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做臣子不做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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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一怒,代表的是血流成河,代表有人遭殃,而現在許春花,就是要遭殃的人。

    許春花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向皇帝妥協嗎?

    許春花搖頭,她決不妥協,決不要做司光明的妃子。

    在這件事上,沒有任何考慮的餘地,這是她最後的底線。

    於是,她梗著脖子,對司光明說道,“皇上,我覺得咱們做事,有所為有所不為,像這件事,我真不能答應你,因為我真的沒有興趣做你的妃子。”

    “你……”司光明氣的拍桌子。

    許春花連忙補充道,“但是我可以做你的臣子,在你的手下,為你效力,這樣的話,你也可以每日都見到我,難道這樣不好嗎?”

    這是她靈機一動想到的辦法。

    如果她不這麽說,徹底惹怒司光明,被司光明砍掉腦袋,那太不值得了。

    於是她就想了這個折中的辦法,做司光明的臣子,這樣的話,既可以免掉了被砍頭的危機,又能得到權勢。

    司光明聽到這句話,表情才緩和了一些,不過,他還是執著地問許春花,“為什麽不願做我的妃子,做我的妃子有何不好?你要知道,做了我的妃子,代表你將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代表你的家族也將因為你而受益。”

    他這話說的不假,確實,如果能夠成為他的妃子,對她的整個家庭來說,都是巨大的榮幸,整個家族都將平步青雲,成為國中貴族。

    有一些官員,為了能獲得更大的權勢,特意把自己的閨女精心*,就希望閨女能夠被皇帝選中,成為皇帝的妃子,借此讓整個家族獲利。

    司光明為了讓許春花對這件事動心,又說道,“如果你同意做我的妃子,那麽將來的皇後之位,就是你的。”

    皇帝向來都是薄情的人,哄新人笑,對舊人不聞不問。

    有時候娶了讓自己歡喜的女子後,皇帝為了博得她的歡心,就把宮中至高無上的權勢賜給她,冊封其為皇宮,至於之前的皇宮,則被廢掉,更嚴重者,被打入冷宮,鬱結而死。

    許春花堅定地搖頭,“謝謝皇上的好意,但是我年紀小能力弱,做不了這麽大的事。”

    其實,她內心希望做皇後,畢竟皇宮是一國之母,是多麽大的榮耀。

    可是呢,她不願做一個老男人的皇後,即使做皇後也做一個年輕人的皇後,比如司永安的皇後。

    許春花偷偷打量司光明,見他表情嚴肅,似乎不想放過她,她把心一橫,決定賭一把,向皇帝表明她的終極態度,“皇上,我最多隻做你的臣子,絕不做你的妃子,如果您覺得合適就這樣安排,如果你覺得這樣不合適,那麽你想殺我就殺吧。”

    司光明怒聲嗬斥道,“許春花,你這是在威脅我,你以為我不敢嗎?”

    許春花搖頭,“皇上,我隻是向你表明我的態度,就像你剛才表態一樣,你偏要我做你的妃子,我現在也表明我的態度,你就看著辦吧。”

    雖然她知道這話說出口,可能招來司光明的怒火,但是,她絕不會向司光明妥協的,哪怕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依然這麽說。

    委屈求全,曲意逢迎,不是許春花的做事風格。

    司光明被許春花刺激的臉色鐵青,大喝一聲,“來人。”

    立刻從門外衝進來兩個小太監,彎腰行禮,等候司光明的吩咐。

    司光明的嘴巴張了張,但是沒說出口,又合上,如此猶豫了幾次之後,終究一揮手,把小太監趕了下去。

    他真的不忍心殺掉許春花這樣一個有靈性又有些任性的女子。

    他隻好做出讓步,不再強製要求許春花做他的妃子。

    但是,是否讓許春花做他的臣子,他沒有給你許春花明確的說法,把她趕出紫宸殿,最終結果等明日揭曉。

    他要深思熟慮,好好的想一想這件事。

    司光明內心想的是,先順著許春花的要求,讓她做臣子,日久生情,把她從臣子變成妃子。

    許春花出了皇宮之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此時,她的背後全是冷汗。

    雖然在司光明麵前的時候,她神情淡定,無所畏懼,但其實,她的心髒一直在劇烈的跳動著。

    畢竟剛才和司光明的交鋒,幹係重大。

    如果沒說服司光明,她就要被砍頭。

    可是,她不想死。

    其實,不光是她,幾乎每一個人都是這樣的想法,都想在這個世界上活得長久,沒有人想死。

    所幸,司光明最終做出讓步,她可以放心地活著了。

    許春花看了一看天色,此時天色已黃昏。

    她在皇宮裏呆了一整天的時間,許春花歎口氣,內心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皇宮雖好,但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地方,這地方以後還是少來為好。

    許春花剛一出皇宮的大門,楊不悔就出現在她的身旁。

    其實,楊不悔一直在外麵等她,他負責保護許春花的安全。

    許春花看到楊不悔出現在自己身旁,內心鬆了一口氣,有楊不悔在,她就不怕司永平派人刺殺她了。

    畢竟楊不悔武藝精湛,一般人在他麵前,毫無反抗之力。

    “春花,殿試考的怎麽樣?為何隻有你這時候出來,我看其他人很早就出來了?”楊不悔連珠炮似的問許春花。

    許春花笑了笑,看看四周,“楊大哥,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回到七皇子府再說這些事。”

