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越來越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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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兒刻意製造了很多次跟陸重七偶遇的機會,倆人第一次互動是魚兒找人演了一場她被調戲的戲碼。

    魚兒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長相是很乖巧柔順那種類型,陸重七見過她,又被他叫過幾聲姐夫,自然來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魚兒因此生了一場大病,不過是裝的,陸重七去看過她兩次。她生完病後又以感謝陸重七的名義主動約他,請吃飯表感激。

    一來二去,年輕貌美有活力的她,自然被陸重七放在了心上。

    陸重七真正跟她敞開心扉是在她相親之後發生的,當時她處心積慮地在她媽媽麵前故意表達了對某個人的好感,她媽媽以為她不好意思跟別人接觸,就熱情地張羅了一場相親。

    魚兒便利用這場相親做文章,在陸重七麵前吐苦水,強烈地表示了這輩子隻願意為了愛情而活,不願意自己的婚姻被父母這樣擺布。

    陸重七想是有感而發,忍不住跟她說了藏在心裏的話。

    他跟邱如一並不是因為相愛才訂的婚,而是陸家跟邱家有生意往來,門當戶對下自然而然成就了他們的婚事。實際上陸重七私下裏隻跟邱如一見過兩次麵,每次都有第三個人在,不是他媽,就是她媽。

    從那以後,陸重七開始把魚兒當知己,雖然比她大九歲,但陸重七卻感覺跟她沒有一丁點兒代溝。他哪裏知道,這一切都是魚兒裝的。

    彼時我們已經到了酒店,邱沉跟我一起看到這裏後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他的眼睛睜得比平時大,明顯被魚兒的心機嚇到了。

    那年的她不過才十九歲,就能這麽費盡心思地暗搶自己想要的一切。

    現在我信了,她完全有耐性潛伏十幾年再回來報複我們所有人。”邱沉的聲音相當沉重,他瞄了一眼另外兩本日記,眉眼裏露出不敢觸碰的怯縮。

    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的眼神,可見他對這幾本日記裏的記錄有多震驚。

    你們認識那麽久,都沒發現她是這樣的人嗎?邱沉,她跟你姐到底有什麽仇怨?”

    邱沉搖搖頭:“不知道,我姐對她一直都挺好的。魚兒當然做不到時時刻刻都完美,但每當你對她有懷疑的時候,她立馬會做些讓你刮目相看的事情。當年有個地方發大水,我們家捐了不少錢,我姐拿出了很多私房錢捐贈。金家也捐了,但是你知道魚兒做了什麽?”

    她去支教了?”我想起陸重七跟我描述過的魚兒,不確定地問道。

    邱沉繼續搖頭,笑了:“她什麽都沒做,還說了些讓人反感的言論,當時還是在公共場合,恰好被一家媒體的記者聽到了,上了報紙。”

    我想那才是魚兒的本性,她沒那麽良善。

    可邱沉接著說道:“那件事對他們家的酒廠影響有點大,結果魚兒二話不說就去支教了,找了另一家媒體一報道,說她已經連續支教兩年。是不是真的我們都無從得知,但我們當時都信了。”

    魚兒最讓人佩服的一點是,即使是做戲,她也能把戲做全,從那以後,她每年都會去支教。

    我跟邱沉聊到這裏就沉默了下來,不知道邱沉是什麽感覺,我是感到深深的後怕。

    我們繼續翻看日記後,很快就翻到了支教的內容。

    魚兒對去支教的山區滿滿都是嫌棄,但她是個相當盡職的演員,在那裏一待就是一兩個月。從最初的嫌棄到最後漸漸喜歡上那些孩子,她每一次支教都要經曆這樣的過程。

    其實我是很佩服她的,就算她是為了作秀,那她也是實實在在地做了慈善。

    後麵對陸重七的感情也是漸漸地開始發自內心,等她真正用心去愛的時候,陸重七也已經對她愛得死心塌地。

    他倆一起私奔是在相識兩年之後,彼時陸重七被逼得有點熬不住了,是魚兒提議私奔的。

    他們去的地方就是魚兒支教過的山村,條件很艱苦,生活了不到一個月,陸重七就受不了了,脾氣開始暴躁,不管魚兒做什麽給他吃,他都會忍不住抱怨。摔碗、摔杯子,這些到後來都變成了日常。

    魚兒說,最後陸家跟金家一起找去了那個山村,她懷疑是陸重七偷偷放出了風聲,但是她無從查證。

    坐上回家的車時,她看到陸重七偷偷鬆了一口氣。

    她對陸重七的感情就是從那一刻開始變質的,後來的她並不是純粹在愛陸重七了,她不甘心,她覺得她付出了聲譽和精力,不能讓陸重七順利跟邱如一結婚。

    魚兒處心積慮讓陸重七對她愧疚,於是便有了他們倆明裏分手暗中繼續往來的局麵,魚兒也是在那段時間懷孕的。

    彼時她是真心希望陸重七能悔婚娶她,但她同時在日記裏也寫了很多次,她並不相信陸重七真的能做到這一點。滿心的期待跟這種認知形成了強烈的衝突,以至於魚兒那段時間裏寫的日記都有點神神道道。

