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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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郎中白了許春花一眼,顯然不認同她這句話,花白胡子翹了翹,“無知者無畏,你這話也就是在我麵前說說,如果對其他郎中說,會被笑掉大牙的。”

    這個時代,郎中們的普遍認識是,傷勢恢複非人力所為,隻能聽天由命,這就是為何流傳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樣的俗語。

    許春花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郎中爺爺,我說的不是笑話,而是真事,這樣,你按照我說的試一試。”

    老郎中歎口氣,扭頭離開,懶得陪許春花胡鬧。

    “別走啊,郎中爺爺,我說的是真的,你家藥鋪有冰塊嗎?”許春花喊道。

    老郎中止住離開的腳步,上上下下打量許春花,“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兒戲?”

    “當然是真的。”許春花肯定地點頭,“有冰塊嗎?”

    老郎中點頭。

    “太好了,郎中爺爺,你派人去取冰塊可好?此外,還要準備消毒白布”她頓了頓,這個時代根本沒有消毒這個說法,“呃,就是幹淨的白布。”

    老郎中差徒弟去取許春花要求的物料,他牢記東家司永安的話,無論許春花要求他做什麽,必須配合。

    冰塊和白布取來後,許春花讓老郎中用白布包裹冰塊,放到她受傷的部位。

    沒錯,許春花使用的方法是現代的冰敷法,冰敷可以減輕受傷部位軟組織出血,減少炎症,有助傷勢康複。

    其實冰敷的最好辦法是用冰袋,但現在條件所限,沒有冰袋,許春花隻好退而求其次,用白布裹冰塊。

    “春花,這是什麽治療方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老郎中問。

    “這叫冰敷法,可以讓傷口快速恢複”許春花詳細為他介紹冰敷法。

    老郎中聽的一頭霧水,“這方法真奇怪,能有效嗎?”

    “過幾日便知。”許春花沒有多做解釋,還是過幾天用事實說話吧。

    冰敷十多分鍾,許春花讓老郎中停止冰敷。

    冰敷法雖然可以治療傷痛,但時間不易過長,二十分鍾以內即可。

    她讓老郎中以後每天早晚都來為她冰敷。

    老郎中點頭,即使許春花不說,他也會來,他想知道這種奇怪的冰敷法究竟有沒有效果。

    日落時分,許青山從大柳樹村歸來。

    他背著背簍,背簍裏裝著野菜,來到品茗軒後院,他把背簍裏的野菜拿出來,交給田氏,讓她送進廚房。

    他則背起背簍,進屋見許春花。

    “她爹,屋裏幹淨著呢,你背背簍進屋幹嘛,快把背簍放下來。”田氏道。

    許青山把手伸到背後,抱住背簍,“可不能放,裏麵有寶貝。”

    田氏好奇,跟他進屋,想看看背簍裏究竟有啥。

    “爹回來了。”許春花和他打招呼,又向田氏點了點頭。

    許青山憨憨一笑,“春花,原來你藏了那麽多錢,咋不告訴我和你娘呢?”

    許春花白了他一眼,“如果我告訴你們,你們能保住這些錢嗎?”

    “呃”許青山尷尬地撓撓頭。

    以他們夫妻的性子,一旦許老太太發瘋,肯定保不住這些錢。

    田氏看看許春花,又看看許青山,“春花,到底你藏了多少錢?”

    許春花嘴角揚起笑意,“具體有多少我記不清了,爹,你來告訴娘吧。”

    許青山沒有直接說,難得地賣關子,指指背簍,“都在這裏麵,你數數。”

    田氏不滿地給了許青山一個白眼,不過因為許春花在場,沒有訓許青山,她掀開背簍裏的草編墊子,漫不經心的雙眼陡然睜大,嘴巴大張,表情呆滯,如遭雷擊,“天呐,怎麽這麽多?”

    隻見背簍下半部,全是銅錢,粗略一看足足有幾十貫。

    “共有六十九貫,我數了三遍。”許青山傻笑。

    他第一眼看到這麽多錢時,發了半天傻,即使已經看了幾十次,可再次看到這麽多錢,他心跳依然加快。

    “我的天呐。”田氏兩手捧在胸前,表情震驚,忽然,她杏眼圓瞪,伸手在許青山腰上捏了幾下,“她爹,你這個笨蛋,萬一背簍漏錢怎麽辦,你走了一路,會掉很多錢吧。”

    許青山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不會的,我在背簍裏鋪了好幾層草,密使著呢,一個子都漏不了。”

    “哎呦,這麽說你做的不錯哦,”田氏向許青山拋個媚眼。

    許青山臉上帶著憨笑,兩眼放光地看著田氏。

    夫妻倆眉來眼去,情意綿綿。

    雖然他們的子女已經十多歲,但他們年齡並不大,三十五六歲,若是在現代,就是剩男剩女的年齡,他們也有情感的需求。

    許春花輕咳兩聲,打斷他們的眉來眼去,“爹娘,我打算用這些錢在城裏賣個鋪子,再買一輛馬車,咱們家從今以後開始做買賣。”

    田氏和許青山聞言,臉色變了變,交換一個眼神,由田氏說道,“春花,咱們別做買賣了,用這錢蓋一座宅子,買些田地,咱們回村種田去。”

    他們是傳統的小農思想,腦子裏就沒做買賣的概念,有了錢就想買地。

    許春花糾正他們的思想,告訴他們,不僅要買地,買賣也要做,兩手都要抓,因為買地做富農乃至小地主固然好,但手裏沒多少流動資金,一旦發生大旱或者洪澇,日子就不好過了,有地又有錢最穩妥。

    許青山提出擔心,他之前就賣過獵物,沒做過買賣,萬一賠了怎麽辦。

    許春花拍拍胸脯,自信地向他們保證,隻要聽她的,保證做買賣賠不了。

    他們被許春花說服,同意按照許春花說的做。

    許春花向他們保證,未來會給他們一個驚喜。

    她又問凶宅的事,許青山現在已經歸屬他們家了。

    他回到村裏找到老村長,和老村長說想得到凶宅,老村長剛開始是反對的,當然,老村長反對的原因並不是不舍得,而是擔心許青山一家住進凶宅後發生凶險的事,許青山表示不必有這方麵的擔心,他既然想占有凶宅,那麽該想到的事都想到了。

    老村長又勸說了幾句,見許青山態度堅決,就沒阻攔,同意把凶宅給他。

    許春花問許青山有沒有拿到凶宅的地契,許青山搖頭,他壓根就沒想地契的事,在他樸素的觀念裏,既然老村長已經答應把凶宅給他,那麽凶宅自此以後就是他家了,有沒有地契一個樣。

    許春花要求老爹必須拿到凶宅的地契,為此花點錢也願意。

    將來他們一家人住進凶宅後,日子過得紅紅火火,沒發生任何災害,到那時凶宅的傳說不攻自破。萬一有鄉親紅眼病發作,爭搶這座大宅子,那就麻煩了。

    為避免出現這種問題,她將隱患扼殺在萌芽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