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對不起，還有謝謝你。宋子雲對郭湘的愧疚和感激。

    1）楚教授，把你妻子帶回家吧。宋子雲下了逐客令。

    茵茵的手？郭湘幾乎是不敢相信的耳朵，還有眼睛，一把小小的手術刀讓她救下了無數重症患者的性命，而今卻不曾想到，會看到親生女兒的斷手，未幹的血跡殘留著些許的血腥味，這血腥味忽然讓她有些惡心和犯暈，然後，就那樣的倒在了宋子雲的懷中。

    對不起，宋主任。一切都是我的錯。楚立新發現孫悠然不見的時候便趕回了家，未見到人影，而後又想到孫悠然之前在醫院說的話。

    楚教授，把你妻子帶回家吧，宋子雲直接下了逐客令，還有這個包裹，我不希望我太太醒來後再受到什麽刺激。恕不遠送。

    2）誰也別想把她從我身邊帶走！孫悠然說。

    如果她一直在親生父母身邊長大，也許就不會遭遇今天的噩運了吧。孫悠然在醫院的那些日子裏想到了很多事情，從她當時趁人不注意把孩子偷偷抱回家自己撫養的時候，第一次開口喊爸爸媽媽的楚茵茵，第一次跟媽媽說生日快樂，青春永駐的楚茵茵，第一次親自下廚為忙碌的媽媽準備了一頓美味佳肴的楚茵茵。

    對不起，茵茵。或許我真的錯了，不該剝奪你原本擁有的家庭幸福。

    最初是責怪楚立新，而今又是責怪自己，總之，就是他們沒有把茵茵照顧好。看見孫悠然日漸消瘦憔悴的模樣，楚立新寧願她一直責怪自己，而不是這樣自責。

    當初孫悠然把這個孩子抱回來的時候，他曾經強烈反對過，要把這個孩子還回去，還給宋子雲夫婦，那時候的郭湘在醫學界嶄露頭角，小有名聲，盡管不如現在這般盛名在外，無奈孫悠然不肯。

    誰也別想把她從我身邊帶走！孫悠然斬釘截鐵的表明自己的立場，我已經沒有了芳芳，如果連她也沒有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楚立新也心軟了，當孫悠然說出這樣的話語之後，他知道孫悠然是把楚茵茵當做了楚芬芳的替補了，也就默認了孫悠然的做法。

    3）對不起，謝謝你。宋子雲對郭湘的虧欠和感激。

    守候在床前，看著那張安靜的臉龐，宋子雲忽然想起二十多年前宋茵茵被丟失時候，郭湘失魂落魄的模樣，對著那些早早就買了的小衣服，妻子數度淚落無聲，不斷的自責著自己沒有照顧好女兒，把女兒弄丟了，丟失在風雨裏，另一方麵，自幼身體孱弱的何微微也是和母親郭湘一樣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她隻恨自己為什麽要在那個時候昏倒了呢，如果不是自己昏倒在地，茵茵小妹妹就不會被弄丟了；郭湘也是為難，明明心裏難受至極，為了照顧何微微的敏感，從來在人前都是刻意隱藏起自己的悲傷和痛苦，隻有在夜闌人靜之後，唯有對著那些茵茵的百歲照安靜的發呆。

    對不起，這些年，太辛苦你了。宋子雲忽然間說道，對於郭湘，這個曾經在手術室把自己從死神手中搶過來的妻子，他的內心深處是充滿了感激的，還有愧疚，當自己還沒有退出現役，依舊和李清他們一樣從事著一些甚至於不便於讓她知道的工作的時候，妻子依然選擇了義無反顧的支持自己和照顧好兩個並非自己親生的宋倩倩和何微微。

    4）我不奢望成為唯一，隻希望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郭湘的答案。

    郭湘，我真的不希望你變成另一個沈雅。我所能給你的，除了無止盡的擔憂，也許還會給你帶來危險。宋子雲曾經嚴肅而認真的告誡道那時依舊年輕的郭湘，她原本可以擁有更好的選擇的。

    從小，我就在部隊大院長大，也知道父輩他們身上的責任，所以我能理解你也會支持你的工作。如果未來真的會發生什麽事情，或許是命運。郭湘認真的回答對方的問題，我更願意相信，沈雅一直活在了李清的心中，即使在她曾經消失的那些日子裏，在李清尚未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即使是離開這個塵世的最後一刻，她也依舊是李清心中唯一的那個人。

    我不奢求自己去成為你心中的唯一的那個人，隻是，我希望能在你心裏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郭湘的願望原來這樣簡單，也讓宋子雲有所震動。聽到這樣一段話的宋子雲忽然回憶起那時在那所軍醫大學擔任教官之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