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四個被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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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就準備好了東西,老嚴則是目送著我,踏上火車,前往黑金市。

    一路上,我將那份文件反複的看了數十遍,盡可能從中多找出了一些疑點。當然,要獲得更多的線索,還得看過案發現場之後才知道。

    黑金市坐落於G省中部,在校期間,我也曾經來這裏參與調查過案件。

    雖然與周圍多處地方都有接壤,可整體經濟並不發達,加上外來流動人口十分多,這也給當地警方摸排人員,帶來了重大難度。在火車上呆了五個小時之後,我才終於來到了這裏!

    找到警局之後,發現裏麵人員稀少,而且大部分人臉上,都蒙了一層陰鬱的氣息,對我的詢問愛搭不理的。

    就在這時,恰巧遇見了一位正要外出的老警察。

    老警察估計看我身份不一般,主動靠過來攀談著,聊了幾句,我才知道他叫方強,因為年輕時破獲了幾起特大刑事案件,所以在局裏名望很高,大家都喊他一聲方叔。

    老嚴已經和方叔交代過了情況,原本警局這邊是要為我開設了一個歡迎會的。

    可不巧的是,早些時候,又一起奸殺案發生了,第四個被害女性的屍體被找到了。

    什麽!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麽短的時間裏,那個殺人惡魔竟然再一次作案了!

    之前三起奸殺案,早就引起軒然大波,相信警方一定在黑金市下了重兵部署,這種時候,凶手竟然還敢再次作案,其心裏素質之恐怖,大大超出了我的預計。

    方叔告訴我,因為事發突然,現在局裏大部分人手都在案發現場忙碌著,不巧他正要趕去那裏幫忙,問我有沒有興趣一起。

    我沒有拒絕,能夠在第一時間目睹案發現場,相信收獲的東西,會比隻查看文字記錄多得多。

    因為之前在G省讀書的時候,曾經來過幾次黑金市,與他們警隊的負責人有過一麵之緣,所以這一路上,便和方叔聊開了話匣子。

    不曾想,每每談及到與黑金案有關的內容時,方叔的臉上,總會閃過一絲不悅的神色,隨後有意無意的轉移話題。

    這多少讓我覺得有些意外,方叔明明介入了案件之中,為什麽在潛意識裏,對這起案子表現的如此抵觸?這不是一個老警員該有的姿態。

    不久之後,我們到了目的地,下車前,方叔突然拉了我一把,想說什麽,卻被迎麵趕過來的幾個小警察,硬生生給打斷了。

    所到之處,是個城鄉混合部,正前方拉著一條鮮明的警戒線,邊上圍著不少吃瓜群眾。

    方叔衝著小警察說了幾句,便招招手,示意我跟過去。穿過警戒線,朝前繞過一個轉角,就來到一處低矮的平房前,不少警察在周圍忙碌著,那裏應該就是案發現場了!

    奇怪的是,到場的警察數量雖多,可大多數卻隻是在負責維護現場秩序,真正參與進現場調查的,不到十人。

    其中兩人,一看就是拉上來湊數的新手,此時正靠在拐角那邊狂吐不止。還有一個法醫模樣的女孩,更是另類。

    雖說樣貌出眾,可來到案發現場,竟然穿著超短裙,兩條白皙的大長腿,硬是在我麵前晃來晃去。

    如此重大的案件,無論在警界,還是民間,都引起了軒然大波,沒想到當地警局對其的態度竟然如此敷衍!加上早些時候方叔怪異的表現,使得這起案子,在我心裏變得更加疑點重重。

    平房裏麵空間不大,基礎設施極其簡陋,盡管之前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看見屍體的時候,還是差點沒有忍住胃裏的翻湧。

    屋裏充斥著四濺的鮮血,已經呈現出暗紅色了,而中間的木桌上麵,赫然是一具穿著紅衣的無頭女屍!

