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剛出虎窩又進狼穴 偶入書房一曲思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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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浪小心翼翼的把頭發掛在了樹上,進去告訴宛如事情辦妥了,然後收拾碗筷準備走人,宛如流著眼淚跪在床上說:“小浪,謝謝你,我如果因此得救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我不知道該怎麽樣才能報答你,隻要我能離開這裏,我會想辦法接你到我們咕嚕嶺,讓你在我們那生活,你可以在那娶妻生子,我們那男女平等,沒有奴隸,沒有壓泊,你在我們那一定會很幸福的。”

    小浪平靜的說:“你別這樣,我幫了你,是看著你實在可憐,我已經很對不起我的主人了,我隻祈求你,等你哥哥把你接走後,你們不要再過來報複我家主人就好了,我是我家主人的奴隸,我不能私自逃走的,私自逃走罪責很大,是死罪,我是奴隸就是奴隸,我不需要過你說的那種生活,我隻要平平淡淡過完我這一生就夠了,我要走了,你千萬記住,你不能傷害我家主人,隻要你不傷害我主人一家,你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了。”

    宛如說:“好,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當遵命,既然你不求報答,我就給你磕個頭,感謝你的幫助,我這一輩子都會記得你的。”

    小浪說:“磕頭就不必了,有人救你你就快走吧,我也該走了,要是被主人知道是我幫你,我就死無全屍了。”

    宛如正要磕頭,寅教頭突然走了進來,冷笑著說:“小浪,我打量這男人怎麽不順從我,原來是你在從中作梗嗎?他對你又磕又拜的,看來你們感情不錯啊,要不要我把他賜給你。”

    小浪一聽,頓時嚇得臉色慘白,他放下托盤,一下跪倒在地上,用顫抖的聲音說:“主人,您言重了,三爺是您的人,怎麽可能看上我一個奴隸,隻是剛剛賤奴幫主人勸三爺吃了東西,三爺感謝主人對他那麽好,所以才磕頭呢。”

    寅教頭冷笑一聲說:“原來是這樣的嗎?小浪原來這麽能幹,能把這賤人勸得回心轉意,那麽說來,我是不是該賞小浪為我這麽盡心盡力的辦事呢?隻是,你不止勸了,還做了不少事情他才肯吃東西的是吧,例如,在樹上掛紅綢黑發,是這樣才感動你們家三爺吧?”

    宛如和小浪一聽,知道事情敗露了,兩人頓時麵如死灰,難怪剛剛宛如聽到有神獸的叫聲在院子上空,轉眼間就什麽都聽不到了,沒想到小浪被人發現,錯失良機了。宛如看著小浪慘白的臉,知道自己害慘了他,宛如說:“這事不怪小浪,是我用死來逼迫他做的,他怕我死了,你會要他的命,所有就去做了,他以為掛個紅綢頭發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為了保命,他才去做了。”

    寅教頭先是冷哼幾聲,然後哈哈大笑說:“那麽說來,我還要感激他是不是,感激他引來神獸殺我全家是不是。”

    寅教頭一邊說話,一邊猛然拿起桌上的碗,狠狠的砸在小浪的頭上,小浪的頭頓時鮮血直流,宛如從床上爬下來,一把抱住小浪說:“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打小浪,求求你了,真的不關小浪的事,都怪我,你放過他吧,求求你放過他,殺了我吧。”

    寅教頭不理宛如,對小浪說:“小浪,你背叛了主人,你自己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吧。”

    小浪已經滿臉是血,他機械的回答:“主人,小浪該死,求主人懲罰。”

    寅教頭冷冷的說:“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怎樣罰你才能解心頭隻恨?我想想,我要先挖了你的眼睛,因為你瞎眼不認得主人,再用錐子戳聾你的耳朵,因為你聽信別人的教唆,再割了你的舌頭,因為你在我麵前撒謊,再要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剁下來,因為你用手背叛了主人,你說,我這樣做,有沒有違背鬼都mó yù的奴隸管理法?沒有吧,我也不是無情之人,到時候,若是你還能活著,我就饒了你。”

    宛如一直祈求寅教頭,寅教頭根本不理他,宛如抱著小浪哭著說對不起,直到聽到寅教頭要如此殘忍的對付小浪,他要崩潰了,他猛然過去抱住寅教頭,哭著說:“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這樣對小浪,求求你放過小浪,我什麽都答應你,我答應你再不回咕嚕嶺了,我答應做你的三房,我答應你,你無論要我做什麽,我都達到你的要求,我都答應你,隻求你放過小浪好嗎,求求你。”

    寅教頭哈哈大笑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今已經驚動咕嚕嶺,我還敢留你在身邊嗎?”

