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衛雲佛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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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身這些是什麽?”

    我看著何喜秀身密密麻麻的黑點,問了一句。

    屍斑。”何喜秀說了一句,又把隔壁抬起來湊到我麵前,問我看清楚了沒有。

    我趕緊點頭,又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一件件的把脫掉的衣服撿起來穿。

    其實我也是認識這些是什麽的,但是我沒想到她竟然一點都不害怕的把這兩個字說了出來,我看了她一眼,眼神裏說不怕是假的。

    畢竟我阿爺雖然會看事兒,但是我很少接觸那些事兒,而且,一個活人身怎麽會長屍斑,那可是死人死了好久才會起的東西。

    你怎麽會長這東西?”

    我要是知道自己怎麽會長這東西,還犯得著來找你?”

    何喜秀扣好了衣服的最後一顆扣子,懶得理我一樣的甩了一個白眼給我。

    我被堵得一時不知道該說啥了。

    如果你找我阿爺給你看,你恐怕要等會兒了。”我有些抱歉的對她笑了一下,“村子裏張大柱家的事兒還沒完,好像又有更不好的事兒發生了。”阿爺剛才走的匆忙,看起來肯定是哪裏不好了。

    我不找你阿爺,我找你。”

    何喜秀卷了卷袖子,把一截手臂遞到了我麵前。

    是包了紗布的那截手臂,麵紗布還沒有拆,我看著何喜秀親手拆了紗布,露出了一截白皙光潔的手腕在我麵前晃了晃,“你咬了我一口,我這隻手臂的黑點就全部消失了,謝園,你肯定知道我出了什麽事兒,你給我看看,我保證以後村子裏再也沒人敢欺負你了。”

    何喜秀他爸是村子裏的村霸,如果她說沒人敢欺負我,我是信的。

    但是我是真不知掉她是咋了,這活人長屍斑本來就是不現實的事情,除非她經常性的待在死人堆裏,不過活人在死人堆裏呆久了,應該會被屍毒給毒死吧。

    我為難了,看著何喜秀,她已經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滿臉期待的看著我。

    我這不知道你是怎麽了……”

    我伸手撓了撓頭,“要不等我阿爺回來我幫你問問?”

    謝園,你還不知道你奶奶他們已經準備要把你綁去淹死在陰陽河裏麵兒吧?”何喜秀聽我拒絕,不高興了,不過沒像以前一樣一言不合就要揍我,“你要是不幫我,我就讓他們今晚就淹死你。”

    你……”

    你先回去,我想想怎麽給你弄。”

    我皺了皺眉,知道自己鬥不過何喜秀,畢竟阿爺隻是一個人,而如果那些人真要弄死我,肯定會集合半個村子的人,到時候搞不好還要連累阿爺。

    等我想到了啷個給你弄,我就來找你,我說到做到。”

    何喜秀臉色很不好看,我隻能舉手發誓,說我要是不給她想辦法我這身毛就一輩子掉不了。

    她聽了我這句話才皮笑肉不笑的走出了堂屋,領著那幾個小跟班從我家院子裏走了出去。

    我站在門口看著她們走遠,突然發現院子門口阿爺用鋤頭挖的那幾個小坑裏麵蓄滿了水。

    我抬頭望了望天,日頭還很毒辣,沒有下雨的樣子,怎麽這坑裏就有水了呢?

    我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想要沾一點起來聞一聞,隻是我手指才碰到那水坑腦袋小腹就像是被刀插了一刀一樣疼,讓人抽搐的疼痛讓我眼前一黑,整個人又瞬間的失去了意識。

    我醒來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摸我的臉,還有什麽冰冷的東西從我臉頰邊劃過,一下下的,讓我身的毛都要一根根的豎起來了。

    直到那種冰涼的感覺從我的脖子往下滑,滑入了我的衣領裏麵再往下的時候,我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入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衛雲佛的臉,妖媚叢生,眼眸裏麵覆蓋著寒冰,深不見底。但是從我躺在床這個角度仰視看過去,能看到他的雙眼皮以及微翹的紅唇,性感得很。

    你在幹什麽?”

