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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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每每壓著嗓音說話的時候,聲音都特別有磁性,很是撩人。

    笑容僵在臉上,我臉頰發熱,下意識地將頭朝向一邊,不敢與他對視。

    窗外一陣風透過紗窗吹進房內,將厚重的窗簾吹得飄了起來。

    涼風侵襲,房間內的溫度卻反而節節攀升起來......

    皮卡皮,皮卡丘,皮卡皮卡——”

    正當陸逸塵子彈上膛,準備攻城略地的時候,惱人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這鈴聲顯然不可能是陸逸塵手機的,我推了推他,他惱怒地瞪了我一眼,“別管它。”

    說完,又俯身下來,軟糯的唇貼在我地鎖骨上,落下一串細密的吻。

    打電話的人,很有一股鍥而不舍的精神,鈴聲短暫的停歇後,又重新響了起來。

    我再次推了推他,想著估計對方估計有什麽急事,不然也不會這麽晚打電話打個不停。

    伸手摸了摸床頭櫃,舉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小雯。

    我心裏納悶著,劃開了通話鍵。

    您好,我這裏是京城第一人民醫院,請問您認識徐雯斐麽?”

    恩,我認識,怎麽了?”

    ......

    結束通話,我愣愣地在床上呆坐了幾秒,腦子有些當機,在努力消化方才,對方在電話裏說的話。

    徐雯斐就是小雯,電話裏的人說,小雯在家裏割腕自殺,被房東發現,送醫院搶救了,因為找不到她的家人,翻看手機上最近通話記錄是我,所以醫院的人就聯係我了。

    我猛地掀開被子,翻身下了床,陸逸塵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臂,問我怎麽了。

    剛剛醫院的人打來的電話,他們說小雯自殺了,現在正在搶救,我要馬上過去。”

    顧不上跟陸逸塵多說,我著急忙慌地拉開衣櫃門找衣服換。

    小雯,你說的是我們玲瓏的那個小雯?”

    陸逸塵問我,我邊套衣服,邊說:“沒錯,就是她。也不知道什麽怎麽回事,她都懷孕了,怎麽會自殺......”

    這個消息實在太過突然,我說的時候都有些語無倫次。

    小雯對她自己肚子的孩子有多期待,我比誰都清楚,突然自殺,這太奇怪了。

    而且,還有餘強,小雯出事,他卻不在,我腦子裏閃過一個想法,直覺自己一直擔心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

    我本來以為,隻要幫小雯解決了陳薇,沒了第三者的插足,她跟餘強的事可以慢慢再說。

    現在看來,事態的變化已經超出了我的預估,我不知道具體是怎麽回事,這時候也時間多想。

    在我說完後,陸逸塵也起來換衣服了,我心裏暗鬆了鬆,定了定心神。

    這大晚上的,讓他跟著折騰,我不好意思開口,幸好他還挺主動。

    到了醫院我小跑著進了急診,問了護士,護士說小雯還在搶救,一邊拿出張搶救通知單讓我簽字。

    護士說,送小雯來醫院的人,說自己之不過是個房東,不願意簽,我拿起筆刷刷兩下簽了字。

    搶救室門口,一對中年夫婦看到我出現,蹭得站了起來。

    女的燙了頭齊耳小卷發,蓬蓬的,很港片裏包租婆的味道。見到我,眼睛一亮,上前兩步問,“哎,你是徐雯斐的朋友吧?”

    我點頭,說是。

    哎呀,你總算來了。你這朋友啊,真當是嚇死個人嘞。我就催她交個房租,她倒好,給我來這麽一出,這萬一要是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這死過人的房子,以後還怎麽租出去哦......”

    這對夫婦,是小雯的房東。

    女的看到我,就扒拉扒拉說了一大堆。我一聽,很是生氣,小雯還在搶救,她就在這說什麽死過人的房子,這不明擺著咒小雯麽。

    男的見我臉色不好看,伸手拉了拉女的衣袖,“你別說了,人還在搶救呢,看看你說的這什麽話。”

    女的將男人手裏的衣角往回一拽,冷哼了聲,“話糙理不糙,反正我把話擱這兒了,你幫我轉告徐雯斐,這房子我也不敢再繼續租給她了,誰知道她這往後再給我鬧出點什麽事來。等她出院了,就讓她快點把東西收拾了退房......”

    又不是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怎麽說,小雯這在她那兒也租了不短的時間了,看著女人一臉嫌棄的表情,我深切地感受到了人情的涼薄。

    我沒再理會女的,轉而問了問男人,關於小雯自殺的具體情況。

    男人跟我說了一會兒,女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說好了沒,這大晚上的,折騰死個人,趕緊的回家。”

    女人拽著男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搶救室裏的醫生沒有出來,陸逸塵拉著我就近找了個位子坐下。

    晚上的醫院,特別冷清,房東夫婦走後,就我跟陸逸塵兩個坐著,壓抑般的寂靜,再加上走廊裏到處充斥著福爾馬林的味道,無孔不入,讓我覺得刺鼻。

    關於醫院,總是有不好的回憶,我討厭這種在搶救室外,像犯人等待著法官下發判決書般的等待。

    剛剛我問了男房東,問他知不知道小雯跟餘強之間發生什麽了。

    男房東說具體怎麽回事,他們也不清楚。隻知道兩人好像鬧分手了,小雯一直以為餘強已經把下個月的房租交了,等房東來催,才知道餘強壓根就沒交。

    說起來,也虧了房東上門催交房租,不然小雯自殺的事,也不會這麽早被發現。“別想那麽多有的沒,安心等待,肯定沒事。”

    我心裏一陣後怕,要是房東沒有發現的話,或許明天我接到的電話,就不是在搶救,而是直接幫忙處理......

