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子衿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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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曆國,秋明山,山路蜿蜒曲折,山上有一山寨,秋明寨,秋明寨借著秋明山易守難攻的優勢建寨四十多年,被攪幾十次,竟還好好的。
秦子衿還在繈褓的時候被老寨主從山下撿上山的,撿回去時她身上隻有塊帕子,上麵繡著秦子衿三個字,於是秦子衿就叫了這個名字。
秦子衿有四位爺爺,十二位叔叔,N多個哥哥,從三歲開始,小子衿就跟著爺爺叔叔們開始練武,立誌要做個天下第一女土匪。
子衿聽說,奶奶是被搶上山的,嬸嬸是被搶上山的,嫂嫂也是搶來的,基本沒幾個是自願上山的,可是等過了一段時間,有了孩子,她們就都沒人願下山了。
為什麽呢,因為爺爺對奶奶好,叔叔對嬸嬸好,哥哥對嫂嫂好,因為大家都知道,想有個媳婦不容易,沒次搶上山的女人,都是讓她們自己挑相公,老人說自己看中的,才能好好過日子,這不就因為大牛哥長的不好看,都二十三了還沒人能看上他。
秦子衿一直以為她的相公也是要從山下搶回來的,所以從她十四歲能下山,就開始給自己找相公了。
三年來,截了無數的男子,卻沒一個她能看的上的。
滿寨子的爺爺叔叔們都替她發愁,終於秦子衿決定,等過了年她要下山。
立誌找個美若天仙,才華橫溢的絕世美男來做自己的相公。
今日是子衿的下山日,四位爺爺給她塞了足夠多的銀子,叔叔們教她人心險惡,哥哥們給她準備了一大包迷藥,加各種傷藥,還偷偷的教她生米煮成熟飯保證準相公就會乖乖的跟她回來。
所有該交待的都交待了,卻沒人告訴她,那生米要怎麽煮成熟飯。
於是秦子衿和二十三高齡還沒媳婦的大牛哥在一眾人的殷殷叮囑中一起下山了,她找相公,順便還要給大牛哥找個媳婦。
子衿一頭烏編成兩根大粗辮子垂在胸前,身穿粗布麻衣,五官秀美,若不是皮膚有點黑,那真是標準的美人胚子。
大牛身高有一米九,長的高大魁梧,臉盤粗獷,在這以文弱為美的年代,顯然,他對大多數的人來說是不中看的。
子衿扶了扶身後的布包道:“大牛哥,我們現在去哪?”
大牛停下腳步,迷茫道:“我也不知道啊。”
子衿望了一圈:“我們也不認識路,也不知道要往哪走,不如交給老天決定吧!”
大牛望望天:“天怎麽決定,難道天上有字?”
子衿拍了大牛一下:“大牛哥,你真笨,看我的。”
於是她折了根筷子長的樹枝站在路中央,“樹枝倒向哪我們就往哪去,知道了麽。”
大牛醒悟:“哦,原來是這樣,那要是沒路了,我們往哪走?”
子衿恨鐵不成鋼道:“當然是再折根樹枝試一下啊。”
大牛點點頭:“我知道了,那衿妹你快試試。”
於是子衿立正樹枝,放手,樹枝倒向了北方,兩人互相看看。
大牛愣道:“現在怎麽辦?”