    女人身披著紅色睡衣,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半趴在木桌上,她的衣服掀到了胸口之上,褲子也被褪到了膝蓋以下,身上充有多處被虐待的淤青,其身體早已經僵硬,呈現出明顯的屍斑。

    白皙的背部,有著一道醒目的咬痕,長約五厘米,真皮層甚至是肩胛骨,都隱約暴露出來了,就算現在看上去,也是觸目驚心。

    木桌上發現了死者大量的皮膚組織,加之現場的情況,可以推斷凶手是從背後侵犯了受害者,之後,再殘忍將其殺害。

    大多數奸殺案中,犯罪者都會選擇從背後侵犯這種方式。一來,可以減少受害者的反抗,二來,背後這種隱晦方式,則能激發人體內的原始衝動。

    讓我在意的是,女人消失的頭顱麵前,依舊是用血字留下了一串信息:519。

    從現場看上去,5和9中間的一豎,更像是代表分數的斜杠,使我堅定了當時的猜想:這串數字,代表眼前的女人,是凶手殺死的第五個人!

    又一個人遇害了,距離凶手的目標,隻剩下四個人了!

    方叔隻是看了眼屍體,就扭過頭去,不願再看。隨後,衝著那個露著大腿的女法醫,開口道:“曉雪,結論是什麽?”

    經過信息確認,死者王麗,女,30歲,獨居。與之前三起一樣,凶手先是控製住了被害人,強行侵犯之後,再殘忍的將其殺害。這一次,凶手砍下的是她的頭顱!脖子斷裂處的缺口,平整光滑,就算是有相關經驗的外科大夫,也很難做到這一點。這種砍頭手法,讓我想到了舊社會時候的劊子手。”短短一席話,使得在場所有人,全都不寒而栗。

    死亡時間和具體死因是什麽?”我下意識的問了這麽一句,卻招來了部分警員的怒目而視,有幾個人甚至直接衝過來了,卻被方叔硬生生給攔住了。

    你特麽沒看見她穿著紅衣啊!沒聽過紅衣女是怎麽一回事嗎?還問死因!”

    方叔硬是拉著他們,說我是老嚴請過來破案的,那幾個警員才忿忿的轉身回去,隱約聽見其中一個人嘀咕了一句:媽的,上麵要是真想破案就做些正事,別老派一些廢物偵探過來,這他媽可是一條條人命!

    我原本以為隻是又發生了一起案件,大家心情不好,才會這麽針對我的,可是聽見那小警察這麽說,整個人都快炸毛了。

    媽的,老子好意過來幫忙,你特麽的說誰廢物的!

    剛想發作,可仔細想想,還是忍住了。我來這裏是查案的,犯不著和他們計較。

    我注意到邊上那個美女法醫,已經寫下了厚厚一疊記錄。妹子總是比較能吸引人眼球的,索性靠過去,詢問她具體死因。

    女法醫瞥了我一眼,冷冷開口道:“初步估計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與之前幾起奸殺案一樣,凶手控製住被害人之後,一刀割喉,並在同一時間,進行侵犯。死亡時間應該是10到12個小時之前,具體結論,還得等屍檢報告下來。不過,現場情況實在太詭異了,就算報告下來,我估計也....”

    哦?詭異,從何說起。

    她歎了口氣,開口告訴我,屍體是早些時候,由死者的鄰居發現的。

    昨晚十一點前後,周圍鄰居聽見這間平房裏一直傳來女人聲音,不時夾雜著幾聲啜泣。

    當時他們還沒怎麽在意,以為死者隻是遇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躲在屋子裏發泄罷了,期間,甚至有人看見死者,曾經穿著紅衣,在門口附近丟垃圾。

    可是,聲音一直持續到了夜裏一兩點,中間一直連續不間斷著,有些鄰居被吵煩了,便想過去看看究竟是什麽情況。等到他們靠近平房,從半掩的窗戶裏,就看見了眼前的這一幕,嚇得立馬報了警。

    奇怪的是,從死亡時間來推測,鄰居聽見動靜的時候,女人應該早已經被凶手殺死了。那個時候,聲音是由誰發出的?

    更離奇的是,平房屋門被從裏麵鎖死了,警方用了好大的功夫才破門而入。而屋子裏僅剩的一間窗戶也早就鑲嵌上了鋼條。

    也就是說,在此之前,整個平房完全就是個封閉的密室,屋子裏麵裏麵隻有死者一人,那麽問題來了,凶手殺人之後,是用什麽手段逃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