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爭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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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春花敲響驚堂木,聲音洪亮道,“有何冤情,如實說來。”
    莊稼漢子聽到大堂上傳來的聲音,耳朵動了動,忍不住地抬頭看去,看清許春花的樣子時,表情凝固,愕然道,“你是縣令?”
    那些跟來圍觀的人看到許春花時,也都很驚訝。
    這些日子,他們都知道縣城來了一位新縣令,是一個小姑娘,但是沒見過她。
    借著莊稼漢子告狀的機會,他們見到了縣令,沒想到縣令是個如此年輕的小姑娘,不應該說是年輕,而應該說是年幼。
    他們眼神裏閃過懷疑的光芒,如此年幼的小姑娘,怎麽當上了縣令,她會斷案嗎?
    許春花把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沒有多做解釋,沉著嗓子說道,“對,我就是縣令,有什麽事盡管說,別看我年齡小,別看我是個女娃,但是,我斷案不會出差錯的。”
    雖然許春花如此說了,眾人不再議論,但眼神裏依然帶著懷疑。
    許春花一指莊稼漢子,讓他講述他的冤情。
    莊稼漢子開始說他的事情,他名叫胡景天,住在林州城郊外,以種田為生,今早他家的牛,被隔壁的王武偷了,他找王武要牛。
    王武一口咬定,他沒偷牛,那頭牛原本就是他家的。
    胡景天見王武死不講理,就和他爭搶牛。
    王武膀大腰圓,力氣比他大,他爭搶不過,現在牛被王武拉到集市上去賣了。
    他迫不得已,才來縣衙喊冤,請求縣令幫他要回牛。
    許春花聽到案情之後,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這種故事在一些小說或者電視劇裏,經常出現,那些自帶光環的主角們,用了各種睿智的解決辦法。
    可是,那是別人的解決辦法,而不是她的,她絕不會用別人用過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她要用新的方法。
    既然胡景天狀告的是隔壁王武,肯定需要把他隔壁的老王叫來。
    於是,許春花就派衙役來福和劉衛東兩人,去市場找王武。
    為了防止找錯,她讓胡景天跟著一起去。
    過了一會,來福和劉衛東帶著胡景天再次進入縣衙大堂,還有一名漢子跟在胡景天身旁。
    這名漢子長的人高馬大,絡腮胡須,眼睛如銅鈴,一看就是那種非常凶悍的人。
    來福對許春花彎腰拱手行禮,“啟稟許大人,王武帶到。”
    王武目光冷冷地掃視大堂一圈,連跪都不跪,聲音冷漠,對許春花說道,“小縣令,你找我來做什麽,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呢。”
    他似乎根本沒把許春花看在眼裏,態度低調裏透著囂張。
    許春花目光清澈,盯著他,“你的事先等一會兒,現在你的鄰居胡景天狀告你偷了他家的牛,對於此事,你可承認?”
    “胡扯,我怎麽可能偷牛呢,我老王做事向來堂堂正正。”王武非常的氣氛,似乎受到了誣陷。
    “就是你偷的。”胡景天一口咬定,王武偷了他的牛。
    兩人打嘴仗,說來說去就那麽幾句話,沒一點實際意義。
    許春花敲了下驚堂木,打斷他們兩個無意義的行為,“肅靜,聽我說。”
    她伸手一直胡景天,“你為何說王武偷了你的牛,有何證據?”
    胡景天說他的婆娘看到這一幕。
    許春花派人把他的婆娘傳來。
    胡景天的婆娘,雖然長得並非多麽漂亮,但是塗脂抹粉,穿著紅褲子,綠上衣,媚態十足,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帶著誘人的風情,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轉來轉去,看外表,不像良家婦女,倒像是風月女子。
    胡景天的婆娘上堂之後,並未作證,反而倒打一耙,說那頭牛就是王武的,之所以出現在他們家,是因為人王武借給他們的,農忙時節用來耕地。
    胡景天愕然,繼而指著他的婆娘,大罵道,“你這個死婆娘,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呢?”
