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王婆賣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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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柏川抬頭看了我一眼,臉色並不好,神色萎靡,整個人帶著宿醉後的頹喪,看我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傷感。

    再看他敞開的領口,露出來的可疑痕跡,憑我敏銳的直覺,這兩人昨晚一定是生米煮成熟飯了。

    看許諾的神情,難不成陳柏川吃幹抹淨了,想不認賬。心裏想著,我便問了出來。

    陳柏川的眼神有些閃爍,我大罵他說,你可不能這麽混賬。

    據我所知,陳柏川可是許諾的初戀,要是陳柏川不負責任的話,我是第一個不同意的。

    陳柏川好像有滿腹話語想對我說,張了張口,又合上了,最後撓了撓頭,歎了口氣,“夏夢,對不起,昨天晚上都是我喝醉了酒,犯渾。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說完,他越過我就想走,我連忙拉著他指著許諾說,“陳柏川,你有沒有搞錯,你要說對不起的人在那兒呢。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夏夢,讓他走。”

    可是,他......”

    我說了,讓他走,你沒聽見麽!”

    許諾有些歇斯底裏,我一直怔住了,訕訕地鬆了抓著陳柏川的手。我手一放,陳柏川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進了家,把門關上後,快步走道許諾麵前,問道:“許諾,你沒事吧?昨天你和陳柏川......”

    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許諾甩開了我拉她的手,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把門關上,剩我一個人愣愣地站在客廳。

    我有些不知所措,這還是許諾第一次跟我發這麽大的火。這也是我們鐵三角組成以來,友情第一次遇到這麽大的衝擊。

    作為做好的朋友,我很想問她究竟發生什麽了,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我猜測的那樣。如果真的是那樣,我想著,至少在她傷心失落的時候,我能陪著她也是好的。

    可是,許諾關著門不理我。我有些失落,也有些不安,感覺自己好像是罪魁禍首,可思來想去,又覺不出,自己到底是哪裏沒做對。

    其實,我的性格在上大學前是有些孤僻的。或許是因為在老家的關係,大家多少都知道點我家的事,所以我平時不怎麽跟周圍同學和鄰居有過深的接觸。

    我怕他們笑話我是被我爸撿來的,我更怕他們看著我時,那種略帶憐憫的目光,我討厭任何一種異樣的眼光,討厭他們可憐下的施舍。

    我拒絕所有真情或者假意的接近,這導致,大家都覺得我這個人性格有些奇怪。說好聽了叫高冷,說難聽了那就叫孤僻。所以在上大學前,我也沒有什麽交心的朋友。

    陳柏川可以算是個意外。

    記得大一新生報到的時候,我一個人哼哧哼哧地,左手拎著行李箱,又手提個巨大的編織袋去學校報到。陳柏川穿著件白T恤,一條做舊的牛仔褲,站在校門口,說,“同學,需要幫忙麽?”

    聽到聲音,我抬頭看看周邊,以為他是在跟其他人說話。他走到我麵前,又問了句,我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問我呢。

    我沒有說話,搖了搖頭,我已經習慣了什麽都靠自己,況且一點行李而已,讓個陌生人幫我,更加不是我的風格。

    估計是沒想到我會拒絕,陳柏川在原地愣了愣,等我走開一段路的時候,他又追了上來。

    同學,讓我幫你吧。”

    這回,沒等我反應,陳柏川就自顧自地奪走我手裏的行李箱,拿過我手裏拎著的大袋子,問我宿舍是哪幢樓了。

    那時候正是夏天,看到陳柏川的額頭沁了些細密的汗珠,我一時間有些動容,沒再拒絕,把宿舍地址告訴了他。

    無巧不成書的是,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居然又遇見了他。

    那時候我提早到了教室,班裏的人也不熟,就一個人無聊地翻書看。突然,有個人在我旁邊的空位坐下,很自來熟地跟我打招呼,我抬頭一看,原來是他。

    開始我對他總是愛答不理,後來拿抗不住他臉皮厚,一來二去也就跟他混熟了。

    班裏同學同學都知道他追我,我拒絕了,他照樣我行我素,弄得我也沒辦法,一個班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隻好隨他去。

    這事,一度傳得沸沸揚揚的。可能是因為陳柏川各方麵都很優秀吧,喜歡她的女生很多,我也就成了眾矢之的。

    大學時候的陳柏川很優秀,開學沒多久就進了校學生會,周邊認識的女生很多,因為我跟他的關係,我也莫名變得小有名氣。

    有一次上廁所,無意間聽見有女生說我壞話,說我假清高,其實骨子裏就是個騷貨,等等諸如此類難聽的話。

    我很生氣,沒忍住,衝出去當麵質問,幾個女的沒想到背後說人,被當事者聽到了,麵麵相覷。不過,那時候的女生都是很要麵子的,一言不合,也不管自己對錯,很快反應過來,跟我對罵了起來。

    哼,背後說你怎麽了,當麵照樣說,你就是個騷b,這邊吊著陳柏川,那邊又跟其他男生眉來眼去,還裝清純,不要臉。最看不慣你這種人了,也不知道陳柏川怎麽想的,會看上你這種假清高的女人......”

