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船到半中央的時候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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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爺說完那幾句話,就已經喘不過氣了,隻是他還掙紮著要跟我說。
無論我怎麽哭,他都鐵了心的要告訴我所有。
弄暈他。”
突然,衛雲佛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愣了一下,他又接著說道,“不想他現在死,就弄暈他。”
我一聽到衛雲佛的聲音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我知道他肯定有辦法救我阿爺,他說要弄暈我阿爺,我就照辦了,我抓過放在桌子的瓷盆,對著我阿爺的腦袋就敲了下去。
他太虛弱了,被我這一敲,直接從板凳栽了下去。
我趕緊從地把他扶了起來。
我叫你弄暈他,不是叫你弄死他。”
大概是我下手太不知道輕重了,阿爺的額頭有鮮血流了出來,衛雲佛現身了,站在我身後冷冷的諷刺我。
你能不能別在這時候諷刺我,我也不想呀,你快救救我阿爺呀!”
我把阿爺扶到了堂屋的躺椅放好,回頭看著衛雲佛。
我為什麽要救他?”
衛雲佛看了我阿爺一眼,走到他身邊伸手掰開了他的眼睛,“陰壽陽壽都斷了,沒得救了。”
他一句話,把我的心一下子狠狠的摔在了地,還狠狠的踩了兩腳。
怎麽會呢,我阿爺的身子骨一直很好,從來都不生病的,他怎麽會突然,突然就……”
他昨晚在陰陽河遇到了厲害的東西,壞了大屯村的規矩是第一,第二就是他遇到的那東西不讓他活,這事兒我不想管。”
衛雲佛說完,拂袖要走。
你不是很厲害嗎?你救救我阿爺呀!!”
現在我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衛雲佛了,見到他要走,我一把撲去抱住了他的大腿,死死的抓著,“我肚子裏懷著你的兒子,以後小狐狸生下來了肯定要叫我叫媽的,我阿爺就是你阿爺,你不能見死不救!”我也不知道我哪裏來的膽子說了這些話,反正我心裏想的是要是衛雲佛不救我的阿爺,我也不活了。
不過,衛雲佛還真因為我這一番哭訴停下了腳步。
見到他停下來了,我以為他吃我這一套,趕緊又哭著求著想感化他。
我現在才覺得當初選了你來孕育我的狐兒是多麽愚蠢的一件事。”
他這話說得可謂是嫌棄至極又傷人至極,不過我就是不鬆手,他很厲害,是救我阿爺唯一的希望了。
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你就跟我說怎麽救我阿爺,你幫我這一次,我保證以後對你言聽計從,好不好,好不好?”
我搖晃著衛雲佛的大腿。
我感覺到他大腿的肉緊繃著,仿佛隨時都能夠抬腳給我一腳把我踹到天邊去。
要救你阿爺,就要夜闖陰陽河弄清楚他昨晚到底遇到了什麽東西,你去陰陽河,去送死嗎?”
衛雲佛果真是個大善人!他開口了!
我喜極而泣,也管不得自己哭起來臉的毛都粘在一起有多難看了,趕緊抬頭看著他:“我肚子裏有你的寶寶,你舍得我去送死嗎?”
……”
衛雲佛嘴角抽了一下,我肯定他心裏是想要掐死我的,但是他沒這麽做。
去找到你阿爺那本叫水行記的書,照著書一百零三頁的東西準備,午夜之後我來找你。”
衛雲佛丟下了這句話,然後看了我一眼,嫌棄的皺眉,“你哭起來的樣子真難看。”
好的好的,我去找,我去找。”
我沒跟他計較他說我難看這件事,見到他走了,轉身就去了堂屋後麵的小房間,阿爺所有的書都放下小房間的那個地窖下麵的,我掀開了地窖的門走了下去,順手關了地窖的門。
下麵黑漆漆的,好在我帶了手電的。
我照著衛雲佛跟我說的找那本叫水行記的書,發現阿爺似乎前不久才看過那本書,因為它就擺在桌子,還翻開的。
我打著電筒走過去,翻著那本書,卻發現沒有一百零三頁,怎麽找都找不到一百零三頁,而一百零二頁跟一百零四頁之間的那一頁,被撕了下來。
這可怎麽辦?
