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李遠負傷,生命垂危/原來是你,皇甫嵐的古代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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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上繁華誰年少,相逢恨晚,相逢恨晚,爭知古道,一曲木蘭唱今朝;

    旖旎落盡相回首,緣何相識,緣何相識,別向古都,一江煙雨忍凝眸。盡無言,是蘭舟。

    一、李遠負傷,生命垂危/原來是你,皇甫嵐的古代夢境。

    看著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的陌生人,從未有過的熟悉感浮現在心頭,那些片段就這樣的在一瞬間一一浮現眼前:

    1.皇甫嵐的夢境——戰敗的將軍,拔劍自刎了。

    日落時分,他們終究不敵眾多敵軍的力量,十萬大軍與三十萬大軍的對峙,麵對注定的敗局,年輕的將軍從接到軍令的那一刻便早已知悉自己的結局,也知道這場戰役的殘酷,但他是將軍,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情和自己的責任,對他的祖國和人民。

    秋風蕭瑟,洪波湧起。可惜,不是詩文裏的詞匯,而是真實的存在,在他們眼前,最終,麵對敗局,年輕的將軍對著祖國所在的方向拔劍自刎了,他的鮮血也在那一刻拋灑在了這片大地上,至死都是朝著故土的方向......

    不過六歲的小女孩,原本天真燦爛的年華,卻是不幸被卷進了這樣的一場戰役,或者是偶然遇見了一場戰爭吧,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緣何會出現在這裏,隻是看著那些戰死的將士,看到滿地的死傷或者更確切的說是死亡吧,因為那場戰役,全體將士陣亡,無一生還。隻是,在她的眼神中,卻看不到這個年紀應有的恐懼害怕,隻是一個人在慢慢前行著前行著,連到哪裏去都不知道的茫然無助,似乎小女孩的眼神告訴了世界她此刻的狀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小女孩似又想起什麽,朝著那位年輕的將軍認真的看了一眼......

    當時光將皇甫嵐從千年前的夢境拽回到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卻是看見了自己的淚水,在這樣的一場夢境裏,竟然會去為一個素未相識的千年前的夢境中的年輕將軍而落淚,在夢境的結局,當看到那位視死如歸的將軍以自己的鮮血和行動將曾經的諾言付諸行動,當看著他至死都是臨著故土方向遠遠望去的時候,皇甫嵐不禁一陣揪心的痛苦,她不是那個時代的人,可是卻能看到那場戰役的狀況還有夢境中的那些畫麵,以及那個誰也不認識的小女孩。

    這樣的一個夢境,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遇見過多少回了,隻是隱約記得在很小的時候,稍有些記事的年歲裏便不時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裏,每一次醒來時候,都能觸摸到枕巾上的眼淚留下的餘溫。皇甫嵐也一直沒有告訴過別人,這樣的一個奇怪的夢境,因為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或者說也不知道是否有必要告訴別人又或者說些什麽呢?

    2.他一定會醒的,對吧。皇甫嵐說道。

    爺爺,這人怕是活不了。皇甫嵐並不是醫生,倒是爺爺皇甫默是一名老中醫,附近一帶的村民都很尊重和信任的老者,老先生的醫術其實是不錯的,也許是安土重遷吧也許是習慣了這鄉野之間的生活氣息,因此麵對一些醫院的邀請一概婉拒了,在桃源村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診所,醫術在外,就連隔壁的村民都願意都皇甫默的私人診所看病。如果說老爺子有什麽遺憾,大概就是皇甫嵐了,和父親一樣,皇甫嵐天生的對醫術提不起任何興趣,盡管骨子裏和父親一樣有著很大的天分,但無論爺爺怎麽教育就是不願意去學醫,高考填誌願的時候背著爺爺報考了音樂學院,老爺子知悉以後,大病了一場,最終也隻得作罷,歎了口氣,既然無緣,也就算了。

