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曦兒，你還沒拿錢，怎麽買。”郭奶奶衝著晨曦喊道。

    晨曦又跑了回來，“奶，給我票就可以，錢我有。”

    郭奶奶一層一層的扒拉衣服，從縫在最裏層的錢袋子裏拿出錢和票，“你有錢是你的，家用的錢我還得出。買那些東西就油和酒要票，其他的都不用，呐！給你錢。”

    晨曦從郭奶奶手裏抽走了油票和糧票就跑了，沒要錢。要不是怕被懷疑，她連票都不想要。

    哎！曦兒，你……”郭奶奶話還沒說完就不見晨曦的身影了。“這死丫頭。”

    嗬嗬！”坐在旁邊的郭有根笑嗬嗬的說道，“二嬸，你家晨曦真聽話，還知道用自己的錢補貼家用了。”

    是啊！我要是有這麽一個閨女就好了，可惜三個全是小子。”一個同村的婦女眼裏滿是羨慕的說道。

    說來也奇怪，嫁到淋灘村的人，多數都是生的兒子，而且還是一生就是好幾個不帶變樣的，所以淋灘村一直都是男孩比女孩多。

    不過，不管在什麽時候，重男輕女的現象都是存在的。就算淋灘村淋灘村女孩再少，也會出現像郭姍姍之類不受待見的女孩。

    她哪有什麽錢啊！這不是剛過年得了兩毛壓歲錢。”郭奶奶謙虛的說道，實則心裏別提多驕傲了。

    這就是國人的通病，不老實。哪像人歪果人，大大方方的接受你的讚美並道謝。

    晨曦進了供銷社，來到賣調料的櫃台，“同誌，我要兩斤鹽，一斤味精。嗯……再來一瓶醋和半斤花椒。就這些了謝謝。”晨曦沒有醋瓶子，隻能買整瓶的，還好買調料不用票。

    鹽兩斤兩毛六，味精一斤八分，醋連瓶子一毛二，花椒半斤五毛，總共九毛六。”售貨員邊說邊把算盤打得啪啪想。

    晨曦從兜裏掏出一塊錢遞了過去，然後接過找的四分零錢。然後就站在那等著售貨員給拿東西。

    這邊買好了，晨曦又到了日用品區買了兩盒火柴，然後就到了賣油的地方。不過晨曦不打算打豆油，她就想打電香油，做涼菜時滴上一兩滴會香很多。也可以有借口拿點空間裏的存貨出來。至於鹽和味精，不是晨曦不想拿出來，那是因為現在賣的鹽都是粗鹽和大顆粒的味精，而晨曦空間裏的都是細的，拿不出來。

    同誌，麻煩你給打半斤香油。”晨曦沒有裝香油的瓶子，轉過身假裝從筐裏，實則是從空間裏拿出了一個以前裝罐頭的小玻璃瓶，放到櫃台上。

    這個瓶子以前晨曦是準備用來裝鹹菜，上班時中午吃的。

    半斤香油，五兩油票，兩毛錢。”

    買了香油又到賣酒的櫃台打了兩斤酒，一斤六毛加一斤糧票。

    將奶奶交待要買的東西都買得差不多了，晨曦就背著筐出了供銷社，找了個偏僻處又進了空間。

    來到廚房，把剩下的最後半桶油全都倒進了家裏的油壺裏。心裏想著：得找個機會榨點豆油了。

    倒好油後，晨曦又到倉庫裏拿了四個豬蹄和一個豬頭肉用油紙包著，放在筐子最底下，再將買來的調料蓋在上麵，就出了空間。

    現在這時候的豬蹄和豬頭下水什麽的，因為沒油性是很不受歡迎的，肥肉也要比瘦肉貴不少。

    這樣晨曦就能慌稱是不要票買的。

    往回走時，晨曦看到國營飯店裏賣包子。這才想起，都中午了，她和奶奶還沒吃早飯呢。就想買兩個包子吃，可是……

    她“沒有”糧票，沒辦法買。

    摸了摸餓癟的肚子，晨曦歎了口氣：算了，再忍忍，回家就有飯吃了。

    晨曦有氣無力的往回走，遠遠的就看到有人在和郭奶奶說話。仔細一看，不就是郭彩霞嗎。

    晨曦立馬打起精神，走了過去，“小姑。”

    哎！曦兒真乖。餓了吧？來姑給買了包子，快吃吧！”郭彩霞順著晨曦的頭發，將手裏的包子遞給晨曦。心裏卻在想：看樣子自己是真的認錯人了，這穿的衣服都不一樣，怎麽可能會是曦兒呢！

    晨曦接過包子，並沒有吃，而是遞給了郭奶奶，“奶，您吃。”

    我吃過了，也是你小姑買的。這個是留給你的，快吃吧！”

    哦！謝謝小姑。”晨曦道謝後就拿起包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她是真的餓了。

    郭彩霞又揉了揉晨曦的頭，“倆月不見，還跟小姑客氣上了。好了二嬸，我得回去上班了，你們回去注意點。”

    郭奶奶，“嗯！去吧！”

    晨曦，“小姑，再見。”

    郭小姑走後，郭奶奶幫晨曦把筐放下來，“咋這麽重，你都買些啥了？”說著就要去筐裏翻。

    晨曦急忙阻止，“奶，回家再看。”