    我一個人勢單力薄,而且罵人實在不是我的專長,結果可想而知。

    正當我被幾個女人口舌圍攻的時候,突然有人幫我說話。

    拜托你們沒有依據不要亂說好麽,夏夢跟我同個寢室,根本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你們根本不了解她,就在這裏胡亂造謠,都幾歲的人了,小心人告你誹謗......”

    幫我的人就是許諾,她跟我是室友,但那時候我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的,跟她並沒有太多交集。我沒想到她居然會站出來幫我說話,當時的我,真的是特別感動。她的口才不錯,戰鬥力爆表,幾個女生被她罵得灰溜溜走了。

    從那以後,我們倆便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再加上陳柏川對我窮追不舍,他倆也就越混越熟了。

    起初,對於陳柏川,我也不是沒有動搖過。可是那時候的我很自卑,雖然其他同學都不知道我家裏的情況,但那從小養成的自卑感根深蒂固。不光是陳柏川,對於其他任何男的,我的心裏都築起了厚厚的一道牆。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跟陳柏川即便是戀愛,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門當戶對從來不過時。所以我害怕,怕自己再次被拋棄。如果注定會失去,我寧願從來都不曾擁有。

    後來看出許諾對陳柏川有意思後,我更加沒有其他想法了。或許是心裏麵想撮合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可能是我貪戀那種被人照顧的感覺,一直以來,我都挺享受這“三人幫”的感覺。

    我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陳柏川說以後都不會再來打擾我,而許諾說她的事不用我操心。盡管知道她說的是一時氣話,可我心裏還是悶悶地難受。

    甩甩頭,無奈地歎了口氣,想著這個時候讓她一個人靜靜也好。

    見臨近中午,看著許諾緊閉的房門,我想了想,進廚房用電飯鍋煲了鍋粥。接著,回了房間,找出銀行卡在包裏放好,順帶著,把房間收拾了番。

    看到陽台上的曬著的手絹,想起那是陸雲軒的,差點忘記還他了。收下來,貼好,放進包裏。

    粥好了後,我盛了碗自己喝,剩下的讓它繼續在電飯鍋裏保溫。吃完,收拾好,我走到許諾的門口,敲了敲她的房門,在門口跟她說了聲,自己要去趟醫院,廚房裏有粥,讓她餓了出來喝。

    自始至終,裏麵都沒人應,我本也沒抱她回應我的希望,歎了口氣,拎著抱包出門去醫院。

    在醫院裏陪著老夏的時候,陸雲軒來了。一看到他,我就趕緊問他老夏的手術,他們討論地怎麽樣。

    陸雲軒說,手術時間已經定下在下周二,由他主刀,主任協助。

    我問他,有風險麽,他摸了摸我頭說,哪有手術沒有風險的,作為醫生,他隻能盡自己所能,爭取把手術風險降到最低。

    我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問得奇葩,但作為病人家屬的心理就是這樣,明知道不對,但還是想求個心理安慰。

    我實在太擔心老夏了,想到沒見過但也經常聽說的,某某某病人,上了手術台,就再也沒醒過來,我就忍不住地呼吸亂想起來。

    在老家的時候,就是醫生說手術挺成功的,可後來老夏就一直沒醒過來,反而還需要再一次手術。

    怎麽,你不相信我?”

    為了讓我放心,陸雲軒跟我說了好多他以往主刀過的,享譽中外的成功疑難手術案例。他說那些手術,隨便哪個都比老夏的手術要難。

    我被他轉移了注意力,倒是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放鬆後的我,倒是又有心思跟他開起玩笑了。我說陸雲軒,你剛的樣子,真的很想王婆賣瓜......

    好啊,你真夠沒良心的。為了讓你安心,我這弄得口幹舌燥的,你倒好......”

    陸雲軒說,他從來不自誇,因為我的緣故,倒是蒙上汙點了。

    我笑著說開玩笑的呢,等他把我爸的手術做好了,我再請他吃大餐。

    得了,你的大餐,我敬謝不敏。”

    這是嫌棄我上回的麻辣燙了,我說這次肯定不框你,絕對是真的“大餐”。突然想起了包裏的手帕,我把手帕拿了出來,還給他,調侃說,這年頭還有男人隨身帶手帕,他也算是個奇葩了。

    陸雲軒接手帕的手有些微頓,但也隻是一會兒,並不明顯,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會兒他才收回了手,淡笑沒說話。

    我卻覺得他這抹笑容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有些蕭瑟和淒涼,他不願多說,我自然也不好詳問,便岔開了話題。

    突然,病房門被推開,一個女人氣勢洶洶地叫道:“陸雲軒,你什麽意思,明明有心髒,卻不肯給我爸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