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救大膽道士急下山 欺恩師厲鬼忙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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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村裏人的安危,我糊裏糊塗拜了邋遢老道為師,老道叫石守一,老家在河北滄州,我們這個道派叫震雷門,起源於宋朝,當年鼎盛到與相鄰的少林寺齊名,傳到第三代時,已經分成兩個派係,那年掌門病危,兩個派係的人為了爭奪掌門之位,大開殺戒,損傷極其慘重,最後一派占了上風,殺了另一派的領頭人,然後去找掌門,誰知病重的掌門卻不翼而飛,失去了蹤跡。那人找不到掌門,還是自封掌門,誰知,沒有掌門的授權,幾年之後震雷門慢慢沒落了,最後這個顯赫一時的道教門派就這樣消失了。

    那究竟掌門去了哪裏呢?原來,掌門六十歲在外雲遊時,經過一小河,截住一個木盆,木盆裏有個男孩,他救了那男孩之後一直帶在身邊,雖然收他為關門弟子,卻從不曾說破,門下弟子隻當他是掌門的侍童。掌門看著自己弟子拉幫結派,自己又阻止不了,在八十歲那年,想著自己來日不長,憂心忡忡,在一次閉關修煉時走火入魔,眼看奄奄一息,兩派相爭,他帶了關門弟子躲入密室,逃過一劫,從那一代後,他就設了門規,震雷門一代隻收一個弟子,但遇有緣人,代代相傳。

    這些都是我以後才知道的,震雷門雖然也有武功絕學,但做的卻是驅邪送鬼的主業,道法至上,到師父這一代,好多絕學已經失傳,所以上次他差點被惡鬼所傷。師父在路上聽我說了山下的情況,知道此事比較棘手,他也沒有必勝的把我,他說,這是他職責所在,就算沒把握也必得試上一試。

    我倆來到山下,正是女屍壓住謝大膽的時候,謝大膽隻是在那嘶啞的哀嚎,而女屍嘴裏的血水在不斷的滴進他嘴裏,他卻掙脫不了。

    我和師父下山時,山上已經陽光燦爛,可現如今這地方,天上看不到雲彩,卻也看不到陽光,天空地麵一片灰暗,氣溫也很低。師父打了個寒噤說:“好大的煞氣。”

    說完,他往池塘邊走去,我本來想跟上去,看見爺爺也在那邊看熱鬧,手裏拄著我給他的拐杖,我想要過去幫師父,想著那拐杖或許有用,我忙過去拿拐杖,我拿時爺爺不肯,他說我送給了他,拐杖就是他的,我隻得和他說要拿拐杖辦事,辦完任然給他,我說了半天,爺爺才猶猶豫豫給了我,看上去以為我拿去就不還了似的。

    我們這邊正猶豫,師父那邊卻出事了,師父到那邊後,知道女鬼厲害,忙抽出桃木劍,一道符挑在劍尖,空中念念有詞,念的是斬殺咒:“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帶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

    師父念完,用劍一指女屍,一陣風過,那女屍如同落葉一般,從謝大膽身上飄落下去,然後直直的躺在那兒,眼睛也閉上了,這才真正向個死了的人。

    村裏人頓時議論紛紛,都在說我師父法力狠,一下就鎮住了女鬼。人群慢慢靠了過來,開始有人準備下水撈潘鬆柏,有人去拉謝大膽。那時我正和爺爺爭拐杖,沒注意這邊的動靜,如果我注意的話,一定會發現我師父臉色鐵青,眼神疑惑,原來,他還沒正式施法,那女屍卻詭異的翻了過去,安靜的躺在那兒。

    這時的天越來越暗,空氣越來越冷,那種暗不像要下雨,倒是像日食,不光我看著情形不對,所有的村民都覺得這天氣有點奇怪,所以他們雖準備救人,因為害怕,行動都小心翼翼,有兩個膽大一點的的準備去扶謝大膽,突然,在兩人毫無防備之下,謝大膽就那樣直直的站立起來,他臉上都是女屍嘴裏滴出來的汙血,看上去血肉模糊,把那兩人嚇得歇斯底裏的大叫,想跑,雙腳根本不聽使喚,兩人癱軟在地上。

    這時,我才把拐杖拿在手裏,看著所有的村民四散奔逃,隻有師父挺劍在手,大聲斥道:“你這女鬼,好沒道理,死是你自己選擇的,你兒子的死也是他咎由自取,你一腔怨恨卻是為何?謝大膽可曾得罪過你,你占用他身體,你對得起他嗎?你驚嚇你的鄉鄰,你居心何在?”