    宛如哭著說:“我說到做到,隻要你放過小浪,我保證不再和咕嚕嶺聯係,求求你放過小浪好不好?”

    寅教頭笑著說:“好,我現在要你tian我腳,tian得我舒服了,我便再想想要不要放過那賤奴。”

    說完,寅教頭坐了下來,脫了鞋子,那腳便伸到了宛如麵前,宛如流著淚,渾身顫抖,正準備用手去捧寅教頭的腳,小浪突然冷冷的說:“宛如王子,我謝謝你,謝謝你把我當成一個人來看,當成一個朋友來救,現在,你不必幫我了,因為,一個死人是不用你費心幫助的,我謝謝你,在我一生中,能有人把我當朋友,我很開心,很欣慰。”

    宛如聽小浪這麽說,知道不好,他回頭看時,發現那把剪頭發的剪子已經插進了小浪的胸口,宛如忙爬過去,抱起已經倒在地上的小浪,淚如雨下,他說:“小浪啊,你真傻,哥哥正在為你爭取生命,你為什麽要自殺啊,隻要你沒事,哥哥受點屈辱不算什麽的,哥哥對不起你啊,小浪,哥哥對不起你啊。”

    小浪已經奄奄一息,他笑著對宛如說:哥哥,哥哥,小浪也有哥哥了,哥哥,你保重,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活著才有希望,小浪不怪哥哥,小浪走了,哥哥一定要記住小浪的話,好好的活著。”

    小浪說完,臉帶笑容,死在了宛如的懷裏,宛如承受不了如此重的打擊,他麵如白紙,想要抱起小浪,突然一陣暈眩,加上兩天來也沒吃什麽東西,他終於暈了過去。

    宛如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華麗的房間裏,他躺在一張軟軟的榻上,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中衣,一條白色的褲子,他旁邊坐著一個男孩,見他睜開眼睛,很是歡喜說:“醒了,醒了,宛如哥哥終於醒了,這下好了。”

    宛如疑惑了,這男孩是誰,怎麽知道我叫宛如,這裏又是哪裏,難道我被哥哥救了回來,難道我已經回到了咕嚕嶺了,可是,這男孩我怎麽不認識,服侍我的丫頭呢?這也不是我的房間啊。

    那男孩叫著叫著就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帶進來一個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眉目俊秀,眼中的光芒是真誠和慈愛,他對宛如說:“醒了,醒來了就好,你已經昏迷三天了,你先好好休息,等養好身體再說,告訴你,宛如,你已經被人賣給了我們閆樓,我們閆樓是全京城最正規的閆樓,我勸你既來之則安之,那樣對你隻有好處,否則,你受過什麽折磨,你自己清楚,我們閆樓對付閆奴,隻有過之而無不及。小言,侍候公子吃飯,好好服侍公子,十日之後,公子必須出來工作。“

    宛如想:原來,自己已經被寅教頭賣給閆樓了,賣給閆樓也沒什麽,隻要不用看見那個畜生,那個害了我的畜生,殺害小浪的畜生,我做什麽都行,等到我能麵對那畜生了,那就是那畜生的死期到了。

    那中年人說完就出去了,小言忙端來飯菜進來,宛如早已經餓了,滿滿的吃了一碗粥,頓時舒服了很多,他醒來後第一天就在床上度過,第二天起來洗了個澡,想著子小浪,想著家裏的親人,他在哀傷中度過一天,到了第三天,他已經認命了,他在心裏對自己說:”可以不回咕嚕嶺,也許也回不了咕嚕嶺,我這一生,抓住機遇,必殺寅賊。

    第四天晚上,因為白天睡了覺,加上閆樓外麵生意好,很大的喧嘩聲,宛如睡不著,他看見旁邊有個房間關著門,有點好奇,他去推門,誰知門應手而開,他走了進去,發現那隻不過是一個書房,櫃子裏都是書,在房間的上方,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麵有一個香爐,香爐旁邊有一物,擺在桌子上,用布蓋著,宛如看見,心裏一動,他問小言:“小言,那用白布蓋著的東西是什麽?”

