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楚茵茵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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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楚茵茵離家出走。
肖風並不知道現在的段昊依舊活著,就在這個城市,更加不知道他一直在暗中跟隨在自己身後。沒有人知道他活著的消息,就連養父朱子南也不知道,因為現在的他並不打算告訴他們自己在世的消息,因為他要阻止肖風的複仇,他聽得很真切,肖風想要結束養父朱子南的性命,就像他當日想要結束李遠的性命一樣。
現在,他忽然看開了,養母段惜月已經死了,當初那個開槍誤傷到養母的人也死了,而他的養子李遠而今也是雙腿殘疾,他忽然覺得去對付一個殘疾人沒有了任何意思,更何況開槍打死養母的也不是李遠本人,看他坐在輪椅上頹廢的樣子似乎真的比死了還要痛苦,他又何必去替別人結束這種痛苦呢。
1)肖風的憤怒。
冤冤相報何時了?這便是江湖嗎?今天你傷害了我的家人,明天我便要把這筆血債討回來,傷害到了你和你的家人,然後在這複仇的道路上又不可避免的傷害到了他,於是他的孩子長大後又帶著一身的血海深仇去找你們報仇因果循環,歲月輪回,再回頭,我們都早已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甚至已經看不到最初的自己了。
兄長朱行遠已經離世多年,養母也早已離開塵世,他不能再讓別人傷害到自己的養父,無論是誰,即使這需要付出他的生命,他也不會猶豫,因為他從一生下來一開口說話便一直喊朱子南爸爸,而今他已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爭吵不久之後的肖風便有些後悔了,自己不該又一次對陳靜動手,盡管他這一次真的是不小心推倒了對方的,這些年來女友對自己默默無聞的付出和一片癡情,他不是不知道,隻是自從知道了一些事情以後他便再也無法安靜的麵對陳靜了,有些時候,他甚至希望她能夠選擇離開自己,也許隔著距離,他對她的厭惡或許就不會那麽深了,他們之間注定了這一輩子是無法走到一起的交集。
原本在猶豫要不要去醫院看望陳靜的肖風從那些鋪天蓋地的娛樂周刊和各大電視媒體中看到了她失明的消息,當娛樂記者不無惋惜的表達出對這個年輕女歌手的遺憾的時候,當打人事件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楚茵茵這個名字也被他記下了,記在了腦海中。
是誰允許你,去打小靜的?肖風的內心到底還是在意對方的,就算自己失手傷到了她,但她是他的女人,別人憑什麽去傷她。
楚茵茵,既然你打瞎了小靜的眼睛,那麽你就賠她一雙眼睛吧。他暗自告訴自己,小靜,不管以後如何,我都希望你能重見光明。
2)孫悠然的歉意。
孫悠然的來訪是所有人沒有想到的,其實沐風和他的父母沐澤、許沁夫婦也特意從廣州趕到了cd,正在和陳靜說些小時候的趣事,孫悠然的出現讓原本的這一絲歡樂局麵有所改變,周遭的空氣也變得凝固了起來。
對不起,陳靜。孫悠然話未說完便跪倒在了陳靜的麵前,或許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用處,可是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對你說些什麽。
沐澤夫婦也被的舉動給嚇到了,那個寫得一手清新婉約文字的知名編劇卻無論如何也管教不好自己的愛女,無論楚茵茵曾經犯過怎樣的錯誤又或是給陳靜造成過什麽樣的傷害,但這些都不是孫悠然的錯。
孫老師,沐風最初驚訝,很快恢複理智,卷起陳靜的右臂長袖,然後便看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平靜的告訴對方,這條傷疤也是您女兒的傑作。
很明顯的是被開水燙傷的痕跡,不用問,定是楚茵茵故意將開水打翻到了陳靜的手臂上。沐風的語氣裏雖然平靜,但內心卻是難以言狀的悲傷,為陳靜這些年的遭遇,為她的不幸。
