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萬芳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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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滄海和萬芳早有默契,看到短信便知道萬芳的意思了,他放下手機,默默的看著窗外,心裏謀劃著見麵的措辭。

    事實上,李滄海想維護和萬芳的關係隻是他考慮的第一層含義,說到底,維護關係,是為了利用關係。這次約見萬芳,談萬芳的事兒是明,暗裏,李滄海還想征求一下萬芳對投資平安鎮的意見,她站得高,看得遠,說不定她嘴裏的三言兩語就能透露出很多關鍵的信息。

    林碩見李滄海上了車便一言不發的發短信,也沒敢說話,此刻見他看著窗外,這才試探著問道:“李哥,今天是回家還是車城?”

    李滄海聽林碩說道家,心情突然暗淡下來,默默的歎了口氣,嶽父那個家門,是回不去了,可自己的房子裏,又空無一人,哪還算的上是家?想到當前的境遇,李滄海總覺得老婆索菲婭終究還是不夠體貼,不由得反省,當初的選擇是否還是草率了些?

    林碩見李滄海歎氣,仿佛也意識到他家庭不睦,有心勸慰,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好轉移話題,笑著說:“前兩天吳升找我了。”

    李滄海看了一眼林碩,笑道:“是嗎?說什麽了?”

    他說吳阿姨跟您……,”林碩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李滄海,卻欲言又止,顯然,他已經從吳升那裏知道了李滄海和吳枚的事。

    李滄海哦了一聲,卻依舊提不起興致。

    林碩也哦一聲,意識到李滄海興致不高,便沉默下來,一直到下高速都沒在說一句話,眼看著出了高速口,聽李滄海說去車城,這才點頭說好。

    很快,林碩把車拐進車城大門,踩下刹車,把車停在辦公樓大門口。

    李滄海進了辦公樓,剛要上樓梯,便瞧見走廊裏遠遠的走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隻是走廊裏光線暗淡加上逆光,他看不清麵容,便站定了往裏望,待來人走進了才發現是CH投資三安分公司經理苗惠。

    對於苗惠,李滄海並不陌生,當初佟勝楠提議她任分公司經理,李滄海原本是有不同意見的,可為了尊重佟勝楠,還是駁了高婷的自薦,選擇了苗惠。苗惠來三安後,李滄海很少見到她,也就忽略了她的存在,今天遠遠的見她走來,竟然發現她的身材相當不錯,不由自主的有心和她多聊幾句。

    苗惠早就瞧見了李滄海,見他站定了朝自己看,便笑著喊了聲李總好。

    李滄海回了句你好,又說:“你過來時間不短了吧?我好像很少見到你啊。”

    苗惠一臉嚴肅的解釋道:“我的辦公室在頂樓,來得早,所以很少碰到您。”

    李滄海點了點頭哦了一聲,邁步上了樓梯。

    苗惠也跟在李滄海後麵上了樓梯,大概覺得剛才的解釋還不到位,又繼續說道:“而且我的直線領導是佟總,有事都是找她匯報,所以也沒有主動到您辦公室去過。”

    李滄海扭頭看了一眼苗惠,顯然他很是認可苗惠這麽處理上下級關係,又想起當初任命她為經理的起因,不由得多了個心眼兒,笑著說:“也不一定非得是匯報工作嘛,沒啥事過來喝茶,聊聊天,都可以嘛,唉,我那可有好茶啊。”

    苗惠顯然對老板主動示好很是感動,笑著說:“好,那我有空找您蹭茶喝。”

    李滄海哈哈一笑說好,又招了招手說再見,便轉身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苗惠看著李滄海進了辦公室,這才繼續向上走,一邊上樓梯一邊想,老板招呼自己一個小小的分公司經理去喝茶,到底是什麽用意呢?

    回到辦公室,李滄海還在回味著苗惠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道,如果沒記錯,那應該是茉莉花的芳香,隻是那股香味極為淡雅,若不是站在身邊,隻怕難以察覺,想來這個苗惠不是一個喜歡張揚的人,這個性格,倒是很對李滄海的胃口。

    李滄海正在辦公室發呆,瞧見門口小衛探頭探腦的,便喊道:“進來吧。”

    小衛笑嘻嘻的走進來,又把門掩好,卻沒坐下,他喊了聲哥你回來啦?說完又拿起李滄海的水杯,幫他沏上茶放到他跟前,這才坐到他麵前笑道:“剛到吧?”

    李滄海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吹了吹,卻無從下嘴,隻好又將茶杯放下,這才問道:“有事?”

    小衛搖了搖頭說沒有,又問道:“小媛她們姐倆挺好的吧?”

    李滄海聽了冷笑了一聲,問道:“你還知道問她倆好?你老婆挺好的,你大姨子就不好說了。”

    小衛聽了誠惶誠恐,知道李滄海對自己犯下的錯誤還是心有芥蒂,不過也好,今天他主動提起,倒是個機會好好跟他解釋一下,想到這兒,小衛沉下臉嚴肅的說:“哥,我就是來跟您認錯兒的。”

    李滄海有些意外,歪著頭看了看小衛,默默的等著他說下去。

    小衛故意醞釀了一下情緒,隻是他終究不是演員,淚水不是說來就來的,隻好做出一副如喪考妣的哀痛表情,低聲說:“這些天我一直在反省我自己,大姐的事兒,是我不對,我鬼迷心竅,您對我那麽好,我不應該,反正……,事兒已經出了,我沒有任何借口,您要是覺得我還能用,我就繼續跟著您,以後絕無二心,您要是嫌棄我,把我掃地出門,我也絕無怨言。”說到這兒,小衛終於醞釀出一絲悲傷情緒,眼圈一紅,抹了一把淚。

    李滄海冷眼看著小衛的哭訴,見他說道痛處抹起了眼淚,到底還是心軟了,心中暗想他能坦誠相待,毫無理由的認錯,倒也是個敢作敢為的人,如此來說,總比那些出了事百般推脫的人更值得信任。想到這兒,李滄海笑著問道:“我說過嫌棄你嗎?我也沒說要把你掃地出門吧?”

