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大戰紅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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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晶晶瞪大了眼。
霍寶往前一站,尼瑪,敢調戲小爺未過門的媳婦,找削啊你,一巴掌打去,不是衝著山楂,而是身穿戰裙的少年,抽你丫的嘴巴子。
身穿戰裙的少年微微驚愕,卻爽利利地身子一矮,躲了過去,霍寶大怒,他麽的,還敢躲,抬腳踹去,身穿戰裙的少年神色已然十分陰沉,殺氣肆意,往後退了半步,輕鬆躲開霍寶那一腳直踹,然後猛地向前竄出,一拳直取霍寶心窩,拳勢狠辣老道,殺人奪命。
白晶晶大驚:“住手!”
聞言,身穿戰裙的少年驟然停手,身形如同一片樹葉飄然退後,衝白晶晶露出一個嬉笑:“好好好,晶晶你叫我住手我就住手。”
轉頭瞪向霍寶,嗤笑連連,“問道未成就結丹,你是哪個世家豪門的嫡係吧,哼,全靠泡靈藥吃金丹堆積出來的境界,垃圾。”
霍寶心神微凜,這少年好眼力,說的一丁點兒不錯,自己的修行境界十分古怪,先結丹後問道,問出的道是截教的“破”道,隻摸到了門檻,這才呈現出“問道未成就結丹”怪象,但是,這可不是誰誰就能一眼看得出來的,這少年是什麽境界,化神?悟道?不管你丫的是什麽,罵了小爺垃圾,今天削定你了。
霍寶勃然大怒,掣出隨心鐵杆兵,蓋世魔兵崢嶸,定海珠甘當綠葉,迸發五色豪光,將這根神兵映襯得威風凜凜,不可一世,光芒刺眼,身穿戰裙的少年雙目眯起,瞳孔驟然緊縮,屏住了呼吸,驚心道了一聲好魔兵,頓時貪心大起。
身穿戰裙的少年越看越喜歡,更加認定霍寶是某個世家的後代,他聽父親多次提起,南部瞻洲是道教聖地,許多人族修行者過海到西牛賀洲曆練,麵前這個比自己還矮的少年一定是了,攜帶家族重寶,哼,天下異寶有能者居之,這件蓋世魔兵與我有緣,不取反罪。
身穿戰裙的少年故作驚恐得倒退丈許,揚起下巴驕傲地道:“你是哪方修士?報上名來,本大聖手下不死無名之輩。”
霍寶不是矯情的人,說削你就削,不答話,隻連扯跟頭,騰雲飛到半空,俯視身穿戰裙的少年,冷笑著招了招手,後者不甘示弱,跌足而起,飛到空中時拿出兵器,赫然是一柄丈八火尖槍,橫在身前,紅焰燎燎,凶煞駭人。
身穿戰裙的少年譏笑道:“諒你這無名之輩沒膽子指名道姓,不過,須得要你知道死在了誰的手上,聽好了,我乃號山枯鬆澗火雲洞聖嬰大王是也!”
紅孩兒!
霍寶心頭大震,心頭豁然敞亮,少年容貌,本領高強,不是哪吒就是紅孩兒,再加上心狠手辣的話,隻剩下齊天大聖的好賢侄了。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你是大力牛魔王的犢子紅孩兒,難怪穿得那麽妖嬈,你這身裙子是你娘羅刹女的吧?”
聞言,紅孩兒心中掀起波濤驚瀾,十分震驚。
講道理,紅孩兒是他的乳名,知道他乳名的人不多,兩隻手數的過來,而且紅孩兒曾多年閉關修行,一直聲名不顯,直到去號山枯鬆澗火雲洞宰殺了火雲真人才聲名鵲起,那時候他自稱聖嬰大王,故而廣為人知,但是,紅孩兒與聖嬰大王是同一人這件事,絕對隻有寥寥數人知曉。
紅孩兒驚疑不定,眯眼打量這個一語道出自己跟腳的少年,有些拿捏不準:“你到底是誰?”
霍寶哈哈大笑:“大爺名叫至尊寶,殺牛的。”
紅孩兒暴怒:“狂妄!”