    想起小雯打給我的那通電話,我心裏十分後悔,怪自己當時,怎麽就沒有發現她不對勁呢。

    她打那通電話,說了一些讓我奇怪的話,顯然是當最後的告別在說,我卻隻覺得奇怪,但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如果小雯真的有事,我沒辦法原諒自己!

    陸逸塵,怎麽辦,都怪我,要是小雯有事......”

    我呢喃著問陸逸塵,不厭其煩,一直反複念叨。我知道陸逸塵不可能會給我答案,就跟自問自答似的,好像這樣就能緩解自己心中的焦慮。

    此刻的我,心裏不安極了,隨著等待時間的流逝,負罪感積聚愈來愈深。

    別想那麽多有的沒,安心等待,肯定會沒事的。”

    陸逸塵伸開一隻手臂,輕摟著我的肩,將我擁在懷裏;另一隻手,與我十指緊扣,手心傳來的溫度,讓我倍感安心。

    徐雯斐家屬在麽,徐雯斐家屬——”

    有醫生從搶救室裏走出來,我立馬答道:在。

    我倏地站了起來,“醫生,徐雯斐怎麽樣了?”

    你是她家人?”

    她家人都不在京城,我是她朋友。”

    哦,是這樣的,幸好送來得及時,徐雯斐暫時性休克已經搶救回來了,現在還需要對傷處進行外科手術,這是手術通知單,你簽下字。”

    我拿過單子簽字後,問醫生,“她肚子裏的寶寶沒事吧?”

    什麽,你是說徐雯斐已經有孕了?”醫生驚訝地問。

    恩。”我點頭,“應該還不到三個月。”

    搶救時並不知道她已經懷孕。目前看,沒什麽問題,稍後我再聯係婦產科醫生幫她做個全麵檢查,我這邊用藥也會注意。”

    說完後,醫生轉身回了搶救室。

    沒過一會兒,小雯被推了出來。我撲到病床邊叫小雯的名字,她睜開眼看我,慣來靈動的眼眸,此時想死魚眼一般,沒有一絲生氣。

    小白——”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嘴唇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手術室外,我把頭輕靠在陸逸塵的肩上,鼻尖傳來他身上獨有的冷冽清香。

    他沒有噴香水的習慣。

    身上的衣服,滿是洗幹淨曬幹後的陽光味,再夾雜著他自己專屬的男性味道,蓋過了醫院的福爾馬林味,讓我聞著,舒心了許多。

    謝天謝地,小雯總算是沒事了,心裏一塊巨大的石頭落地。

    隻是,跟身體的創傷想比,她心裏的創傷如何,我無法得知。

    護士來通知我交小雯的手術費,還有辦住院手續。

    我拿出陸逸塵給我的那張卡,在他麵前晃了晃,“我窮得叮當響,用你的卡你不介意吧。怎麽說小雯也是你的員工,員工出事,你作為老板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對吧。”

    陸逸塵車手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打開從中抽出一張卡,遞到我麵前,“你的卡裏,每個月固定十萬是給你的,具體怎麽用,是你的自由。至於小雯的醫藥費,用這張。”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平緩,不帶一點感情色彩。

    聽他這樣說,我並沒有覺得高興,反而從心底湧出一絲酸澀。

    我其實很想問一句,陸逸塵,我在你眼裏,是不是,就是個月工資十萬的床伴。

    可惜,我不敢。

    我打起精神,笑笑說,不用了。然後,退後一步,轉身去付費處。

    把住院手續辦好後回來,沒等一會兒,手術就結束了。

    病房裏,因為麻醉的緣故,小雯還沒有醒來,

    醫生跟我交代了些注意事項,比如要注意受傷的手腕處,恢複期間不能太過用力,不能浸水,以及飲食方麵需要注意的。

    醫生還說手術很成功,胎兒也很幸運沒太大影響,之後再觀察幾天,傷口恢複差不多,沒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我點頭,一一記下。

    站在門口,送走醫生後,我讓陸逸塵先回去,因為我不放心小雯,想留在這裏守夜。

    陸逸塵說,在醫院裏呆一晚上,你不怕?

    我想說,我怕什麽,之前老夏在出事的時候,又不是沒待過。

    可看到陸逸塵意有所指的表情,我眼神有些閃爍。

    都怪尚窮那個坑貨,晚上說什麽恐怖殺人案。這下好了,腦子控製不住自己,時不時地拿出來過一遍,硬是給我弄出個膽小形象。

    我說,那要麽你陪我會兒,等我睡著了你再走吧。

    轉身回病房,推開門,眼前的情景,把我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