    看天意吧。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溫暖而平和的語氣裏,盡是無奈。麵對這個突然出現在他們村子裏的年輕人,他們一無所知,陸羽也是和皇甫老爺子外出回歸時偶然遇見的這個人,初見時陸羽被他身上的傷痕嚇到了,也不知道經曆些什麽遭遇這般的傷痛,相比較之下,老爺子就比較淡定一些。

    現在,他們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為他做了治療,而以病人目前的狀況,也是不可能送到省城的大醫院治療,那裏的一些先進儀器和設備條件自是不言而喻的,但李遠等不到那個時候,皇甫默也隻能因地製宜,根據經驗和水平在最快的時間幫他處理了。

    看情況吧。皇甫默隻簡單的說了一句,那意思卻是再也明確不過的,如果這個人一直不醒,那麽他們所做的一切努力也是無用功,隻能宣告他的死亡,隻是,等待讓皇甫嵐內心從未有過的煎熬,在接下來的半個月的時間裏,每一天她都默默關注著這個無意闖入診所的年輕人,也有著極其強烈的欲望,你一定要清醒過來,好嗎?

    皇甫嵐看了一眼陸羽,似乎是有些期待什麽,那一刻,她竟然有一種強烈的念頭,想要這個從天而降的陌生人活下去,好好活下去,而不是等待死神的出現。

    陸哥,他一定會醒的,對吧?皇甫嵐內心的真實想法。

    嗯。陸羽如是安慰道自己的未婚妻,道她隻是心地善良,不忍見到這些傷亡,皇甫嵐盡管對醫術有著天分但卻連針都不敢拿,小時候生病要打針的話,看見針頭也是想盡辦法逃避,自然是不要談去拿手術刀治病救人了。陸羽並無多少醫術上的天分但勤奮好學也很踏實,也因此老爺子才會想到要將其作為自己衣缽的繼承人,當兒子和孫女先後都無望的時候。

    3.皇甫默對陸羽的囑托,好好照顧皇甫嵐。

    小羽,萬一哪一天我不知道了。替我好好照顧嵐嵐,好嗎?那時候,皇甫嵐背著老人家報考了音樂學院,大病一場之後的老爺子把陸羽叫到了身邊,對這個撿來的孩子,皇甫默並不知道對方曾經的家世和背景,當然陸羽也不知道,直到現在都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從一生下來便遭父母遺棄,然後是爺爺在荒野之中將自己帶回了家撫養成人,教授醫術,讓他有了一個家,和別人一樣享受著家庭的溫暖。

    爺爺,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老爺子突然的說這話,讓陸羽不禁有些悲傷,至親的人忽然冒出這樣的念頭,自己的心裏自然是跟著傷感。

    也正是在填報完高考誌願的那年,皇甫嵐和陸羽跪在了爺爺的麵前,答應了爺爺安排的這場婚約。陸羽自是打小就疼愛有加的對於這個妹妹,就算老人家不說,他也會傾盡一生去照顧和保護她的,而皇甫嵐呢,對這個哥哥隻是知道他一直很關心自己,對自己也很好,再加上當時因為沒有隨了爺爺的意願去填報醫學院而有些不敢麵對爺爺,麵對爺爺的婚約安排,覺得也沒什麽不好,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們算是青梅竹馬了,從小一起長大,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而皇甫嵐這些年來也早習慣這個兄長兼未婚夫的關懷和溫暖,她又素來是乖巧聽話的孩子,除掉沒有遵從爺爺的意願去學醫這件事,所有的事情都是對爺爺千依百順,曾經想過,或許這也沒有不好的,未來的生活或許是幸福的,就這樣的和陸羽牽手走下去,和大人期望的那樣。隻是,她卻沒有想到,這些美好的想法卻因為這個無意間闖入的年輕人而失去了最初的那份美好,也將原來的局麵改寫,如果能知道未來的結局,或許此刻的皇甫嵐是希望李遠不要清醒的,這樣她的平靜生活也就不會被攪亂了,可惜,我們都無法預知到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