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背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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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不至於這樣吧!”宮亦飛一臉的驚恐,看向莫亦痕的冷臉,心裏不由的顫了顫,伸手將他的劍撥開,尷尬的笑了笑。

    “怎麽樣了?”莫亦痕瞪了宮亦飛一眼,這才放開手裏的劍,依舊是黑著一張臉,聲音也帶著幾分冷意。

    縱然知道莫亦痕脾氣不好,可也很少見到他這樣火大,一時間本來到嘴邊的戲謔之言也不由得咽回了肚子裏:“抓到了,現在人在畫角樓。”

    城北畫角樓。

    賢真子全身被五花大綁,扔在了地牢的陰暗的角落,他腿上的傷還在時不時的滲出血,隻是如今冰冷代替了疼痛,更恐怖的是未知的下場。

    不知道是誰將他綁了過來,本來和小道士們已經逃了出來,連之前的住所都沒敢回去,直接躲進了秘密藏身地,可是一口氣還沒喘過來便被帶到了這陰暗的地牢,一種無形的恐懼感從四麵八方將他包圍起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哐啷”一聲,鐵門被打開,賢真子心裏一顫,朝著門口看過去,瞬間白了臉。

    莫亦痕和宮亦飛順著台階走下來,到賢真子跟前,居高零下的看著他,麵上更顯得陰森可怖。

    “我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己交代。”莫亦痕麵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麵上不由自主地滲透出一絲冷意,隻是看著,便讓人不由得渾身哆嗦。

    說話之間,明天已經準備好了紙筆,就等著賢真子開口。

    賢真子愣住,心裏思量一番,麵上帶出積分為難:“貧道法力低微真的鬥不過那嬰靈,收來的錢我會分毫不差的還給蘇夫人,請大人饒命啊!”

    莫亦痕麵上一頓,看向賢真子,瞬間帶出了幾分冷意,在賢真子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他的身影已經到了他跟前。

    賢真子愣住,緊接著一股鑽心的疼從他的腿上傳來,忍不住的哀嚎一聲,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別跟爺磨耐心,你不值!”莫亦痕眼中如同散發出無數利刃,直直地刺進賢真子的心髒,隨著鬆開手,賢真子的腿如斷了一半從膝蓋耷拉下來。

    賢真子滿頭大汗,如今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嘴裏止不住哀嚎,豆大的汗水順著他慘白的臉流下滴落在地上。

    宮亦飛在一邊瞧著,縱然跟了莫亦痕這麽多年,小心肝也不由自主地跟著顫了顫,倒不是因為他的陰狠,而是那種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在軍營之中,這樣的逼問手段算是最輕的了,但是賢真子平日裏隻是修煉做法,哪裏受過這樣的傷筋動骨之痛?一時之間,哪裏還敢隱瞞,把能說的一字不瞞地交代了。

    莫亦痕聽著賢真子的敘述,麵上神情並沒有任何變化,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和掌握之中。

    明天終於停下手中的筆,微微轉了轉手腕,將記錄遞到了莫亦痕跟前,見他寥寥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這才遞到了賢真子跟前,讓他按下了指印。

    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莫亦痕麵上的神情稍稍緩和了些,轉身回到畫角樓的雅間。

    宮亦飛向來不愛喝茶,小二進來的時候便點了一壺春風露,瞧著莫亦痕冷眼朝他登過來,唇角不由得挑起,麵上帶出一抹戲謔。

    “怎麽說我也幫你解決了一件事,不會這麽小氣連一杯春風露都舍不得吧!”宮亦飛說著,坐在了莫亦痕跟前,一雙眼睛看向莫亦痕麵上多了幾分玩笑,不知道為什麽,看到莫亦痕黑著臉總是能讓人感到興奮。

    莫亦痕看向宮亦飛,臉色黑了黑,這廝倒是不客氣,什麽貴點什麽:“一杯可以,剩下的自己付賬!”

    宮亦飛本來單手支撐著桌子,聽莫亦痕這話,身子一顫,險些從椅子上栽下來,一臉的咬牙切齒,怎麽也是這畫角樓的老板,連杯酒都舍不得,說到小氣,這麽多年,這家夥倒是從來沒有變過!

    剛要說什麽,意識到莫亦痕麵上的陰冷,宮亦飛心裏微動,麵上的戲謔又多了幾分:“喂!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那丫頭了吧!姿色平平,倒也符合你這變態的性格!”

    聽到宮亦飛提到蘇千淩,莫亦痕麵色驟然變冷,一雙眸子看向宮亦飛,讓他不由得一顫!

    “得,得!我不說,喝酒,喝酒!”

    看到莫亦痕那幾乎要將人吞沒的眸子,宮亦飛心裏頓時沒有了底,從小到大,就算是沙場之中手染鮮血,也很少見他出現過這樣的表情,一時間,心裏也沒了底,再也不敢提蘇千淩。

    清晨的陽光灑滿大地,將萬物包裹在這溫柔的光輝之中,蘇府的小廝打著哈欠開了大門,隨著看到一人順著門縫倒進了,瞌睡瞬間嚇醒了,這不是來府裏做法的道長嗎!