    謝大膽淒然冷笑,聲音尖銳同女人,他狠毒的說:“哼哼,我嫁到潘家,生了三個女孩,受盡我婆婆的白眼,唾沫和欺淩,後來我好不容易有了鬆柏,我的地位才有所升高,日子才有盼頭,我原指望兒子能像鬆柏一樣長青,沒想到他被錢純陽這個小畜生指使水猴子害了我的鬆柏,如今鬆柏死了,男人懦弱,自然不肯去錢家報仇,錢純陽顛倒黑白,我一個婦道人家,如何能和錢家相抗,隻有一死去陪伴鬆柏,可恨的是,錢純陽不但害死鬆柏,還指使水鬼挖他眼睛,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今化做厲鬼也要殺了錢純陽,一起去閻王那辯個清楚,臭道士還不滾開,我連你也一起殺了,我如若殺不了錢純陽,全村莫想有一天能夠安寧。”

    我一聽她變為厲鬼原來是針對我,我想,我得過去說清楚,潘鬆柏之死真的與我無關,師父那邊和謝大膽鬥在一起,他使的是木劍,對謝大膽起不了作用,謝大膽力氣大,眼看師父不是他對手,我忙要過去,那拐杖一鬥,居然和我交流,他說:“主人別去,你去了是白白送死。”

    我突然想起拐杖裏也有厲鬼,我說:“你幫我啊!你是老鬼,還那麽凶,難道還怕一個新鬼不成?”

    我說得很大聲,準備逃跑的村民驚訝的看著我,二叔和爺爺看我一眼後如見鬼般走了,爸爸來牽我說:“純陽,你瘋了嗎?快走,這裏危險。”

    我怕我被爸爸抓住,幫不了師父,趕忙忙往師父那邊跑,邊跑邊說:“爸爸你先回家,石道士是我師父,他有危險,我必須救他。”

    爸爸驚歎一聲說:“我的天,你何時拜他為師了,就算他是你師父,師父要徒弟救,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你別發癲,跟我回家。”

    爸爸話沒說完,我早跑遠了 爸爸膽小,不敢跟過來。

    這時,師父已經很危險了,師父身子單弱,被謝大膽壓在胯下,鬥大的拳頭一拳一拳狠狠的砸在師父身上,我雖和師父沒多大感情,但畢竟磕頭拜過師的,旁人我都會動惻隱之心,更何況他是我師父。我走過去,握住粗粗的黃金柄,然後猛的用力把拐杖的銀尖處刺向謝大膽,心裏默念,鬼鬼幫我。

    鬼鬼才說:“你啊!我雖是厲鬼,她是新鬼,怨念太深,比我厲害多了,你是主人,我怎麽找了一個這麽蠢的主人,我隻好盡力而為了,唉,你這次如若不死,這村子以後也別想太平了。”

    我用拐杖去紮謝大膽,拐杖鋒利,我本是對準謝大膽的後背,誰知拐杖往上走,直插謝大膽頭上,我大驚,如果這樣插下去,就算能製服惡鬼,謝大膽必定也一命嗚呼,我忙把拐杖往下沉,一下紮在謝大膽肩頭,隻聽一聲淒涼的慘叫,那女鬼飄然浮在空中,對著我說:“錢純陽,我跟跟你拚了。”

    說完她猛然進入自己的屍身,再次向我撲了過來,我忙用拐杖對準她刺去,誰知她成了鬼,倒也厲害輕盈了很多,她避過法杖,一抓抓住我肩頭,我正想著自己會被她的利爪抓拍,沒想到她卻一聲尖叫,仿佛自己抓住了一團炭火,她猛然鬆開,從自己身體裏出去,拖住潘鬆柏,消失在空中。

    之所以我能一招得手是因為女鬼沒想到我敢襲擊她,她一心在對付我師父,被我法器擊中,受了傷,當她再次攻擊我時,我想我會死了,卻不知為什麽,倒讓她那麽害怕,選擇了逃逸。

    她走後,我推開師父身上的謝大膽,一下抱起已經麵目全非的師父我的,眼淚掉了出來,我用顫抖的聲音喊了一下師父,師父用力微睜雙眼,看了我一眼說:“純陽,沒想到反而是你救了師父,師父受傷太重,還能和你說上一句話師父已經堅持很久了,師父沒用,不能降住惡鬼,幸好有你,能收你為徒,是師父這一生最幸運的一件事。”

    師父想把手伸上來摸摸我,卻又無力的垂了下去,他眼中充滿父親一樣的愛。我哽咽了說:“師父,你會沒事的,我還等著你教我……”

    其實,我隻想安慰師父,至於等著他教我的什麽,我自己也不知道,師父兩次鬥鬼,兩次都是我這個什麽也不會的徒弟幫助下才成功,那麽說,師父也沒什麽厲害的本事,小孩不撒謊,更何況他是我師父,所以我隻能說到教我就說不下去了。

    師父明白我的意思,他笑笑,但就算他笑也是我猜測的,因為他臉腫得很厲害,根本看不出他在笑,他說:“純陽,師父快不行了,你送師父去廟裏,師父有事交代。”

    師父雖然瘦,但以我之力要送師父上山恐怕是不可能的,我抬頭看去,四野霧收雲散,一片陽光燦爛,可是我的周圍已經沒有一個人,所有的村民都躲了起來,女鬼附身,這是村裏的人清清楚楚看見了的,他們哪裏還敢留在這裏,早已走得一幹二淨,我正為難,突然,躺我身邊的謝大膽猛然站了起來,倒把我嚇了一跳,他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汙血,然後蹲下·身子,示意我把師父放他背上,我看見他被我刺傷的肩部在隱隱流血,但師父情況危急,大膽傷口反而不嚴重,於是我不再猶豫,用力抱起師父放到大膽背上,大膽背起師父就走,我跟在他後麵往山上廟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