子衿一副你很笨的樣子道:“當然是跟著樹枝走啊。”
大牛急的直擺手:“不行,不行,出來的時候爺爺叔叔們都說了,京城就在北方,千萬不能去那,我們是土匪,那京城都是官,我們去了就是狼進了羊群,羊多,狼也是會被咬死的。”
子衿瞟了大牛一眼:“大牛哥,向北不一定就是京城好吧,我包裏有二爺爺搶來的地圖,等我看看再說。”
於是兩人在這南北官道上研究起了地圖,地圖還是五年前在一剿匪將軍那搶來的,落了五年的灰,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
子衿能認子還是跟四奶奶學的,據說四奶奶是大家閨秀,因為被誣陷私相授受,受不了流言,跳河自盡,正好被路過的四爺爺救了上來,不過具體是怎麽回事就沒幾個人知道了,反正四奶奶能認字倒是真的。
山上的小娃娃寧願去跟爺爺們練武也不想學認字,隻有子衿這個女孩子願意學幾個字,這不正好派上用場了。
兩人都趴在那一米多長的地圖上,突然子衿指著一處道:“大牛哥,你看京城不在北方,爺爺跟叔叔們都沒去那麽遠過,肯定也不知道京城在哪。”
大牛點點頭:“好像有點道理。”
子衿指著上麵的蘇道:“不是有點道理,是很有道理好吧,我們就去這個蘇城看看吧。”
大牛同意:“那我們就去這吧,看著畫的不小,是不是說明這個城很大?”
子衿手指點點下巴:“我也不知道,等我們到了那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正好借這個機會我們多玩幾個地方吧。”
大牛是二十三歲的小夥子,一直都是在山上長大,最遠的地方就是離秋明山二十裏地,還是跟叔叔們打劫才去的。
所以他對外麵的世界也是好奇的不得了,爺爺們都說外麵的世界很危險,有很多的壞人,可再多的險阻也擋不住兩人的好奇心。
其實他們不知道,在外麵人的眼裏,他們才是壞人。
兩人收拾東西上路,一路往北走,商量著要多玩幾個地方才回去,兩人都沒發現,一開始他們的地圖就擺倒了……
兩人走了大半天才看到有個鎮子。
子衿提議到:“大牛哥,我們今晚就住那裏吧,順便打聽打聽下從這到蘇城要多久。”
大牛無異議,完全是跟子衿走:“還要買點吃的。”
放心吧,大牛哥,我們有的是錢,想吃什麽買什麽。”
我要吃十個肉包子。”大牛最愛吃的就是肉包子,山上的包子有他的兩個拳頭大,他一頓能吃十個,在他看來,包子都是差不多大,所以他說要吃十個包子,不知當他看到山下的包子會不會失望。
兩人又走了會才到鎮子上,幸虧兩人是從小練武,體力非比常人,否則非累趴了不可。
說是鎮子,不過是三四百戶人家聚集住在一起罷了,不過賣的東西倒是不少,有吃的,用的,還有租售馬車的。
客棧也就隻有一家,地方倒是不小,兩人目標直指那家客棧。
一進門就有小二迎了上來:“兩位客官,裏麵請。”
兩人跟著小二坐到一張空桌子上,小二問道:“客官吃些什麽?”
大牛張嘴就道:“來十個肉包子。”
子衿又道:“在來盤牛肉一盤豬頭肉。”山上的一盤肉足有十斤,兩盤應該夠吃了。
小二問道:“客官隻要這些麽?”
兩人都點頭,小二離去,不一會吃食就端了上來。
兩人看到東西心裏都想道,難道遇到了黑店。
大牛一拍桌子:“小二。”
還沒走遠的小二又連忙回來:“什麽事?客官。”
子衿指指桌子上的包子和肉:“你們是欺負我們無知麽,這包子怎麽那麽小?這肉怎麽那麽少?”
掌櫃看這有事也過來了:“客官,我們這的包子就那麽大啊,肉一盤一斤這是老規矩啊,我們這是老實做生意,可不敢欺負客人啊。”
大牛一拍桌子:“胡說,我們那包子又那麽大。”說著用手比了比。
掌櫃個小二都是滿頭黑線,那是包子麽,有盆大那也是包子。
子衿又道:“對,我們那肉都是十斤一盤的,你的怎麽那麽少,還不夠用們塞牙縫的。”
掌櫃看了看身姿窈窕的子衿,十斤的肉要往哪裝啊。
掌櫃也是無奈,不知這兩人是哪個山裏出來的土包子:“客官要是不信,你看看別人的桌子都是這樣的。”
子衿個大牛轉頭看了一圈,這邊的動靜引來所有人的觀看,不過這兩人可是毫無自覺的,隻見那些桌子上的東西果然都像掌櫃所說,非常袖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