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就當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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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沉的手很快破了皮,我驚叫一聲就去拉他,根本拉不開。情急之下我就伸手去擋,結果被他的拳頭狠狠砸在了牆上。
昨晚蹭破的掌心好像又破了,疼痛迅速蔓延到全身,我抽著氣弓腰蹲了下去。
可遇!”邱沉叫著我名字跟著蹲了下來,他抓住我的手仔細檢查了一遍,又拿來新的創可貼幫我換上。
我無聲地咧嘴傻笑,他心裏有我,危急之中的反應不會騙人的。可等他回過神來看我時,眼裏的那抹關心一瞬間就蕩然無存了。他冷冷地站起身,走進洗手間衝了一把澡就去上班了。
我心如刀割,眼看快到上班時間了,匆匆換下身上已經被焐幹的髒衣服也衝出了公寓。
辦公室裏的空調打得很足,我身上一陣陣地發著冷。後來明明調高了溫度,我卻還是凍得手腳發涼,連額頭上都開始不停地冒虛汗。
腦子昏昏沉沉的,我真想請假回去好好睡一覺,可想到我爸的治療費還沒著落,我就不敢任性。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我買了個漢堡頂著灼燒的太陽往那家酒店趕。我要自證清白,我要問問他們怎麽能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用我的身份證號跟陸重七的一起開房!
酒店前台一直說不可能出現這樣的錯誤,最後連酒店的管理人員都被我折騰出來了,他們還是不承認他們內部有工作人員玩忽職守。最後酒店的大堂經理讓我留了電話:“我們會做內部排查,有結果後我會親自聯係女士您,您看這樣可以嗎?”
我無奈地點了頭,不然還能怎麽辦?
作為午飯的漢堡到底沒吃完,我強迫自己吞了半個,趕回公司又到了上班時間。
下午的情形更加不對勁了,身體忽冷忽熱的,一會兒像是被火烤一會兒又像坐在冰窖裏。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後背上那一塊工作服已經濕了,整個人都有一種虛脫感。
同事王姐看我不對勁,摸摸我的額頭直念叨:“小鄭,你臉怎麽白得跟石灰一樣。這是生病了啊,快去醫院瞧瞧。”
醫院?聽到這兩個字我就頭大,我沒錢啊。
王姐,我沒事,回家睡一覺就好。”聲音都啞了,有氣無力的。
王姐看我走路都吃力,好心把我送上了公交車。
我沒去清秋苑,我去找於晴了。於晴租了間單身公寓,之前給過我鑰匙。
從公交站到她家隻有短短一百米,我走了將近十分鍾,最後幾乎是爬過去的。
我迷迷糊糊在沙發上睡了一覺,夢裏也是忽冷忽熱。朦朧中我感覺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好像醒著,可就是動不了,感覺有一種泰山壓頂的壓迫感。脖子被勒得喘不上氣,我一著急就用盡全身的力氣開始掙紮,然後身體忽然能動了。
我一睜眼,心髒跳得飛快,原來剛才是個夢。
臉上全是淚,我後怕地摸了摸脖子,發現天已經黑透了。
外麵朦朧的光線把客廳裏映得暗影重重,我看得心慌就想著去開燈。可我的腳一碰地就腿軟得跪在了地上,我是爬過去開的燈。
頭痛欲裂,我崩潰地靠在牆上哭,可是越哭越頭疼,最後酸累得連哭聲都沒有了。
於晴家裏好像異常悶熱,我翻出邱沉的號碼始終沒勇氣撥出去。我頭昏腦漲地扶著牆站了起來,挪到洗手間裏想洗個臉,結果手一碰到水我就痛得把手縮了回來。水涼得鑽心疼,涼得我再也不敢碰。
我是真病了,我好想爸爸,好想邱沉。
於晴怎麽還不回來?
我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回沙發的,再次閉眼睡覺前,我突然覺得就這樣自生自滅也好。
再次醒過來時我已經在醫院裏了,手背上正紮著針在掛點滴。
我茫然地轉了下眼珠子,忽然掃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我難以置信地看了回去,邱沉竟然坐在床邊的沙發上打瞌睡!
我想爬起來時驚醒了邱沉,他箭步跑到床邊,眼裏竟然滿是紅血絲:“醒了啊。”他鬆了一口氣,摸了摸我的額頭,“還有點燒,是不是想喝水?”
他又關心我了,開房的事情是不是查清楚了?