    畢竟,在皇宮的門口,人來人往,暗處還不一定藏著多少人在監視著這裏的一舉一動呢,這裏根本不是談話的地方,沒準在這裏剛談完的事,轉眼間就被其他人知道了,因此,談事還是回自己的地盤談去。

    楊不悔應了一聲,就跟著許春花一起離開。

    他們快步向著七皇子府走去。

    回到七皇子府,在書房裏坐下,許春花懸著的心,才徹底的放下來,隻有回到這裏,她才能感覺到徹底的安全。

    楊不悔又問起她關於殿試上的事。

    許春花把整個殿試的過程,以及之後和司永平,以及司光明交鋒的所有事,全部告訴了楊不悔。

    楊不悔聽完這些事之後,不由得皺眉,“哎呀,你們這些人勾心鬥角太嚴重了。”

    對於他這個習慣在戰場上直來直去殺敵的人來說,這些勾心鬥角的事,他表他應付不過來。

    許春花歎口氣,說道,“這是沒辦法的事,其實朝廷上不就是這點事嗎?就連你家的冤案,也是因為這樣的勾心鬥角爭權奪勢才出現的,如果沒有這些勾心鬥角,你家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楊不悔的臉色變得黯然,許春花的話說到了他的心頭痛。

    他的一家人,滿門忠烈,一心隻想為國效力,心無旁騖,即使如此,還是被朝廷中奸人所害。

    許春花見他的臉色變的難看,知道自己說的話引起了他的傷心事,連忙歉意的說道,“楊大哥,抱歉,我剛才是無心之言,你不要介意。總之,這件事咱不能讓它白白的發生,肯定要替你報仇的。”

    楊不悔重重的點頭,“對,必須報仇,咱們一定要懲治那些可惡的奸人。”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熱,楊不悔又問許春花,她這次能得到怎樣的官位。

    按照許春花之前的說法,殿試對她來說沒難度,既然沒難度,那麽肯定要做狀元的,而做了狀元之後,肯定就是被冊封官員了。

    許春花苦笑,這件事哪能是自己說了算的,這事由吏部負責。

    即使身為皇帝的司光明,也不會直接插手狀元榜眼的任用問題,而是按照朝廷的分工,新入仕的學子們,由吏部統一安排。

    吏部的主要職責就是官吏的任免問題,說白了,吏部和現在的組織部相等。

    楊不悔讓許春花猜猜她會分配到什麽職位。

    許春花搖頭,表示這個很難猜。

    不過,根據以往的慣例,如果是殿試前幾名的話,基本上都會進入翰林院,做翰林院編修或者侍郎,做幾年之後,再進入到其他的要職部門。

    因為殿試前幾名,屬於所有應考學子之中的頂尖人才,這樣的人才並不會下放到下麵的縣城,做縣令或者各種的小官官。

    而是直接進入到中央的相關部門,比如翰林院,在翰林院熬幾年或者十幾年,基本上就成為朝廷的中堅力量。

    當然,如果運氣好,或者被皇帝相中,也可能直接做丞相。

    這都是往年科考後的人員安排,但是許春花不能確定會被安排到什麽樣的部門。

    因為今年是第一次有女子參加科考,而且許春花又懟了司光明一番,她不知道司光明會對她采取什麽樣的態度,給她什麽樣的職位,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許春花苦笑道,“哎,不說這些事了,說起來挺煩的,到時候給個什麽職位就做什麽唄。”

    “那不行啊,你最好要個有實權的職位呀,要不然怎麽尋找你的安哥呢?”楊不悔道。

    話題說到司永安,許春花的臉上閃過一抹焦急之色。

    老管家派人搜尋了兩遍,依然沒有司永安的任何消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

    許春花握緊拳頭,“到時候再看吧,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去找皇帝提要求,給我一個好點的職位,最起碼有點兒實權,我可以用那些權利去做一些事,比如說去找司永安。”

    楊不悔又問道,“對了,你為何沒有和皇帝說這件事呢,你把這事告訴皇帝,請皇帝動用全國的力量就搜查,就更容易找到司永安。”

    許春花搖頭,“楊大哥,你別傻了,即使我說了,皇上也不會派人去找的,反而,我告訴他這件事後,他會利用這件事做文章,逼我做他的妃子,比如說他派人找到司永安,把司永安殺掉,然後告訴我司永安已死,讓我斷了念想,做他的妃子,因此,一旦我把這事說出來,相當於把司永安暴露了,所以我不能說。”

    許春花這種擔心並非沒有道理,雖然說司永安是皇帝的親生兒子,但是,虎毒不食子這種事,在皇帝這裏不成立。

    像這些皇帝,一般都生幾十個兒子,之所以生這麽多孩子,是讓這些孩子自相殘殺,就像養蠱一樣,隻有在這些皇子之間的爭鬥之中贏得勝利的人,是心機謀略更勝一籌的人,將成為皇帝最滿意的人,被列為太子,竟來做皇子。

