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田同誌我想和你處對象。希望你考慮。”郭有堂再次重複一遍。

    這次聽清楚的田絲絲瞬間愣住，這是什麽情況？但是反應過來後，又覺得難堪，臉色漲紅，生氣了。“這位同誌，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麵，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把她田絲絲當什麽人了？這種話隨隨便便就說出來了。

    看到田絲絲氣紅的小臉，郭有堂有點不知所措，“你別生氣，我說錯啥了嗎？我道歉。”

    郭有堂在部隊多年，又都是些糙漢子，有啥說啥。所以根本不知道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的，特別是對一個姑娘家。這話要是被人聽到了，傳出去還不得壞了人姑娘的名聲。

    田絲絲瞪了郭有堂一眼，轉身進裏屋就把門給關上了。

    郭有堂看著關上的房門，摸摸後腦勺。實在搞不懂，怎麽好好的就生氣了。看樣子得找個人問問，可是找誰呢？

    郭有堂想來想去，就隻有晨曦了。也不管門裏的人了，轉身就走了，屋裏就剩下還在呆愣中的清紫。

    郭有堂看著抱著肚子笑個不停，就差躺地上的晨曦，臉色越來越黑。

    這有啥好笑的，別笑了。”

    看到四叔的黑臉，晨曦艱難的斂起笑意，不停顫動的肩膀證明她忍得多難受，揉了揉有點疼的肚子，“四叔，我真服了你。才剛見麵，都還不算認識你就這樣說，人家不告你耍流/氓，都算好的了。”

    第一次見麵咋了？好多兩口子結婚前還不是隻見過一次，有的連見都沒見過。”

    人家那是有媒人介紹，還有家裏大人在場。您呢？啥都沒有，還在大庭廣眾下說，人能不生氣嗎？”

    郭有堂還是不明白，“為啥在大庭廣眾下說就要生氣呢？”

    晨曦扶額，“……我和你說不清楚，您自己個兒回去問大奶奶。”

    當眾表白，接吻這些在後世根本不是啥新鮮事。在這個年代卻會被人唾棄，說閑話的。

    郭有堂在這尋不到辦法，隻能回家找老娘想辦法。

    晨曦看著四叔挺拔修長的背影，沒有相處過，不知道這個四叔是個咋樣的人，要是不錯的話，她不介意幫幫忙。雖然年紀是大了點，可年紀大的知道疼人。

    晨曦甩甩頭，還不知道人田姐姐是咋想的，現在想這些還太早了。

    郭有堂回到家裏，郭大奶奶沒再動手，隻是對他愛答不理的。這讓郭有堂不知道咋開口，就這麽一直跟在老娘後麵轉。

    郭大奶奶被跟煩了，“你有事兒就說，跟著轉悠個啥。”

    那個……娘，我看上一姑娘。”

    真的？”郭大奶奶先是高興，接著有點懷疑，“不會是想我消氣，忽悠我吧？”

    這次是真的，絕不騙您。”郭有堂表情認真，就差指天發誓了。

    誰家的姑娘。”看小兒子不像騙她的樣子，這下郭大奶奶高興了。

    郭有堂，“我好像把人給得罪了。”

    得罪了？得罪誰了？你不會把人姑娘給得罪了吧？”

    見小兒子點頭，郭大奶奶就氣不打一處來，恨鐵不成鋼，“這好不容易才看上一個，你咋就把人得罪了呢？快說是誰家姑娘，咋把人得罪了？”

    是村裏的知青，田大夫。”

    郭大奶奶沒想到小兒子看上的竟然是田絲絲。她也覺得這姑娘好，愛說愛笑，心腸也好。雖然是城裏來的，但不會瞧不起他們農村人。就是年紀小了點，不過這在農村是很正常的事兒。

    問題是，人姑娘願意不？有沒有許人家？一個城裏姑娘願意待在農村不？

    還有……

    你剛才說把人得罪了是咋回事兒？”

    就是……”

    郭大奶奶知道是咋回事兒，拿起手裏的鍋鏟就往郭有堂身上招呼，連鍋裏的菜都不管了，“你這臭小子，我看你是當兵當傻了。你不要臉，人姑娘還要臉，活該人不理你。”

    還好郭有堂閃得快，不然就是一身油，“我咋不要臉了？我又沒說啥，我就說了要和她處對象錯了嗎？曦兒說我不要臉，您也這樣說，可你們倒是告訴我哪說錯了啊！”

    我看你就是越活越回去了，還哪錯了，人田大夫認識你嗎，你就這樣說？要是有哪個姑娘見到你就說要和你處對象，你心裏咋想，啊？”

    郭大爺爺和金玉滿三兄弟上工回來，還沒進屋就聞到一股糊味兒，接著從廚房傳來自己老婆子（老娘）的罵聲，還以為出啥事兒了，就往廚房去了。

    看到廚房裏的人時，瞬間了然：原來是這主回來了，被罵是正常的。

    郭大爺爺對郭大奶奶示意了下鍋裏，“老婆子，再罵下去，咱的中午飯就沒了。”

    呀！我的菜。”郭大奶奶急忙去翻炒鍋裏的菜，還不忘數落郭有堂，“都怪你這死小子，今天中午沒菜吃你就別吃飯。”