    她嬌媚的瞪了胡景天一眼,“我又沒說錯,我說的都是真的。”
    “真個屁,你說道根本都不是真的。”胡景天氣呼呼的指著他的婆娘,對許春花說道,“大人,不要相信她的話,這個死婆娘不知道吃了哪門子藥,發哪門子瘋,竟然不說真話,偏袒外人,我的牛真的被王武偷走了。”
    他聲音裏帶著哭腔,無奈又絕望。
    即使他不說這句話,許春花也不會相信他婆娘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哪有人主動把自己家的財產主動送給別人的呢。
    她保持沉默,任由他們雙方辯解。
    王武立刻辯解道,“小縣令,請你明鑒,你看看他的婆娘都說這個牛是我的了,他還說是我偷他的,他分明是在誣陷我,求小縣令為我做主,還我一個清白。”
    胡景天的婆娘也配合著說道,“小縣令,我家老胡腦子糊塗了,你不要信他的話,這事就這麽算了吧。”
    她拉著胡景天的手,向外麵走。
    胡景天一邊掙紮,一邊氣憤的說道,“你這個死婆娘,鬼上身了啊,咱家的牛被偷了,你一點都不著急,反而攔著我,你想幹嘛?”
    他的婆娘瞪了他一眼,生氣地說道,“啥叫偷,咱家的不就是老王家的嗎,都是一樣的事。”
    王武也笑著說道,“對呀,胡景天,這事就這麽算了吧,鬧下去對你沒好處的。”
    “不行,我要把我的牛奪回來。”胡景天氣憤的說道,因為心有不平氣,他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他掙脫開他的婆娘,跪在大堂上,“大人,請你為我做主啊,這事真的有鬼,牛真的是我的,不是王武的,他們兩個的話都不能信。”
    王武向胡景天的婆娘使眼色,她對許春花露出諂媚的笑容,“小縣令,俺家老胡真的犯糊塗了,他說的都是假的,不能信。”
    “哎,胡景天又犯病了,還是把他打昏吧。”王武的手做手刀狀,砍向胡景天的脖子。
    他們兩個配合著,就要打昏胡景天。
    “且慢。”
    許春花看到這裏,焉能不明白這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隻是,因為現在是縣令,有些話她不能直接說出來。
    如果她是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她可以指出來,王武和胡景天的婆娘應該有染。
    但是呢,她作為堂堂的縣令,一言一行都涉及到官家的顏麵,因此,不管做什麽事,都必須把握尺度,不管說什麽話,都必須有證據的支撐。
    如果沒有證據,就枉下結論,那是不合律法的。
    當然,如果是一些昏官,或者貪官,根本不需顧忌律法,犯人不從,就屈打成招。
    但是呢,許春花不是這種昏官,她要把每件事都做得有理有據。
    王武不理會許春花的話,手刀向著胡景天的脖子砍去。
    許春花氣的咆哮道,“大膽,快住手。”
    如果胡景天被打昏,今日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隻是王武不聽她的話,危急時刻,許春花道,“楊大哥,幫我。”
    一直站在她身後,當啞巴的楊不悔袖口一甩,一顆石子飛出,穩穩擊中王武舉起的手,王武吃痛地慘叫一聲。
    王武表情憤恨,怒瞪楊不悔一眼,聲音冰冷,“小縣令,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事我們自己私下就能解決,不麻煩你了。”
    胡景天的婆娘也配合著點頭,說道,“對呀,小縣令,我們自己解決就好。”
    “不行不行……”胡景天揮舞著手臂說道。