    小衛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就是覺得出了這事兒,有點沒臉見您了。”

    李滄海聽完哈哈一笑,罵道:“你少特麽的跟我扯淡,沒別的事趕緊給我回去幹活兒。”

    小衛被李滄海一頓罵,心裏舒坦了許多,從桌上抽出張紙巾擦了擦臉,換做笑臉說:“被您罵了一頓,心裏怎麽這麽舒坦呢?”

    李滄海又是一陣笑,接著罵道:“舒坦了,那就趕緊滾蛋,回去幹活吧。”

    小衛笑著說好嘞,又幫李滄海填滿了茶水,這才喜氣洋洋的離開了。

    目送著小衛李滄海,李滄海不由得暗想,人呐,到底該如何處理和領導的關係呢?是像苗惠那樣公事公辦被曬在一旁,還是像小衛這樣主動找罵卻換來領導信任呢?

    李滄海在辦公室悶了一天,當晚又在裏麵的小休息室湊合了一宿,第二天上午便獨自出門,去給萬芳買禮物。

    昨晚躺在床上睡不著的時候,李滄海就想了,以萬芳的身份和地位,金銀珠寶都不太合適,她未必看得上這些俗物,況且她現在一門心思的想搞出點政績,也未必能收受這種涉嫌受賄的證據。化妝品又太專業,作為男人,李滄海並不知道萬芳喜歡什麽品牌,隨便送一套,也不隨心。

    在商場轉了一圈兒,李滄海最終還是買了套內/衣,他想好了,和萬芳的關係,還是要在情上用心,送套內/衣,換她一時的高興,也就夠了。

    晚上,李滄海推掉應酬,在車友匯吃過飯,又偷偷躲進辦公室,默默的等待那個時刻的到來,眼看著時間過了八點半,便獨自開車去了政府大院兒。

    9點,李滄海準時接上萬芳,趕往巴黎小鎮,進了別墅,卻不急於把禮物拿出來,而是先和她說起了顧念之。

    原來萬芳早就知道顧念之下來考評幹部,給他打過一次電話,卻沒有接,也就知道了他的心思,但是萬芳和老許的矛盾,已經愈發明顯,她迫切希望通過顧念之給省裏傳遞一些信息或者施加一定的壓力,將許提前踢出班子,取而代之。

    聽了萬芳的話,李滄海悄悄吸了口涼氣,心中暗想這才幾年,萬芳竟然變化如此之大,看來權力真是一個能令人性扭曲的魔戒,任何心智強大的人在它麵前都會失去理智,成為任它驅使的奴隸。如果這樣,隻怕自己對萬芳也要多加堤防,否則難保她在涉及自身利益的時候把自己也賣出去。

    萬芳沒想到李滄海在轉瞬之間想了這麽多,見他沒說話,便繼續吩咐道:“既然你已經聯係上他了,等他臨走之前,你想辦法把他帶到這裏,我提前過來等他,把情況和他好好反應一下,他的意見,應該更有分量,”說到這兒,大概是覺得自己有些麵目猙獰,萬芳又深情的看著李滄海說:“滄海,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狠毒了?”

    李滄海搖了搖頭說:“沒有,您也是為了做些實事,有那些攔路虎在前麵擋著,您也不好辦,所以想做事的第一步就是掃清障礙,我理解,其實我們做企業是這樣,想做點事兒,會有很大阻力,方方麵麵很難說清,但是隻要你把人理順了,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萬芳聽了很是欣慰,又拍了拍李滄海的手說:“你理解就好,其實我這麽做,也是為了你那個項目,你知道王海一直反對產業園的項目,有許在,他有恃無恐,我拿他也沒辦法,所以這一次,我必須想辦法打掉許,隻要許倒了,整個三安就在我手裏了。”

    李滄海凝視著萬芳,感覺她的眼睛放光卻愈發的渾濁,深不見底,不由得再次感歎,這個女人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萬芳了,隻是不管她是不是口是心非,她說的也有一定道理,許倒了,萬芳上去,絕對是對自己有利的好事。想到這兒,李滄海點了點頭說:“姐,您放心,我始終是支持您的,隻要您覺得有必要,用錢還是用人,吩咐一聲就是了。”

    萬芳笑了笑,感動的摸了摸李滄海的臉,道了聲謝。

    李滄海順勢撫住萬芳的手說:“跟我還說什麽謝,”說完便順勢一帶,將萬芳攬進懷裏。倆人擁在一起互訴相思,**了好大一會兒,李滄海突然想起什麽,輕輕推開萬芳說:“等我一下,”說完便快步出了客廳,到車庫打開車門將那套內/衣拿了進來。

    萬芳打開包裝,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麽?”

    李滄海笑道:“內/衣,試試吧。”

    萬芳拿著那條丁字褲來回來去的翻看著,顯得愈發的不解,笑著問:“這怎麽穿啊?能舒服嗎?”

    李滄海看萬芳的神態便知道她在這方麵確實經驗不足,便笑著說:“一會兒就知道了,”說完便拉著她走進了臥室。

    進了臥室,二人沒有太多客套,不知是內禮物的作用,還是有心補償李滄海,萬芳顯得很是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