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麵館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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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錢富貴家財萬貫,可是小氣的嚇人,他不光對別人小氣,對自己也小氣,傳聞錢富貴出遠門時,往兩隻袖筒裏放食物,一個放高粱餅子,一個放白麵饅頭,走在路上,沒人的時候吃高粱餅子,遇到路人吃白麵饅頭,以此維護自己財主的形象。

    許春花聽了錢富貴的故事,給他貼了一個守財奴的標簽,隻是她和錢富貴沒有交集,不認識他,不料今天和錢老摳的兒子錢百萬遇上了,並且她還忽悠了錢百萬十幾兩銀子。如果這事被錢老摳知道,估計錢老摳會找上門來。

    錢百萬見許春花發呆,出言追問她,他該怎麽辦。

    許春花清了清嗓子,說道,“根據老天爺的指使,你回家之後,直接告訴你父親,你出門遊山玩水了。”

    錢百萬立刻高聲叫道,“我不,一旦我告訴我父親,他會關我禁閉,還不給我飯吃。”

    許春花給了他一個白眼,“你能不能不這麽心急,等我把話說完。”

    錢百萬點頭如搗蒜,“好吧,媽媽你請說。”

    “你告訴你父親,你讀書日久,才學有所長進,今日出門尋找靈感,在青山綠水間靈感迸發,作詩一首。”許春花聲音緩緩地說道。

    錢百萬苦笑,“媽媽,我哪兒會作詩啊,我讀詩都讀不順溜。”

    “這個沒關心,看在你如此有誠心的份上,老天爺賞給你一首詩,你記好啊。”許春花略一沉吟,吟誦道,“奪泥燕口,削鐵針頭,刮金佛麵細搜求,無中覓有。鵪鶉肚裏尋豌豆,蚊子腹內刳脂油,鷺鷥腿上劈筋肉,老先生好身手。”

    錢百萬聽完許春花的詩,沉思了好一會兒,這才問道,“這是詩嗎,怎麽和別的詩不一樣。”

    許春花摸摸鼻子,這確實不是詩,而是一首小令,她眼珠轉了轉,說道,“這確實不能算作詩。”

    錢百萬眉頭皺起。

    許春花不等他開口,接著說道,“但是你想啊,你之前連讀詩都讀不好,如果吟一首精彩絕豔的詩,豈不是太假,你用這首不像詩的詩正好,你看啊,這些句子都押韻,有一定的韻律。”

    錢百萬點點頭,“你這樣說也對。”

    “那就這麽定了,你拿這首詩回家,向你父親交差。”

    “等一等,你再讀兩遍,我沒記住。”錢百萬說道。

    許春花放慢語速,教錢百萬背這首小令。

    曾經許春花聽人罵人笨,用豬腦子、草包這樣的詞匯,她覺得這些詞太犀利,不好。

    可是,教錢百萬背詩時,許春花心裏罵了一千遍草包,錢百萬的腦袋簡直就是榆木疙瘩,根本不開竅。

    許春花教的失去了耐心,她覺得應該向錢百萬再要一百兩銀子,才對得起自己的辛苦付出。

    日頭西斜,天色變晚。

    錢百萬終於背會了,他又向許春花提出疑問,覺得這首詩的意境不美妙,像是在罵人。

    實際上,這確實是一首諷刺人吝嗇的小令,不過,許春花把最後一句,也是整個小令點題的一句修改了。

    她告訴錢百萬,這首小令的主旨是讚頌節儉的人,你想啊,從燕子嘴裏奪泥,從蚊子肚子裏榨油,除了節儉的人,還有誰做得出這種事。

    錢百萬接受了許春花的解釋,騎上白馬離開。

    離開之前,他向許春花抱拳道,“媽媽,我要回家了,告辭。”

    許春花揮揮手,“趕緊走吧。”

    她當初忽悠錢百萬說自己名叫媽媽,隻是圖一時好玩,被錢百萬叫了這麽多聲媽媽,她聽膩歪了,不想再被叫媽媽了。

    錢百萬卻沒這點自覺,問道,“媽媽,請問你家在哪裏,下次我還來找你玩。”

    許春花額頭浮現黑線,她躲還躲不及呢,故作神秘地說道,“不要問我住哪裏,有緣自會相見。”

    “媽媽真乃是高人,告辭。”錢百萬勒緊韁繩,一夾馬腹,“駕,駕……”

