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恥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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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地抬頭,視線撞進陸逸塵的眼裏。我踟躕著正要開口,陸逸塵卻鬆開了手,轉身從我身邊大步離開。

    從未有過的冷漠,即便是之前對我不滿,冷言嘲諷,也不像現在這樣,一句話也不說,就好像我在他眼裏跟個陌生人似的。

    我知道他怪我了,怪我不知道好歹,也可能是覺得我欲情故縱,或者我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既然我拒絕了他的提議,他也就沒必要再花心思在我身上了,所以對我跟對其他女人的態度也就沒什麽兩樣。

    這本來就是我想要的,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泛起一股莫名的哀傷。

    見我表情愣愣的,小雯推了推我道:“哎,回神,回神,人都走了,你看什麽呢?不會是陸總始亂終棄吧,可怎麽看,他也不像那樣的人啊。”

    回過神了,我暗自嘲笑自己,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聽了小雯的話,我笑笑,這成語用的,想想,我跟陸逸塵的兩次都純屬意外,始亂終棄還真是談不上。

    我讓小雯別多想了,我跟陸逸塵什麽關係也沒有,要是硬要說關係的話,充其量也就是個老板和員工之間雇傭和被雇傭的關係。

    也許是剛才陸逸塵看到我的表現太過冷淡,小雯這下倒是信了,不再揪著我不放。見我心情不佳,還安慰我,跟陸總沒關係也好,要真有什麽,陳薇指不定再想出更惡毒的計劃來。

    想到陳薇,我心裏一冷,這個女人,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昨天是我大意了,也是自己沒經驗,低估了陳薇的惡毒,也沒想到他們膽子這麽大,敢在玲瓏這麽明目張膽地算計我。

    人不犯我,我不犯認,人若犯我,我必誅之。這可是當年我們宿舍的口號,多響亮,我心想要是這事被以前那幫損友知道了,估計得笑話死我吧。

    從畢業到現在,隻不過短短兩個月不到的時間,我卻覺得自己好像過了一個世紀。我想,自己跟她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心裏的低落和傷感無人能知。

    我也心裏清楚,現在的我,空有一腔熱血,想說報仇什麽的還太早了。目前最迫切的,是要在玲瓏站穩腳跟,其它都隻能慢慢籌劃。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我做事更加小心謹慎,隨時提防著陳薇再度使壞。

    也幸好陸逸塵對我的不聞不問,後來他來玲瓏,還是照原來一樣找的陳薇,我也多加避諱,再也沒有去過他在的包廂。

    為數不多的偶然遇見,也沒有再產生任何交集。陳薇有時候會故意在我麵前示威,說幾句難聽的話,不過也隻是嘴皮子上過過癮,並沒有再做什麽過分的事。

    她很得意,因為她發現自己高估了我在陸逸塵心目中的分量。

    對於她言語上的挑釁,一開始我還生氣,可次數多了,我也就習慣了。

    一個多月過去,我熟練得很快,就連一些故意找茬的客人,離開小雯,我也能獨自應對。在玲瓏這個地方,人被逼著不得不快速成長。

    日子逐漸步入正軌,我盤算著按每天的收入,估計自己不到兩年就能把欠的錢都還清了,我很高興,計劃著錢還了後,再存一些,我就能跟其他同學一樣去大公司裏朝九晚五地體麵上班。

    唯一不順的是,期間,我打過幾次電話回老家,詢問我爸的身體情況,可每次得到的都是同樣的回複,我爸一直昏睡,還沒有醒過來。

    我有過擔心,但隻要一生出這種念頭,我就趕緊呸呸,遏製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我想著老天應該不至於那麽不待見自己。

    懷著對未來美好的期許,我幹勁十足。

    可是我忘了,一帆風順的人人生,才不是真正的人生。老天爺不就是最喜歡耍著人玩的那個麽,勞其筋骨、餓其體膚那都不叫事兒。

    這天運氣好,我跟小雯負責同一個包廂,客人走的早,看時間早我就說把欠的燒烤給補上。這還是第一天進玲瓏拿了小費說好的,後來一直忙著沒有時間,好不容易才逮了個下班早的日子。

    好啊,走走走,今天我可要敞開了肚皮吃,你看看錢包裏的錢有沒有帶夠,到時候錢不夠付,我可不帶管的......”小雯高興地拉著我直奔更衣間換衣服。

    哈哈,隨便吃,管夠,不怕沒錢,就怕你肚子裝不下......”