    衛雲佛的手在我的胸口徘徊,一點點的挑撥,仿佛在做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樣,嘴角都帶著弧度的,而我這句話一出口,他嘴角的弧度抹平了,眼眸與我直視的時候,是恨不能掐死我的恨意與輕視。

    你這麽看著我幹嘛?”

    我吞了吞口水,真是生怕麵前這個狐妖一變臉就把我給撕碎了。

    真想把你的腦袋蓋揭開看看你腦袋裏麵裝的是什麽動物的糞便。”

    在我跟那個淩厲得如同飛刀一樣的視線對視了大概有幾分鍾之後,他終於是開了口,手從我的衣服下麵拿了出來,在我的肩膀麵捏了一下。

    好像有人拿著很多根針在我肩膀紮了下去,我痛的叫了起來。

    你的腦子裏才是糞便,我腦子裏是腦髓。”

    我從床做起來,用手揉著疼痛不已的肩膀,怨懟的看了站在床邊居高臨下一臉鄙視的看著我的男人。

    他竟然說我腦子裏是糞便!

    屁!

    如果腦子裏不是裝的糞便,會看不出來什麽東西碰不得第二次?剛才若不是我的狐兒耗盡真氣替你擋了一災,你早就被那水狗捉去了。”

    啥?”

    我似懂非懂的看了衛雲佛一眼,“光天化日之下的,哪來的水狗子?”水狗子是我們村裏人對水鬼的俗稱。

    光天化日之下突如其來的一灘水,你腦子想得通這個邏輯麽?”

    衛雲佛看著我,“為了懲罰你做事不帶腦子,你被水鬼所傷的肩膀,我不會替你治療,如果還有下次,我一定替你卸了那隻胳膊。”

    ……”我是真被衛雲佛說糊塗了,我肩膀怎麽了嗎?

    不過下一秒他遞過來了一麵鏡子,我從鏡子裏看到了我肩膀的毛像是枯萎了一樣的稀稀落落的隻剩幾根貼在了黑得嚇人的皮膚。

    一個黑手印印在我的肩膀,那手印有六根手指。

    水狗子有六根手指,最喜歡抓晚不回家的小孩兒去給他作伴。

    這是小時候我們最常聽的故事,大人們都說陰陽河裏有水狗子。

    我想到了昨晚的村長,剛才的那一灘水,渾身發涼,抬眼看了衛雲佛一眼,結巴了好久才問了一句出來:“那個,你的狐兒替我擋了一下,應該,沒事兒吧?”

    若是按照以往他隻需要在你肚子裏待夠九九八十一天就可以出來了,但是現在,他要待八百一十天。”

    ……八百一十天,我的天,那我不是懷了個哪吒?”

    真不是打趣,想到這狐狸要在我肚子裏待八百一十天,我……想死。

    什麽是哪吒?”

    衛雲佛認真的扭頭看著我問了一句。

    我看了他一眼,情緒低落並不想理他,裹著被子就要滑下去繼續躺著,卻被他一把扯住手腕從被窩裏給扯了出來。

    你幹啥!”

    我急了,氣哼哼的瞪著他,“我懷了你的兒子!睡覺都不可以嗎?”

    準備一下,今晚跟我去何家。”

    衛雲佛丟了一句話過來。

    哪個何家?”

    今天來找你看屍斑的那女人。他們家應該有陰陽錢,你用得著的東西。”衛雲佛站在窗口,撩著窗簾不知道在看什麽,“順便警告你一次,你現在懷著我的狐兒,不該看的東西,下次遇到了,最好閉眼睛。”我算是聽明白衛雲佛這句話的意思了,意思就是我現在懷著他的狐狸兒子,要注意胎教!女人什麽的閉著眼睛別看!

    嗬嗬噠了。

    如果我下次看了,你是不是老樣子要挖掉我的眼睛?”

    我從床下來,走到窗邊,好奇他在看啥,貼去的時候卻被他一個轉身撞著了,直接撞到了他的懷抱裏。

    又硬又軟的懷抱,直接把我包了個滿懷。

    如果有下次,我就剝了她的皮,日日掛在你的床頭讓你看個夠。”

    衛雲佛說這話的時候不苟言笑,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