來人大罵著,手下不停的做著手勢,金光像一條蛇一樣,層層而出。,那氣勢極其恢宏,根本看不出來山大王有病。
這下我徹底相信了,山大王就是給我演戲咯。
更可惡的是,剛才我落下來的時候,他還在演戲,他是不是把我當白-癡了。
我扯下了身上的黃符,對準了山大王丟過去,氣得大罵起來,如果我能動,我一定衝過去揪住山大王的頭,把他頭上的毛都拔下來。
這張黃符不偏不倚,貼在了山大王的背上,山大王猝不及防,身體晃了晃,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他歪著尖尖的小腦袋,衝著我嘴裏吐著白沫,嘴裏張了幾下,卻說不出話來。
一隻巨大的腳踩在了山大王的背上,用力的頂了一下,“如果你再不聽話,我想你會死的很慘。”
山大王苦逼笑了,指著我,手爪子不停的晃著,半天才吐出來三個字,“蠢娘們兒。”
他敢罵我,我氣不打一處來,將全身的黃符都扯下來,全部貼在了山大王的身上。
我這一活動,發現自己的身手還挺靈活,並沒有受什麽大傷,覺得心裏很是安慰,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來,看他們要幹些什麽。
一路走來,我把這個黑衣人氣得夠嗆,但是他也沒有下手殺我,我當然不會相信他是好心,覺得我還是對他有點作用,所以就安心的看他們怎麽往下演。
山大王努力的掙紮著,企圖脫身,但是不用那個黑衣人用什麽力氣,我貼在他身上的黃符,就叫他爬不起來。
這個黑衣人一隻手拎起了黃鼠狼,輕輕的抖了抖,“要麽變成裘皮大衣,要麽聽我的話。”
山大王眼睛紅紅的瞪了我一眼,點了點頭,指著我說,“不能要那個蠢娘們的鬼魂。”
黑衣人馬上點頭同意了,他拖著山大王,一手抓著我的胳膊,把我們兩個拖到了那個盜墓賊打的盜洞前。
他的手一晃,盜洞的牆壁上無數盞油燈自燃而起,就像是璀璨的星河,一路延伸。
我們麵前出現了一個大廳,看起來跟山大王的家差不多大,山大王一臉的苦相,覺得這個場景叫他不可思議。
可是我覺得他在演戲給我看,這樣大的一個地方,就算是那些盜墓賊修建的,就在他的家裏頭,他竟然不知道,怎麽說也不通。
大廳裏垂手立著兩個人,臉上有疤和豆子眉毛。
看到這兩人自由自在,我就知道,山大王一定是內奸,可是這個隻狡詐的黃鼠狼,為什麽在最後一刻還在裝忠誠,我覺得他是在懼怕冥王,不到最後一刻,不敢亮出底牌來。
可是我又覺得山大王做事沒有這樣謹慎,有些不安,不停的觀察著山大王的表情。
山大王迎接我的表情隻有一個,臭娘們兒。
這個大廳裏擺放著一張上次我們見到的同款供桌,供桌狗頭上麵擺滿了油燈,橫豎各九排,共計九九八十一盞燈。
我想起上次看到的油燈數目是九十九盞,這次怎麽少了這麽多?
而那九九八十一盞燈,並沒有被點燃,就那麽靜悄悄的豎在那裏,每次都有小孩胳膊那麽高,看樣子是用青銅做的,雕龍畫鳳,做成魚的形狀,做工極其精美。
我看了一下這些油燈,裏麵都沒有油。
難道這些油燈不是用來點的嗎?我覺得這些油燈就像一張張開的大嘴,就像是想要咬我一樣,感覺極其不舒服。
反正沒我什麽事,我就走過去拿起一盞油燈來,我摸了摸油燈裏麵,想看這些東西用過了沒有。
一聲驚呼,“快放下。”
我很好奇的回過頭來看山大王,山大王反過來指著我的手張開了大嘴,表情甚是恐怖。
我低頭一看我的手,天哪,我這手變成了皮包骨頭,下麵的油脂和血都不見了,再低頭一看油燈,都在油燈裏裝著呢!
嚇得我把油燈高高的到了半空中,豆子眉毛接住了油燈,我發現他是用袖子卷住手接的,他也不敢觸碰油燈,這油燈有法力。
這是什麽鬼東西?”我驚恐萬分。
小娘娘,這是續命燈,它能夠把你的血肉吸到到這個燈裏,也就是吸收了你的性命,給別人用。”
山大王一臉的蠢女人的表情瞅著我,牙疼萬分,“這裏是個陣法,什麽都不要動。”
他的頭頂上馬上被重擊了一拳,將這隻黃鼠狼打在地上,那兩個手下衝上來對著黃鼠狼七拳八腳,打得他抱頭求饒。
我感覺到了黃鼠狼的痛,卻絲毫感覺不到我手上的疼,這是怎麽一回事?我覺得可怕,咬著嘴唇,木呆呆的瞅著八八九九八十一盞燈。
這裏一共九九八十一盞,一盞燈就要了我一隻手,這麽多盞燈,就是把我全身泡進去,也不夠用的。
我瞅了一眼山大王,“山大王,是不是還有你的血肉。”
山大王抱著頭蹲在地上,想告訴我實情,卻又不敢開口,隻是用眼神示意我,注意我的肚子。
我明白了,我肚子裏的鬼胎,也會被放進這些油燈裏,給某個人性命。
隻是這個人是誰?做事這樣殘忍,不怕天譴嗎?
我感覺到他膽大妄為,罵了起來,“哪個膽大的東西,竟然敢動冥王的女人和胎兒,難道就不怕冥王叫他連鬼都做不成嗎?”
低低的一聲嬰兒的笑聲,“還真的不怕。”
嬰兒的笑聲,又嫩又尖,就像是金色的銅鈴,脆生生的,隻是是鐵片劃過金屬的脆生生,叫人感覺十分不舒服。
我四下裏尋找著這個嬰兒,或是鬼嬰,可是哪裏也找不到他。
山大王用嘴給我示意了一下,黑衣人。
我扭過頭來看黑衣人,黑衣人揚起了嘴角,邪魅娟張,發出了冷笑,這笑聲不再是陰冷的風,而是變成了詭異的嬰兒啼哭聲。
我心裏發麻,這個人,看上去是個老者,可是給人感覺是中年人,這一會兒的聲音又變成了嬰兒,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東西?
他說這一切是為了什麽?
臉上有疤上前一步,給這個老者鞠了一躬,“大先生,能不能給我們一點好處,叫我們多活幾年。”
黑衣人陰冷的笑了一下,“當然,我是一個善良的人,肯定會給你們續命的。”
我心裏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拿我的命給他,還要做好人,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善良人?
我有種衝動,揭開他頭上的頭罩,看看這個人是誰?
我的身體感覺不到痛,可是心裏感到了痛,這麽多條青銅做的魚要把我的血肉吃光,想想就恐怖,我全身哆嗦起來,雙手合十,祈禱冥王和吳純蘊快點趕過來。
可是指望那兩個男人,不太現實,我替頭瞅了一眼山大王,山大王的表情像是很委屈,又滑又短的眉毛皺在一起,像是在努力的想辦法。
我偷偷摸摸的摸過去,我必須拿開他身上的黃符,這樣他才能夠行動。
我不確定山大王是哪一頭的,但是除了他,我真的再也找不到幫手了。
好在那個黑衣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油燈上,他吩咐兩個手下,“把油燈擦拭幹淨,我們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