    我也很高興,來玲瓏一個多月了,很多時候都是靠小雯幫襯著我,她很細心,讓我少走了很多彎路。

    朋友這東西真的要看緣分,玲瓏那麽多人,小雯跟我最合得來。

    小雯,打個電話,把餘強也一起叫上。”

    小雯搖搖頭,“不用了,我們兩個女人吃飯,他一個大男人在一旁多礙事,等吃好了,我再讓他來接我。”

    我知道小雯這是怕我破費,勸了幾遍她都拒絕,無法,隻好隨她去了。

    燒烤在我看來,那算是中國獨有的偉大美食之一了。別看新聞上總是報道說什麽不健康啊,不衛生什麽巴拉巴拉之類的,再多的負麵報道,都擋不住我對它的喜愛。

    最是懷念大學時候,三五成群的結伴去學校後麵的“垃圾街”吃燒烤,侃侃大山,聽聽小夥伴們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和向往。

    當然,現實與夢想之間總是那麽遙遠的,事實再一次證明,這是句多麽有道理的至理名言。

    有人說,這是因為自己當下的生活過得並不如以前,所以才會一直回憶從前,我才二十二歲的人生,難道往後就要這樣靠回憶度日。

    想到這,我趕緊甩甩頭。這人還真是不能閑,看吧,一閑下來,我就喜歡看今朝,憶往昔。

    哇,好香,快吃!”

    老板送上來的烤茄子,老遠就聞到香味了,一放到桌上,我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大快朵頤。我鼓著腮幫子問小雯,為什麽會來玲瓏上班。

    小雯說,她是家裏的老大,下麵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爸媽為了生男孩,超生被罰了很多錢,本來就是農村家庭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沒什麽經濟來源,這下日子就更加艱難了。

    小雯是家裏的老大,自然承受的要更多一點,為了讓弟弟和妹妹能安心讀書,初中畢業就跟著村子裏的人出來打工了。學曆不高,在大城市也找不到什麽體麵的賺錢工作,曾經也有人教唆小雯出台,可她拒絕了。

    小雯說,要不是遇見了餘強,說不定,她真的可能會走上那條不歸路。

    可見,上天還是厚待她的,遇見餘強以後,她好像瞬間明白了自己存在的真正意義,找到了生活的方向。

    看著小雯在提到餘強時,眼裏流露出的愛戀和癡迷,我從心底裏希望這個堅強的女孩真的找到了她自己最好的歸宿。

    都說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樣的,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幸。

    在唏噓小雯的同時,我也順帶地自嘲了下自己的處境。想來當年我那親生爸媽,八成是因為想生男孩才把我給拋棄了吧。

    從小到大,我有過無數次的埋怨,可聽了小雯的故事後,我又在想,或許我反而是因禍得福了也不一定,至少跟小雯相比,我好像還算是幸運的。

    我這邊廂才剛感慨完,手機卻震動了起來。這個點了怎麽還會有人打電話找我,我有些覺得奇怪。

    喂。”我接通了電話。

    電話裏的聲音剛說了一半,我就愣愣的,連手機掉到桌上都沒有反應。

    喂,喂,夏長生家屬,你在聽麽?”沒有影響通話,電話裏傳來急切的詢問聲。

    小雯看我表情不對,邊問,邊撿起手機,“小白,你怎麽了?”

    我回過神,猛地拿回電話,連忙道:“在,我在。”

    這通電話是醫院護士打來的,說老夏病情有變,醫生下了病危通知,讓我立刻趕回去。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趕回家的,掛完電話,我讓小雯幫我請個假,就急急忙忙回家拿起上次還剩的幾萬錢,連夜買火車票趕回桐城。

    趕到醫院,我找到主治醫生問我爸到底是什麽情況。

    醫生說,老夏車禍時心髒受損,上次手術做了必要的修補,但是估計是老夏年紀大了,恢複得並不理想,伴隨著其它並發症,有惡化的趨勢。現在的情況是需要換心髒,不然老夏這情況撐不了多久了。

    醫生建議我有條件的話轉院,這麽大的手術去需要去市裏的大醫院,或者其它大城市的三甲醫院做是最好的。

    我問醫生,如果轉院換心髒,初步預計要多少費用。醫生說,老夏其它器官都有不同程度地損傷,隻是心髒的問題比較突出,保守估計是要五十萬。

    五十萬!

    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我腦子是完全成懵圈狀態的。見我表情呆滯,醫生讓我先想一想,這兩天盡快做出決定。

    我拖著稱重的步伐進了老夏的病房,我發現自己欲哭無淚。

    我想問,上天為什麽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我甚至在想,為什麽有問題的不是腎,要是腎的話,至少我身上還能換一個給老夏,為什麽偏偏是心髒,這讓我可怎麽辦!

    蹲在地上,心裏一片茫然。

    我想起小時候老夏又當爹又當媽,我總說等我長大了,要好好孝敬他,讓他也享一回清福。

    可這是怎麽了?我心裏恨極了那個肇事逃跑的司機,可是警察抓不到,我沒有一點辦法。

    第二天,我找到醫生,讓他幫忙聯係京城的醫院給老夏進行轉院。我想好了,不管怎麽樣,就算拚盡所有,我也要救老夏。

    醫生倒是很快就聯係好了醫院,派了專車和隨身醫護人員一起隨我把老夏送進了京城的一家大醫院。到了的第一天,醫院就對老夏的病情進行了專家會診,而我當務之急便是籌錢。

    這次,我想了很久,終於做出一個我不恥卻不得不做的決定。

    我去商場買了條裹臀的性感連衣裙,回到家,畫了個精致的妝。著裝完畢,照了照鏡子裏的自己,少見的嫵媚還有點妖冶,連我自己都有些認不出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