孫悠然,你還是走吧。說這話的是許沁,看到陳靜手臂上的那些傷痕,想到這些年楚茵茵對她的所作所為,她隻覺得一陣心酸,我女兒的眼睛現在都已經看不見了,您還是回家管好自己的兒女吧,別再禍害別人家的孩子了。
小靜,媽媽陪你去外麵曬曬太陽吧。說完便帶著沐風一起離開了病房,把孫悠然一個人丟在了偌大的病房裏。
3)這裏,好像有條瘋狗在叫?田靜故意說道。
這裏,有的隻是紙醉金迷,還有醉深夢死,沒有人會在意你的過去或是現在,帥氣的調酒師很快將一款名為藍色妖姬的雞尾酒遞了過來,楚茵茵隻覺得一陣辛辣,這些日子以來,她真的受夠了,那些媒體報道都不知道在亂說些是,該死的狗仔記者,沒事就會胡編亂造,陳靜失明了跟她有什麽關係,誰讓她身體素質不好呢,自己不過就是打了她一巴掌而已。
想到這裏,楚茵茵更是愈加的生氣了,沒有任何的好心情,最讓她覺得丟人的是媽媽居然去醫院給那個丫頭下跪了,她真是不明白了,以媽媽的身份,怎麽能給那個酒吧賣唱的陳靜下跪道歉,對陳靜的怨恨也因此更加深了。
我想請你們教我女兒彈鋼琴。善良而又細心的蘇珊。
舞台上有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子在唱著什麽,坐在另外一邊彈鋼琴的那個年輕男子則是她的小戀人,當曲子結束的時候,兩個人一同走向了舞台中間,向台下的觀眾表達了深深的謝意,滿眼的幸福,也蔓延到了酒吧周遭。
蘇珊姐,我先回去了。學校明晚有個講座,我就不過來了。年輕的女孩子走了過來,對著酒吧的老板娘道別,音樂學院的學生選擇了業餘時間在酒吧唱歌,但是前提是不耽誤她的功課。
沒事,等你們什麽時候有時間就過來。蘇珊溫和的說道,眼前的女孩子恬美可人,一邊把兩個信封遞給了這對年輕的小情侶。
蘇珊姐。田靜發現對方給的酬勞早已超過之前約定的比例,當即說道,您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這些日子以來,我不能再多要您的錢。說完便把另外一個信封退給了蘇珊。
小靜,其實我是有事想請你幫忙。蘇珊說道,我想讓你以後每周抽空幫我女兒上鋼琴課,這個是這周的課時費。
小事一樁,隻是,我們不能要您這錢。田靜說道,當初自己在火車上不慎被扒手偷走了銀行卡和身份證明還有至關重要的那份入學通知書,如果不是偶然遇見了蘇珊,不是對方的援手她真的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還有沒有這個機會坐在音樂學院的教室裏聽課。
這錢你要是不收的話,我也就不安心了。還是你不願意幫姐姐的忙?蘇珊佯裝生氣的說道。
姐姐別生氣,我們收下就是了,以後每周定然都會去幫蘭蘭上課。齊樂及時中和氣氛,其實他也知道,蘇珊這是變相的在幫著他們,以對方的條件,她想要給女兒找什麽樣的人做鋼琴老師找不到,卻偏偏就找了他們兩,課時費還是按照現時市場行情的兩倍給的
這裏,好像有條瘋狗在亂叫?田靜說。
小靜?楚茵茵再一次的受到刺激了,如果她沒有記錯,沐風或是高總他們都是這樣稱呼小靜的,也因為這個稱呼,對那個走下舞台的年輕女子有了幾分關注,不得不承認,她有著姣好的麵容和一副天生的嗓音,遠遠的便看見了田靜和蘇珊為了那一疊厚厚的信封拉扯,不明所以的楚茵茵卻也知曉那信封裏十有八九就是金錢的,心裏不禁對那個女子產生了幾絲厭惡,心想道,酒吧賣唱的,果然世俗。
田靜也無從知曉自己是如何得罪這位小祖宗的,就在他們準備離開酒吧的時候,在經過吧台位置的時候的,不慎被楚茵因絆了一腳,楚茵茵的確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的沒有注意到旁邊有人經過,眼看就看跌倒的田靜卻發現自己並未受到任何傷害,因為齊樂及時接住了自己。原本是一個小小的細節,世界這麽大,不小心遇見了撞倒了,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的,更何況還是在這嘈雜的酒吧環境中。
隻是,楚茵茵不給他們道歉也就算了,反倒指責對方,走路沒走長眼睛呀?
原本不想鬧出些是動靜的田靜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在聽到對方的這一句指責之後,繼而慢悠悠的開口道,齊樂,我怎麽好像聽見有條瘋狗在這裏亂叫呀?
