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和魔神又有什麽關係？

    為什麽要去迎接魔神啊？

    小灰再次露出嫌棄的眼神，“你以為創世神為什麽要封印了所有幻獸？”

    “難道不是為了保護它們？”

    小灰這下是直接鄙夷了，“那個女人是怕我們幻獸聯合起來對付她，才將我們流放。”

    蕪歡：“……”

    內幕好黑的感覺。

    “吱吱吱！”小白在蕪歡麵前蹦噠，黑溜溜的眸子滿是水霧。

    帶它去，帶它去。

    蕪歡忽的蹲下身子，“當初你出現在靈泗山，是不是司篁做的手腳？”

    一隻幻獸，怎麽會從一隻凶獸肚子裏鑽出來。

    小白歪了歪腦袋，眼珠子轉了幾圈，“吱吱吱吱吱吱吱。”

    “它說什麽？”蕪歡偏頭看小灰。

    “它說司篁大人是怕你有危險。”

    蕪歡有點無法理解司篁的腦回路了，這麽一隻隻知道吃睡的蠢貨，送到她身邊來有毛用啊！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小灰很自動的翻譯，“司篁大人沒有讓它保護你，隻是讓它給你解悶。”

    蕪歡：“……”

    小白想拿腦袋蹭她的裙擺，卻從中穿了過去。

    小白頓時有些沮喪，“吱吱吱吱吱。”你別生氣。

    蕪歡看了它一眼，生氣？她不能不生氣嗎？

    媽的，司篁那個賤人幾乎把她身邊的所有東西都操縱了，她甚至懷疑……

    蕪歡看向容昭。

    容昭搖頭，趕緊擺明了態度，“我和司篁沒關係，當初你進來和我契約純屬是意外。”

    “不……你不知道我為什麽要進入那個地方。”蕪歡緊了緊手掌，臉上有些陰沉。

    濜山之底，本就是一個遺跡，是誰的遺跡已經無從考證。

    那個遺跡每百年會開啟一次，許多人都會前往其中探險，說不定能找到什麽寶貝。

    當然更多的是衝著天闕劍去的，畢竟當年天闕劍可是將自己封印在了濜山之底。

    她對這種事，向來沒什麽興趣的，司篁雖然偶爾心血來潮會將她扔到一些秘境中，讓她提升實力。

    但是那種遺跡，是他第一次將她扔進去。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司篁在將她扔進去的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說不定會有驚喜等著她。”

    蕪歡看向容昭，一字一頓的道：“你就是那個驚喜。”

    雖然當時她並不覺得容昭是個驚喜，反而覺得他是個驚嚇。

    為此她出去就去找司篁算賬，誰知道他竟然失蹤了。

    她以為自己是那個掌控全局的人，誰知道到最後，自己卻淪為了被掌控的那個。

    容昭歎氣，這兩人的恩怨他是沒辦法插手了，反正蕪歡讓打誰他就打誰好了。

    蕪歡收斂了情緒，看向地上的兩隻，“你們走吧，去哪兒都好，別留在這裏。”

    “吱吱吱吱！”不行，不行。

    小白一個勁的晃腦袋，憨厚的模樣，可愛得不要不要的。

    小灰在旁邊翻白眼加鄙夷。

    “隨你們吧，之後我沒空管你們了，死活都要自己負責，明白？”

    小白轉了轉眸子，有些懵的點著頭。

    蕪歡深呼吸一口氣，迫使自己移開視線。

    ……

    慕青陽站在雷雲的中心點，看著地上焦黑的人影，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憐憫。

    他上前將那人影扶起來，落下的雷電在他頭頂堪堪停住，像是落不下來一般。

    “閣……”焦黑的人影氣息微弱。

    “他死了。”慕青陽安靜的說著，“你想結束這場折磨嗎？”

    四周的雷電劈裏啪啦的落下，將慕青陽的側顏映得蒼白。

    “死……嗎？”她為什麽會經曆這樣可怕的事？閣主死了，她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死……對，她也可以死的。

    死了就能和閣主在一起了。

    “是。”

    那清越的嗓音在她耳邊回響，她似乎聽不到那些可怕的雷聲，四周開始變得寂靜起來。隻有她的呼吸聲，黑暗中有光亮靠近。

    光亮裏，閣主微笑的朝她伸出手。

    “月莘，和我走吧。”

    蕭月莘感覺自己想落淚，可眼中幹澀，一滴眼淚也沒有。

    死了就能見到閣主了……

    慕青陽將蕭月莘的身體放平，微微歎息一口氣。

    他起身，看了一眼天空錯落而下的雷電，毫無偏差的劈在蕭月莘屍體上，眼底複雜無比。

    蕭月莘死了並沒什麽用了，隻有……

    百裏蕪歡死了，才是真正的結束。

    他抬腳看了眼仙靈塔的發現，抿了抿唇角，轉身往那邊去。

    也不知道歡兒是否安好。

    那個丫頭古靈精怪的，應當會保護好自己。

    慕青陽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蒼白的笑，眼底有暖流劃過。

    慕青陽沒想到自己剛想著歡兒，這麽快就和她相遇了。

    蕪歡看到慕青陽，也有些詫異。

    她對慕青陽有一股很複雜的情緒。

    “小舅舅。”蕪歡囁嚅了一聲。

    慕青陽嘴角的笑頓時擴大了不少，“我還以為你這丫頭不認我這個小舅舅了。”

    蕪歡視線亂晃，沒有和慕青陽對視，“你要去哪兒？”

    “去仙靈塔。”慕青陽倒也沒隱瞞，他看了容昭一眼，“結束這一切的關鍵，就在百裏蕪歡身上。”

    蕪歡愣了下，旋即才反應過來，“你要去殺了百裏蕪歡？”

    隻有百裏蕪歡死了，創世神複活無望，司篁就無法放出魔神了。

    慕青陽搖頭，聲音一如她記憶中的慢條斯理，“歡兒，如何選擇是百裏蕪歡的權利，我不會替她做決定的。”

    “她不會選擇的死的。”蕪歡不知為何就是有這個直覺。

    那個被她占了那麽幾年身體的主人，不是一個不怕死的人。

    相反，她很怕死。

    “歡兒，我知你和司篁關係甚好，但是在大局麵前，我還是希望你能站在對的一麵。”

    蕪歡神色一寸寸的冷下來，“小舅舅，何為對，何為錯？”

    慕青陽詫異的看向蕪歡。

    “對錯從來都沒有準確的界限，你憑什麽覺得你做的就是對的？憑什麽覺得我做的就是錯的？”

    “歡兒……”慕青陽失聲。

    這個他印象的種那個少女完全不一樣。

    他認識的那個少女，古靈精怪，偶爾有些小壞，可秉性卻是善良的。

    如今站在他麵前的女子，他忽然有種很陌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