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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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微明,村裏傳來此起彼伏的雞鳴聲。

    暮秋的清晨,濕氣大,枯黃的野草沾著晶瑩的露珠。

    被鄉鄰們視為凶宅的豪宅內,許春花跟著司永安學習紮馬步。

    雖然身為女子,雖然生活安穩,但是她內心一直保持危機意識,牢記忘安必危,抓住一切機會提升自己。

    司永安每天早上都有練武的習慣,許春花跟著他一起練習。

    她不求成為救萬民於水火的女俠,但求有自保之力。

    紮馬步枯燥又困難,許春花雙腿打顫,身上的單衣被汗水浸濕,搖搖晃晃,隨時可能跌到。

    司永安出言道,“歇歇吧,你堅持了半柱香時間,比昨天又進步了。”

    從他內心來講,不讚成許春花學武。

    他深知學武的苦,不想讓許春花受苦,他認為像許春花這麽有才的女子,應該過錦衣玉食的享樂生活。

    他願意用一生一世保護許春花的安全,給她最好的生活。

    “我……我再堅持……會兒。”許春花斷斷續續說道。

    盡管她不曾練習過武術,但她知道,學武和體育鍛煉類似,隻有突破身體的一個又一個極限,才能獲得最大的進步。

    她像狂風暴雨中一棵柔弱的小樹,東搖西晃,終於,堅持不住了,身體一軟,倒在地上。

    司永安蹲下抱她,“春花,地上涼,擔心著了風寒,我送你回房歇息。”

    許春花推開他,“不必抱我,我能走路。”

    她雙手撐地,艱難從地上爬起。

    司永安擔心她,戒備地守在一旁。

    許春花步履蹣跚往屋裏走去。

    大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許春花抬頭看了看天色,天色朦朧,還未徹底明亮,按說這個時辰,大部分人還在睡夢裏,敲門的會是誰呢。

    她問道,“誰啊?”

    大門外響起一道微弱的聲音,許春花沒聽清,不過聽聲音應該是大伯娘。

    她打開大門,門外的人果然是大伯娘,旁邊還站著大伯,他倆臉色有些憔悴,卻掛著討好的笑容。

    “你們咋這麽早就來了?”許春花問。

    大伯娘陪著笑,“這不我和你大伯擔憂你買不到田地,不好向你爹交差,趕忙帶著田契來找你。”

    “對,春花,我把十畝良田的田契帶來了,你準備錢吧。”大伯舔著臉湊上來,拍了拍胸前的兜,意思是說田契在這。

    秀春花勾起唇角,這倆人明明想早點賣掉田地得到錢,卻說成為她著想,真會說話。

    她沒回屋準備銀子,而是問道,“這十畝地在哪個位置,位置不好我不買哦。”

    “放心,位置很好,就在南山下,與你家分到的那幾畝薄田相鄰。”大伯有幾分急躁地說道,“這十畝地可肥了,每年產糧四石,你買下絕不吃虧。”

    許春花打斷他的話,直勾勾地盯著他問,“你們怎麽得到這十畝地的田契的,老爺子同意嗎?他知道你們賣地的事嗎?以後會不會來找我麻煩。”

    大伯連忙拍著胸脯打保證,“春花你放心,這十畝地絕對幹淨,你爺爺同意賣給你。”

    “是嗎?”許春花聲音裏帶著明顯的不相信。

    “我作證,你大伯說的是真的。”大伯娘保證道。

    許春花目光在他倆身上來來回回掃視幾圈,雙手一拍,做出決定,“好吧,這十畝地我買下了,你們跟我進屋拿錢吧。”

    “別。”大伯搖頭。

    大伯娘也說道,“我倆就不進去了,你把錢拿給我們吧。”

    其實他倆內心對凶宅還保持著恐懼感,不敢進來。

    許春花回屋,取了二百一十兩銀子。

    由於她計劃大規模買地,就把麵館和老爹許青山趕馬車賺的錢全部帶回凶宅。

    她並不擔心錢放在凶宅被盜,因為以凶宅的惡名,其他人根本不敢進來,即使進來偷東西也逃不過在天空巡弋的赫赫的眼睛。

    後來司永安住進來後,小黑一直留守在凶宅,以小黑可怕的武力值,更沒賊人趕來偷竊。

    一兩銀子大約三十八克重,二百一十亮共計重八千克,按照市斤計算是十六斤,挺重的。

    司永安不等許春花發話,主動幫許春花拿著包裹著銀子的背包。

    大伯和大伯娘看到背包,兩人眼睛眨了眨,眼神變得熱切。

    大伯急不可耐地直接上手摸司永安背著的包裹。

    司永安冷哼一聲,推了他一把,他連連後退三步。

    許春花嘴角帶著冷笑,“別著急拿錢,把田契給我,我看下田契是不是真的。”

    大伯不滿地翻個白眼,“春花,你太不相信你大伯我了,我怎能騙你……”

    許春花瞪他,“別廢話,我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還有,注意你的身份,現在我和你們這些人沒任何關係,我之所以還叫你大伯,純粹是禮貌行為,你懂?”

    大伯點頭如搗蒜,“懂,我都懂。”

    他把懷裏的田契拿出來,許春花驗過田契,確定田契是真的後,用眼神向司永安示意。

    司永安這才把包裹給大伯。

    大伯迫不及待打開包裹,看到白花花的銀子,他和大伯娘對視一眼,兩人眼神火熱。

    他們開始清點銀兩,大伯娘清點了一遍銀子,大伯不放心,又清點了一遍。

    許春花唇角帶著冷笑,冷冷地說道,“我不像你們,坑蒙拐騙的事絕對做不出來,給你們的銀子一兩不少,不必清點了。”

    大伯衝許春花笑了笑,“銀子確實沒少給,不過,二百一十兩這個數字不好聽,要不春花你看在咱們曾經同住一個屋簷的份上,多給大伯點銀子吧,湊夠二百五十兩。”

    秀春花眼裏閃過冷光,他還真貪心,一張嘴就想多要四十兩銀子,她冷冷地說道,“休想,你別以為你是二百五,就想要二百五十兩銀子,要不這樣,你看這麽多銀子,你背著挺重的,我勉為其難幫你分擔點,你留下一百兩吧。”

    大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連忙背上包裹,拉著大伯娘,逃一般地離開。

    許春花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冷哼一聲,“貪得無厭,擔心貪死你們。”

    隨之她臉上露出笑容,終於買到了第一塊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