    我們一直看到夜裏七點多才想起來要去吃晚飯,吃完晚飯又繼續加班加點地看她的日記。

    我倆分批合作,第二天回寰陽國際開完會後,又趕回酒店加班加點地看日記,到夜裏十點多,我們才終於把三大本日記看完。

    原來魚兒早就懷疑陸重七知道她還活著了,但他不找她,還一直自欺欺人地說她死了,這一點讓魚兒恨到了骨子裏。這十多年,她不止一次地想要重新出現在陸重七麵前,但都忍住了。

    邱沉並沒有禁錮她的自由,相反,邱沉經常勸她多出去散散心,是村民自發地監視她的,為的就是在邱沉麵前邀功,多拿點好處。

    邱沉默許了,因為他也始終擔心魚兒會回去破壞他姐的婚姻。

    所以於晴讓人去找魚兒,確實可以當成是她離開小鎮的“唯一”機會。

    我本想讓陸重七因為我的‘死’內疚一輩子,可當我知道陸重七想找鄭可遇代孕時,我發現我大錯特錯。這個男人,從始至終隻愛他自己,什麽鄭可遇跟我有相似之處,什麽心裏愛的始終隻有我一個人,都是謊話!”

    原來邱沉在魚兒家居住的那段時間裏,跟她說了很多關於我的事情,包括陸重七從頭到尾的糾纏。

    魚兒的報複心就是在那個時候重新燃起的,從日記裏能很明顯地看出來。

    邱沉對此表示汗顏,他苦澀地衝我笑了笑:“沒想到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當時已經昏昏沉沉的了,我都記不清楚我跟她說過些什麽。”

    現在怎麽辦?魚兒想報複的不僅僅是陸重七,還有她自己爸媽,還有你媽……她這是想報複當年的所有人啊。”

    邱沉疲憊地摟著我一起倒在了床上:“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說她到現在都沒什麽動靜,到底想搞什麽鬼?”以魚兒這種處心積慮的性子,肯定已經在搞事情了,看似一派祥和,鬼知道她暗地裏都做了些什麽。

    邱沉沒回話,我倆不約而同地長歎了一聲。

    歎完氣後,我倆扭頭對視了一眼,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他捏著我的鼻頭搖了搖,笑得相當疲憊:“真沒想到,認識了魚兒這麽久,竟然一點都不了解她。”

    挺了解的,她在你麵前的樣子挺真實,也沒對你耍多大的心機。”

    邱沉無奈地拉下眉頭,很窘地說道:“你這是在諷刺我嗎?”

    我捧住他的臉,湊上去親了一口,他立馬含住我的嘴唇輕輕咬了幾下。我也順勢含住了他的嘴唇,柔柔軟軟的,還帶著一絲甜味。

    等他鬆開後,我嘴巴上留下一圈口水。

    我故意噘嘴在他袖子上蹭了蹭嘴唇,邱沉擰起眉頭哼了一聲:“這是在嫌棄我?”

    對啊,嫌棄得很,啊……”我話還沒說完,他的魔爪已經伸到我腰間開始撓了,我躲閃不及,身子扭得像條蟲。

    最後我連連求饒,眼淚都笑出來了。

    他終於停手,緊緊地把我摟在了懷裏,由衷地說了句:“幸好我愛上的是你,小田螺,跟你相遇花光了我這輩子所有的運氣。”

    他語氣裏的感歎讓人動容,我明明聽得鼻子發酸,卻還是忍不住說了句:“真酸,你現在越來越肉麻了。”

    那完了,我以後得酸你一輩子,你趕緊適應吧。”他語帶笑意地在我耳邊蹭了蹭,柔軟的嘴唇上帶著一串串電流,刺激得我打了幾個輕顫。

    我輕輕推了他一把,倆人之間的溫度陡然上升。

    邱沉懊惱地歎了一口氣,就在我以為他要起身離開時,他的手忽然從我褲腰間探入,緩緩往上攀附。

    我趕緊按住了那隻手,結果卻把他的手直接按在了我心口的那片柔軟之上。

    我用力拉開他的手,沒敢跟他對視:“別鬧了,我大姨媽來了。”

    我撒謊的,隻是想給他一個台階下,結果他的手卻輾轉回到褲腰處,往下一探:“是嗎?”

    我劇烈地顫了一下,按住那隻手想要阻止他的舉動,可這一次邱沉卻大有不依不撓的氣勢:“再讓我試一試,我有分寸。小田螺,給我生個孩子。”

    孩子?我的肚子莫名痛了一下,所有的感覺都被這兩個字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