    你這一天神神秘秘的幹啥呢？”嘴上雖這麽說，但手還是停下了。

    等晨曦吃完包子，郭有根就叫上車，走了。這次晨曦學聰明了，坐到了前麵，前麵沒那麽抖，就是接牛糞的兜有點臭。不過臭也不屁/股疼好，來的時候的屁/股/都還沒好，要是再顛回去非得裂成四半不可。

    來的時候大家的筐基本都是空的，就都重在一起不覺得擠。可回去的時候基本都裝了東西，就不能再重在一起了，馬車上就很擠了。

    一陣晃悠，車走了。快到四點時終於到家了，晨曦苦惱：坐牛車真受罪，以後還怎麽上街啊？

    回到家裏，羅正梅妯娌四人正在炕上做鞋。看到進屋來的郭奶奶和晨曦，羅正梅急忙下炕來把兩人的筐放下來，“都買了些啥？這麽多。”

    郭奶奶，“這你就要問曦兒了，今天的東西都是她買的。我今天一分錢沒花。”

    羅正梅拍了晨曦一下，“敗家子，有錢了就會亂花。”

    晨曦嘟著嘴，“我哪有亂花，我買的都是有用的。我爹他們呢？我給他們買了東西。”說著拉過裝了褲子的筐開始一樣一樣往外拿。

    郭奶奶爬到炕上坐下，“我倒要看看你買了些啥，搞得神神秘秘的。”也不去管另一個筐了。

    今天我運氣好，在南街供銷社遇到處理殘次品，我搶了好多布和褲子。我把搶到的全買了下來，選了合適我們家人穿的，其他的又賣給別人了。”晨曦先把麵上的四塊布拿下來，“這些是給哥哥弟弟們做褲子用的。”

    然後又把褲子拿出來，“這些褲子你們大人一人一條。都試試，不合適的改改就好了。”

    哇！這褲子真好看。”趙秀琴提著一條工裝褲翻來覆去的看，就差沒親兩口了。

    王翠和王秀萍也提著褲子愛不釋手。羅正梅和郭奶奶也在挑自己能穿的尺碼。

    所以說，愛美是女人的天性，不分老少。

    晨曦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褲子給吸引了，就將筐挪到了暗處，撿起屬於自己的那條褲子說：“這條是我的。”就扔回筐裏蓋在糧食上了。

    晨曦不是想瞞著她們糧食的事兒，而是在等家裏的男長輩們回來。不然現在讓這群娘子軍知道了，再問是從哪來的。自己想的借口在她們這絕對是隻有被揍的份兒。

    我爹他們呢？我去叫他們來試試。”為了小命，晨曦決定自己去找擋箭牌。

    羅正梅丟給晨曦一句，“在你二叔屋。”又去看褲子去了。

    晨曦跑了出去，一會兒又回來了，後麵還跟著郭有壽四兄弟和清陽他們兄弟，夜寒墨也在其中。

    男人沒有女人這麽麻煩，也就感歎了一下褲子耐磨耐髒，然後試了下就沒了，又要回去繼續做事兒了。

    幾個男孩直嚷嚷晨曦偏心，沒有他們的，郭奶奶趕緊安慰，“有，都有。寒墨也有，曦兒買了布，會給你們做的。”

    趙秀琴拿著布料和褲子翻來翻去的看，“我沒看出哪有問題，咋就是殘次品呢？”

    其他人也拿起來看了看，然後都看向晨曦。

    你們都看我做啥？我就知道買，啥都不知道。”晨曦睜著一雙大眼睛，很是無辜的——裝傻。

    幾個女人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也就拋到了腦後，各自拿起一塊布比了起來。

    羅正梅將布給晨曦，吩咐，“曦兒，你在家也沒啥事兒，就把你哥和寒墨的褲子做出來。”

    晨曦，“……為啥是我？你們不都沒事兒做嗎？”

    因為你做得不好，拿他倆給你練手。”

    清陽，“……”

    夜寒墨“……”

    合著他倆就是小白鼠啊？不過在夜寒墨的心裏，隻要能穿上晨曦親手做的褲子，做一次小白鼠又怎樣。

    晨曦，“……”

    其實我做得很好的，你們拿著的那些褲子都是我做的。可惜晨曦不敢說，縫紉機縫的和手工的是不一樣的。

    郭奶奶，“就在家做就行了，別讓外人知道了。”

    大家都點頭，她們雖然很喜歡夜寒墨。但是也不能為了他破壞晨曦的名聲。

    我現在想要台縫紉機。”晨曦欲哭無淚，這次可是真的要一針一線的縫了。

    晨曦的一句牢騷話卻被夜寒墨記在了心上。

    清江，“娘，我們的也給我姐做吧！”

    晨曦給了清江一個暴栗子，“臭小子，想累死你姐我啊？想要我做也可以，後麵排隊。”

    清江捂著頭，衝晨曦做了個鬼臉，“稀罕你做。”

    這才對嘛！”晨曦點頭，說道，“以後有好吃的也別稀罕啊！”

    聽到好吃的，清江的眼睛都亮了，立馬就狗腿的湊到晨曦跟前，“姐……”

    坐在炕上的郭爺爺笑嗬嗬的，“你們都有，咋就沒有曦兒的？”

    有，她給扔到筐裏了。”說著羅正梅就去拽放在角落裏的筐。

    咋這麽重啊，裏麵還裝了啥？”羅正梅還以為裏麵就一條褲子，就沒使力，差點被拉了個趔趄，一個使力將筐給拉了過來。

    羅正梅去拉筐的時候，晨曦就慢慢的挪到了門口，準備一會兒情況不對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