    華榮居,眾人麵上帶著凝重,諾大的廳堂沒有一絲聲音,安靜地甚至能聽到人的呼吸聲。

    “把這個賤人給我帶過來!”

    透過裏麵的簾子,老夫人帶著怒意的聲音傳了出來,琉璃心裏一顫,緊忙安排人去傳。

    蘇千淩站在老夫人的床頭,手裏端著藥,麵上清冷淡然,心底的冷意卻是無聲無息的散開來。

    “娘,您別太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瞧著老夫人氣得又開始咳嗽,蘇夫人趕緊上前拍著老夫人的後背幫她順氣,目光中依舊自帶著幾分清冷,麵色發青,顯然心裏也是窩著氣。

    外麵傳來一聲通報,蘇夫人麵上一冷,衝琉璃點了點頭,讓人帶了進來。

    “老夫人……我是冤枉的啊!”三姨娘一進屋子便跪在了地上,麵上帶著幾分委屈和慌亂,說話之間,眼淚便流了下來。

    老夫人靠在床邊,看著三姨娘這般姿態,臉上陰沉,雙眸之間多了幾分厲色:“你還敢說你是冤枉的,那道士什麽都招了!”

    三姨娘身子一頓,抬起頭看了老夫人一眼,瞬間眼裏又流出了眼淚:“老夫人您要相信我呀,我隻是為了給我那死去的孩兒一個好的去處,暗地裏給了他一些銀子,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蘇千淩垂目瞧著三姨娘纖瘦的身子微微顫抖,心裏不由得冷笑,麵上卻是依舊平靜,三姨娘垂著頭,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不過聽她這番說辭,似乎是早就準備好了,想來三姨娘也是有幾分腦子,不然她也不會這麽大膽的鬧出這一出。

    不過,既然有膽子做,那就應該有準備接受後果的準備!因果循環,沒有人能躲得掉!

    “林初雪,我往日待你們母不薄,萬萬沒想到你竟然這般害淩兒,還要牽連老夫人受驚,你的心怎麽會這樣黑!”

    蘇夫人麵上帶著冷意,原本自帶三分威嚴,如今更是讓人不敢多看一眼,特別是那雙威厲的眸子,隻看人一眼,便讓人莫名的感到一陣心虛。

    三姨娘身子猛地一顫,抬起頭來看著蘇夫人一臉的冷肅,麵上帶了幾分委屈,淚水順著臉往下流:“大夫人我是冤枉的,真的不是我,您一定要相信我,有人陷害我,一定有人陷害我呀!”

    看著三姨娘依舊打死不認罪的模樣,蘇夫人嗤笑一聲,伸手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裹扔在了三姨娘跟前。

    三姨娘一愣,看到那扔在地上的包裹,瞬間臉色蒼白,雙手忍不住的顫抖,那不是她之前用來做鬼影的白布?!

    “你還在狡辯!你害我和淩兒暫且不說,老夫人平日裏對你怎樣你心裏有數,你到底有沒有心!”蘇夫人一臉的冷意,說話之間帶了幾分厲色,聲音也不由得冷了幾分。

    蘇千淩在一邊看著聽著,麵上雖然依舊是平靜,心裏卻不由得微動,對母親暗自多了幾分佩服,幾句話說得嚴重,卻讓人挑不出毛病,麵對老人,就算是當下將小妾趕出門,誰都不能說一個不字,更何況,如今說了這番話,根本就用不著她動手。

    果然,老夫人聽了蘇夫人這番話,心裏一冷,看向三姨娘眼中多了幾分厭惡,原本是體恤她的喪子之痛,對她們母女更多了幾分關愛,誰知道竟是養了白眼狼!

    “你這個黑心的,難怪影兒會做糊塗事,原來也都是你一手教唆!行了,別審了,交給崔大人,一切自然能水落石出,就算是浩然回來,也有個說法!”老夫人氣得順不過來氣,臉色鐵青,不知好歹的東西,自己作孽也就罷了,連帶著蘇府子孫也帶壞!

    三姨娘聽到“崔大人”三個字,心裏猛地一顫,她自然知道崔大人一貫的作風,若是真的送到她那裏,不死也得脫層皮!

    “老夫人,我知道我對不起您!”三姨娘倒是反應快,幾步跪爬到了老夫人床邊,一臉的悲切看向蘇夫人,瞬間變成了憤恨:“我不甘心,我的孩子在我眼前就那麽沒了,我不甘心!都是因為她!她害死了我未出世的孩子!”

    說話間,三姨娘伸手指向蘇夫人,再也不顧及其他,臉上的悲憤的神情逐漸凝重,一雙眼睛通紅,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在蘇府這樣的大戶人家,做妾的若是沒有兒子,這輩子便沒有了指望,女兒就算嫁得再好那也是別人家的,回娘家認的娘也得是當家主母,更何況當年三姨娘不單單是沒了兒子,而是以後都不能再有孩子,她怎能不恨!

    蘇夫人一愣,瞬間臉色鐵青,胸口猛然起伏,著實氣得不輕:“林初雪,說話要憑良心,當年的事情已經查得清清楚楚跟我沒有一絲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