    因此,但凡能成為皇帝的男人,都是心狠手辣,踩著累累白骨,才登上如今的帝位。

    這樣的人,沒有他做不出的事,嗜父殺子,皆有可能。

    這類事件在曆史上確實發生過,有的皇帝為了早日登上皇帝的寶座,殺死父皇,還有的皇帝,和母後爭奪權勢,勝利之後,賜給母後一條白綾,讓母後自殺。

    因此,皇帝雖然高貴,但是在高貴的背後,卻沾滿了血腥味。

    許春花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沒把司永安的事告訴司光明。

    而司永安失蹤了這麽久,按理說司光明如果關心自己兒子的話,應該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可是他絕口不提,或許,在司光明的心裏,這個不受寵的兒子,有等同於沒有。

    因此,尋找司永安的事,隻能許春花自己進行,不可能讓別人做這件事,而且即使其他人幫忙做,許春花也不放心。

    楊不悔深有同情的點點頭,“你說的對,老話說,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真的很難猜,咱們還是少惹為好。”

    許春花伸個懶腰,胸前撐起點點凸起,她快十五歲了,到了女孩子發育的年齡,身體上女性的特征開始顯現。

    楊不悔不由得睜大眼睛,意識到這樣做不妥後,又連忙低頭,羞得臉色通紅,不敢看許春花。

    許春花根本沒意識到這一點,在她這個現代人的觀念裏,這是很普通的動作。

    她聲音裏帶著困意,“楊大哥,今日就這麽著吧,咱們都歇息吧,等著明日張榜公布結果吧,到時候再說其他的事。”

    按照殿試的規定,科考之後,第二天就出成績了。

    楊不悔連連點頭,兩人各回各屋休息。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日,日上中天事,許春花在楊不悔的陪同之下,前往皇宮的東門,殿試的結果將在這裏張榜公布。

    由於張榜公布的方式是,皇帝在大殿內確定名次之後,由小太監們逐一喊出來,一直喊到宮門外,因此,這一過程又被人們戲稱為東門唱名。

    許春花和楊不悔來到這裏的時候,這裏已經人山人海。

    雖然說參加殿試的人不多,但是這些人每一個都有父母兄弟,甚至還有妻兒。

    今日是他們鯉魚躍龍門的日子,於是,一家人全體出動,都跟著過來看熱鬧,期待著自家的學子能夠高中,就像現代高考之後,很多父母陪著子女看成績一樣,甚至比子女還要緊張。

    眾人在宮門外焦急地等待著,但是沒人敢大聲說話,都小聲交流,畢竟這裏是皇宮,要求威嚴肅穆,若是過分喧嘩,則可能被衛兵驅除,甚至受到杖刑。

    到了揭榜的時刻,皇宮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一對小太監從裏麵跑出來,然後每隔兩米就站定一位,一直蔓延到宮門外的金榜處。

    小太監們完成站隊後,一陣激烈的鼓聲響起。

    鼓聲結束後,開始揭榜。

    小太監們嘴裏喊出一個又一個名字,被喊到名字的人,代表榜上有名,考中了。

    於是,隨著小太監們唱名,有人歡天喜地,有人喜極而泣。

    考中的學子們很多當場就跪了下來,向父母向老師表達恩情,畢竟被父母養育這麽多年,供應這麽多年,終於有出息了,終於做官了,終於成了一個家族的榮耀。

    在這些學子裏麵,有些學子外地來,沒有家眷跟著,於是隻能對著家的方向,磕頭行禮。

    許春花的眼光在人群裏私下的尋找,她在尋找熊大春的哥哥,按照熊大春之前的說法,她的哥哥也在皇城參加科考。

    許春花想碰碰運氣,看看能否找到熊大春的哥哥。

    其實,殿試之前入場的時候,她已經在人群裏找過一遍了,但是,因為不知道熊大春哥哥的名字,隻能根據長相判斷,隻是她把學子們看了一圈,也沒看出哪個長得像熊大春。

    而現在,隨著小太監唱名,可以知道學子們的名字,她豎起耳朵聽著,想聽到熊姓開頭的名字,以此斷定他和熊大春的關係。

    楊不悔見許春花一言不發,認證地聽著小太監唱名,忍不住問她,聽這名字有啥意思。

    在他看來,不就是念一堆人的名字嘛,沒一點意思。

    許春花示意他噤聲,不要說話,她繼續聽著。

    小太監唱名的順序是從低到高,也就是說,最先唱出的名字,排名最靠後。

    許春花一連聽許春花唱到第十名,依然沒聽到熊姓的名字,她眼裏露出好奇的光芒,莫非熊大春的哥哥如此有才,竟然考到了前十名之內。

    這一刻,她不僅在聽熊大春哥哥的名字,也在聽每一個名字,畢竟能進入前十名的人,都非一般人,她準備記住這些名字,萬一以後有交往呢。

    她內心還在期待著,期待著自己是否是狀元。(WWW.101novel.com)