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菩薩從來沒有將那隻猴子與寶國公聯係在一起。

    在她看來，猴子和寶國公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與七衣女武神有過瓜葛。

    除此之外，沒有半點幹係。

    可是，此時此刻，聽到從寶國公嘴裏說出的“你求我呀”，嬉笑的表情，吃定她的眼神，讓觀音菩薩的內心忽然生出不可名狀的恐懼。

    “你……”

    觀音菩薩怔住了。

    “你求我呀。”

    猴子說這話的時候，滿臉賊笑。

    那時候，觀音菩薩隻當是猴子在使性子，沒有往深處想，陪猴子玩玩，權當耍猴。

    “你求我呀。”

    可是，當寶國公說這話的時候，他那滿臉嬉笑，像是等待了很久的陰謀終於開花結果的勝者。

    觀音菩薩心神震撼，仿佛是被獵人一步步誘入陷阱的小白兔，一股難以言喻的羞辱感浮現心頭。

    羞辱……

    多麽陌生的感覺，卻像是刀子割在心口，非常難受。

    “好，我求你。”

    觀音菩薩不愧是大慈大悲，有舍己為佛的大無私精神，很快將個人榮辱放在一邊，以大局為重。

    霍寶嗬嗬，“這就是你求人的樣子麽？”

    觀音菩薩忍住怒火，輕聲問道：“你要怎麽樣？”

    霍寶揚起下巴，一字一頓地道：“跪下！”

    “什麽！你要我跪！”

    泥菩薩尚且有火氣，更何況是觀音菩薩，她怒了。

    哼！

    如意金箍棒點在了南極老壽星的腦瓜子上。

    “停！”

    觀音菩薩慌忙擺手。

    “我……”

    觀音菩薩咬住嘴唇，像是要用力咬出血來一樣。

    無邊無盡的羞辱感從心底湧現出來……

    觀音菩薩是何等自在，在如來佛祖麵前，在玉皇大帝麵前，在太上老君麵前，她都不曾跪過，而今卻要對一個後輩，下跪？

    很久很久之後，觀音菩薩抬起頭，深吸一口氣，今日的陽光格外毒辣，她的頭也有疼，然後她緩緩的彎曲膝蓋，噗通，膝蓋觸地。

    觀音菩薩跪了！

    世界死一般的安靜。

    眾位館長目瞪口張，滿臉“臥槽槽”的驚呆表情，寶國公居然逼著觀音菩薩給自己下跪，觀音菩薩還真就跪了！

    手握龍符的霍寶哈哈大笑，嘲諷道：“觀世音，得自在。觀音菩薩，你的自在在哪裏？”

    “你感覺到恥辱了麽？”

    “我叫你跪下，就是想知道佛門有沒有恥度下線，今天你用行動向我證明，佛門果然是無法無天！”

    霍寶像是明悟到了什麽，仰天長嘯，一吐惡氣，爽！

    “觀音菩薩，你修來修去，終究修的是個人的自在，而不是大自在！”霍寶頓悟了，從今往後，觀音菩薩將再不是他的對手。

    “大自在……”

    聞言，觀音菩薩心神動搖，有種被牢籠困住的窒息感。

    她的自在道，就如同太上老君的天地棋盤一樣，哢哢哢，寸寸開裂，出現了缺口。

    ……

    仙童推開窗戶。

    “好大的煙塵，地震了麽？”仙童張望向某個方向，他記得那邊是紅雪學館，在剛才的震動中，化為一片廢墟。

    仙童愕然，發生了什麽事？

    太上老君放下手中的書，忽然失笑道：“觀音菩薩的自在道被破了，有意思。”

    仙童瞪大眼，震驚道：“這個寶寶真人的破道，居然這麽厲害！”

    太上老君咂舌道：“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寶寶真人的破道，其實稀鬆平常，沒有什麽出彩之處，甚至不及當年的通天教主萬分之一，但是他總是能一路贏下去，古怪，古怪。”

    太上老君站起來，“長安的大戲要落幕了，該走了。”

    仙童驚喜道：“好咧，這就回兜率宮。”

    太上老君搖頭道：“不是兜率宮，我們先去昆侖山。”

    ……

    “四姐，快來看，觀音菩薩給咱們跪了。”霍寶哈哈笑著，滿臉得意地招招手。

    皂衣女武神早就看到了，樂得合不攏嘴，雙眼直閃星星，“寶寶你太了不起，今晚四姐要好好疼你，來，先啵一個。”

    “四姐~~~”

    “別害羞嘛，來，讓四姐啵一個。”

    啵~

    陰長生，楚熾等人看著皂衣女武神與寶國公膩膩乎乎，又看了看跪在烈日下的疥癩遊僧，隻感覺無比滑稽，好笑。

    ……

    這場風波，從南極老壽星下凡顯現仙跡到紅雪學館全毀而告終，奇怪的是，有眾多的見證者在，卻沒有一個人肯說出具體發生了什麽。

    於是，不明真相的群眾，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紅雪學館出了一個恐怖的妖怪，被寶國公誅殺了，還有人說那是魔女教的餘孽，不一而足。

    風波過後，巨闕學館熱鬧了。

    因為紅雪學館毀了，孫紅雪便帶著全院的女學子搬遷到了巨闕學館，那畫麵，滿眼都是鶯鶯燕燕，美不勝收。

    狄仁傑和小魚兒大飽眼福。

    “我的老大啊，我就知道，他早晚要開葷。”

    小魚兒砸吧著嘴，看著很多漂亮的姐姐在麵前飄過，笑得眼睛都彎了，發出無限感慨，“隻是我沒想到，老大他這麽生猛，太豪氣了，一口氣勾搭上這麽多漂亮的姐姐，後宮三千，功德圓滿啊！”

    嗬嗬！狄仁傑無語的搖搖頭。

    “快看，神探在這兒。”

    一位長相清純的少女猛地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了狄仁傑麵前，麵頰上浮現幾分羞紅。

    “請問，你是……”少女還沒有把話說完，一大群紅雪少女圍了過來，圍住狄仁傑，問東問西。

    “神探，你真地破過很多奇案，能不能給我講講。”

    “神探，我也練刀，想向你請教幾個問題。”

    “神探，我遇到過一個懸案，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

    狄仁傑懷抱著蚩尤刀，陷入美女的包圍圈中。

    ……

    寶國公房間裏。

    皂衣女武神取出神農鼎，打開爐蓋，立刻有兩顆青灰二色相間的丹丸飄了出來。

    每顆丹丸有拳頭大小，馨香滲肺，滿室寶光。

    孫紅雪驚異道：“這就是用老壽星的本源之氣煉成的生死丹！”

    “不錯。”

    皂衣女武神一招手，兩顆生死丹飛入她的手裏，寶光徐徐隱去，古樸無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