沒有那一頁書我怎麽去準備今晚要用的東西。
正當我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的時候,我聽到了地窖頂的地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地窖就建在堂屋下麵,我現在站的這個位置頭頂就是堂屋。
有人來了?
我心裏一顫,捏著手電筒就準備往麵走去。
這個死老頭子裝死?”
他給那個破石槽根本點不燃天門燈,這不是存心要害我們家嗎?”
謝園那個怪物呢,怎麽沒在家?石槽是她給我的,是不是她在石槽麵做了手腳專門要害我家?”
我才走到地窖下麵的樓梯就聽到麵的傳來了一陣陣的叫罵聲。
這聲音我熟悉,是村長兒子跟兒媳婦的聲音。
什麽石槽點不燃。
說不定是因為昨晚你強行綁著他出船,還抓了謝家丫頭威脅他,他不高興了,所以在石槽麵做了手腳。”
有其他人的聲音,說明來的還不是兩個人。
鬥是鬥是,哪個鬥曉得天門燈點不燃晦氣,我看鬥是列個吳老頭不想你們屋頭好過。”
不過我看吳老頭兒不像勒種人呀,以前我們哪家屋頭有事,他……”
以前不是不代表現在不是了,你又不是不曉得,前段時間那個怪物下水了,謝家的血災出來了,列個吳老頭兒跟謝家那個怪物生活了這麽多年,肯定也逃不脫的,說不定就是要死了,想拉幾個人墊背……”
…………
聽到麵這些人這麽議論我阿爺,我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
正當我準備推開地窖門去跟他們理論的時候,我的肚子痛了一下,仿佛肚子裏麵的小狐狸踢了我一腳。
個老子的,欺負人欺負到老子頭來了,吳老頭要死了,我就不信那個謝丫頭不死回來,給老子把列個死人弄到我爹靈堂去,媽滴個巴子的。”
緊接著,麵就響起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等我肚子不痛了爬地窖去的時候那群人已經不見了。
而躺在躺椅的阿爺也不見了。
我知道是村長他兒子把我阿爺弄走了,我從院子裏麵找了一把鐮刀要衝到村長家跟他們拚命,剛走出院子大門,就被一雙手給扯住了。
扯住我的人是何喜秀。
她看起來臉色很不好。
你放開我,我現在沒空給你看事兒。”那群畜生還不定怎麽折騰我阿爺,我如果不快點去救他,他說不定等不到晚我跟衛雲佛想辦法救他了。
你去了也沒得用的,他們那麽多人,一個人就能夠打死你。”
何喜秀說話就跟我阿爺剛才說話的神態一樣了,才說幾句話就喘得厲害,“你進來,我跟你說怎麽救你阿爺。”
說著,她把我拉到了院子裏,轉身去關了院子的門。
我注意到她的手血管都變黑了,手掌也白的厲害,就像我那天淩晨見到的村長那樣。
難不成何喜秀也死了?
我心裏閃過這個想法,瞪著何喜秀。
何喜秀發現我再看她,隻是笑了一下:“我還沒死,那晚你走了之後,我屋子裏那個,覺得我要弄死他,又折騰了我好久,不過那晚你來找我,我算欠你一個人情了,我跟你說你阿爺的事。”
何喜秀走到了壩子邊坐下,我想了一會兒,叫她等一下。
我走到屋頭弄了我阿爺以前給別人看事的時候留下的最常見的驅鬼的符,燒了之後拔了幾根我的毛燒了兌水端到了何喜秀麵前:“你先喝這個,就算不能救你,壞也壞不到哪裏去。”
我是注意到那晚衛雲佛讓我用我的毛渡陰毒,覺得我身的毛並沒有那麽簡單,所以想試試在何喜秀身有沒有作用。
何喜秀點頭,接過了那碗水幾口喝完了,然後就跟我說昨晚村子裏的人都在陰陽河邊看著我阿爺被村長的兒子丟到了穿強迫他出船。
而就是我阿爺的船走到了陰陽河的中央的時候,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