“我是至尊我是寶,宇宙長空任我狂。”
霍寶縱情長嘯,日月星辰不見光,衝上去舉棍狠打,一棍斷江餘波八千裏,長空上風雲殘卷,向外瘋狂飄蕩。
紅孩兒膂力驚人,架起丈八火尖槍迎戰,他雙手握槍,摩挲槍身,眼、鼻、口吐息不斷,立刻一柄紅豔豔的長槍徒然著火,烈焰野性狂,焚天煮地,咄咄逼人。
霍寶的一棍斷江餘波八千裏問道於通天河,紅孩兒這三味真火形成於火焰山,此刻一對上,半空中異象橫生,眾人仰脖子看到一條波濤滾滾的大江,裹挾滔天之勢,撞向一座烈焰騰騰如龍的龐大山脈,山與水的交鋒,如同一個沒有盡頭的故事,雙方你來我往,打得天地轟鳴,昏暗無際,難解難分。
霍寶心中訝然,三味真火竟然能抵抗住地海珠的五色豪光的侵蝕,使得紅孩兒沒有神識昏聵,另一邊,紅孩兒震驚無比,師父傳授他三味真火時曾告訴他,三味真火非同凡火,從眼、鼻、口中噴將出來,乃是精、氣、神煉成三昧,養就離精,炎炎烈烈,火遍長空萬物枯,仙佛莫能當,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與他占個旗鼓相當。
越戰下去,紅孩兒越是心驚,深思一番,覺得對方境界並不高於自己,全靠手中那件蓋世魔兵,於是篤定心,非將這寶物得到手不可。
一個要削人,一個要奪寶。
誰都不願收手,從南打到北,從西打到東,大戰三百回合又三百回合,狐仙鎮的百姓全嚇傻了,看過小孩子打架,從沒見過小神仙打架,那叫一個驚天動地,一個個驚恐中夾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關起門窗,透過門縫窗縫往天上偷瞧。
一個有特殊信仰的大叔一邊偷瞧一邊喊人:“老婆,快出來看上帝。”
從天明到天黑,天空的戰鬥仿佛永無停歇,狐仙鎮的百姓脖子仰到酸痛,還是沒個結果,因為戰鬥沒有波及到地麵,許多膽大的百姓走到外麵觀看,還有的閑情逸致甚高跑到茶館裏,喝茶觀戰。
不久之後,就有說書的以空中二人編排出朗朗上口的故事,愛恨情仇,娓娓道來,惹來許多看官捧場,說道激揚處喊一聲好,見到空中激戰到厲害便撒幾個銅板,好不熱鬧。
有人不開心。
醉香樓裏的老鴇就是其中一位,她扭著自己早已不再嬌細的腰肢,罵罵咧咧,“姑娘們,把門窗全部關上,看什麽看,兩個吃飽撐的打混架,有什麽好看的。”
老鴇不爽客人們都去看戲了,醉香樓沒有多少生意可做,姑娘們嬉笑不止,倚在窗戶前指指點點,談笑天上那兩個誰能贏,這讓老鴇更加憂心自己的生意。
“清香,別生氣嘛,來,陪我喝杯酒。”靠窗的酒桌,有個老道人喝得臉紅撲撲的,衝老鴇招手。
老鴇臉上堆起笑容,走向老道人,看到這個其貌不揚,穿著一身破敗道袍,身後繡著陰陽魚的老道人,老鴇的心情開心許多,原因無他,別看這個老道人寒酸,出手十分大方,大把大把的銀子,不知為何,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喚作清香,這個名字放在三十年前,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花魁,放在今天就是一個人老珠黃的老鴇。
老鴇敬了一杯酒,陪笑道:“大爺認識我?”
老道人一臉回憶之色,掐了一下老鴇的水桶腰,哈哈笑道:“嗯,還是這樣有彈性。”
老鴇的臉一瞬間紅了,這次是羞紅,對於一個做皮肉生意的女人來說,羞澀這種情緒早就蕩然無存,老鴇很久以前就忘了羞澀是什麽樣的感覺,不知怎麽,聽到老道士一句調戲的話,竟然變得羞答答了。
老道士一飲而盡,攥著老鴇粗糙的手,不知是否摸出了當年的細嫩,吟唱道:“俏冤家,在天涯,偏那裏綠楊堪係馬!困坐南窗下,數對清風想念他。蛾眉淡了教誰畫?瘦岩岩羞帶石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