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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高價向跟拍他的狗仔，買下照片。”
    湘顏收斂目光，其實照片怎麽來，已無關緊要，隻要是真實的就行。
    照片裏，陸戰爵上了車後，狗仔一路尾隨，車子跟蹤了半個小時，尾隨陸戰爵到一處醫院。
    醫院是京城三大醫院之一，他把車子停在停車場，再也沒出來過。
    從一點到三點半，新聞發布會結束都沒有出來。
    這是第一組照片。
    湘顏把照片放下，有些不解的問。
    “是老爺子重病了嗎？陸戰爵為什麽去醫院這麽久。”
    去醫院，他為什麽電話一直在通話中，沒有接聽她的通話。
    哪怕給她打個電話，說有事，或者發信息都行。
    她徐湘顏不會不講道理的，會支持他的。
    端木寧端起咖啡杯，放在唇瓣上淺抿一口，解釋道：“這家醫院我查過，老爺子不在這家醫院住院，他在陸氏旗下的私人醫院，這家醫院是公立醫院。”
    湘顏拿起第二組照片，細致端倪。
    是偷拍，距離非常遠，照片成相模糊，隻能依稀辨認出陸戰爵站在某手術室門口打電話。
    承德跟在他身邊，兩隊保鏢左右站著，時間正是兩點過幾分。
    新聞發布會剛開始，湘顏怎麽都打不進陸戰爵的電話。
    翻到下麵幾張照片，細致翻看。
    當時，一個女人偎依在陸戰爵的懷裏，在他懷裏哭，那個女人照片並不很清楚，依稀能看見臉型和輪廓……
    湘顏把照片豎起來，給端木寧看：“是林雅？”
    她不敢確定，因為和林雅打照麵才一次，照片裏光線黯淡，距離又遠，還很模糊……
    隻是個側麵。
    她看端木寧，看著他唇形，內心其實是害怕的，怕他真的說出是林雅。
    端木寧擰眉點了點頭，沒說話。
    承認了。
    端木寧承認是林雅。
    原本絕望死心的情況下，這些真相，猶如在她胸口紮了一刀，然後血淋淋的把她胸口撕開。
    湘顏瞬間轉過頭，看向窗外，含淚苦笑。
    “我早猜到，早應該猜到……”
    他這個騙子，大騙子，說什麽他從來都不喜歡林雅，從來沒有愛過她。
    卻在最關鍵的時候，把她丟給眾多咄咄逼人的記者，明知她沒有應付記者的經驗，任何的經驗。
    他卻和林雅在一起，擁抱在一起。
    湘顏心裏放不下這段感情，還想有那麽一絲的不忍和不舍得。
    她不想離開陸戰爵。
    因為，她真的愛他。
    血淋淋的事實擺放在麵前，讓她不得不去接受。
    她是他的玩物。
    不在意的玩物。
    陸戰爵心裏真正在乎的是林雅，愛的也是林雅，能把自己丟到眾記者麵前，卻在醫院陪著林雅。
    林雅能有什麽事，比他和她之間在媒體麵前承認關係更重要。
    她最需要他時，他卻選擇了逃避。
    湘顏精神在崩潰的邊緣，外人在場，不得不把自己崩潰的情緒，完全的收斂，憋回去。
    她含著淚說：“我不想讓安安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你一個人去看她吧，帶我說聲對不起。”
    把信封收好，塞進手袋中，站起來。
    端木寧眼神示意阿俊去買單。
    阿俊去了收銀台後。
    看湘顏想要離去，端木寧攔截她問：“徐小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冒昧的問一句，你現在要去哪裏？”
    湘顏頓了頓，神色充滿疲憊，聲音如鯁在喉：“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哪裏，要去何方。
    她隻是想離開這裏，想走，不管走到哪裏，都不想在滯留在京城。
    看了這麽多，她要是再看不明白，那她就是太傻了。
    “如果去的太遠的地方，我讓阿俊送你，安安問起來，也能放她放心。”
    湘顏想了想，點頭。
    “好！”
    要在陸戰爵的眼皮子底下離開京城，她確實需要端木寧的幫忙。
    阿俊買單回來，順便要了一份打包好的晚餐，提出來。
    三人剛處咖啡廳時，湘顏手機響了，時間五點多，快六點了。
    冬天天黑的早，天色已黯淡。
    湘顏停下腳步，拿出手機看屏幕。
    來電顯示上，偌大的三個字，陸戰爵！
    湘顏盯著陸戰爵名字整整三秒鍾，笑了。
    眼角彌淚，笑著……
    嘟嘟嘟……
    電話響了十多秒，她沒掛掉，也沒接，拿著電話站在原地。
    端木寧掃視過去，看見陸戰爵三個字，眸色微眯。
    嘴角輕抿，一副純看戲的眼神。
    湘顏看見咖啡館院子中間有個池塘，裏麵喂著金魚，一甩手，手機丟進池塘裏。
    吵人的聲音停止，世界安靜了。
    湘顏坐上了阿俊車，離開安安樓下。
    端木寧站在路邊，目送他們離開。
    抬頭，看馬路斜對麵安安的陽台，一片綠色，空寂如野。
    薄唇勾起陰笑：“好戲開始了陸戰爵，真期待啊！”
    ……
    陸戰爵從醫院出來，馬上打了小周的電話。
    小周說湘顏已經回來了，他瞬間鬆了一口氣，忽然，電話那端又說，湘顏又出去了。
    陸戰爵聽見後，暴跳如雷，大罵小周：“湘顏去哪兒？說。”
    小周戰戰兢兢的說：“門衛說她去喬安安那兒了。”
    “去喬安安那，你不知道派人跟著嗎？”
    小周不敢回話。
    那會，他正在休息，湘顏什麽時候出去，他完全不知道。
    接著，陸戰爵又吼：“派人去喬安安那裏。”
    “是，戰少。”
    陸戰爵把電話掛掉，繼續給她打電話。
    電話如何都打不通。
    承德把車門打開，陸戰爵直接繞過副駕駛室，坐到駕駛室內，車門合上，不等承德，倒車，把車飆出去了。
    她生氣了，一定很生氣，他手機通話記錄裏，有好幾條她的未接電話，集中在新聞發布前十幾分鍾。
    他沒接到，一個電話都沒接通。
    這一次，恐怕不那麽輕易把她哄好。
    無論如何，不能讓她生氣，讓她離開自己。
    陸戰爵心情凝重。
    他知道事情嚴重性。
    ……
    十分鍾後，端木寧坐在車頭，眉目淺笑，心情舒暢。
    電話響了。
    是歐辰來的電話。
    他接聽電話，笑道：“我還以為第一個打我電話會是陸戰爵，怎麽是你？”
    歐辰沒和他廢話，單刀直入的問：“那幅畫你拍下來了？”
    端木寧眉眼微眯，笑著反問：“你隻是對畫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