    郭有堂不以為意，“我不吃，我去二叔家吃。”

    郭大奶奶眼睛一亮，“對啊！去你二叔那吃，順便和田大夫道歉，再好好說說，不行找曦兒幫忙。”

    至於幾年不回來的兒子回來了不在家吃飯什麽的，郭大奶奶表示：兒子哪有兒媳婦重要。

    郭大爺爺和三個兒子一臉不解，這今天才回來的人，怎麽就和田大夫扯上關係了？郭大奶奶給大家解惑，說出了原委。

    郭大爺爺還好，可是金玉滿三兄弟就覺的有點接受不了，特別是老大，有一個和自己兒子一樣大的弟媳婦，總覺得有點別扭。

    不過這些都不是事兒，隻要老四肯娶媳婦兒就行。於是都幫著出主意，經過一番討論，都覺得這事兒找晨曦幫忙最好。

    郭有堂沒有真的去二叔家吃飯，幾年沒回來了，理應陪家人吃頓飯，況且他還有正事要問。

    吃飯時。

    郭有堂，“娘，我聽曦兒說清雨和清華要去當兵？”

    嗯。”郭大奶奶臉色不太好看，就怕再出倆郭有堂。

    郭有堂，“我就是負責這片區域招募新兵的，三天後就走，你們還有啥事兒的就快做。清風要不要去？”

    清風一臉渴望，“我想去。”

    郭大奶奶，劉雨，“不行。”

    清風，“……”瞬間萎靡。

    郭有堂不解，“為啥不行？清雨清華都去了。”

    郭大奶奶，“你說為啥？你是想我們一家都跟你一樣是不是？還有，這次要不是為了招兵的事兒，你就沒打算回來是不？”

    我這不是沒假嘛！不去就不去，咋又扯到我頭上了。”郭有堂隻能給清風投去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你奶戰鬥力太強，我沒辦法了。

    清風剛升起的一點希望又被掐沒了，心裏那個失落，化悲憤為食欲，埋頭苦吃。

    為了避免惹火燒身，郭有堂明智的選擇轉移話題，和家人聊起了家常，說起了在部隊上的事兒。

    現在正是天熱的時候，大家吃了飯都去午休了。郭有堂要去晨曦家，臨走前郭大奶奶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好說，叫晨曦幫忙，郭有堂自然是點頭答應。

    晨曦家。

    廚房裏，因為吃飯的人多，碗也多。晨曦洗碗，田絲絲把碗放進碗櫃。

    晨曦，“田姐姐，你有沒有想過要找對象？”

    再怎麽說也是自家四叔，晨曦還是決定幫一把。

    晨曦的話讓田絲絲想到早上的那個男人，臉就不由自主的紅了。早上的時候雖說惱怒，但不可否認她對那男人有好感。

    怎麽會想到問這個？”

    問完田絲絲又覺得自己傻了，都知道那男人是晨曦四叔了，還問這麽傻的問題。

    晨曦看著田絲絲的表情，就知道有戲，當下也不再打啞謎，“你也知道早上那個是我四叔了。他就是想啥說啥，你也別介意。”

    田姐姐你說實話，對我四叔印象咋樣？他是真的想和你處對象，你要是覺得可以就先處處看，要是不行就直接和他說。四叔這次回來是有任務的，三天後就走了。”

    晨曦等著田絲絲的回答，門外聽著兩人談話的郭有堂也在等著。

    田絲絲紅著臉，“你小小年紀就知道對象了，是不是想嫁人了？讓寒墨娶了你就是。”

    這半年來，夜寒墨對晨曦的心思大家都知道。也沒往外說，就是時不時的說出來調侃晨曦，晨曦也從開始時的害羞臉紅到現在的習慣成自然。

    別想岔開話題，我是不大，但是該懂得還是懂了。說吧，不是咋想的。”

    我說你小小年紀，就不能有點孩子樣嗎？”田絲絲真的很佩服晨曦，不到十四歲，就能把家裏打整的好好的。每天喂豬，喂雞，做飯，收拾家裏，還要種菜。沒有一件事讓大人操心的。

    我的話你還沒回答，再一次請你別岔開話題。”別以為她不知道田絲絲就是在故意轉移話題。

    呃……”好吧，逃不過那就說吧，“其實，我對他印象挺好的，可我現在不敢答應，我家裏恐怕不會答應。”

    晨曦轉身想說啥，看到走進來的人後，就著圍裙擦擦手，“得，現在沒我啥事兒了，你們慢慢談，記得把廚房收拾幹淨。”就出去了。

    晨曦沒有關注兩人的談話，來到後院。黑子趴在窩裏，熱得伸出舌頭不停的喘氣。晨曦抓著它的腦袋蹂躪了一下，“熱成這樣，怎麽不和他們一起去河裏洗澡？”

    換回了黑子不耐煩的甩甩頭，“汪汪”兩聲，就好像在說：我很熱，主人別碰我。

    晨曦又揉了黑子的頭兩下，轉身向院牆角走去。

    晨曦口裏的他們，就是家裏精力旺盛的小男人們。

    天太熱，吃過飯後睡不著，郭家兄弟除了最小的雙胞胎，加上夜寒墨，就拿著漁網去河邊了。說是去撈魚，其實是去洗澡。

    晨曦走到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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