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二騎連夜趕路，一路說說笑笑，倒也不會無聊寂寞。

    眾人之中，數史懷義最了解王家莊附近的情況，由他引路，眾人很順利地找到了一處歇腳之地。

    這是一座位於山間小道的客棧。

    聽史懷義所言，這方圓幾裏之內人煙罕見，附近隻有這一處房屋，也隻有這一個地方適合歇息。

    “把客棧開在這麽偏僻的地方，這不會是黑店吧？”

    一行人來到客棧門口，眾人下馬時，李長歡隨口說了一句。

    小鬼頭從馬跳下來，問道：“哥，什麽是黑店？”

    李長歡緩緩道來：“就是專門謀財害命的店子，這荒郊野外的，裏邊的人一旦有個歹心，過路人被宰了燉鍋炒都不會有人知道。”

    聞言，小鬼頭頓時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又鎮定下來。

    小鬼頭道：“哥，今晚我跟你睡！”

    史懷義打趣道：“喲，小蘿卜頭這是害怕了？”

    “你才害怕呢，我一點都不怕。”小鬼頭哼了哼，嘴強硬，身體卻很誠實地緊挨著李長歡。

    史懷義哈哈笑道：“還說不是害怕，是不是怕被宰了燉鍋炒？放心，有你史大哥在，保證沒人敢拿你怎麽樣，誰敢動你一根頭發，我立馬幫你削了他！”

    小鬼頭哼道：“不用你幫，我哥會幫我。”

    “得，算我自作多情。”史懷義攤手一笑。

    李長歡打斷他們的談話，正色道：“別抬扛了，老張你去把馬拴好，我們先進去看看情況。”

    張善相點頭行動，牽馬而去，其餘人則一齊踏入客棧之中。

    進去之後，此時客棧裏邊空空蕩蕩，舉目四望竟是空無一人。

    “奇怪，怎麽沒人？”

    史懷義嘀咕了一聲。

    李長歡也感到奇怪，這時客棧裏麵還有燈火點亮，不應該一個人也沒有才對。

    史懷義大喊了幾聲，卻是半晌不見有人回應。

    李長歡悄然運轉真氣，雙耳一動，頓時聽到了一些兒童不宜的聲音。

    “哦，好女兒，乖女兒，快快夾緊我，我要來了！”

    “你個死鬼快點啊，外邊來人了，你再不快點，萬一他們闖進來怎麽辦？”

    “怕什麽，不是還有大妞她們在麽，再說了闖進來又如何，有我在他們還能吃了你不成，頂多讓人看一場活春宮！”

    “瞧你這話說的，真沒良心，你就忍心讓人家冰清玉潔的身子，白白讓外人看了去？”

    “明明是小浪蹄子一個，還好意思說什麽冰清玉潔，你知不知羞？”

    “討厭啊你，你個死鬼就不能溫柔點嗎？你弄痛我了！”

    “不準叫死鬼，叫爹！”

    “爹，我的好爹爹……”

    ……

    將所有汙言穢語收入耳中，李長歡不動聲色地找了張凳子坐下來，順便也示意史懷義坐下靜等。

    少頃，張善相栓好馬走進來，一見大夥都幹坐著，脫口問道：“怎麽都坐這裏，點菜了麽？我都餓壞了。”

    李長歡含笑道：“主人家在造人，你若不怕被罵，大可進去點菜。”

    張善相不禁莞爾，心想時辰這麽早就開始造人，這家主人是有多饑渴？

    小鬼頭一臉問號，他其實不明白什麽叫造人，有心想問吧，又怕被眾人恥笑，畢竟他們之前還笑話了自己好一陣子。

    這時，張善相開口道：“小蘿卜頭，你不是想知道自己是怎麽來的麽，現在就是個好機會，你去推門看看他們在幹什麽，順便把他們喚出來點菜。”

    史懷義眼神一亮，笑道：“這主意不錯，趕緊去，史大哥幫你撐腰！”

    小鬼頭有些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去，他以詢問的目光看向李長歡。

    李長歡輕輕點頭道：“去吧，大家都餓了。”

    連李長歡都這麽說了，小鬼頭當即也不再猶豫，大踏步地來到一間房門前，他沒有第一時間推門進去，而是隔著房門附耳傾聽。

    隻聽裏邊傳來一陣霏霏之音，小鬼頭雖是聽得一知半解，小臉卻也難免有了麵紅耳赤之色。

    “吱呀！”房門推開。

    小鬼頭大著膽子闖進去，隨後裏邊有一道尖叫聲傳來，緊接著，小鬼頭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見此情況，張善相和史懷義早已捧腹大笑，眼淚水差點沒給笑出來。

    李長歡也是微微一笑，不過他沒有另外兩人那般誇張。

    “瞧你這臉紅的，裏邊造人的景觀可算是好看？”

    史懷義笑著打趣道。

    小鬼頭氣呼呼道：“好看個屁，他們摟在一起連衣服都沒穿，太羞恥了！”

    張善相笑道：“你小子還知道羞恥，知道羞恥倆字怎麽寫嗎？”

    “哼，你們早就知道他們在幹什麽，故意叫我進去看我笑話！”小鬼頭沒好氣地哼道。

    張善相一本正經道：“那你可冤枉我們了，這種好事可遇不可求，一般人就是想看還沒得看呢，你小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鬼頭嗤之以鼻道：“狗屁的福，我才不要這種福，刺眼睛！”

    眾人相視一笑，史懷義本來還想逗逗小鬼頭，這時卻見一男一女，一前一後地從裏間屋子裏走出來。

    男人是一位中年漢子，大約四十歲左右，大黃牙，一嘴毛，圓臉大耳，身材矮胖。

    女人是一位年輕姑娘，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姿色尚可，身材豐腴。

    仔細一看，這一男一女的眉宇之間，隱隱約約有幾分相似之處，似是夫妻相，又似父女相。

    因為聽見了他們的床笫之歡，李長歡更傾向於父女相。

    “你是誰家的野種，門都不會敲就隨便亂闖，一點教養都沒有，你爹娘怎麽教你的？”

    矮胖男人說話非常不客氣，一開口就是朝著小鬼頭一陣痛罵，顯然對於小鬼頭打攪了自己的好事十分不快。

    小鬼頭眼睛一紅，咬牙道：“不準你說我爹娘，他們已經過世了。”

    此言一出，頓時博得不少同情，再看小鬼頭一臉的可憐兮兮，眾人都以為矮胖男人會收斂一點。

    不想矮胖男人戾氣更甚，冷笑道：“原來真是個野種，難怪一點教養都沒有，有爹生沒娘養，生兒子也沒屁pi眼！”

    罵完似乎是氣消了點，又道：“算了，本大爺今日心情不錯，不與你個小野種一般計較，你們四個可是一起的？半夜來此要過夜呢還是長住？”

    “道歉！”一道聲音傳來，矮胖男人眉頭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