我張嘴想說話的時候才發現氣若遊絲,喉嚨幹得像在沙漠裏行走了幾天幾夜。他迅速倒來一杯水,但是沒讓我喝,隻用棉簽沾了點塗抹在我唇上。
頭還痛嗎?還有哪裏不舒服?”邱沉的聲音在抖,但說話的聲音卻無比輕柔。
我的眼睛一下子酸了,費力地指了指左心口。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明白我的意思,眉頭狠狠一皺,眼裏多了幾分悲痛。
這時候於晴來了,她看到我後哭著撲了過來:“我的老天爺,你總算醒了啊!”她也是第一時間摸上了我的額頭,哭得稀裏嘩啦,“你把我嚇死了知道嗎?去我家怎麽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一回家你就躺屍一樣睡在地上,我魂都沒了。”
我明明睡在沙發上的,可能不小心摔了下去吧?
邱沉的手機響了,我通過電話聽到了他爸爸的聲音:“好,我馬上回去。”他回頭看看我,又看向於晴,“我有急事要回趟家,麻煩你幫忙照顧她。”
我戀戀不舍地看著他的背影,有好多問題擠在心口卻沒法問。
你前天晚上燒糊塗了,我回家的時候你渾身滾燙,一直在說胡話啊,都沒什麽意識。我嚇壞了,幫你叫了救護車後姓邱的正好打電話過來。他一路把你抱到了醫院,在救護車裏都不肯撒手。這兩晚他都在這裏陪著。你昨天一整天都不太清醒,輸了液後燒倒是降下來了,可過一兩個小時又會燒上去,反反複複很多次,我們都怕你不行了。小遇,到底出了什麽事啊?是不是姓邱的不要你了?你說胡話的時候一直在喊他名字……”
我眼睛澀了,但是哭不出來。
於晴抽抽搭搭的繼續說道:“談個戀愛,半條命都沒了,你至於嗎?”
我拉住她的手,心想這也是因禍得福,剛才邱沉很關心我不是嗎?這場病生得真值!
天黑前邱沉又趕來了,他拎著一碗福記的粥,顯然是特地給我買的。於晴明天還要上班,依依不舍地跟我道了別後鄭重地讓邱沉別再惹我生氣:“她現在是病人,我不管你們鬧了什麽矛盾,天大的事也等出了院再說。”
邱沉竟然很乖巧地點了頭,他臉色發虛很憔悴,看得我一陣心疼:“可遇還發燒嗎?”
一個小時前量的時候還有38度,不過好在不會再往上燒了。”
等於晴走後,邱沉舀了一勺粥在嘴邊吹涼,然後送到了我嘴邊。看我不張嘴,他柔聲說道:“我問過護士,現在可以吃東西了。”
我貪婪地看著他,鼻子又酸了:“邱沉,我真的沒跟他開房。”
邱沉動作一頓,臉色僵了下:“我們以後不談這件事了,就當沒發生過。”
我心裏“咯噔”了下,原來開房的事情根本就沒查清楚!他還是不信我!我激動得想打電話給酒店的大堂經理,可邱沉卻把我按在了床上:“可遇。”
所有的煩躁被他一聲輕喚叫沒了,我安靜下來,任他一口口地給我喂粥。
你昨天跟我說的話,還記得嗎?”喝完粥,邱沉拿酒精棉球幫我擦身體,擦過的地方涼颼颼的特別舒服。
我茫然地搖了頭,他凝視了我很久,最後摸著我的臉歎了一口氣:“可遇,我們再給彼此一個機會,以前的事不提了。你這次是肺部感染,挺嚴重的,昨天胸口上還起了幾個膿包。醫生說必須等燒徹底退了才能出院,我已經幫你請好假了,不用擔心這個。”
昨天之前我還哀莫大於心死,現在感覺整個人又活過來了。
我貪戀地盯著他的眉眼,怎麽都看不夠。
九點多邱沉又接到他爸爸的電話了,但這次他沒離開,幾分鍾後老太太的電話打過來了,我隱約聽到她語氣不太好,但邱沉的態度也很是強硬。
我想起他家藥廠出了事,心裏不由得發緊:“是不是有急事啊?你去忙吧,我自己待著就好。”
邱沉搖搖頭,雲淡風輕地笑了:“沒什麽事,你好好養病,其他的不用擔心。”
可是……”
我話沒說完,他就用手壓住了我的嘴唇。看到他眼裏的紅血絲,我不忍心再裝大方裝懂事,趕緊往旁邊挪了挪,拍著空位讓他躺上來。
邱沉愣了下,沒有拒絕我的好意。他摟住我的腰時,我整個人都輕輕顫了下,失而複得的感覺恍若隔了前世今生。我心口激蕩,側身回抱住了他:“邱沉,我愛你。”
我並不是一個喜歡把愛掛在嘴邊的人,跟周季安在一起兩年,我好像從沒把這三個字說出口過。
不到兩分鍾,我的手機響了。一看屏幕,是個陌生號。
邱沉瞄了一眼,眉頭頓時擰成結。他想把我手機拿過去時,我已經按了接聽鍵:“喂?你好?”
沒成想電話裏傳來老太太的聲音:“是鄭可遇吧?小沉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