    但是呢,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的婆娘捂住了嘴巴,和王五一道,一人架著胡景天的一隻手,就向門外走去。
    許春花表情變得嚴肅,敲響驚堂木,“我說讓你們且慢,誰讓你們走的呀,都給我停下來。”
    王武不悅地說道,小縣令,我也說了,我們自己會解決的,這事就不麻煩你了,你還為何要阻攔我們呢。”
    “對呀,小縣令你管的也太多了吧,你何必管那麽多呢,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管得太寬不好。”胡景天的婆娘也說道。
    他倆對許春花的態度,沒有任何的尊重可言。
    這是有兩方麵的原因造成的,第一是因為林州城的縣令更換頻繁,導致民眾對縣令沒有多大的認同感,也沒有任何的敬畏感,反正這個縣令還不一定幹幾天就走呢,或者連走都走不了,直接死在這裏。
    第二個原因是,許春花太年輕了,就是一個黃毛丫頭,這麽年輕的小姑娘,如果平日在大街上見到,王武沒準還會調戲幾下呢,雖然許春花坐在縣衙大堂上,沒辦法調戲,但終究因為太年輕,被王武赤果果地輕視。
    老師爺胡文雍在許春花的耳畔,輕聲說道,“春花,這事咱們就不要管了,反正他們自己可以解決。”
    他特意提醒了許春花一句,“春花,按照咱們大月朝的律法,民眾自己能解決的事,咱們就不要插手了,由她們自己解決。”
    許春花搖頭,“這事不能按照律法來。”
    胡文雍陪著笑,聲音柔柔地說道,“春花,你剛上任,想做點出成績,我們能理解,但如果不按律法執行,你會受到上級懲罰的。”
    許春花解釋,“我之所以不按照律法做,是因為一看就能看出,這件事另有隱情,我必須把隱情揭露,要不然胡景天可能就是下一個武大郎。”
    “武大郎?他是誰?”胡文雍懵逼地問。
    “餓,一個特別可憐的人,比胡景天還可憐。”許春花道,“總之,我必須把這件事解決了。”
    “可是胡景天沒有證據啊,他婆娘說的話和他的完全不一樣,這事根本沒辦法往下斷呀,清官難斷家務事啊。”胡文雍勸許春花放棄。
    許春花緩緩地說道,“雖然現在沒有證據,但很快就能找到證據的。”
    “是嗎,證據在哪?”
    “耐心往下看就知道了。”
    許春花敲響驚堂木,意在告訴眾人,我要繼續審案了。
    王武卻故意冷哼一聲,“小縣令,你剛剛上任,就要對我們這些弱小的平民百姓用暴力嗎?”
    圍觀的人也都議論紛紛,覺得許春花這事做的有點多餘,既然人家自己能解決妹妹,你又何必摻和呢。
    在他們看來,許春花的做法相當於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王武又故意挑撥民眾的情緒,一時間,嘈雜聲一片。
    許春花不得不再次敲響驚堂木,“肅靜,誰再胡言亂語,棍棒伺候。”
    “怎麽著,小縣令難道要對我們用刑嗎?”王武的聲音裏帶著一股怒氣。
    胡景天的婆娘也叫囂道,“小縣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這樣做,會給你自己找來麻煩的。”
    許春花冷笑,“哼,好一對奸夫**,你們還真不要臉啊。”
    她伸手指著胡景天的婆娘,“你做得夠絕的啊,不僅紅杏出牆,還想著把你夫家的財產送給隔壁老王,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嗎?”
    許春花的一番話,石破天驚,眾人全都驚鄂了。
    王武怒聲道,“小縣令,你竟敢侮辱我們,信不信我打你呀。”
    胡景天的婆娘也說道,“小縣令,你太過分了,我一個良家女子,向來恪守婦道,怎麽會做出那樣的事呢?”