我好像也聽到了呢。齊樂很配合的回答著女友,把楚茵茵氣個半死,也酒醒了不少。
你們罵誰是瘋狗呢?楚茵茵接過話頭,奈何對方早已走遠,無處發泄的楚茵茵便把吧台上的那些酒杯呼啦一下的全部摔碎了
實在不像是一家人。蘇珊的感慨。
最初聽到田靜和齊樂對話的蘇珊在一旁強忍住笑意,而後趁著對方摔酒杯的空隙讓手下給警局打個電話,和警察一起出現在酒吧的是孫悠然,娛樂記者的出現是蘇珊不曾想到的,她曉得他們肯定會出現,但沒有想到會這麽快,看來,做娛記的這鼻子大概比較靈敏,一點兒動靜都能捕捉到氣息。
孫老師,我這裏倒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損失,無非就是流失了一些客戶,還有壞了幾套珍藏的器具罷了,隻是您的女兒心情不好就來酒吧耍酒瘋又是罵人又是摔杯子的,我不知道這是什麽道理?
真是對不住了,蘇老板。貴店今天的損失,我們一定會照價賠償。茵茵行事魯莽,不懂分寸,我替她向您道歉。孫悠然對於這個女兒也真的是無奈至極,繼續放低姿態,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茵茵出現在這裏。
您要是不說,我還難以想象,楚茵茵是您的女兒。蘇珊感慨道,你們的性格,實在不像是一家人。
不是嗎?母親這般溫和彬彬有禮,女兒卻是飛揚跋扈,蠻不講理。
孫悠然被蘇珊的最後一句感歎著實驚了一下,難道她知道茵茵的秘密?但很快恢複理智,知曉對方是因為她和女兒的行事作風以及待人接物的態度不一致所以有這樣的感慨。
真是對不住了,蘇老板。回去以後,我們一定會好好管教茵茵的。
4)楚茵茵離家出走。
楚茵茵自然不是那種聽話的孩子。
茵茵,你鬧夠了沒有?素來溫和的孫悠然回到家後,便對著女兒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在楚茵茵的印象中,母親總是那般的溫柔,從來就不會這般嚴厲的和自己說話的,頓了一會,回複道孫悠然,我鬧什麽了,媽媽,你告訴我,陳靜失明了跟我有什麽關係,為什麽你們所有人都來指責我?
一邊說,眼眶也漸漸有了酸澀,楚茵茵強忍住淚水,繼續控訴道,拜陳靜所賜,我已經無法再去唱歌了,這種痛苦,您知道嗎?還有,我真不明白,她不過就是一個酒吧賣唱的,媽媽您為什麽要自降身份去給她下跪道歉,媽媽不嫌丟人我還覺得丟人呢?
酒吧賣唱的怎麽了,楚茵茵,如果當初我們沒有收養你,你現在估計還不知道在哪裏流浪呢?你有什麽資格瞧不起別人。門推開了,楚立新也是聽說了女兒的事情,從家中趕了過來,盡管早已和妻子離異多年,楚茵茵到底還是他們共同撫養了多年的女兒。
從小,楚立新對女兒的教育是較為嚴厲的,也因為這個,當父母離異時,還不過兩歲的楚茵茵選擇了和母親孫悠然一起生活,楚立新那時也怕妻子一個人胡思亂想,便同意了由妻子撫養養女楚茵茵。
立新,你?孫悠然沒有想到,丈夫會說出這些話來了,更重要的是,甩出這些話之前,丈夫已經先行給了女兒一巴掌。
早知道當初你是這種人,當初就不該收養你。你要是嫌我們給你丟人了大可以離開這裏,現在就可以離開了。楚立新不管妻子的顧慮,繼續說道,這些年來,楚茵茵闖了多少禍端,我們為她在背後做了多少工作,她卻依舊不改。
楚茵茵捂住被打的臉頰,忽然又放下了,沒有任何的征兆,直接說道,這一巴掌就當我還了你們這些年的養育之恩。然後,像風一樣的消逝在兩個人眼前
茵茵,你爸爸說的是氣話。你不要離開媽媽,好嗎?孫悠然到底還是婦人,想要挽留這個任性的女兒,女兒的任性和丈夫如出一轍,楚立新卻是阻止了,說道,讓她走!
原本有些猶豫的楚茵茵聽到父親的那一句,讓她走,心中隻覺一陣陣寒顫,一秒鍾的的遲疑之後便再也沒有遲疑的離開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家,離開了替他遮風擋雨了26年的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