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突如其來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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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尷尬地笑了笑,不想撒謊,隻好岔開話題:“你什麽時候醒的?”
你出門的時候。”羅九川的臉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酗酒的原因,嘴唇上一片青紫。
我低著頭沒看他,轉身往馬路方向走去:“羅哥,你早點回家洗個澡,我也回去了,待會兒還要去上班。”
經過他身邊時,他一把拽住了我。
無論我怎麽抽手,他都不肯鬆開,還拉著我一步步地往酒吧一條街走去。
我驚恐地往後賴著身子,幾乎要坐到地上了:“羅哥,我求求你了,你鬆手,我要回家。”
你不是想去救邱沉嗎?我帶你去。”羅九川的聲音出了奇地輕柔,布滿紅血絲的眼裏卻是前所未有的冰寒,裏麵裹著的失落和受傷,驚得我心悸。
我之前因為心虛不敢再去九號公館,可聽了他的話後,竟然還是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亦步亦趨地跟上了他。
走到九號公館門口時,羅九川頓住了。頭頂的路燈光輝灑下來,明明是暖黃色的光,卻把他整個人都襯得越發淒涼:“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瞧瞧邱沉給你喂了什麽樣的迷魂湯。”
我不懂他為什麽這麽難過,他不是應該高興嗎?畢竟我“選”了他。
直到走進九號公館的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
昨天對我凶神惡煞的男人竟然還守在酒吧裏,一看到羅九川,他就打招呼似的點了下頭:“老板來了啊,放還是揍?”
你叫誰老板?”我失聲驚呼,難以置信地看向羅九川。
凶男人瞄了我一眼,疑惑地看向羅九川,似乎在懷疑他剛才該不該說那句話。
羅九川鬆開我的手,從褲兜裏摸了半天沒摸出半片口香糖,最後是凶男人從吧台後的櫃子裏拿了一包拋給他。
他一連塞了好幾片進嘴裏,有仇似的用力嚼了好幾下:“人呢?”
凶男人沒說話,指了指二樓。
羅九川抬腳就要上樓,我卻沒勇氣跟上去了。
我終究憋不住滿肚子的疑惑,對著羅九川的背影喃道:“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說你們兩個打架嗎?怎麽到頭來你變成老板了?”
羅九川身形一頓,無奈地笑出了聲兒:“大軍,你跟她解釋。”
他說著快步上了樓,我看向叫大軍的凶男人,他長得虎背熊腰,胳膊簡直比我的腿還粗。
昨晚有人鬧事,酒吧停業,正好老板跟沉哥也在,是他們讓我把你唬來的。”
看大軍的麵相,明顯比邱沉老,竟然叫邱沉為沉哥,可能他長得比較著急吧。
想到擔驚受怕一整晚,我心裏很不痛快:“那你逼著我選一個人帶走的主意,是誰出的?左邊房間裏的明明是羅哥,你為什麽說是邱沉?”
大軍摸摸下巴上的胡渣,皺了幾下眉頭:“那個鬼主意是他們倆一起在我麵前出的。當時我記混了,所以就說錯了唄。”
所以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喝醉,聯合起來在騙我是嗎?”好像有蜜蜂在蟄我的心,又痛又腫,難受死了。
大軍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實話實說道:“老板醉了,沉哥沒醉。不過昨天你把老板帶走後,沉哥又喝了不少,喝到後來都吐血了。”
大軍沒什麽偏向性地陳述著事實,可悲的是聽到邱沉吐血這裏,我竟然還是心疼得揪了心。
樓梯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我一抬頭就看到了邱沉。宿醉的他形容枯槁,胡渣細細長出,額發也沒型地散亂耷拉著。
他的眼睛裏也布滿了紅血絲,看我的眼神特別複雜,就像溺水的人求救卻不得救時一樣,似悲痛似失落似絕望,隻不過他眼裏沒有恨意。
心裏有什麽東西隨著這個眼神裂了、碎了,我潛意識裏拚命想抓住它,但終究沒抓住。
經過我身邊時他並沒有停頓,我卻忍不住出了聲:“是你欺騙我在先,是你拋棄我在先!我沒有對不起你!”
嗯。我不怪你。”大概是昨晚吐傷了喉嚨,他聲音特別嘶啞。
他說罷微微側頭看向羅九川,深深的一眼後大步流星地離開了九號公館。
我沒魂地盯著就把門口發了很久的愣,直到羅九川念經似的喊了很多遍我的名字後,我才回神。
他滿眼慍怒地瞪著我,煩躁地說了句:“我送你回家!”
我到底是造了什麽孽?一道選擇題,傷了兩個人。
羅哥,你也早點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吧,今天上午十點要交貨,下午一點有質量會議。”我每天晚上都會提前把他第二天的行程捋一下,昨晚沒得睡覺便捋了好幾遍,所以張口就能背出來。
羅九川悶悶地“嗯”了一聲,擺擺手示意我趕緊上樓。
周季安對於我半夜出門且徹夜未歸表示很不滿,以至於我跟他跟張阿姨打招呼的時候,他竟然冷言冷語地挖苦我:“女孩子婚前最好自愛一點,要對得起你未來的老公。”
我正當心亂如麻,聽了這話,放下剛剛送到嘴邊的粥,二話不說就衝了把澡去上班了。
接下來幾天,除了正常的工作關係,羅九川私下裏沒再約過我,就連言語上的調侃都不再有。
看到他刻意跟我保持距離的樣子,我甚至感覺很欣慰。
一個星期後,陸重七帶著一名律師過來了。彼時我正在總經理辦公室跟羅九川匯報他明後兩天的工作流程,一抬頭看到陸重七,就跟冷不丁看到一條毒蛇似的,嚇得靈魂都在打寒噤。
羅九川看到他後,立馬笑臉相迎地起了身,還客客氣氣地伸出雙手握住了他:“陸總怎麽親自過來了?應該是我過去拜訪才對。”
他說罷衝我使了個眼神,示意我出去。
退出辦公室的瞬間,我聽到羅九川正在跟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打電話。
我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回到財務部後竟然一點工作的心思都沒有。
之前邱沉說了陸重七想找羅九川合作開發一塊地皮,我本以為邱沉已經安撫住了羅九川,不會再動這個心思,怎麽看樣子羅九川已經跟陸重七達成了協議?
法律顧問趕過來之前,我坐立不安了很久。
最後,我忍不住給羅九川發了一條消息:羅哥,你能來一趟茶水間嗎?
他一直沒回我,工作時間本不該動用私人感情的,可我現在沒有其他辦法,隻好又發了一條消息:羅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五分鍾就好。我在茶水間等你,請盡快過來。
關於對陸重七的看法,我無條件相信邱沉,他好端端地找羅九川合作,絕對沒安好心。
我先一步進了茶水間,看到陸續出入的同事,趕緊瞧了下腦子。我真是昏頭了,怎麽會選擇這樣人多眼雜的地方?
於是我又慌亂地走出了洗手間,剛低頭給羅九川發消息改地點,跟前忽然站定一雙皮鞋,而後不等我抬頭看清楚,來人就拽著我走進了不遠處的休息室,還順便將門反鎖了。
是羅九川,我緊張得拍著心口,語無倫次道:“羅哥,我不知道你跟陸總準備合作什麽,可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我知道生意上的事情我不該婦人之仁的,但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你知道他當初為什麽把我帶去府東花園嗎?因為他想……”
我話還沒說完,羅九川突然把我逼到了牆角,然後雙手撐在我耳邊,二話不說就用嘴唇堵住了我的話。
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嚇得瞪大了眼,以前他再輕浮,也不過是親我的臉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