    老師爺胡文雍見此,連忙尷尬的笑笑,出來打圓場,大家見諒,咱們的新縣令剛上任沒幾天,對這些事還不太了解,所以,做事有不妥之處大家多諒解,這事就這麽著了,都散了吧。”
    他讓眾人散開,揭過這件事。
    王武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還是老胡你上道。
    他輕蔑地瞥了許春花一眼,耀武揚威地離開。
    其餘的人似笑非笑地看了許春花幾眼,也紛紛轉身。
    胡景天欲哭無淚。
    許春花苦笑,這個老師爺啊,好心辦壞事。
    她再次拍下驚堂木,“慢著,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說什麽說,你說的都不對,再說下去更沒譜了,我們才不聽你說的。”胡景天的婆娘說道。
    “對,小姑娘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想說你自己說吧,我們不聽。”
    眾人跟著起哄。
    許春花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四名衙役說道,“擋住大門,不準他們離開。”
    衙役見許春花動真格的,不得不配合她,立刻擋住縣衙的大門。
    王武、胡景天和他的婆娘,都被帶回大堂,圍觀的人也都回來,隻是他們嘴上掛著冷笑,顯然想看許春花的笑話,以及她把這件事如何收場。
    “小縣令,你還想說什麽,快點說,我沒空陪你耗著。”胡景天的婆娘說道。
    她態度傲慢,對許春花更加的無禮。
    許春花眼裏閃過不屑的光芒,問道,“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膽敢如此同縣令大人說話,是你的奸夫嗎?”
    胡景天婆娘眼眶立刻變紅,聲音帶著哭腔,“嗚嗚,小縣令,你誣陷我。”
    許春花冷哼,“你就別裝了。”
    “胡景天,我剛才說道對不對呀?”許春花問。
    胡景天臉色變得有些尷尬,喃喃的說道,“我也有過這方麵的懷疑,但是呢,沒有抓到他們作奸的證據,這事不好說。”
    他又弱弱的說道,“大人,這事能不能不提啊?”
    畢竟他是一個男人,作為男人都要麵子的,被人戴綠帽子這事說起來挺丟人的,他不想被人笑話。
    許春花歎口氣,“哎呀,你這個傻男人啊,這事怎麽能不提呢,正是因為有這樣的事,你的牛才會被送出去的。”
    “啊?”胡景天費解地睜大眼睛。
    他的婆娘不屑地說道,“哼,小縣令你又故弄玄虛了。”
    “小縣令,你這話說得過分了,誰說這是他的牛,他婆娘已經說的很明確了,這是我的牛。”王五眼裏閃過凶狠的光芒。
    胡景天急忙說道,“大人,牛是我的,不是老王的。”
    他們兩個又爭論起牛的歸屬問題。
    但這種口水之爭,注定不會有結果的。
    “肅靜,聽我說幾句。”許春花說道,“既然胡景天說這牛是他的,王武說牛是他的,你們各有各的道理,為了避免你們再糾纏這個問題,把這頭牛賣給我,我出一百兩銀子,你們每家分得五十兩銀子,你們同不同意?”
    “哎呦喂,小縣令氣派。”
    “這事做的真敞亮。”
    圍觀的人聽到這話之後,不由得鼓掌叫好。
    有些心思活泛的人暗暗考慮,要不要也來這麽一處爭牛的把戲,賺小縣令一筆錢。
    要知道,一頭牛的價格頂多十幾兩銀子,小縣令卻直接用一百兩銀子買這一頭牛,她這明顯是冤大頭的做法。
    王五迫不及待的點點頭,“好,小縣令做的非常好,就這麽定了。”
    他伸出手掌,向許春花要五十兩銀子。
    胡景天的婆娘也伸出一隻手掌,說道,“小縣令,把另外五十兩銀子給我,這事就算完了。”
    他倆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
    許春花冷冷的撇了他們一眼,轉而問胡景天,“胡景天,你對這樣的判罰可滿意?”
    胡景天搖頭,“不,我不滿意,這事不能這麽做。”
    啊!
    眾人都驚愕了。
    他們今天接二連三被震驚。
    剛剛許春花說用一百兩銀子買一頭牛,這事已經夠奇葩的了,而胡景天的做法更奇葩,竟然不同意。
    他的婆娘氣呼呼的說道,“胡景天,你傻了還是腦袋被驢踢了,這是多麽好的事啊,你竟然不同意。”
    然而不管他的婆娘怎麽說,胡景天始終堅定地搖頭,不同意這麽幹。
    許春花笑著問他為什麽不同意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