    小言說:“這裏原是閆樓第一紅牌斬月哥哥的房間,去年來了一位客人,花重金包下斬月哥哥,那東西是那客人留下的,客人也沒說是什麽,也沒動過,可是有一天,客人神奇般消失了,消失得很詭異,以後就沒有客人願意進這個房間,後來斬月哥哥就搬房間了,閆樓買了哥哥後,剛好沒房間安置,便把哥哥安排在這裏了。”

    宛如看著那香爐,看著被白布蓋著的東西,他有點激動,輕輕的走了過去,他把白紗掀開,看到裏麵竟然和自己想的一樣,是一把七弦琴,他記得還是七歲的時候,他在咕嚕嶺時,一次聽到老師房間裏發出一種很悅耳的聲音,他進去看時,老師彈奏的就是這種琴,他當時一定要學,老師歎息一聲說:“學有什麽用呢,我這是古書上看來的,這琴是外來物,很多年以前,阿拉星球來了一個外星人,他帶來一琴一香爐,居住在阿拉星球,每日演奏,總能惹來百鳥和鳴,後來被情所困,自毀古琴,隻留下這本奇書,所以,從此後,在我們咕嚕嶺,甚至阿拉星球都沒有這種琴,我得到書後,窮其一生研究,做了這麽一把琴,但卻總總達不到書上所說的境界,不及真琴的萬分之一,學會了,沒有好琴,對一個會彈奏的人來說,是一種折磨,我看你還是不學的好。”

    那時,宛如年幼好奇,執意要學,等到學會後,他才真正知道老師的痛苦是什麽,是因為,書上那些曲子,老師那琴根本演奏不出,這對老師和他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他年輕,學過也就沒在意了,但沒想到,這裏居然有一把七弦琴,宛如見了,喜出望外,他迫不及待的坐下來,對小言說:“小言,你給公子焚香,公子來演奏一曲試試。”

    小言忙找來三支沉香點上,那淡淡的清香在房間裏彌漫,宛如輕輕的揭開白沙,一具七弦琴擺在那兒,他輕輕的擺弄一根琴弦,那清脆悅耳的聲音立即在屋中繚繞,久久不曾散去,根本不是老師自製的琴弦可以比擬,宛如欣喜不已,宛如調試好琴弦,奏起了一曲秋相思,他邊彈邊唱,唱的是:

    秋風淒淒秋雨忙,

    秋風秋雨共彷徨。

    秋風吹落葉凋零,

    隨風墜,隨水淌,

    隨風隨水去遠方。

    點點落葉點點淚,

    點點相思寄遠方,

    遠方遠方我故鄉,

    路迢迢,山重重,

    何時才能見爹娘。

    歌聲淒婉,曲聲哀傷,眼淚從宛如眼中流出來,點點墜落點點傷,宛如想著故鄉,想著父皇母後,已經哭成淚人,小言也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家鄉,想起自己的父母,陪著掉下了眼淚,他倆兀自在此悲傷,誰知,此時的大廳了一片寂靜,和先前的歡聲笑語完全成了兩個極端,所有的人臉上都露出淡淡的思鄉之情,這時,那些公子們都沒了心情賣笑,那些貴婦也沒了玩的心情,先是都悠然的聽曲,曲子一散,餘音繚繞,沒人好奇這音樂是哪裏來的,慢慢的,客人都走了,京城第一閆樓,第一次出現了冷清的場麵,那些公子心情戚戚,想著自己的心事,全都回了自己的房間,卻沒有人去在意,這音樂來自哪裏,來自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