    鄉間小道上響起陣陣馬蹄聲。

    夜晚時分,許春花家,借著大紅蠟燭的光芒,許春花一家人吃晚飯。

    雖然如今大部分人家依然是一日兩餐,但許春花現在有錢有實力,就改變了家裏的吃飯方式,變為一日三餐。

    剛開始她爹娘等人不適應,不過如今適應了一段時間後,覺得一日三餐比兩餐好,這樣肚子始終飽飽的,夜晚再也不被餓醒,可以一覺睡到天亮。

    他們邊吃變聊,田氏提出,想帶許青山回城裏養傷,畢竟城裏看病方便,想找郎中隨時就能找到,不像村裏,請個郎中還要去鎮上請。

    許春花自然沒意見,表示明天陪田氏一起,送許青山去城裏。

    田氏又問許春花麵館何時開業。

    前段時間她嚐到了日進鬥金的美妙滋味,如今麵館不開業,賺不了錢,她每天如坐針氈,很是痛苦,期盼著麵館早日開業,繼續賺錢。

    許春花粗略估算了下,經過她這段時間的準備,麵館需要的各種原材料已經開始做到自給自足,不會再像上次那般,被人從上遊切斷貨源,麵館就歇業。

    “娘,現在咱們的麵館隨時可以開業。”

    田氏聞言喜笑顏開,“好好,咱們明天回城,後天開業,你覺得如何?”

    許春花沒想到她如此著急,她笑著問道,“娘,你不照顧我爹幾天?”

    田氏白了許青山一眼,“他沒那麽矯情,皮糟肉厚的,躺床上養幾天就行了,我還是早日賺錢去吧。”

    對於經曆過苦日子的她來說,再也不想過緊巴巴的窮日子,現在她對錢有無窮的渴望,哪怕天上下刀子,也無法阻止她賺錢的念想。

    許青山配合地說道,“我身上這點傷不礙事,不需要你們任何人照顧。”

    許春花看看許青山,又看看田氏,笑了笑說道,“好吧,那咱們麵館從後台開始營業。”

    第二天一早,田氏來到許春花房間外敲門,她著急回城做麵館開業的準備工作。

    許春花揉著惺忪的睡眼,從房間裏走出來,她讓田氏別著急,回城之前,需要先把麵館原材料的問題搞定。

    她找到村裏的屠夫王二牛,請他來殺豬。

    要知道,許春花從鄉親們手裏收購的豬都是活蹦亂跳的生豬,而要從生豬變成可以吃的豬肉,需要屠宰。

    雖然以楊不悔的身手,他做這事很輕鬆。

    但許春花沒讓他做,因為麵館的生意是長期的,也就是說,屠宰豬每天都要進行,理應找個專業的屠夫。

    再說楊不悔是將門之後,本應在戰場奮勇殺敵,雖然因為冤案,現在流落至此,但是,總不能讓他專職殺豬吧,如果真那樣做,許春花自己良心都覺得不安寧。

    她找到王二牛,把自己的要求告訴王二牛,每天早上幫她宰殺三隻豬,不定時增加數量,她按照宰殺的頭數,給王二牛工錢。

    王二牛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

    許春花回到家,又和楊不悔談了一番,請他每天把王二牛宰殺好的豬肉送到城裏的麵館去。

    盡管楊不悔做這份活兒,也是大材小用,但至少比殺豬強點。

    楊不悔讓許春花盡管放心,交給他的活兒,他肯定妥妥地完成。

    把該交代的事都交代後,許春花和田氏送許青山回城,使用的馬車自然是許青山的馬車,至於趕車的車夫,原本許春花想著自己趕車,可是,試驗過後,發現馬不受她的控製,她趕不了馬車,可許青山身上又有傷,無法趕車,隻好請出楊不悔,由他趕馬車進城。

    楊不悔趕著馬車,把許春花一家三口送到茶樓後,就匆匆離開。

    雖然許春花幫他易容了,麵部膚色發生了變化,守城的官兵認不出他就是被全國通緝的要犯,但是,他性格比較謹慎,在人多眼雜的城裏,總有種被監視的感覺,渾身不自在,不如揮動村裏自在。

    許春花和田氏把許青山扶到後院的房間裏,田氏收拾房間,給許青山創造最好的養傷環境。

    雖然她嘴上說不關心許青山的傷勢,可是,作為多年的夫妻,她如何不關心自己的丈夫呢。

    許青山躺在床上,目光溫柔地看著田氏,田氏不時地和他用眼神交流。

    許春花覺得自己有些多餘,悄悄從房裏退出來,讓他們夫妻單獨相處。

    許春花把朱掌櫃叫到書房問話。

    茶樓的生意雖然前段時間呈現衰落之勢,不顧說書先生得到許春花所講的射雕英雄傳的故事後,在這個跌宕起伏的新故事刺激下,茶樓的生意又一次火爆起來。

    許春花聽著朱掌櫃的匯報,不時點頭回應,偶爾說兩句。

    說完茶樓的事,許春花又問朱掌櫃關於麵館的事,朱掌櫃告訴她,已經找到了穩定的麵粉供應商,保證可以長期供貨。

    許春花誇了他幾句,又問司永安的事,司永安消失有一段時間了,遲遲不歸來,許春花有些想他了。

    朱掌櫃苦笑著搖頭,最近他也聯係不上主子,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莫非司永安出現了什麽意外?

    許春花不由得胡思亂想,又連忙晃晃腦袋,趕走腦袋裏的悲觀想法,心中祈禱司永安一定要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